拉斐尔的这份清单列得非常详细,就算让弗里奥大叔来看,也只能再建议他找个好厨子。可见,十七岁的少年是很认真地在对待出海这件事,也曾经制订过周详的计划。库拉乌迪和他不同,他认为只有做一名海上男儿才能够体现自己的价值,不管再苦再累他都不会放弃。至于有多苦、有多累,他是完全没有考虑过。
拉疯子剑第一次认错,他等待着来自这些失去亲人的人怨骂,等待着他们对自己露出仇恨的目光,是因为自己,才有人无辜的枉死,如果……
当周薇凄苦的笑着介绍那个小女孩就是她的妹妹时,疯子剑突的觉得自己好想用眼睛看一看对方现在的神情,他不想用冰冷的神识和听觉来‘看’到此刻周薇的表情。也不想用冰冷的表情来面对所有人的指责,从没有一刻,他觉得别人的指责能够对自己的心境产生影响。
“这怎么能责怨你呢,是我们自己实力不够,要不是你在这里,估计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成为了这些该死虫子的腹中餐。”
“这是特殊事件,来的都是些超级虫子,我亲眼看过一个部族在短短瞬息之间就全部被杀,我们很幸运了。”
“是啊,剑,因为有你,我们才躲过了这一劫,你是我们所有人的恩人。”
“我们应该感谢你,没有你,我们没有生的希望。”
来自周围的不是指责,不是谩骂,不是推卸责任,而是对自我的剖析,是聂空一直在大家耳中灌输的思想,如果人人都能有一份担当,这世界还需要救世主吗?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救世主,每一个人,都能拯救自己的生命。
对别人,无需指责。先审度自己,又何须指责别人。
剑懂了,他终于懂了,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拿出了空间异宝,对着所有人说:“真正的战场吞掉了我们太多的优秀武者,有一个地方更加需要你们。”
疯子剑没说是什么地方,也没人问,经历了虫灾,人们都认识到了,当自己被别人所需要时。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整日在这里与虫子厮杀,生命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换了一个地方又能坏到哪里去,能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被人所需要,是荣耀。
“大后方。接受最系统的训练,会有最强的武者给予你们专门的教导,与虫子的战斗不是短时间能够结束,我们需要更多受过训练的武者参加战斗,你们有信心成为能够独自杀掉一只该死虫子的强者吗?”疯子剑从没有这么慷慨激昂过,也从来没有觉得内心到外是如此的舒畅,他也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那么孤僻,而是过去遇到的那些家伙都太过功利,能够如聂空呼延无敌这样的人太少了。
现在他发现,这样的人多了起来。他们能够做到对自己负责,无论肠子拐了几道弯,都不是个讨厌的人。
每一个人,都带着笑脸走进空间异宝,就算出来的时候是个比这里还要凶险的地方。能够短暂的享受一下没有战争的日子,安稳的睡一觉好好的吃一顿,过去从没有在意过的东西,而今是那么的奢侈,为了这份奢侈,宁愿付出生命。
………………
与疯子剑大同小异。在这个位面的很多地方,都有一些人被接走。越是表现好的人,离开的速度越快,那些还指望着上苍给予他们新生活的人,要么在苦难中学会生存。
不同的位面内,也有来自各个大门派的救援队,半年的时间在强大的武者中间,聂空不再是异端,不再是发出极端〖言〗论的家伙,他曾经的〖言〗论在现实面前完美的呈现,善恶是非论都不是主题,催人奋进也不过是辅助手段,他用自己的方式完美的让人类有了一次自我崛起,只是付出的代价太过之大,半年时间,整个大千世界内死亡的人类总数无法做出准确统计,亿这个数字,已经是死亡人数的基本统计数量单位。
惨烈,是战争必须拥有的属性。
惨烈中的惨烈,更是让无数的人死于这场战争中。
