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日如来
正式版 第二十九章 大日如来
可以想见,要将这么大的箱子变成目前的透明状态,需要多少鲜血。失血过多的花语变的仿佛木乃伊般,浑身骨节暴露,皮肤都紧绷在身体上。
“语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天闲挥手要拔出黄金匕首。
“不行!”爱丽娜大叫道,可是这次大日如来没有帮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天闲将黄金匕首揉成一团。
“天闲,对不起,我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了。”花语的声音沙哑而又苍老,若不是天闲将耳朵贴近花语的嘴边,恐怕根本听不到什么。
她面前的宝箱乃是当年塞特囚禁俄塞里斯的东西,想要使其中的俄塞里斯提前复活,就需要暗之大神的纯阴之血。可是,属于黑暗的众神中,女性本身就很少,特别是能在俄塞里斯之前复活的则更少。
夜女神倒是挺合适,但她们分别执掌属于黑暗的十二个小时,少了任何一个,都会造成世界的混乱。而花语是三十六天罡之一的天彗星,带有黑暗的属性,所以她的血就成了让俄塞里斯提前苏醒的源泉,但失去神力的来源,即使是神,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会的,语姐,我来晚了。”天闲禁不住流下泪来,如果三年前,他能不要那劳什子神族法则,花语就不会变成这样。
“不是你的错,知道吗?当年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答应,俄塞里斯复活后,将使用良知沙漏,让母亲他们复活,而且,也答应绝不使用良知沙漏对付你。”花语的脸因见到天闲忽然红润起来。
“语姐,你什么都别说了。”天闲忙制止花语再说,现在的花语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境地,只要这口气一绝,那时候就是神仙难救了。
属于契约者的封印水晶将花语凝结在其中,保住最后一口元气,天闲慢慢站起来,森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大日如来和爱丽娜。
爱丽娜觉得心中一寒,禁不住退到大日如来身后。
“施主。”大日如来也是刚从长眠中醒来不久,收到爱丽娜曙光女神的召唤赶来,做梦都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光与暗的众神历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执掌着一种法则。显然刚才那垂死的女人和天闲关系非浅,不知详细缘由的他想劝都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大日如来,希望他日你能为今日所见做个见证。爱丽娜,当俄塞里斯醒来我会带语姐来取回你承诺的东西。告诉俄塞里斯,等着我。”天闲急着救花语,不打算在这里纠缠太久。
“阿弥陀佛,贫僧明白。施主,请息雷霆之怒!”大日如来高颂一声佛号,让开出口,爱丽娜反正是不敢再阻挡天闲。
“大日,你为什么放他走?”等到天闲离开,爱丽娜冲着大日如来发火。
“阿弥陀佛,曙光,这次你做的太过份了,即使俄塞里斯复活,恐怕也不会赞成。千万年都等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等一会?”大日如来忧心忡忡地道。
“谁知道那女人这么倔强,本来我只是可怜无我一片痴心,想成全他们。”爱丽娜嘴硬地道。
“如此说来就更是你的不是了。说起来这件事我倒略知一二,那女子想必是当年舍身伺魔的东方三十六天罡之天彗星。昔日为了对付三大心魔,天彗星放弃毕生修为,甘愿舍身伺魔,受尽苦楚,最后三心魔被封印,天彗星也被三心魔击落轮回,下落不明。东方众神有感其成仁之义,几乎寻遍三界六道,可惜一无所获。若真是天彗星,曙光,格于当年誓言,我也不能帮你了。”大日如来无奈地摇摇头。爱丽娜是俄塞里斯之女,从小就很任性,根本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哼,怕什么?只要父王醒来,我才不怕他。”
“你太小看天闲了,他本是东方天界黑暗众神之首,若不是在光之禁地,我最多只能和他打成平手,何况现在他手中不知怎么居然有创世三魔器中的日月银梭在手。离开光之禁地,俄塞里斯纵然有良知沙漏在手,恐怕也奈何不了他。”大日如来有些感慨,爱丽娜现在的个性,不能不说是俄塞里斯惯出来的。
俄塞里斯在光明众神里算是很公正的一个,却仍然不免儿女情长,这次的事一个处理不好,恐怕真会演变成光与暗的正面交锋,到时候,恐怕天地人三界都会被卷进其中。
