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离开凌方身边的凯洛琳,独自一人走在远离圣毕斯特的路上,带着黯淡的神情、怀着无奈的心绪,回头看向远方那矗立不摇的白色城堡,眼神之中充满着悲伤又期待的复杂神情。
“既然舍不得,就回到他身边啊!现在的你真不像是我当初所认识的那一个做事干脆、直接的大姐头。”
说话的人是凡席司,早一步离开圣毕斯特的凡席司,似乎早料到凯洛琳定会离开凌方身边,已经悠闲的赶在凯洛琳前头等着。
听着凡席司的调侃,看着他不算成熟的年轻脸上,如今脸上罩着一层诡异的魔气,凯洛琳无心理会也无意回答,不停的脚步径自走过了凡席司身旁。
这时凡席司继续开口说:“相信你自己应该也注意到,走出这一步,意味着你将直接对上七大罪,首当其冲,更将可能面临到昔日伙伴的无情逼命,听我的话,不要卷入这场无谓的战争,只要留在云梦大陆静待一切结束即可。”
“一如你小查理心中以击败奥丁为目标,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眼前是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既然心中做下了决定,我也不会有所后悔。”
凡席司出自真心的提醒劝告,仍未让凯洛琳停下脚步,平稳坚决的回答,更说明了心中早已对自己的下场做好了心理准备。
之所以选择离开凌方,是因为深知凌方身为神兵战士的使命,也明白手握十二魔兵之一的自己,有着必须面对的宿命,尽管身上拥有上古神兵中的震央之坠,然而就当魔界远征的计画敲定那刻起,虽然凯洛琳极不愿意承认,但是握有魔兵,就必须与神兵战士对决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一点从半藏还有凡席司身上,凯洛琳都能清楚注意残酷的宿命齿轮正缓缓的转动。
所以她必须回到魔界,只有如此才能完全舍弃魔兵之主这身分,才能避免日后与凌方对立的局面发生。
幽静的僻野荒林给人一种悲愁的苍凉秋意,不顾凡席司警告的凯洛琳步行至此,此时后方早见不到高耸庄严的白色巨城,四周除了萧瑟风声,也听不到任何的鸟兽虫声。
凯洛琳似是感受到四周气氛,引来心中神伤,一直不停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左手紧紧握着挂在颈子上的震央之坠,当发自心中的幽然带着无奈叹出,赫然原本无云的晴朗天空,突然急涌浓厚灰云,随着诡异的黑雾笼罩充斥,四周风声乍然一止,原本令人愁伤的荒林俨然成了一座死林鬼地。
立身于突然转变的空间,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急涌而来的冷冽死息,凯洛琳连忙收起了心中的无奈,随着双眼目光一变锐利,血鞭魔浪上手,立即从方才满怀无奈的感伤少女,变成杀气腾腾、怒上蛾眉的大姐头凯洛琳。
看着诡异的黑雾浓而不散,四周空间静寂无声透露着致命的强烈气息,随着四周隐隐传来沉重的锁链拖动声,不曾感受过的强烈死亡之气瞬间充斥四周,忍着空气中令人做呕的尸臭,凯洛琳听声辨位,抓准锁链声方向,反手一扬血鞭破雾抽出。
血鞭魔浪威能赫赫,所到之处浓雾尽散死气尽摧,只是随着黑雾破散,入眼所见竟只是一把缠着重重锁链、散发浓烈死气、漂浮在半空之上的黑色巨剑。
但看黑色巨剑剑刃两旁虽满是残破缺口,巨大剑身又给重重锁链缠住,然而从巨剑上不断散发出的浓烈死气范围所及,不但大地生机尽失,更恍若结界般隔断外界任何联系,就算是名列十二魔兵之一的血鞭魔浪碰触这死气结界,竟也遭强力弹开卷回凯洛琳手中。
眼看血鞭遭结界弹回,凯洛琳旋身再抽鞭击出,更强的鞭势带起更狂猛的血浪魔气。
凯洛琳赌上自尊,决心这一鞭要把眼前这碍眼的死亡巨剑一鞭击碎。