聂空半年来始终沉默的坐在那里,以神识看着大千世界内发生的一切,熟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死了这么多的人,虽然得到了应有的结果,但聂空的痛苦没有少,他每日都在承受煎熬,这么多人死了,再冷再硬的心,都难以扛得住。
血泪,已经不足以来表达聂空的心情。
整整半年,他未曾合过一次眼,整日都在修炼,整日都在化解着蓝侵之毒,越来越多的大能者加入了人类和虫族的战争,越来越多的中毒者进入了最危险的区域参战,越来越多轮换回来的中毒者集结,等待着聂空在给大能者解毒的空隙,一次性帮他们将〖体〗内的一点点蓝侵之毒吸掉。
虫族方面也不是消息闭塞,弃遗之地内的强者参加战斗,身上没有一点蓝侵之毒,渐渐的虫族也知晓了在大千世界内,有一个人能够解除蓝侵之毒。
针对聂空的行动,也随之到来,大千世界安排了大量的强者保护聂空,虫族安排的行动也不是无端放矢。
小看了虫族大能者的数量,也小看了人类大能者反叛的数量,数千年来,谁也无法得知人类究竟有多少的大能者,兽族有多少的大能者诞生,有些大能者一旦晋级会有热闹的庆祝,会有家族和门派发出的庆贺,还有一些大能会选择更为低调的方式,他们已经在无尽岁月中失去了亲人和朋友,晋级后更多是在普通的位面生活,只要不触犯他的利益,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这里生活十年八年,再换一个地方生活十年八年,感受不同的风土人情和人生,在感悟中慢慢的体验更高的境界。
还有极少数的大能者,他们对未来很茫然,已经在长时间的修炼中迷失了自己,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渐渐的迷失了方向,静不下心的同时也不知道如何继续前行。
这时,拥有跨出半步的人,就成为了他们的引路人。许诺指点他们达至那半步,已经不知道前路如何的大能,退而求其次去追求〖自〗由,放弃了所谓的自己路自己走之修炼历程,踏出那半步,拥有一个只由自己控制的位面,有一群完全的拥趸者。成为一方的神祗,享受万民膜拜的满足感。在一些人的鼓吹下,这就成为了人类修炼的极限。能够成为亿万人心目中的神,还不是极限吗?
这小部分人的大能,就容易受到**。代价也只是在需要的时候选择阵营,在迷茫中看到一盏明灯,哪怕是让他们与大千世界为敌,也都在所不惜,个人的利益总是会凌驾于集体利益之上,况且大千世界与他们有何关系,虫族也没有想过真的将人类赶尽杀绝,成为统治者是极限,这些大能者拥有属于自己的净土,在自己的位面世界里做神满足精神上的需求。付出一定的代价迈出那半步,有何不可?
聂空所在的地方遭遇到了虫族的大面积攻击,站在其阵营的人类和兽族大能足有十几位,能够完美运送这么多大能者不被发现,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囚天笼的拥有者出现了,二是李真机或是虫族可能存在的半步大能出现了,后者,显然几率更小。
这里面存在着一个可能性,就是虫族的这次攻击没有奏效,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承受来自大千世界大能者的围攻。那个跨出半步的大能者,实际战斗力并没有恐怖到可以无视其他大能,他不要命了吗?杀了他,等于将他所用也都空间流放,要么里面的大能者强力破开位面而出在大千世界大能者的包围下而战,要么被流放到异次元的空间中迷失。
而拥有囚天笼的家伙,完全可以潜藏在人类或是兽族当中,聂空是深有感触,融合之后只要他不说,没人知道他拥有囚天笼,也没人能够查出来他拥有囚天笼,也是这一次行动的最佳人选。
大批量的中毒者被运到了这里,留下了近十五位大能看守这里,为的是保护聂空,加上本身中毒没有解干净的大能,加上附近区域休整的大能,他们并不担心虫族有足够的力量来这里闹事。
错了。
虫族真的就来了。
聂空对于虫族来说是必须除掉的对象。
位面内,瞬间景色一变,先是幻境领域打所有武者一个瞬间失神,紧接着就是大能者之间的剿杀。
