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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黄昏过后的黑暗

诸神黄昏 月下狂想 9290 2024-11-01 12:29

  

  战祸蔓延,往往是英雄辈出的年代,云起龙骧,只有能撑到最后一刻的强者,才算是真正的王者。

  自女神之塔倒塌之后,曼特雷斯帝国与凯特雅帝国的开战,是这三年来一连串战祸的开端,往四方延烧整个云梦大陆。

  昔日帝国势力的逐渐势微,造成许多新的组织窜起、引爆更多的冲突,而这其中不管是争霸大陆的皇图壮志,还是种族之间的歧视对立,纷乱的大陆版图上不断的交替插上王者的旗帜,而这代价就是无数的生命跟鲜血。

  在这三年间,云梦大陆西半版图之上,随着新势力窜起,原本的夜狼与楼兰两大帝国,因为连年征战失利,导致下方臣服各城纷纷独自叛变,而其中更以新成立的西联势力最为庞大。

  西联是西方联盟的简称,三年前亚瑟率领帝国铁骑向曼特雷斯宣战同时,一直守在魔界与人族交界——黑雾迷林外的秃鹰之堡,突然举兵向东大举进军。

  秃鹰之堡的军队虽是早前由七大帝国共同提供兵源所组成,然而在最高统帅洛雷巴斯.亚瑟的领导之下,这支带着七国各异风格的杂牌军在几年之中不但早被整合、同化,更被洛雷巴斯.亚瑟训练成一支不亚于其他帝国的劲旅。

  这兼具着各国军种的特性的秃鹰之军,不但拥有克雷斯帝国的空中飞艇,在陆地上除了骑术精湛的剽悍枪骑之外,铁甲战车与魔导部队所展现的强大战力,更是在首役,便把云梦大陆西陲边界的楼兰与夜狼两大帝国的血狼八旗与铁卫军杀的大败,让世人从此不敢轻忽这来自西方的超强劲旅。

  而夜狼与楼兰联军在风野平原的大败以及秃鹰之军如箭头一般直入云梦大陆,影响所致,便是原本两国境内对所属各城的统治帝权再也不在。

  一时之间各城城主为了守住自己领地纷纷叛变,有的更是直接臣服洛雷巴斯.亚瑟之下,而其余的为了保命,则共同组成西方联盟把军力联合起来,其中西联之主正是当今最年轻的城主李察二世。

  除了西联之外,这三年中另一个特别的异象就是地方势力的崛起,原本的九楼联盟不说,除了已灭的朱门之外,其余九门各分组两大公会,公会成立目的除了自保,也是为了有足够的筹码跟各皇室谈条件,以获得更有利的资助。

  而除了九楼十门之外,趁着四处战乱,西方大陆之上快速窜起一支本该消失的贼团——沙漠之鼠。

  此贼团的出现不但导致西方联盟与楼兰、夜狼之间商旅交易遭到抢夺,就算这三股势力都曾先后派军队讨伐,但碰上两名手持上古神兵的两大美女头领,在缺乏强力的魔法作为后盾之下,也只有硬生生的吃下大败仗。

  而除了沙漠之鼠外,新窜起的势力中还有一股是给人喻为神迹的太阳神教,神教之主阿波罗终日脸挂白色面罩、身穿一身白色长袍,举手投足间不时外散的神圣光晕,不但可以治愈任何病症,就连濒死之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被阿波罗散发圣光的双手轻抚,便能马上活蹦乱跳。

  所以太阳神教的窜起,被人说是建立在神迹之上,而教主阿波罗在所有人眼中更俨然就是神的化身。

  太阳神教的主坛就在卢森帝国边境北方不远处,三年之中太阳神教教众的暴增,曾让卢森帝王感受到强大威胁,因而多次派出军队征讨。

  虽然说卢森帝国军强在于战斗载具,然而论起单兵战斗又岂是一般教众所能敌,可是卢森帝国每次的征讨不但落得惨败的下场,多次的战斗更是只在一夕之间,便莫名其妙的覆灭,无一生还。