谁知血鞭虽然魔威浩大,击出之际,不但翻起地层更卷起重重鞭浪绞碎一切,可是死亡结界却仍犹若坚不可摧的铁壁般,血浪魔劲甫一撞上死亡结界,便如巨浪打上岸边礁石,浪花溃散而礁石则不见撼动,而镶嵌着红色锐利晶石的鞭尾,虽然利如针锥,但是触上结界之壁,也只是迸出数点火花。
“妈的,这是啥鬼剑,老娘就不信邪!”两次攻击却不见成效,凯洛琳心中是又惊又怒,嘴里忍不住咒骂之际更再强催血鞭魔能,同时旋身血鞭再出,血鞭魔浪绝招浪摧天地夹带毁天灭地之威怒抽而出。
凯洛琳豁尽全身之力抽鞭击出,绝招一现顿时地裂翻起,重重血浪在四周卷起数道红色旋风,不但把四周枯木连根拔起,坚硬如地上巨石也在瞬间给血旋风卷碎成灰粉。
而死亡结界也终于不堪浪摧天地重重冲击,终于给轰出放射状的裂痕,然后像玻璃般碎开。
死亡结界一破,里头死亡气息如溃堤的洪水般翻涌而出,而死亡巨剑则带着巨大的粗黑锁链重重的落下,笔直的插在大地之上。
这时远远的一方传来诡异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快速逼近,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凯洛琳,也因为这诡异的马蹄声而不由一颤。
伴随着马蹄声的接近,凯洛琳在死亡巨剑的后方,终于瞧清楚这名近年来让人闻风丧胆、全身散发着浓烈死气的地狱死骑。
吐息着死亡气息的幽灵战驹,半透明的躯体上滴着粘绸的红色**、马肚上还挂着让人作呕的肠子,骑乘在战驹上头的骑士面戴铁罩、一头红发随风飘起,加上那一身残破铠甲,就像是刚从死亡战场上归来的地狱战士,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与死亡恐惧。
只见地狱死骑策骑到死亡巨剑旁后停了下来,当披覆着黑色护手的右手,看似轻松的拔出插在地上的死亡巨剑时,就见原本缠在剑身上的粗黑锁链给剑劲震断,而有着人高的巨大死亡之剑,在地狱死骑手上像是没重量似的,试探性的一挥一劈,完全不见半点迟滞,从巨剑之上宣泄而出的死亡剑劲,虽然并非针对凯洛琳发出,然而凯洛琳却也给这剑劲横扫的余威逼得不得不抽身退出好几步。
这一瞬间,凯洛琳心中清楚明白,自己跟这名地狱死骑有着相当悬殊的差距,只是虽是如此,凯洛琳仍不服输的叫道:“装神弄鬼的家伙,有何能力尽展吧!”“哈……能击破死亡空间,身列十二魔兵之一果然不凡,虽然我不屑与女子交手,但是既然死神名单上有了你的名字,我的剑将为你劈开通往地狱的黄泉路!”在狂笑之后,随之而来是充满自信与狂傲的死亡宣告。
话未说完,地狱死骑如血般火红的长发猛然飘起,手上死亡之剑更一剑对准凯洛琳胸口刺来,剑势之快,只见整个空间像给切开似的裂出一道黑色长缝。
凯洛琳脑中才刚闪过危险的警讯,却已经失去的先机,饶是如此,凯洛琳下意识间快速舞起血鞭成壁,试图挡下这一剑。
然而实力上的悬殊差距,加上兵器上的强弱当下立分。
就当巨剑一触血鞭之网,赫见十二魔兵之一的血鞭魔浪在剑劲之下瞬间寸断,而凯洛琳则给死亡之剑一剑穿心,张大的瞳孔中说明了心中的震惊、微张的朱唇中想要反讥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随着穿心而过的死亡之剑缓缓抽出,凯洛琳颓然的跪倒,苍白的脸孔不断滑落斗大的汗滴,渴望着临死前再见凌方一面的执念,支撑着已经疲惫不堪的精神。
看着面前地上那断成数截的血鞭,看着四周被自己的血所染红的大地,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模糊逐渐漆黑的视线,隐隐看到一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焦急的跑来。
当四周声音在耳边慢慢的消失,隐隐之间,耳边突然清楚传入自己所渴望听到的声音,无力的倒落在温暖的怀里,一种从未有过的平和,顿时充斥了原本满是无奈的心房。