“大日,好久不见了!”经过花语三年心血灌溉,俄塞里斯终于复活了。半透明的宝箱忽然爆发出瑞气千条,强光万道,比起刚才对付天闲的大日如来咒毫不逊色。
从那些发光的地方,宝箱开始龟裂开来,最后散落在地上。原本放置宝箱的地方,出现一个做古埃及法老王打扮的人,头上裹着头巾,身上的衣服斜露出半边结实的胸膛,右手拿着黄金权杖,左手则是充满着人类良知的沙漏,一双深邃的眼中,充满智慧的光芒,可惜五官的组合却呈现了一种很严肃和古板的形象。
“俄塞里斯,你也醒了?”大日如来合十为礼。
“我早就醒了,可是塞特的箱子却还是困着我。”俄塞里斯怨道。塞特本是俄塞里斯的弟弟,因为不服拉神将王位传给俄塞里斯而心生报复,当年就是用这只宝箱将俄塞里斯杀死,多亏他的妻子依稀斯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将他救活,但从此后,这箱子就成了俄塞里斯的克星。
“这么说刚才发生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大日如来问道。
“不错。”俄塞里斯不比大日如来,他本身就是古埃及的法老王。说起来古埃及和阿特兰提斯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俄塞里斯也沾染了不少阿特兰提斯王目中无人的恶习。
“那你打算这么办?”大日如来问道。
“怎么办?没有法则天平,契约神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俄塞里斯傲气十足地道。
“可是他现在拥有日月银梭。”大日如来道。
“那又怎么样?那种魔器怎么能和我的良知沙漏比?”俄塞里斯没有参加过当年创世三圣和三心魔的决战,根本不知道创世三魔器的厉害。
“错了,日月银梭是可以和创世三圣器相比的东西,和拉神的‘终极咒语’一样,都是创世时就存在的力量。”大日如来苦口婆心地道。他知道俄塞里斯一向护短,却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程度,这次的事明明是爱丽娜的错,但看来俄塞里斯是打算包庇到底了。
“我刚破开封印,有点累了,爱丽娜,送大日如来出去。”骄傲的俄塞里斯哪里能听的下去,对大日如来下了逐客令。
“哎!”大日如来见俄塞里斯如此刚愎自用,知道事情无法挽回,摇摇头,消失在禁地里…
…
再说天闲带着花语,花语现在的情形比起天人五衰还要严重。天人五衰只是神的力量用尽,到了重生的时刻,而花语现在却连标志着神格、作为神之力量源泉的神血都已经失去,所保留的,只是最后一点元气,随时可能烟消云散。
天闲一边飞一边苦思冥想,天地众神器或是魔器中,能够使失去神血的神复活的东西并不多,良知沙漏算是其中之一,可是俄塞里斯护短的个性,谁都知道。其余的法器中,能够起到作用的,就只有女娲的创世土了,但自从创世三圣归隐后,创世土也下落不明。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保住花语的元气,契约水晶虽然可以使一切停滞,但如果长期被封印在其中,一样会失去自我,成为契约神的一部份,这是天闲绝不愿看到的。
“对了,明心!”天闲心思电转,花语只是天彗星的一半,另一半正是花明心,只要将花语元神暂时打入花明心体内,该没什么问题,至于花语濒死的肉身,也得先送到瑶池,向王母借来金莲花修补。
自从当日从花彩衣手中劫走明心,天闲已经好久没到月宗来了。故地重游,想到花语和明心的一生,心中多少有些感慨,花明心姐妹这一生其实并不算幸福,接二连三地遭到各种打击,难为她们可以挺到现在,换做一个普通人,恐怕早就崩溃了。
不知道半失忆的花明心变的怎样了,带着疑问,天闲降落到月宗隐秘的停机坪上。
“什么人?”停机坪四周自有月宗人员警戒。
“是我。”天闲淡淡道。
“你是?”天闲的头发剪短了,长袍也变成了长衫,月宗的几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月宗的弟子对天闲还不够熟悉,不过天闲那种独特的淡雅倒是丝毫没变。
一个月宗弟子可能是这帮人里带头的吧,带着怀疑地口吻道:“你是天闲宗主?”毕竟炎龙集团也有三年没得到天闲的消息了。
“嗯,我来找你们宗主,告诉她,说我有事找她。”天闲点点头。
听说是星宗宗主亲自驾到,这些月宗的人士不敢怠慢,早有人先将天闲让进内室,那边则赶去通报花明心。
不一会工夫,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花明心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天闲哥哥,你去哪了?”看来花明心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声音里依然带着童音。
“我去办一点事,明心,这次来找你是有事要你帮忙的。”天闲没有太多时间说客套话,何况也没这个必要。