  这出人意料的结果把太阳神教的声势推至巅峰,从此成为当今云梦大陆继两院之后,最让人不敢轻视的强大势力。

  至于北方由兽人所建立的诺亚帝国,在经过三年的生养,终于也按捺不住好战的天性,开始往外四处征伐扩张领地。

  而兽人的出兵,自此这三年之中原本的帝国均衡势力被彻底打破,在日后的云梦史书上被以黑暗的序章记载着。

  当历史上的黑暗时代来临,在这战乱之秋,帝国的崩裂,各方势力相继崛起,势力的重组就像骨牌般在云梦大陆掀起一连串的连锁效应。

  而当昔日写下毁灭传说的白发魔剑士逐渐为人所淡忘,取而代之成为人们口中话题的不只是各据一方的王者,就连在西半大陆兴风作浪的不可一世的强者,也是无数民众心中的崇拜人物。

  各方王者之中北雪狂狮窝特斯——当今诺亚帝国之主,国内拥有傲视云梦的基因改造遗传技术,麾下百万兽人不但是力大无穷的强壮士兵,更是无视任何地形的万兽之军。

  炎火血狼傲红池——炎火之堡堡主,一身剑艺自西门无恨退隐消失之后,不但当世再难有对手,麾下清一色修道士的血炎之军,更是一股不亚于其他各势力的修道士军团。

  身为不败神话的亚瑟之子西风之鸠洛雷巴斯.亚瑟,手下秃鹰之军不但有着各国军种的特长,在西方游牧民族的加入之下,比起凯特雅帝国的铁骑,秃鹰之军的枪骑更成为当今各帝国所不敢正面迎对的强大部队。

  沙漠之狐——李察二世当今西联之首,一手流光快刀不但为自己搏得刀中第二的美名,更是继怒无极之后,带起用刀风气的自恋美少年。

  虽说西联方成立之时,也不过是让众方智者评论成一堆小城所组成的乌合之众,但是在李察二世的手腕之下,原本横扫各城的秃鹰之军,竟然莫名其妙的停止继续进军,反而意外的跟西联签下和平条约,从此有人说,当世论智应当是首推六韬,但论政治交际手腕,却无人能敌李察二世。

  而除此之外,沙漠之鼠贼团中有风之女神之号的苏菲,以及炎之女武神之称的苏梦,更是近年来云梦年轻男子争相崇拜的新偶像。

  而沙漠之鼠的急遽壮大,除了苏菲与苏梦本身的实力之外,更让人感到发笑的,大多加入的人竟是因为仰慕苏菲与苏梦。

  只是,不论是兽人的好战,或是人族彼此间争夺势力所引发的无尽战火,真正最受各方所关切注目的焦点,却是三年多来一直隐而未动的神秘魔族。

  尤其是当秃鹰之堡东进,扼守人魔两界的唯一关口再不设防,本该是魔族趁机进入云梦的大好机会,却不见魔族有任何动作。

  魔族低调的行动让人想也想不透,有人说魔族正在等待人族与兽人两败俱伤的大好机会。

  也有人说其实魔族早已化整为零进入云梦,这三年间的战火蔓延正是魔族所一手策画。

  魔族真正意图如何却无人知道,但众人深信一旦魔族要是进入云梦,那早已混乱的局面势必更加混乱,而经历三年战火的各方势力恐怕也再无力挡住魔族的大军压境。

  远在黑雾迷林黑暗的地境,万年以来不曾有过丝毫的阳光射入,一望无尽的黑暗沼泽之上,虽被层层浓厚的毒雾所覆盖,然而从毒雾之中透射出的一双像两颗小火球般的血红大眼,却犹如警告着擅闯者,里头暗藏着未知的极度危险。

  而被层层黑云覆盖的天空不时闪动靛蓝的电光,电光一闪隐约可见无数黑色怪鸟,正一边发出尖锐的鸣叫一边在天空盘旋。

  沼泽中央高高隆起的尖壁岛屿笔直的穿入云层之中,岛屿最尖端宽广平台之上,静静矗立着一座拥有万年历史的黑色古老城堡。

  从黑色的古堡里头不时传出一声声低沉的龙吼,城墙上一座座栩栩如生的双翼恶魔雕像,更是直接说明了这黑色古堡的存在之地。

  古堡空旷的大厅里头,昔日华丽的装潢早已布上一层厚厚的尘灰,密布的蜘蛛网、早已失修的窗台、桌椅,更让知道的人直觉这古堡犹如城堡的名字一般贴切,而这座古堡正是存在于魔界、只拥有魔族最高地位的魔界之主,方能住进的恶灵之堡。