大能者之间,杀戮太难,多打少是近乎于唯一的方式,剩下即是如聂龙空和huā淳那样差距太大的对战。
聂空憋了半年的怒火,在瞬间被点燃,面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数十位敌对方大能,血魔铠、手中刃,残咒臂,瞬间进入最强状态,对着偷袭而来的李真机,轰出最强一击。
随着李真机来袭杀聂空的人数最多,全部都是人类或是兽族的大能,一群虫族大能根本不进攻,形成一道道厚重的防御,来抵御外面大千世界大能者的攻击,最初的计算,十息时间,剿杀聂空。
在更大的利益面前,李真机必须承受这份可能失去爱人苏醒的痛苦,未来慢慢去寻找聂空死后的虚无印,再打开那个空间找出李果果。
聂空身边,太攀龙象、永狐苦儿、幸符地藏以及数位隐世很久不出的大能者从虚无世界内出来,苦儿和地藏都拥有了大能者的实力,憋着聂空当初受伤的气,此刻更是毫不留手的拼命一击。
李真机一挥手,在他身边也出现了十几个虫族大能者,出来后的架势也让聂空吓了一跳,完全就是自杀性的攻击,还有一个虫族大能冲过来竟然选择了自爆。
轰!
位面被瞬间摧毁,李真机身前有一个蚕族大能拼着重伤替他挡住了大能自爆所造成的杀伤,李真机手一挥,所有参加近距离围杀聂空的大能消失,只剩下他一人,追击还可能存活的聂空,外围布置防御的大能,则继续与外围的大千世界大能呕血拼命。
位面不存在了,实力在涅槃武神以上的存活了少部分,准大能活下来一部分,剩下全部被自爆所轰杀。
聂空所能做的,是收走龙象等人,千算万算准备齐全,没想到虫族竟然有如此猛士,以自爆的方式进行战斗,这在大千世界内是绝对不敢想象的,一群大能布置防御的时候,也忽略掉了这种可能性,在他们的心中,没有大能会如此,甭管是什么时候。
虫族的安排可谓是天衣无缝,凌驾于大千世界的安排,双方不差什么,差的只是虫族有人会为了集体利益而奉献出个人利益,人类这边目前还没有大能者做到这一步。
李真机看着浑身流光溢彩的聂空,脸色一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聂空此刻的气息竟然一点也没有变弱,高估他大能者中上实力,到了现场发现,还是低估了。
残咒臂和李真机硬碰硬,李真机身子一翻,什么也不顾了转身就跑,跑的过程中收走了外围布置防御的大能。
聂空右半边身子其实被炸烂了,虫族大能自爆的威力不弱,如今的他不怕这种,瞬间恢复瞬间给了李真机一下重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李真机也够果断,马上就跑。
聂空手一抖,那些大能者又重新出现,自爆的余波对他们没有太大影响。
“追李真机。”
数十位大能,以狼和左左左的速度最快,吊着李真机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外围的将羿龙弯弓搭箭,一箭射向李真机。
拼着受伤,拼着挨打,李真机始终没有片刻的停顿,以最快的速度在一个个的位面中钻进钻出,冲向大千世界布置与虫族交战的战场附近,被左左左一群砸在后背,破开虚空进入某个位面,紧接着气息皆无消失不见。
聂空追击而至,数十位大能将整个位面团团围住,气息一层叠加一层,领域叠了一层又一层,还有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大能者,加入了行列,足有过百道的防御,李真机位面内所有大能出来也没有可能逃离,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在龙虎界出现的囚天笼拥有者,是不是大能测试不难,也不可能是第二个跨出半步的大能在这里接应,否则就算是大千世界内的强者,也会被一一排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囚天笼的拥有者在这里,而谁拥有囚天笼才是最难找到的,除非……斐尔想着想着,渐渐停下了脚步,这份计划中还缺少最重要的一点,也正是由于这一点,使得这些年轻人的愿望一直无法实现。