“什么事?”花明心的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你妹妹出了点事,所以需要你的身体一用。”天闲道。
“哦?”花明心愣了愣,回头挥挥手,让四周的人退下。
一干人等如潮水般退了出去,最后离开的则顺手带上大厅的门。密封性能良好的大厅成了一个单独的世界,隐约可听到花明心略显急促的心跳。
“用我的身体?”花明心问道。
“嗯,”天闲点点头:“语姐的身体和元神受损严重,必须将两者暂时分开修补,你和语姐本身是一母同胞,该能容纳语姐的元神才是。”
“好吧,我要怎么做?”花明心眼中失望越浓了。
“可能要冒犯你一下了。”天闲揉揉头发,花语元神目前的状况,根本经不得风,所以只能由天闲的体内直接注入花明心体内。
长吸一口气,天闲也不等花明心反应过来,就一把紧抱住她。
花明心先是一惊,接着轻轻闭上了美目,露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就觉得有两片火热的东西启开自己的双唇,滚烫的灵蛇顺势探进自己口中,弄的花明心一阵意乱情迷。
忽然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那滚烫的灵蛇而出,沿着自己的咽喉,一直朝花明心丹田而下,花明心的神志瞬间恢复清明。
“好了!”天闲放开花明心,明心脸上的红潮悄然褪去。
“天闲。”从明心口中传出花语的声音。
“语姐。”天闲定定地站在那里,花语带着花明心的身体,扑入天闲怀中。酷似的容貌,现在因为花语的元神而又拥有了相同的气质,加上那种心心相印的灵犀一点,这一刹那,天闲把眼前的花明心遗忘,像往常一样,亲吻着花语。
“不,不可以。”花明心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一把将天闲推开,天闲脸上满是错愕。
“不可以这样。”是花明心的声音,整理着刚才凌乱的衣饰,花明心显得有些不自然。刚才天闲温暖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服里,敞开的领口正露出酥胸一抹,不堪刺激的花明心这才惊醒过来。她不介意和天闲发生什么,但理智的她却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代替品。
“对不起,姐姐!”花语歉意的声音。
“没什么,是反应太激烈了。”花明心不想花语想到别处去,“我们还是坐下谈吧。”
“也好。”天闲无奈地点头,虽然很想花语,但现在花语用的是花明心的身体,总是不大方面。
“天闲哥哥,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花明心问道。
“都是为了我,天闲他……”花语抢着道。
“不,与你无关,该发生的事迟早还是会发生的,其实该是我连累了你才对。红鸾星虽然不起眼,却能影响身边异性的命运。”天闲打断花语的话。
“什么意思?”还没有取回天彗星应得记忆的花明心一头雾水。
“这些事一时说不通的,我想,趁着这段时间,你们好好交流一下吧。”本来天闲早就打算还花明心夙世记忆,但因为种种原因,加上后来花明心忽然回到童年,使的天闲不敢造次。
“这,好吧。”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花明心知道天闲的个性,既然他不打算说,逼也没用。
“语姐,恐怕这次你不能陪着我了。”天闲有些遗憾地道。花明心的身份是月宗之主,总不能像他一样四处东游西荡,三宗主中,只有星宗的宗主比较自由。
“我知道,我会等你的。”花明心的脸上露出花语特有的温柔。
“语姐,有时你很傻。”天闲心疼地道。就是这种温顺的个性,花语才会有这次的劫难。
本来如果花语告诉他实情,就凭爱丽娜上门挑衅,天闲就有足够的理由在他们没防备时抢来良知沙漏,到时救花彩衣三人当然就易如反掌。可惜花语的性格总是处处替别人着想,同时又总以己度人,不肯相信人心险恶,才会弄到今次这么危险。
“我……”花语像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低下头。这次的事,使她进一步感受到天闲的心,作为黑暗法则的执掌者,天闲愿意为她而放弃法则天平,那是契约神最高权利的象征。
“妹妹,只要不太过份,我可以把身体借给你。”花明心忽然道。
“你,我明白了。谢谢你!”花语低声道,又一次将花明心的身体投入天闲怀里,两人纠缠一会,这次天闲没有太过份。
“我该走了。”在这里耽搁太久,没有了元神的金身,即使在契约水晶里也坚持不了多久。
“天闲……”一别三年,刚见面又要分别,花语舍不得。
“放心,语姐,我会尽快来接你。”天闲一硬心肠,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会不忍离去。
“妹妹,别哭了。”奇怪的现象,花明心流着泪劝自己……
别过花明心,天闲心中多少有些不舍,可是花语的金身不允许他再耽搁,强忍心中的悲伤,天闲朝着西昆仑而去。