  今日古堡之内,魔族地位仅次于魔界之主的七大罪,共处阴暗的宽广大厅之内,尽管如今魔界之主仍旧下落不明,然而这魔族七大罪却仍是不敢越矩,乖乖的待在大厅下方,刻画着一张巨形恶魔脸孔的地砖之上。

  对拥有千年寿命的魔族而言,人族的三年不过是弹指之间的短暂岁月,然而外界情势的变化对魔族七大罪而言,这短短的三年等待,却成了这七大罪近千年来最漫长的煎熬。

  七大罪之首的魔兽撒旦,静静蹲伏在靠近大厅上古老王位的下方,黑色强壮的魔兽之躯密布着难以细数的蓝色伤口,只见从蓝色伤口处不断滴落黑色粘稠的**,当每次伤口附近的肌肉蠕动准备再生之际,伤口处就窜射出蓝色的光箭,把正在愈合的伤口再度烧开,而这些伤口正是三年前苏芸所留着魔兽撒旦的永远烙印。

  大厅之内一阵阵阴风不时由窗口钻入,冰寒的冷风之中掺杂着外头毒雾所有的死亡沼气。

  每当外头电闪瞬间,大厅中齐聚的魔族七大强者的影子被投射在刻画着战乱、杀戮的古壁之上,那就好像是七名破坏神即将降临云梦的恐怖预言。

  四周犹如鬼嚎的风声不停,古老失修的建筑直给风吹的吱吱作响,大厅之下低沉的龙吼,有节奏的震动整座古堡,而七大罪彼此间的沉默也只是短暂,趁着一声龙吼刚落,魔族黑暗模仿师阿斯莫德看了看撒旦身上的伤口之后讶异说,“没想到过了三年,强如你撒旦,竟也逼不出神圣光之焰,看来神界除了元素诸神以外,还有我魔族必须忌惮的人物存在。”

  这三年来无时无刻都在忍受着圣焰灼身的撒旦,听阿斯莫德一说起自己身上的伤口,当即不甘心的低吼抱怨说,“哼,没想到那小ㄚ头竟然会是雅典娜的分身,都怪当时忌惮那白发小子失控,因此害我留手,要不然只要我全力施展,不等那ㄚ头施展圣光之焰,我早一爪把她撕裂成两半。”

  只是撒旦的抱怨并未引起众魔的同情,当撒旦声音一停,大厅内罪阴暗的角落边,随即传出刺耳的难听笑声,接着调侃说?“哈,撒旦你虽身为我们七大罪之首,但你的能力到何地步,我利未安森可是清楚得很,那时的你真没用尽全力吗?相信别说是我,一旁的路西弗也看的一清二楚。”

  在魔族的阶层制度中,决定地位的高低往往取决于自身力量的强弱,今日撒旦贵为魔界之主之下的七大罪之首,变相来说,论实力也足以堪称魔族第二,所以当自身能力竟遭受质疑,撒旦自觉遭受到的侮辱,比身上圣焰灼身痛苦更让自己生气好几倍。

  所以当利未安森话才说完,撒旦愤而站起,随着背上双翼一张、身上魔焰再涨,愤怒的撒旦毫不客气的怒斥吼道,“利未安森你的意思是我撒旦不及那ㄚ头??∧阋膊豢纯茨忝牵?比找?皇俏颐窃缭谂?裰??闹懿枷陆峤纾?峙履羌父霾怀墒斓纳癖?绞吭缫寻涯忝巧钡么蟀堋!?nbsp;一直以来保持沉默的路西弗当下连忙制止说?“撒旦、利未安森够了,三年前之战的结果早已说明一切,今日我们七大罪聚首目的,不是想讨论这三年来,本该成功的魔化大计未见成效的原因吗?”原来今日七大罪齐聚的目的,正是想讨论三年过去,为何本该降临云梦的主人阿兹撒克,竟是不见任何动作,他们疑惑当日魔化大计是否出现了无可预知的变数,导致这百年大计功败垂成。

  撒旦虽然身为七大罪之首,但要是跟眼前这曾经和龙骑士打成平手的路西弗打了起来,就算一向自负的撒旦也自认没有绝对的胜算,所以当路西弗开口阻止争吵,撒旦随即冷哼一声再不答腔。