穿过了几个街区之后,他们便来到了被称为“秘密基地”的海边。这里原本是一个捕鱼人的码头,现在已经弃之不用了,但一些基本的设施还没破坏,只不过上面的沙子很多。拉斐尔和两个伙伴经常到这儿来,眺望远处的大海,诉说着彼此的理想,还幻想过自己成为一名船长驾船出海的情景。
说话人的口气似乎是责备,不过脸上却是笑眯眯的。他的年纪和库拉乌迪差不多,都是二十岁左右,若要精确到月份的话,库拉乌迪还要小上几个月。他和库拉乌迪完全不同,个子比拉斐尔高出半个头,与其说身材修长不如说显得有些消瘦。头发盖住了耳朵,齐刷刷地在肩部剪断,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像个没有出头机会的学者,不过以他对船舶和航海知识的了解足可以成为里斯本航海俱乐部的会员。他的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沾满了木屑和油,显然正在忙一件复杂的事。
库拉乌迪很得意地说:“是一艘船!两天前在海滩上发现的,又破又旧。杰拿斯和我想办法把它弄上了岸。那小子说先对你保密,……”
拉斐尔带着满脸〖兴〗奋地表情跑在大街上,边跑边嘴里念念有词:“地图。罗盘。指南针。测量仪。风向盘……”一连串的名词从他嘴边溜出,滑进了库拉乌迪的耳朵里。
库拉乌迪听了立刻跳起来大声争辩,可老水手说什么也不相信他的话。
弗里奥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叫:“库拉乌迪!你上次的酒钱还没付呢!”回答他的只是一阵猛烈的关门声。弗里奥不由得摇了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哪——”
“库拉乌迪!”老水手很不满意小伙子对待门的态度,扯开嗓门就骂:“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可是我的门!你给我轻点儿!”
拉斐尔的父亲,特来斯顿※#8226;卡斯特路,经营着一家小小的贸易商业协会,在葡萄牙和邻近的法国港口之间作些小生意,也算是个有钱人了。特来斯顿在经商方面显示出一定的才华,他也希望儿子能学到这一才华,长大后继承他的商业协会,因此对拉斐尔在地理、数学等方面的知识作了很多培养。不料,儿子的兴趣却渐渐从地理、数学转向了航海,开始梦想着有一天能乘船到印度甚至更遥远的东方去看一看。特来斯顿以继承商业协会为条件答应了拉斐尔进入航海学校学习,拉斐尔终于有机会更进一步地接近梦想了。多亏父亲让他学习过地理和数学,这对一名海员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了解地理就知道基本的航行方向、风向和水文特征,通晓数学则为测量经纬度、计算行速打下了基础。因此,在一年级新生中,拉斐尔立刻引起了老师们的赞叹。但是父亲对拉斐尔的优秀表现却毫不在意,他始终反对拉斐尔的远航计划“太没有安全感了!”这对一个小商人来说是最担心的事了。
弗里奥重重地拍了一下柜台,盯着他说道:“库拉乌迪,你该不会是迷上赌博了吧?拉斐尔不肯借给你,你就想蒙骗大叔了。居然还找这种借口,连个船都没有你怎么出海?别说三万了,就是三块钱也不能给你!”
“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为什么你还愁眉苦脸的?”弗里奥问道。
“钱!”拉斐尔说道:“要买水和食物,要雇水手,要去各地探险。可是我们没有钱,一切都是白费,只有船是没办法出海的。”拉斐尔的父亲是商人,多年的贸易让他积攒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但是父亲决不会让他用来去什么东方探险的。而且,拉斐尔也不想用父亲的钱,他希望kao自己的努力来实现梦想。杰拿斯和库拉乌迪也同样是两手空空。一想到这里,拉斐尔的心又变得灰暗起来。
“库拉乌迪,到底是什么好东西?”拉斐尔见同伴满脸的喜色,不禁好奇地问道。
弗里奥眯起眼睛看着他说:“借钱?你要来干什么?”