虽然看不到过去那一双总是充满傲气的双眼如今惊慌无措的模样、纵然耳边再也听不到那总是骄傲的声音如今无助的嘶吼呼唤,但是一滴滴打在脸上的温暖泪珠,让凯洛琳临死之前感受到了,自己过去无所求的付出所换来的真心回应。
也在这一瞬间,支撑着生命的执念终于消散,十二魔兵之一的凯洛琳,成了诸神灭世计画下的第一个祭品。
“琳!你这任性的女魔头,给本少醒过来!”不断仰天嘶吼叫出心中之痛、从未落泪的高傲男子,如今泪洒尘土。
抱着怀中已无呼吸的凯洛琳,颤抖的十指紧紧嵌入在凯洛琳身上留下十个指印,慢慢的,凌方抱着凯洛琳的尸体缓缓站起,含泪的目光带着满腔的恨意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一旁断落一地的黑色锁链上头。
“琳,??放心!我凌方以我生命立誓,就算对方是神也好、魔也罢,我凌方势必让这凶手后悔活在这世上。”
以生命立誓象征着心中的决心,可惜再多的承诺、再多的泪水,也唤不回凯洛琳消逝的生命。
凯洛琳死亡的消息,随着凌方回到圣毕斯特,很快震惊了在皇道之雷旅团内的一干准备魔界远征的众人。
比起杀死凯洛琳的凶手身分,更多人在乎的是原本在凯洛琳身上的震央之坠的下落,只是凌方在回到圣毕斯特之后,便把自己连同凯洛琳的尸体关在房内,虽然武痴等人心急震央之坠的下落,可是单看凌方紧闭的房门上头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更透露出浓烈的杀意,就算是强如武痴、狂如八贤也明白,若是妄自破门进入,只有死路一条。
房门之外十尺之处,苏菲悄然伫立已有一天,充满着智慧与自信的双眸看着眼前一片银白的世界,感受着从凌方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杀气中那浓烈的恨意,苏菲心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如果当时我不捉弄凌方,早一步告知凯洛琳离城的消息,也许凌方来得及让凯洛琳免于一死。”
“你认为谁有这能力杀掉凯洛琳?”冷冷的询问,出自无声来到身后的月舞天。
苏菲头也不回,语气认真却略带哽咽的回答说:“不管是谁下手,真正可恶的是背后所指使的人,今日凯洛琳的死只是个开端,一直以来隐于台面下的阴谋者,终于开始行动了。”
听苏菲话中的哽咽,看着苏菲眼中带泪脸带恨意,深知苏菲与凯洛琳曾相处过五年的交情,月舞天故意侧过了脸当作没看到,然后冷言追问:“你知道这背后的阴谋者是谁?对方的目标难道不是震央之坠吗?”“乍看之下,凯洛琳遭到不测,似乎是因为身上的震央之坠所引起,毕竟震央之坠的失踪是事实,可是月妹你想想,如果对方真为震央之坠而来,比起现在如此**的时机,在之前,尤其是当众人忙于联盟一事的混乱时期,那时候下手的机会岂不更好?!”“而且这名凶手为何要刻意挑选在凌方苏醒之后下手?要明白,凌方的实力可是远在现今所有的神兵战士之上,选择与凌方为敌,可是非常不智的行为。”
“或许对方与凌方有着深仇大恨,刚好知道凯洛琳在凌方心中的重要性,所以才会故意选在那时下手,因为看凌方那模样,他似乎对凶手的身分早已有谱。”
“就是因为凌方心中已经认定凶手身分,菲菲才说这是阴谋。
或许月妹你没注意到,其实自凌方复原之后,比起过去有着很大的不同,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他那太过于情绪化的表现。”
“原本菲菲还想,这可能是因为最近他的气息消失导致菲菲心绪不宁,才会变得多虑猜疑,可是当菲菲看到凌方抱着凯洛琳尸体时,那一脸冰寒得让人发颤的恨意,菲菲几乎可以断言,凌方已不再是当初的凌方。”
听着苏菲这么一说,月舞天楞了楞,只是一脸莫名。
苏菲这时拭去眼角的泪水,神色凝重再说:“现在的凌方就像蓄势待发的弩上之箭,凯洛琳的死,更让凌方的恨意催发到理智再也无法抑制的地步,月妹你知道吗?在凯洛琳丧身之处,除了四周残留凛冽的剑气余劲外,地上竟散布着好几截仍未散去的元素锁链!”“元素锁链!这……”听到元素锁链,月舞天神色猛然一变。