  趁着争吵一停,七大罪中最负巧智的魔族智者玛门,很快针对路西弗方才提出的问题回应说,“路西弗,当日我们真的成功了吗?大家心知肚明当日白发魔剑士连同神兵战士硬闯女神之塔的一切,是特亚修的将计就计,以他的智慧、心计,恐怕我们七大罪加上人族智者六韬的智慧,也要逊上一筹。

  “我在想会不会一开始我们把脑筋动在白发小子身上,要让主人的意识控制上古魔道的力量,早就给特亚修洞悉,要不然当日为何白发小子硬闯险境,却不见特亚修解除白发小子身上的神之枷锁。”

  听完智者玛门的分析之后,路西弗点了点头继续说?“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神之枷锁的功用,我们都只认定在于限制上古魔道的毁灭力量,然而我们千算万算却忽略了一点,既然神之枷锁拥有能限制白发小子吸纳释放天地元素的异能,说不定神之枷锁本身对我魔族力量也有决定性的抑制作用,要不然以主人无上的威能,纵使白发小子给禁锢在神界,我们也不可能直到现在还感受不到主人的任何力量波动。”

  玛门与路西弗两人一番精辟讨论过后,虽然真正的事实仍未经考证,但其余五大罪对玛门与路西弗的智慧却也是百分百的信任,因此路西弗话才说完,身材巨大的别西卜愤而大叫道,“靠!原来我们处心积虑安排这一切,竟然落入他人算计之中,干脆我们发动大军直接踏平云梦、杀上神界算了。”

  “冷静下来,别西卜!如今云梦好不容易才被我们挑起掀起战焰,要是我魔族在这时趁机大举出动,恐怕会让原本分裂的情势又再度凝聚起来。”

  七大罪之中论冲动就数象征暴食的别西卜,眼看别西卜一副气愤不平就要往外冲出去的模样,玛门连忙出言阻止说着。

  “等!等!到底要等多久,就算脆弱的人族团结起来又如何,在我别西卜的眼中还不就像是蚂蚁一般的小虫。”

  别西卜接近嘶吼的怒叫,让整座大厅微微震动。

  别西卜的举动看在玛门眼中,他知道有着这样想法的不只是别西卜,其实就五族而言,最歧视其余种族的就当属自身魔族,而这一点就单从魔族好杀天性便可看出。

  只是玛门也知要是过度抬举其他各族实力来贬低自族,恐怕从此被冠上个叛族的罪名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就在玛门感到两难之际,好在一旁的路西弗开口说,“但是就算我们灭了人族、兽人族,别忘了还有龙族与一直隐而未出的妖精一族,还有居处天外神界的诸神,要是三族势力团结起来,相信纵使我们魔族再强,也势必再吞下当年黎明之战的败仗。”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一直等下去吗?我阿斯莫德渴望着畅饮人族鲜红的热血已经很久了。”

  阿斯莫德沙哑的声音埋怨的响起,讨论至今,七大罪中除了未表态的撒旦之外,其余六魔除了路西弗与玛门外,都希望杀入云梦。

  这时一直未表态的撒旦,看了看大厅内分成两派各持己见的六大罪,虽然主战的四大罪已经超越半数,但撒旦却毅然的说,“阿斯莫德再忍耐一下吧!只要等到曼特雷斯灭亡的那一天到来,届时就是我魔族踏平云梦的日子。”

  七大罪之首撒旦的表明立场,让其余六大罪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任谁也不相信一向好战、酷杀的撒旦,此时竟也会赞成等待时机的到来。

  路西弗与玛门彼此对望了一眼,双方互相交换了眼神之后,玛门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出言说,“说到曼特雷斯,就让我想到人族六韬,他的智慧全然出乎我意料之外,恐怕过不了几年他便能参透恶魔之书,届时我再也控制不了他。”

  对智者玛门所担心之事,撒旦眼中露出嘲弄之意,一个挥手作态要玛门别担心外,出奇轻松的语气更是得意的解释说,“玛门别担心,就算他脱离我们的掌控又如何,当他参透恶魔之书的那一天到来,只是让我魔族多增添一名智者,恶魔之书背后的蕴藏力量将会彻底改变他的想法与作风。”

  “但是恶魔之书……”面对撒旦嘲弄眼神,玛门正想再提出见解之时,路西弗抢先一步阻止说?“撒旦所说也是没错,玛门你就别再分心,专心的为我魔族入主云梦之事好好计画吧!”在四处燃起战火的云梦大陆,远在西北方一处隐僻鲜少人烟的遥远山地,经过了长达三年的时光,几乎早已经被人遗忘这曾是通往修道院的神秘入口——天空之门。