库拉乌迪问道:“拉斐尔,你真的准备要出海吗?这些你都有,你总是在摆弄它们。”
拉斐尔一听到“船”这个字,双眼立刻恢复了平日的精神。他急急地问道:“是不是在我们的秘密基地?”而且连回答都等不及,就加快了脚步一个劲儿朝前奔去。库拉乌迪也只得跟着跑了起来。
杰拿斯望着发呆的拉斐尔,半开玩笑地说:“拉斐尔,等我们修好了船,一起出海怎么样?你不是一直很想去神秘的东方古国吗?”
“拉斐尔,你是说需要钱吗?”库拉乌迪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比较能理解的词。“如果需要钱的话,我们可以问弗里奥大叔借嘛。他的酒馆生意一直很好,肯定攒了不少钱。而且,大叔以前也是个水手,说不定愿意帮我们……拉斐尔,你等等我!”
而现在,在码头上竟然真的停泊着一艘船!在拉斐尔看来,这艘船是如此之大,如此之美,仿佛是一匹昂首挺胸的独角兽,正等着出行的骑士。事实上,这船只有他父亲商船的一半大,从结构上看应该配有两根桅杆,但无论从那里看也只能发现一根,而且这根桅杆上帆和绳索也不见踪影。船身上伤痕累累,就好像一名经历了一整年的战斗终于保住命回家的战士一样。不过,除了桅杆之外,也没有其他大的损伤,既然船能舶在海上,就证明它的龙骨和船底都还完好。
杰拿斯见自己的玩笑话被当了真,连忙大声叫唤想阻止他们,可拉斐尔早就已经不见人影了。“拉斐尔还是那个样子,做的比说的快。也好!”杰拿斯擦了擦脸上的机油,自言自语地说道“船修好了就出海。听起来似乎是个不坏的主意。那么我得加油干了!”说着,杰拿斯又埋首他的工作了。
拉斐尔就一直呆呆地看了一分钟,直到船头上探出一个影子来说道:“库拉乌迪,你怎么把拉斐尔带来了呢?我还想等把船修好再给他一个惊喜呢!”
听到拉斐尔也这么说,弗里奥开始相信他们的话了,而且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拉斐尔不问自己的父亲借钱却跑到这里来的原因。
杰拿斯对对方的称赞一点儿没觉得高兴,反而说道:“你不是答应来帮我一块儿修的吗?怎么却不见人影呢?”
杰拿斯这句话正好说到了拉斐尔的心里。他一直都希望着,如果那一天有了船,一定要到东方去看一看,据说那里有能治百病的药,也有铺满黄金的城堡,可是真的能够去吗?现在,就有一艘船真真切切地停在自己眼前,只要有了船,一切都将不再是梦想。他已经十七岁了,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了。拉斐尔的目光渐渐变得闪亮,嘴角lou出了笑容。他对杰拿斯说道:“好!一言为定!只要修好了船我们就一起出海!杰拿斯,船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做其他的准备。”话一说完,他就朝来的方向跑去。
库拉乌迪立刻接口道:“我才不怕!”