这时苏菲接着再说:“元素锁链虽非他专有的武器,然而也不是谁想使用就能发动,对方这一手的用意是什么,相信不用菲菲再多说什么。”
“但凌方可不是笨蛋,这明显的嫁祸手法,又岂有看不出的道理?”“虽然如此,但是对方费尽心思留下这截锁链,若说没有其他意思,那也太说不过去,或许这跟凌方早前说他在昏迷之时所做的梦有所关联也说不定。”
看苏菲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月舞天楞了楞不以为然回答说:“梦!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过于丰富,别忘了我过去也是修道院圣女,古往今来,如果有任何咒法秘术加诸在凌方身上,我会看不出来吗?”“月妹的能力菲菲当然再清楚不过,只是这策动一切的阴谋家并非常人,菲菲不得不去对所有的可能做出假想。”
就算月舞天嘴里再怎样认为苏菲太过于杞人忧天,然而事情关系到奥丁安危,月舞天心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凌方的实力之强,是大家有目共睹,凌方与奥丁的关系更是非比寻常,想到若然凌方真要杀奥丁,就算奥丁实力再强,也绝对会因为那要命的兄弟情谊送了性命。
想到此,月舞天冷冷瞥了一眼凌方所住的房门,好一会后,月舞天把目光收回到苏菲身上,冷然说:“跟我说这躲在背后操纵一切的家伙的身分,还有你为何明知对方身分却不下手的原因?既然这事情关系到他,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欢你拖拖拉拉的作事模式,也会尽力配合。”
看月舞天认真的模样,苏菲暗吸了一口气,低声靠近月舞天耳边说起话来。
对于苏菲意外的谨慎,月舞天虽然显得有些不悦,但是随着苏菲在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后,就只见月舞天脸色越来越差,到最后,甚至摆出完全不相信的神情直盯着苏菲不放。
此时在元素城阵营里头,在主营帐之内,希特连同日、月两大贤者、以及修道院特使,正因为凯洛琳之死所引发的风暴在秘密讨论着。
主位之上,希特一脸凝重,年轻的脸上有身为王者的风范,以及魔导士特有的庄严神秘,曾经彼此对立的两大阵营,如今意外的同处相同营帐,里头没有一丝的敌意、没有昔日私下较劲的味道,反而气氛是出乎意料的融洽,虽然安静无声,但是不管是日、月贤者还是修道院的七名特使,九人的眼中是互相的赞许。
打破沉默的是享誉云梦大陆的日贤者,被公认为当世第一的最强魔导士,论地位,堪称剑界的西门无恨,话一出口,不改严肃的语调,平稳且清晰的把话一字又一字传到每个人耳中:“十二魔兵中的凯洛琳,虽是魔族叛徒,然而若是魔界的制裁,下手之人应该不可能毁掉魔兵,从现场环境看来,下手之人不但出手极快,出手之间更蕴藏不浅的元素魔法修为。”
日贤者话一说完,一旁修道院特使群中也走出一名修道士附和说:“根据我修道院派人查探的结果,那魔女临死之前,似乎走入了他人所布下的结界,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从那魔女在我方掌握中消失到凌方出现,结界解除,这一段时间也才不过短短的几分钟,魔女既然握有十二魔兵之一的血鞭魔浪,论实力绝对有着一定的程度,可是对方能在魔女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布下结界,更在短短时间内了结魔女生命取走震央之坠,无声无息消失,下手之人实力之高、元素魔法修为之深,简直匪夷所思。”