这里天闲自是驾轻就熟,跟轮值天将打过招呼,天闲就直往瑶池殿而去。
“王母,这次我是有事相求。”天闲直入主题。
“什么事?”王母很纳闷地问道。
“我想借王母的瑶池中的金莲花一用。”天闲道。
“金莲花?你要它做什么?”金莲花是瑶池至宝,当年太乙真人就曾用它替灵珠子重铸金身,千年才开花,再千年才成熟。
“天彗星金身受损,我要它来修补。”天闲扛出天彗星的招牌。当年东方仙界,在封魔之役时,最高大神们曾有一个秘密的约定,以前天闲不清楚,但这次碰到大日如来,却了然于胸。
“这……”金莲花自从当初被太乙要去一株,经两千多年,才算又长成一对,王母不想给天闲,但当年的约定所限,她也不便反悔。
“金莲花正在采籽之日,天闲星君不如先在这里住几日,等过几日我当会将金莲花奉上。”
王母想拖延一下想想办法。
“不行,天彗的金身已经拖不了那么久了。”天闲不答应。
“星君,你要知道,金莲花是我瑶池之物,要不要给是我的自由。”王母怒道。
“王母,你也要清楚,当年三十六天罡下界,东方天界都欠天彗一个要求。”天闲不客气地顶回去。
“两位大神何必动气。”眼看两人就要闹僵,王母身边的女官忙来劝驾,这女官正是三神女中的公孙大娘。
“我能等,更不会稀罕你瑶池的金莲,但天惠不能等。”天闲忍住怒火,毕竟是有求与人。
“这样吧,王母说的也是实情,不如先将天彗的金身保存到琼浆池,等金莲花成熟再说。”
公孙大娘提出了个折中的办法。
“好吧。”不到万不得以,天闲也不想闹的太过。王母那边气还没消,只好由公孙大娘带着天闲去琼浆池。
看到天彗干瘪的金身,公孙大娘也吓了一跳,难怪天闲刚才那么急躁。
“怎么会这样?”公孙大娘问道:“天彗怎么也是三十六天罡之一,就算经历天人五衰也不该这样啊。”
“她是被人放尽精血。”天闲眼中闪过杀机,每看一次花语失血后的身体,他心中的怒火就更添几分,爱丽娜,就算俄塞里斯护短,如果不叫你付出代价,我天闲这契约神不做也罢。
“什么?难道说有新魔王出世?”纵然下界后天彗星神通不在,但如果是魔王夺舍,各路护法该出面护驾才是。
“若是魔王那也不会弄成这样了。”天闲大体将爱丽娜的事说了一遍,因为时空的差异,虽然人间已经过去数年,但这里却刚过了几天,所以公孙大娘并不很清楚最近所发生的事。
“你打算怎么办?”虽然和天闲接触不多,但从赵清清的口中,以及西昆仑以前和天闲打过交道的神明,加上两次见面自己的感觉,公孙大娘对天闲的性格还是能把握到几分的。
“先想办法恢复语姐的金身。”天闲在公孙大娘的帮助下将花语的身体慢慢放进乳白色的琼浆中。受到琼浆的滋润,花语干瘪的身体似乎酥软了一点,斜斜地靠在池底,只露出头顶。
“其实你也不能怪王母,金莲花是王母最喜爱的,一经使用非两千年不能恢复,何况这两天确实是金莲采籽之日。”公孙大娘叹息着道。
“这件事你不清楚。”天闲看着池中花语的身体,琼浆微微荡漾一下,带动花语的身体。在琼浆池中,花语的身体虽然还没能恢复,但已经慢慢恢复了柔软。
“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作为三十六天罡的天彗星会有那么多波折,直到最近遇到瀛洲的大日如来才算真的清楚。天彗这么做时,东方几个终极大神曾有过诺言,他日天慧有难,东方天界当全力为助。”
“可是王母毕竟是西昆仑之首,你总得顾及她的面子啊。”公孙大娘道。
“我不能等,语姐的金身受损太严重了。”天闲显得很急躁,说着就想回去找王母。
“不行,王母正在气头上。”公孙大娘忙拦住天闲,这会天闲过去只会越弄越糟。
“不行,我能等,语姐不行。”天闲轻轻一摆就挣开公孙大娘的手。
“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天闲身上掉下一件东西。
“嗯。”天闲定睛一看,正是当日斗姆所赠的信物:“对了,我怎么把它忘了。”
斗姆乃玉帝之母,更是王母的长辈,有这东西,不怕王母不让步。
不顾公孙大娘的劝阻,天闲拿着斗姆的信物闯进瑶池殿。王母刚想发作,却被天闲手中的斗姆令硬给压了回去。
正如天闲所料,王母还不敢明着违背斗姆令,不甘不愿地交出金莲花,将花语的金身和金莲花一同交到三神女手中。
金莲花修补金身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是件非常细致的活,各有专精的三神女当然就是最好的人选。
谢过三神女,剩下来的事就是去找打开三魔器的第三把钥匙。天闲想来想去,创世三圣早就不知道在哪了,现在想要创世土来重新恢复花语金身的生命力,最快的捷径就是那用来封印如意金钱的那部份创世土。
和另外两件盘古斧、八卦镜不同,创世土是具有再生能力的,比鲧所盗取的息壤还要神奇,也是当年女娲用来创造人类的东西,也只有这种力量,才能满足如意金钱不断膨胀的欲望。
仔细在自己所收集的真神中找了找,却没能找到解开创世土封印的神识。一直以来,天闲就不喜欢名利二字,所以在和他订立契约的生命中。几乎没有贪财好名之人。看来只能到人间去找了,但人海茫茫,去哪里找一个贪财、却又不好色、温柔善良的女人?