库拉乌迪的话还没说完,拉斐尔就朝酒馆的方向开始跑去。库拉乌迪早已习惯了拉斐尔的作风,立刻赶上了他。
“可是父亲都不听我说话,他甚至希望我连航海学校都不要去读了!”少年十分不满意父亲的做法。
库拉乌迪一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见拉斐尔往回跑,他也跟了上去。
库拉乌迪又是裂嘴一笑,说道:“大叔,您就别计较这些了。我们来是想问您借点钱的。”
小伙子转头对拉斐尔说道:“杰拿斯找到了一样好东西,叫你过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就拖着拉斐尔往外面跑。
库拉乌迪回答说:“我们准备出海!可是没有资金,所以就想到大叔你了。只要三万,不,还是五万吧……”
弗里奥自己曾在十七岁那一年,瞒着父母偷偷上了船,从此开始了水手的生涯。尽管他很能体会拉斐尔此刻的心情,但却不能无视拉斐尔的父母的期望。不过若是弗里奥的孙女儿也这么想的话,他一定会全力支持的。弗里奥正想说些什么鼓励的话,酒馆的门被重重地撞开了。一个高大壮硕的小伙子冲了进来,门又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听到小伙子这么诚恳的道歉,老水手的脾气一下子也发不出来了。
“原来你们弄到了一艘船啊——”这个词勾起了老水手无限的回忆。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十七岁的脸上有着远大于他年龄的成熟。弗里奥也曾经历过那段珍贵的十七岁时光。那时的他迫不及待地想成为一名男子汉,对世界充满了热情与期望,作任何事都不会考虑结果,而且永远相信自己是对的,一旦决定了目标就决不放弃,活力充沛地过着每一天。看着少年认真而热切的眼神,他仿佛看到了五十多年前的自己一样。
老水手缓缓开了。,说道:“海上可是有很多危险的!暴风雨!鲨鱼!缺水!还有传染病……”
这时,拉斐尔在一旁cha了话:“弗里奥大叔,事实上是我想向您借钱。前几天杰拿斯在海滩上找到一艘小帆船,如果修好了说不定能开出海。现在需要一些钱来雇水手、买食物,可是我们几个又没有钱,所以才想问大叔来借。我保证在下次回来的时候把钱还给您。”
被这么一问,库拉乌迪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说道:“哎呀,你也知道,这种精细活我怎么干得来呢?”
弗里奥的客人走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又回到了店里。他正背着门整理酒架,突然听到大门“砰—砰—”的两声,马上就知道是谁来了。
拉斐尔点点头说:“恩,我有,而且我们也会用,这样在海上就不会迷路了。还有水和食物,一定要储备充足,因为海上经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药〗品、绷带、纱布、消毒水……特别要带上治败血病的药,这是海上的常见病。然后需要一些水手,在大街上贴一份招募水手的告示,一定会有很多人来的!还有……”
“那是因为”少年涨红了脸回答道:“我父亲不准让我和他一起出海!他总是把我当作小孩子!”
小伙子冲他一笑,lou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说道:“真是对不起,弗里奥大叔。我一着急起来就忘了。要是弄坏了的话,我负责把它修好。”
“库拉乌迪!刚刚警告过你开门要轻一点,你就忘了吗?你想被我扔到门外面去吗?”弗里奥边转过身边大声骂道,正好看到拉斐尔和库拉乌迪跑到柜台前面。
拉斐尔、库拉乌迪和杰拿斯三人是在航海学校里认识的,而且几乎是一见如故,对大海的那份执着把他们拴在了一起。不过这三人凑在一起,却是一幅不太协调的画面。拉斐尔※#8226;卡斯特路是学校里公认的优等生,尽管年纪小但领悟力强,永远稳坐学年前三名的宝座。杰拿斯※#8226;帕沙,三人中年龄最长,但外表看来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个两岁;他知道许多奇怪的事,甚至对烹饪也略有研究,因此被拉斐尔当作可kao的兄长。杰拿斯对船的制造技术有特别的偏爱,常常跑到造船厂去当学徒,房间里到处都是帆船的设计图,有时候痴迷起来可以一整个星期不出门在家里设计。库拉乌迪※#8226;马奈乌斯是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功课方面属于中等水平,也没有年长同伴的耐性,最大的长处就是打架从来没输过。要是有谁嘲笑拉斐尔和杰拿斯像女孩子,少不了挨库拉乌迪的一顿拳头。
十六、七岁的孩子总认为自己已经是大人了,也希望别人能把自己当成大人。弗里奥对这种心理非常熟悉,便说道:“是呀!拉斐尔已经十七岁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了。你可以试着和你父亲好好谈一谈。”
库拉乌迪走进两步,说道:“现在也一样是个惊喜啊!”他拍拍拉斐尔的肩膀,少年这才回过神来。库拉乌迪接着说:“杰拿斯,你可真能干啊!那天我们俩把船弄回来的时候还是倒在地上的,现在你已经让它立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