“十二魔兵各有其特别的属性与能力,其实若以凯洛琳的实力,应该也不会如此轻易被人解决,错就错在魔兵威能的催升必须借助拥有者的情绪推动,而当凯洛琳喜欢上凌方之初,当日支配魔兵的负面情绪便已经被自身的正面情绪削弱,加上凯洛琳身上又有着与魔兵力量完全排斥的震央之坠,终于导致凯洛琳败亡的结果,唉……”跟着开口的是月贤者。
对于凯洛琳之死,月贤者没办法像日贤者与修道院特使,用着平常语气像讨论事情般多做批评,语气之中带着惋惜,甚至说到最后,更是为了凯洛琳的死发出心中最无奈的叹息。
在场众人对月贤者的反应毫不以为意,就算真有人心中认为月贤者不该为敌人难过,但是月贤者毕竟是元素城举足轻重的人物,更是当世魔法两大巨擘之一。
月贤者叹息声未完,很快有修道院的特使接口说:“意外的是,当日那魔女身怀震央之坠孤身离开圣毕斯特,竟然不见武痴等人出面阻止,直到凌方带着那魔女的尸体回到圣毕斯特,才见武痴关心起震央之坠的下落,身为圣战联盟召集人的武痴,他的态度与表现实在有着太多的诡异之处。”
“武痴的反应,在本贤者眼中看来,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而从武痴对这件事情的事后处理看来,必须借助神兵之力才能毁掉魔晶柱,恐怕也只是一个召集神兵战士前往魔界的借口。”
“事实看来只怕正是如此,从魔界远征军的阵容看来,除了圣毕斯特那个肥城主外,各方王者与强者都是远征军的成员,届时魔界远征军一入魔界,云梦大陆之上堪称强者的人物几乎寥寥可数,就我修道院的另一种想法,恐怕武痴组织魔界远征的真正意图,是想要与魔族共谋窃取云梦大陆。”
听着修道院特使与日月贤者的互相讨论,希特突然插嘴说:“其实魔界远征的目的,是要消灭魔族,这应该是无庸置疑的,而若是要想窃取云梦大陆,别忘了海地拉斯有个神话之子洛雷巴斯,以及拥有恶魔之卷的智者六韬,我元素城也有日贤者坐镇。”
“再来天空之城的空中舰队、处事神秘的神之都,也都不是单凭圣毕斯特的军力就能攻下,再说若是武痴的目的真是想窃取云梦大陆,那么他又何必亲身跟随魔界远征军深入魔界设险?就算他真跟魔族有密谋,以武痴如此深的城府,总不会笨到亲身做饵。”
“话虽如此,但是武痴为何需要如此仓卒的组织魔界远征?从圣战会议到出发就只有短短一个月,先别说魔界远征军里头成员的默契问题,就单是要各城集结军力组成圣战联军,就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说操兵演练了。”
“然而事实证明了,不只是我元素城,远在极北之处的极冰之城兽人军团,的确在短短时间内集结了重兵来到圣毕斯特,”虽然一如你所说,就时间上的确没有操兵演练的机会,但是别忘了,各城军队不但都有着鲜明的战斗特色,也有着各自的战斗方式,以六韬的智慧,加上洛雷巴斯昔日曾统领帝国联军的丰富经验,相信只要能在短短时间内熟知军队特性,相信就算是仓卒组成的圣战联军,也会是一支战力与魔兽不相上下的恐怖大军。
““反正我院修道士会完全听从您的指示,这场圣战就算只是为了掩护魔界远征军进入魔界,秉持着消灭魔族的使命,我院修道士全部会竭尽全力,哪怕是必须付出性命也不会有人皱上一丝眉头。”
听着修道院特使的支持,希特感谢说:“有你修道院的支持,我元素城魔导军队将因为有你们修道院的加入,而能在这次圣战一战成名,届时月师父就请您坐镇大军之中,负责我方与洛雷巴斯方面的调派联系吧!”希特突然的分配不只是让月贤者感到措手不及,就连一向沉稳的日贤者脸上也猛然一愕。
“这……当初城主的本意,不是要老太婆也一同加入魔界远征军吗?怎么……”“我的本意,本是想借助月贤者您的经验带领远征军对抗魔族,但是经过雅典娜这么一闹,显示了我元素城军队虽拥有最精锐的魔导兵器,却严重缺乏战场上的战斗经验,为了弥补这缺点,就只有麻烦月师父您多费心了。”