一般而言,倒是有人好杀不好色,好色不贪财,想要找到这种条件的,实在太困难了。
“没办法。”天闲在云端坐了下来,以他在天外的人脉,各路星神的伎俩他都会一点,卜卦之类当然难不倒他。
随手在抓了一把云彩,在手上揉成三块八卦镜的形状,雪白的云彩,凝结成的三块八卦镜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
天闲再分出自己一点灵力,注入其中,八卦镜变的像白色的玉石一般晶莹。
“求仁得仁,随心所欲,天地万物,理在其中,变!”天闲将三块注入自己灵力的八卦镜向上空丢去,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还虚空不停翻动,带动三块白的像雪的八卦镜在身前不住翻滚。
“定!”随着天闲大喝出声,三块八卦镜在天闲的眼前变成一个品字,互相间连接的光华勾勒出一个三角形。这块三角仿佛和周围的天空分割开来,开始反射出各种色彩,最后变成一座繁华的都市投影。
“那里?”虽然天闲不是很熟悉地理,但图画中的城市实在太熟悉了,那是最堕落、也最繁华的都市梦佳。画面出现一个年轻的女人,绝对是天闲从未见过的类型,外表给人无比纯真的印象,但又透露出一种只有饱经沧桑才会有的深邃眼神,整个人给人一众矛盾的感觉。
“哎!”略显无奈地撇撇嘴,天闲挥手扫落三块纯白的八卦镜,三块八卦镜变成三个雪白的小点,朝着地面落去,可能天闲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三块八卦镜又为人间带来一场纷争。
“又去那个地方。”天闲自语道,难道说梦佳城有什么东西。居然将三把钥匙都吸引过去。
伸伸腰,天闲脚下的祥云仿佛滚雷般波动起来,朝着梦佳的方向飞速前进。
梦佳城的繁华在天闲的脚下延伸,天闲可不打算在大街上降落,在梦佳城上空盘旋一周,间或惊走一些遨游的飞鸟。
天闲选中一块僻静的水潭,或者因为天色已晚,加上天气略显寒冷,这里此刻基本没什么人迹,徐徐落到地面,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
刚才在上面还不觉得,此刻抬眼眺望,才发现,原来这里距离梦佳城还是有段距离的。幸好这点距离在天闲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微微整理一下衣着,看看还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三年的隐修,天闲从原本重形而变为重心,不再执着与外形的那种洒脱,只要心不为外物所欲,何必强求那形体的独树一帜?
对着水面又照了照,天闲确定不会引人注目,才迈开大步,朝着梦佳城走去。这次是有要事前来,天闲可不打算在这里耍猴戏。
即使是走路,天闲也不似普通人那般脚踏实地,仿佛行云流水的身影一闪一现地朝前行进,不一会,梦佳城那种繁华的喧闹就在眼前了。
梦佳城依然未变,到处是物欲横流,街道灯光的阴影里,不时可以看到吸毒的病夫和卖笑的妓女。若一定要找出不同,那就是很多人的眼底深处,都透露出一种恐惧的绝望。
“这位先生,需要服务吗?”嗲声嗲气的黑发女子缠上天闲的胳膊,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眼前是一个脸上满是粉底的女人,或者因为青春不在,所以化了很浓的装,却依然掩盖不住眼角的鱼尾纹,在灯光下显得有几分阴森苍白,虽然堆满笑脸,天闲依然看出那为生活所迫的无奈。以她的年纪,恐怕早就该做母亲了吧?