  如今杂乱生长的野草,覆盖了原本的平地,改变了四周原有的景象,微风徐徐轻舞草浪,一阵阵吱吱的虫叫声不断在草野之间回荡,看似表面的荒凉却象征生机的盎然,在这如今四处战火延烧的云梦大陆之中,这地界若要堪称是最平静的一块净土倒也没人会否认。

  当啷!当啷!突然间一连串诡异的锁链拖动声不知从何传出,不断在天地间回响,诡异的声音让人心生恐惧。

  伴随锁链传来的一声声沉重喘息声,更是压过了四周呼啸风声,也让虫鸣声为之一止。

  此时天空原来的蓝天白云被远方急涌来的黑云所笼罩,当天空刺眼的太阳跟着被黑云所吞噬,大片阴影快速覆盖原本明亮的青翠大地,野原之上比人高的野草给不知来自何处的强大劲风压得往两侧躺去。

  而当两条锈黑的粗大锁链接着从空无一物的空间猛然穿出,地上所有野草连根抽起,在半空中自焚化作乌有,同一时间,整整封闭三年多的天空之门,竟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由内强行打开。

  当啷!当啷!天空之门的开启,让人轻易可以发现锁链声正是从门内由远至近逐渐传来。

  而当天空之门内一双沉重的脚步拖着锁链缓缓走出,披乱的白色长发之下,消瘦惨白的脸上竟有着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眼,而此时一直紧闭的嘴角在走出天空之门后微微张开,从干裂的嘴唇之中低声嘶吼着,竟是不断重复的一个字——杀!杀!杀!走出天空之门的白发少年如同脱出牢笼的猛兽一般,一头白色的长发不断给强风吹起,身上紧缠的锁链此时如蛇一般诡异的往四周胡乱摆动,脚下之地更在这白发少年突然仰天怒吼之际,开始泛黑、龟裂,化作一片死地。

  说是怒吼,却让人听来从心中感到悲伤,当白发少年再度低垂着头,正想在往前走之际,忽然背后天空之门内传来冷漠的女子声音。

  “奥丁你真的要离开修道院,你该知道以你现在这样的状况贸然进入云梦大陆,只是增加不必要的杀戮。”

  说话的人虽然一贯的冷漠口气,但说话内容却是充满着关心之情,随着声音传出,紧接着走出天空之门的赫然是紧追而出、一身紫衣一脸冰冷的月舞天。

  奥丁原本踏出去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缓缓的转过身来,原本毫无感情的双眼竟然开始转为通红,而这不只是愤怒的眼神,更是如今脑中涌现杀意的前兆。

  看着奥丁如今的眼神,就算已经看着奥丁这模样整整三年的月舞天,还是打从心底暗呼出一口气,因为这不但不属于人该有的眼神,更是让人打从心底感到莫名恐惧的恶魔眼神。

  只是就算明知阻止下去可能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战,但月舞天仍是继续说,“我知道你急着要去找当年背叛你的人算帐,但为何不等到让我修道院帮你解开身上的枷锁之后再行动,相信你自己清楚,凭现在的你要去对付那些人跟魔,只是白白枉送性命,再说你既然都能熬过这三年,为何不再多等一段时日?”暂时脱离体内恶灵控制的奥丁,一如这三年来保持沉默并没有回答月舞天的问题,随着右手扯着锁链缓缓举起,暴盛的红色气焰牵扯着火链往四周窜动,高举的右掌之上快速浮现出一颗如小太阳般的火球。

  再度面对奥丁这一手不需念咒举手拈来的强大火焰魔法,就算是拥有月之痕的月舞天,心中也不禁提起万分戒备,微退一步冷冷说,“你这是在表示你已经失去耐性,或是你对我修道院已经失去信心?”炽热的火球持续在奥丁掌上五尺之上焚烧发热,一波波的热浪更以奥丁为中心往四周扩散,月舞天面对这一波波热浪袭来,表情虽依旧是一贯的冰冷,但却也不敢轻忽眼前这让人感到窒息难受的热浪,连忙轻轻平举右手在身前架起一面透明气罩,直把这一波波袭来热浪往四周隔开。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相信任何人,但当日苏芸对我也有救命之恩,只要事情证实跟他有关,那么月之痕会再写上新的神兵杀手之名。”