“但……”一看月贤者还有意见,不等月贤者把话说出,希特一语打断再说:“月师父!我的能力足以自保,而且与我同行的还有苏家姐妹与凌方可以信任扶持,虽然魔界属于未知之地,可是神兵之能加上我的魔法修为,相信到时就算碰上真的无法取胜的敌人,我也自信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西雅莎娜,你就遵从王的指示吧!虽然本贤者也打从心底不赞成让王独自涉险,可是王说的也没错,我方军队虽然配备炎铳,论战力的确足以跟魔兽对抗,但是战场经验的薄弱,却也是非常致命的缺点,如果有西雅莎娜你的带领,相信定能让战场上的死伤减轻到最低。”
月贤者虽然对希特的命令仍有异议,但是一听日贤者也同意起希特的做法,就算心里再不愿,月贤者也只好无奈接受。
这时修道院的特使开口说:“今日我院释出了合作的诚意,相对的我院也期望贵主能帮我院解决一件麻烦事情。”
希特早前看修道院特使如此客气态度又如此配合,心中早觉得有所古怪,如今这么一听,赫然明白修道院原来是有求于己,而且这名特使所要委托的事情,定是麻烦至极的难事。
只是纵然心中明白,希特脸上仍不动声色笑笑说:“如果是我能力所及,为了我元素城与贵院日后的和平,别说一件,就算十件我也会尽力完全。”
“我院长老们希望贵主能在魔界远征的期间,暗中击杀月舞天取回月之痕。”
修道院特使的话一说出,营帐之内顿时整个静了下来,不只是日、月贤者脸色当场僵住,就算是希特脸上,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好一会后,希特面有难色说:“击杀月舞天!这……月舞天手握月之痕,可不是轻松可以解决的对手,而且在过去她又是贵院圣女,就算是手握七海,我也没信心可以击杀她,取回她手上的月之痕。”
“放心!那丫头实力虽强,可是她所修炼的舞月诀,却有个每隔百日封灵三天的要命破绽,在平时这丫头虽然精明,但是一入魔界身处错乱时空之内,届时就算这丫头再精明也势必错算了时机,而且魔界远征军里头还有我院的伏兵,只要时机一至,这丫头纵有九条命也难逃一死。”
修道院特使话说的得意,并且信心满满,谁也没想到原本单纯的魔界远征计画,竟然也牵扯着修道院诛杀月舞天的阴谋。
结束了会谈,在修道院特使离开之后,希特与日、月两大贤者坐在营帐之内无言相对。
不语的三人心中,对于修道院欲杀月舞天的决心各有盘算。
希特平日从容自若的脸上写满着犹豫,日贤者严肃不怒而威的脸上,则带着一丝百年来难得浮现的喜色,至于月贤者脸上则是有着不高兴的神色,同样无语却完全不同的心思。
好一会后,月贤者打破沉默不满说:“月丫头虽然平时没啥礼貌姿态又高,可是当日阿兹撒克复出倒也出了不少力,而且在她过去领导之下的修道院,修道院与魔导院也一直秉持着良性的竞争,现在修道院有此请求,实在令老太婆感到不齿。”
比起月贤者不客气的抱怨,日贤者不做评论反而说:“没想到修道院的最强秘学舞月诀,竟有如此致命的破绽,如此比较起来,魔导院还是略胜一筹。”
月贤者的抱怨跟日贤者的言语,希特充耳不闻,心中想道:“月舞天过去为修道院如此付出,如今却落得被背叛的下场,若能善加利用,可是让她投入我方阵营的最好机会。”
“然而现在又是元素城与修道院联手,再创昔日魔道院盛世的最好机会,若是在此时与修道院翻脸,那么影响之大,势将牵涉到元素城日后的发展;可是要是我乘人之危杀了月舞天,一旦让苏梦知道,恐怕又会怪我小人从此不睬我,这……”想到了自己未来要是一旦趁月舞天能力尽失的日子内,出手杀了月舞天,苏梦那完全可预期的反应,希特就感到两难。
身为一城之主,本该将眼光放远,可是希特毕竟年轻加上对苏梦又情有独钟,使得希特虽空有卓越眼光,却因为放不下苏梦而心有顾忌。
就在这时,门外卫兵突然在外传报,圣王阿波罗要求单独会见希特,阿波罗意外的来访,使得希特与日、月贤者三人皆感惊讶,而这一夜,希特与阿波罗的会面,更为希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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