“不了,我还有点事。”天闲随便摸出一块宝石递过去,他一向没有带现金的习惯,身上这些宝石还是上次去图拉国时蓝提斯送的。
“谢……”女子的声音卡在咽喉里,天闲却已经消失在人群里。黑发女子虽然做出一副风情万种的姿态,可是,天闲却看出那不属于风尘的不屈,连天闲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几乎是不加思索地就将那价值连城的宝石给了她。
离开黑发女子的视线,天闲无奈地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在人间久了,居然沾染了光明之神那种要不得的对陌生人的怜悯?
“先生,你好酷!”在这种地方,看来被女人缠上是免不了的。这次天闲早有准备,微微一侧身,对面的女人就扑了个空,脚步不做停留,就这么天闲也忘记自己路上曾经甩掉多少女人。
“先生,你又来了。”迎面而来欢场女子说着惯用的伎俩。天闲刚想像方才一样闪开,可是这次扑来的女人似乎很灵活,天闲将她当成普通女子看待,侧身之下居然没能闪开。
“哦?”天闲有些意外地朝这女子看去。
“先生,需要人陪吗?我叫琳达,保证你满意。”是个很年轻的女人,似乎还未成年,娇小的身躯在天闲的身边显得那么柔弱,眉宇间有几分熟悉。
“不必了。”天闲思量着在何处见过她。对了,和天闲来这里要找的人有几分相似。
“当然需要了,这么好的夜晚,先生一个人不觉得孤单吗?”琳达笑容可鞠,可惜稚嫩的身材对男人实在缺乏吸引力。
“不。”天闲刚想拒绝,忽然感觉到琳达的手伸向不该去的地方。
“小偷?”天闲心中一动,倒是有了和她将戏演下去的兴趣。
“好吧,你跟我来。”天闲让开琳达朝自己腰际摸去的小手,一把挽住她的右臂,所取的姿势正好使琳达无法动弹。
“好!”琳达的笑容僵硬了,别无选择地被天闲架着朝一间酒店走去。
“七四三六……密码……”在服务台前,天闲报出一长串数字。
那是天闲的账号,服务台查实后递过来一把钥匙:“先生,顶层七号房。”
到了楼上,天闲关上房门,琳达开始坐立不安了。她只是看天闲当时出手大方,所以才想出这一招,想不到会弄巧成拙,搞的自己进退两难。
“你需要洗澡吗?”天闲眼神怪异地看着眼前这少不更事的女孩,胆子还真大。
“哦,我,不,我不用了,你先洗吧。”琳达结结巴巴地道。
“那就算了,我也没这个习惯。”天闲笑笑道:“我们现在开始吗?需要我替你脱衣服吗?”
“哦,啊?不,不用了,我想,我忽然想洗个澡。”琳达仿佛被蛇咬了一口,蹭就从沙发上弹起来,逃进浴室。
浴室的水声哗哗地响起来。
“衣服我替你收起来,不然会湿了。”天闲在外面催促道。
“不,不会的。”里面的琳达急的快哭了,磨磨蹭蹭地脱着衣服。
“哦,你不方便?那我进来替你拿。”天闲很容易推开门。
“啊!”琳达手忙脚乱地脱下衣服,钻进浴缸,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哦,那你就先洗吧。”天闲偷笑着将地上散乱的衣服拣起,明显是偷来的衣服,特别是内衣,是那种夜总会小姐专用的,用钢丝支起的,大的实在离谱。
等天闲退出去,琳达才敢从水里探出头,以最快的速度将门反锁上。看着自己现在弄趁这样,她简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回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总不能叫她就在这里待一晚吧。