  不知是否因为月舞天有着与奥丁同样敌人的缘故,本该抛出去的火球,竟在奥丁一双血红的杀眼紧紧盯着月舞天冰冷的脸上好一会儿后,随着眼中浓烈杀意一退,周身浮空窜动的锁链一一重重落下,当右掌上的火球也随之消失于无形,奥丁一个转身便不再理会月舞天,继续拖着锁链就要离去。

  “别走!”眼看奥丁就要离开,月舞天娇喝一声就要上前拦阻,只是前脚刚踏出,就被一条急抽而来的冰之锁链快速挡下。

  冰之锁链挡下月舞天后快速抽回,移动之间,更在经过之处架起一道道冰墙把路封住,月舞天见状快手抽出月之痕,挥出数道银光劈碎冰墙之后,正想飞身追上,却已经迟了一步,放眼望去前方早已经没有奥丁的踪迹。

  眼看奥丁不在,月舞天咬了咬嘴唇,轻跺了下脚,收起月之痕后,头也不回就大声喊:“可恶,传令下去,动员修道院所有的人,一定要把奥丁的行踪给本圣女掌握住!”在云梦大陆西北方靠近天空之门的偏远地境上,有着一座贫瘠的小镇,这名叫普罗的小镇里头人口不过几十人,由于地处偏远,别说最邻近的夜狼帝国也不愿管辖,就算是一般商旅也不肯来到这小镇做买卖。

  贫困的普罗镇里一如往常的简单作息,几个老头优闲的斜坐在屋外的躺椅之上享受午后的时光,唯一的喧闹声音是来自街上一群玩乐的小孩。

  “唉,镇里的年轻人都到大城里头去了,真搞不懂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现在四处都是战乱,窝在这镇里平静的过活有什么不好的。”

  一名老人忍不住开口抱怨。

  话题一开,另一名老人接着说:“可不是吗?曼特雷斯帝国跟凯特雅帝国一打就是三年,战火波及更导致我们下面的楼兰及夜狼两大帝国分裂,现在还弄出个什么西联的出来,上天保佑,希望他们可别打到我们这边来。”

  “放心啦!只要他们不把脑筋动到血炎之堡上,我们这小小的普罗镇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中。”

  “爷爷!爷爷!”就在老人们互相叹气抱怨之时,忽然一名小孩吃惊的大叫起来。

  “小四你在叫什么啦?”“爷爷你看北方的天空,太阳都不见???nbsp;“不就是太阳被云挡住,这有何好大惊小怪的。”

  对小孩子大惊小怪的模样,老人脸上显得有点好笑,只是当这老人顺着小孩所指之处望去,不但脸色随即惨白,就连话也说不出来:“这……”这时远方北面的天空被一团广大的黑云掩住,仔细一看,这团黑云竟犹如一张狰狞大笑的恶魔鬼脸,让人看了打从心底感到一股寒意直窜了上来。

  随着黑云越来越近,镇口北边地平线上竟然涌起百丈高的沙暴,沙暴之下隐约可见有一名白发狂舞、身上紧缠着锁链的男子缓缓走近。

  距离虽远,但此时沉重的锁链拖动声却清清楚楚的传入耳中,一时之间普罗镇镇民给这诡异的景象给吓得纷纷坐倒在地,不知如何是好。

  “恶魔!恶魔来了!”失声的大叫,是无助之下,宣泄心底最深恐惧的唯一方法。

  但嘴里叫归叫,这小镇镇民每人别说双脚早已发软提不起力量逃跑,面对眼前百丈高的沙暴如海啸一般直淹而来,就算是真有力气逃跑,也难以逃过这近似神的毁灭力量。

  当奥丁缓缓的走进普罗镇,已经吓倒的镇民根本看不清楚奥丁的长相,唯一临死前深深烙入脑中的最后影像,是一双充满血丝却不是人所该拥有的恶魔双眼。

  沙暴过后,这小小的普罗镇,不到半天光景就这么消失在云梦的版图之上。

  持续呼啸的风声之中没有夹杂丝毫的惨叫,沙暴在吞没普罗镇后随之平息。

  当一切回归平静之后,空气之中隐约可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一声声持续回荡在沙漠之中的锁链拖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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