这里是顶楼,想逃都没地方,偏偏外面那个该死的色鬼一直盯着。两手交互捂在胸前,对着对面巨大的落地镜,琳达脸一红。
“天太热了,我替你开冷气吧。”天闲恶劣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接着浴室的温度忽然下降了至少十度,冻的琳达直哆嗦。
急忙钻进水里,可是她忽然发现,浴缸里的水也变的其冷无比,更要命的是热水器里也没有热水了。
冻的牙齿直打战的琳达抱成一团站在那里,气的咒骂起天闲来:“你个变态的缺德加冒烟的王八蛋,小心以后别落在我手里,不然要你好看,冷,冷死我了。”
“怎么没水声了?洗完了吗?”天闲诧异地问道:“那我进来了。”
“别,我,我还没好。”琳达急了,反锁的门很轻易就被天闲打开了。
“你!”琳达忙蹲了下去。
“别害羞来吧。”天闲恶劣地道,双手抱住琳达,以琳达的力量当然无法和天闲相比,接着琳达觉得浑身一震,就被丢到一块软绵绵的垫子上,然后就是天闲的身体朝她压过来,当天闲的嘴唇刚接触到她未发育成熟的椒乳,琳达终于不堪惊吓,晕了过去。
“嗯?这样就完了?”天闲从**爬起来,无聊至极地看着**被吓晕的女体,幸好这丫头还小,不然以天闲那种想到就做的习惯,恐怕他自己都不保证会不会出事。
少了法则天平的压制,欲魔的恶习就开始占了上风,换做以前,天闲是绝不会做这种恶作剧的。
轻轻替琳达盖上被子,又很温柔地在她额头亲了亲,天闲悄悄退出房间。
“啊!”昏迷中的琳达终于醒来,尖叫着爬起来,发现自己被子下的身体一丝不挂,又想起昨晚天闲那仿佛梦魇朝她压下来的身体,抱住被子就呜咽起来。
边哭边张望着四周,寻找自己的衣服。可是,不管是天闲,还是衣服,都不见了。
“呜,我要回家,呜,妈妈,姐姐,你们在哪。”
“大师兄,你是不是过份了一点?”透过闭路电视,酒店控制室正有两人看着这一幕。
“过份吗?”天闲悠闲地喝着咖啡,“好香!”
“大师兄!”另外一个人是星宗驻扎此地的负责人方堰,算是星宗年轻一代弟子里比较出色的一个,很可能是下一界的星子人选,“服务台,替她送衣服过去。”
“怎么,你看上她了?”天闲有趣地看着方堰,这方堰其实和天闲当年倒有几分想像,人小鬼大,只比天闲小三岁,也算星宗当代弟子里有数的几个比天闲小的其中一个。
“不可以?她蛮可爱的。”方堰的脸皮厚得很,才不会因为天闲的话脸红呢。
“随便你们,我从来不管这些事,反正你们别指望我替你们拉皮条。”天闲看着屏幕中哭的伤心的琳达,“对了,查出来了吗?”
“这还用查?你要找的人在梦佳可是红人,更是赌场的常客,提起妙纤手谁不知道。对了,就是那琳达的姐姐,那女人,绝对的好财如命,只要你肯出钱,买她的人都可以,当然,那价码没人出的起就是了。”方堰道。
“哦?”天闲不以为然,既然她好赌,那问题就好解决多了。
“你想和她赌?还是免了,她去赌场从来都不是赌钱,是去当宝官赚钱。说也奇怪,只要她自己去赌是必输无疑,但在赌场担任宝官,却从没输过。”方堰哪能不知道天闲想什么。
“有这种怪事?”天闲被勾起好奇心,居然有人只能替别人赌,“待会和我一起跟去看看。”
“成!”方堰在梦佳城都快闷出病来了。星宗戒律极严,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真是难为他能把持的住。
再说琳达哭了一会,就听到外面门铃响,吓的忙用被子把自己裹紧,戒备地看着门口:“谁?”
“是我,小姐你别害怕。”进来的是个服务小姐,琳达略微放松下来,却不改警惕之色,“你来干什么?”
“那位先生临走时替小姐买了几件衣服,让我们等小姐一醒就送过来。”服务小姐捧来一堆华丽的衣服,从里到外,连内裤都有。
“你,你先出去。”虽然不想领情,但总这么光着也不是办法。似乎领会到她的意思,服务小姐会心一笑,这才退了出去。
女孩子,特别是正值青春的女孩子,哪能不喜欢漂亮的衣服。等房里只剩下琳达一个人时,琳达大着胆子从被子里钻出来,吃力地用桌子把门堵死,这才好奇地去试那些她平日想也不敢想的衣服。
正如天闲所料,她的衣服是从妙纤手那偷来的,所以才会那么不合身,她从没想过自己也能拥有这些衣服。
选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红色,琳达在镜子前比了又比,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转了一圈,露出不带心机的笑容,显得那么灿烂,方堰一时看呆了。
“别发呆了,我想起一个事,你小子是不是常偷看女顾客?”天闲敲了方堰一下。
“轻点,别把我说的那么坏。”方堰不服气地道,因为他比天闲还小,所以一直就是天闲欺负的对象。
那边琳达高兴一阵,可是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加上内衣居然和自己的尺寸分毫不差,禁不住又伤心地哭起来,不经人事的她可不知道什么叫**,什么叫失身。
“哎,哎,怎么又哭了。”方堰心疼地道。
“你管,快叫服务小姐去催催,这样到什么时候?”天闲昨晚已经耽误了一天,不是因为琳达是小女孩,恐怕早就被他给扔出去了。
“知道了,你真没同情心。”方堰嘀咕道。
有人催,琳达也不好再赖着不走,何况她也怕天闲又跑回去。白天的梦佳城反没有夜晚那么热闹,似乎这个城市是专属于夜晚的,不少店铺都关着门,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也基本消失,倒是少了一大景致。
跟着琳达左拐右拐,方堰奇道:“怪了,这不是她家啊。”
“你认识她家?”天闲反问。
“不认识。”方堰道。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家?”天闲奇怪了。
“我认识妙纤手的家。”方堰硬绑绑地道。
“那你知道这是哪里?”天闲又问道。
“家。”方堰没头没脑地回答。两人的身手倒是不怕被琳达发现。前面的琳达脸色不大好看,走得很快,不过倒是没忘了把那堆衣服打包,就算昨晚的受惊费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天闲气道,这方堰真是有了女人就不要大哥。
“孤儿院。”方堰简短地道,因为前面的琳达已经进了一个门。
“孤儿院?她是孤儿?那哪来的姐姐?”天闲今天实在太好奇了。
“我一块跟你解释一下吧。”看到琳达确实进去了,方堰也停下来,“家是这个孤儿院的名字,也是梦佳城唯一一家还算清白的孤儿院,这里的孤儿都是兄弟姐妹相称。”
“不错啊,不过你的意思是梦佳城孤儿院很多?”天闲抓到方堰话里的语病。
“废话,梦佳城天天有人横死,孤儿当然多,只不过那些开孤儿院的多少都是出于其他目的。一般孤儿院的孤儿除了特别出色的,只有两条出路,女的要嘛当妓女,要嘛做情妇,男的要嘛做鸭子,要嘛当打手。孤儿院在那些阔老眼里,就是养牲口的地方,现在梦佳城前十的富豪,基本都有一家孤儿院,只有这家比较特殊,反正现在我还没发现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方堰道。
“哦?那你们怎么不帮忙?”天闲奇道。
“不行的,这些孤儿院只要和哪家财团挂了勾,就失去了超然的地位,要嘛变质,要嘛被别人挤挎。何况那院长也是挺顽固,不好说话。”方堰无奈地道。他不是没想过,可是那老怪物院长把他当成和那些阔老一样的恶棍,差点没把他打出来。若不是方堰的身手还不错,恐怕现在天闲见到的方堰就已经可以参加残疾人运动会了。
“这么奇怪?进去看看吧。”天闲更好奇了,居然会有这种奇怪的地方。
“请问,你们来做什么的?”刚进门,就碰到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衣服很朴素,在梦佳城这种地方倒是很奇怪,但即管如此,依然透露着清秀可爱。
“小妹妹,我们来找院长的。”方堰蹲下身子,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很和蔼地问道。
“哦,你就是来了几次都被院长嫫嫫赶出去的那个人。”小女孩天真地道。
“哦,扼!”方堰脸上一热,小女孩不带心机的话即使是脸皮厚如方堰也觉得不好意思。
“哈哈,难得,难得,方堰,你也有脸红的时候。”天闲笑起来。
“小鬼,快去告诉你们院长,说有客人到。”方堰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道。
“哇!”小女孩哪经的起方堰这么吓,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下方堰也急了,想他怎么也是星宗新一代弟子,要是被人知道在这里吓唬小孩子,以后回去还不被那些同门笑死。
“小妹妹,你别哭,你别哭,我不吓你就是。来,乖,我翻跟头给你看……”为了让这小女孩不哭,方堰可是法宝尽出,幸好他本身也是个大孩子,折腾了半天,总算哄住了那小祖宗。
小女孩收起眼泪,好奇地看着翻来翻去的方堰。
“好了,方堰,你也别耍宝了,主人出来了。”天闲道,不知什么时候,附近已经站了不少人,琳达也在,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咳,咳。”方堰这下可挂不住了,讪讪走到天闲身边冲着天闲发火:“大师兄,你怎么不早说,这么一搞我的形象全毁了。”
“是吗?我倒觉得这样蛮好。”天闲不以为然,转对着围观的人群道:“我想这里该有人认识我吧?”
“是你?”“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