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刑侦队罗天明队长等六人押着二十多个假警察,也从山上下来了。叶玉龙也让他们停在远处。又等了一会儿,防疫站开来几辆防疫车,下来几十位防疫人员,在震惊中,将所有的尸体都喷洒了消毒药水。叶玉龙和小白、小花,以及救活的那几个人也都接受了消毒。
叶玉龙刚洗好手,突然听到矿务局大楼前一阵大乱。叶玉龙心知不好,一边通知苗金凤让武警将这里戒严,一边急速来到前院。我的妈妈呀!只见大楼前几万平方米的大广场上人山人海,而且大部分都拿着棍棒刀叉等各种各样的武器,几个路口还在源源不断涌来大批拿着长短棍棒的人,所有的人都在愤怒地呐喊着,大声怒骂着,一起向矿区大门涌来。而矿务局几栋大楼上面也站满了人,一些不明真相的矿工也从大楼内,跑了出来,相互询问着,也加入了呐喊大军。
玉一等五十名机器人,虽然得到的命令是只许进不许出,可一见这么多人要进大楼,知道不是好事,就立即阻止。可那些发了狂的人哪会听命,一个劲往里涌。机器人哪会被人多所吓倒,玉一见喝止不住,双手往前一推,就推倒一大片,其它机器人一见,有样学样,排成一排,一下子将前面的人推倒一大排。可是,后面的人不知这么回事,拼命往前挤,许多人被踩在涌上来的人的脚下,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还是机器人跟随叶玉龙已久,知道不能无故伤害人命,否则,也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可能会有几千人丧生。
就这样,等到叶玉龙来到,已经踩伤许多人了。叶玉龙一看不好,就大喊道“住手”,此一声喊,叶玉龙用上了内功,犹如晴天霹雳,炸得连最后面的人的耳朵也“嗡嗡”半天,不由自主的都停了下来,一刹那间静得可怕,那些被踩在地上的人,也趁此时都爬了起来,忍不住身上的疼痛,呻吟出声。一人出声,众人响应,一会儿又噪杂起来。
叶玉龙心平气和地运功说道:“同志们,乡亲们,如此兴师动众为了什么?”
叶玉龙并不是没有听到他们喊的是什么,只是心里惊奇。张利文虽然是大平县的土皇帝,却想不到人缘这么好,难道这么多人都是为了保护张利文而来?
人群中一个年近四旬,头戴卫生帽,腰系围巾,右手里拿着一把切菜刀,一看就知是开饭馆的,只听他怒声喝道:“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你说?”
“对不起,忘了告诉大家了。我就是公安部副部长叶玉龙。”
人们一听到是公安部副部长叶玉龙,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还是那个饭馆老板,大声道:“俺才不管你是叶玉龙还是孙玉龙,谁敢抓张书记,俺们就和他拼命。”
“对,没有张书记,就没有大平县的今天,就没有张寨人的今天,谁敢对张书记不利,我们决不放过他!”
一时群相响应,呐喊声、怒骂声又再次响了起来。后面的人听不清前面的人在说什么,一边怒骂着,一边又向前挤来。更有的人唯恐天下不乱,不断地煽风点火,刚平静的人群,又大乱起来,马上就有失控的局面。
叶玉龙刚才就看到有近百名警察,大部分都在矿区内,出了这么大的事,却没有一个警察走过来帮助维持秩序。叶玉龙心中想到:难道张利文的**威这么大,连警察也不敢过问?还是张利文真的收买了民心,连警察也站在他那一边?吔,警察不动,那些书记、县长、公安局长可以下命令啊?看来是这些当官的想玩我的猴,说不定这些人还是他们、或者其中的一个招来的呢!刚才怎么忘了提取张利文的记忆,也好早点防范呀?如今怎么办?又不能动用武力。
其实叶玉龙没有想错,这次几万人的保张运动,正是县长大人亲自发动起来的。
县长虽然不是张寨人,却也姓张,叫张效贤。名字效贤,为人却不效贤,孝顺的是一方枭雄。他本是原大平矿的一个小科长,张利文得势后,把他也逐级提拔了上来,成了一县的父母官。虽然张利文只是副书记,副县长,名义上在县里是他的副手,可背地里把张利文当作了主子。即使是上级发下来的红头文件,也得张利文点头后才敢执行,张利文的一句话,对他来说就是不可更改的圣旨。后来张利文官做到地委副书记、省委委员、全国人大代表,更是对张利文俯首贴耳,言听计从。人前人后都把张利文当成了他的再生父母,什么党性、法律,全抛在了脑后。全心全意地为张利文出谋划策,他本是大学毕业生,其聪明才智都远在张利文之上,死心塌地地为张利文卖命,自然成了张利文的狗头军师、村野家族的核心人物。可以这样说,没有张效贤的效忠,张利文不论事业或是官运,都不可能发展这么快、事做得这么绝!
当他接到县委书记的通知,所有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以及公安局全体干警都必须尽快赶到大平矿务局,听候叶玉龙副部长的指示,他的头一下子就蒙了!他虽然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但对于叶玉龙的事迹,可是无所不知。许多贪官污吏随着他的到来纷纷落马,可以说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无论多么隐秘的罪证,都会轻而易举地落到叶玉龙手中。许多贪官污吏背后所倚恃的武林高手,在叶玉龙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制住了。背地里他和张利文、村野正军不知商量了多少次,也想不出对付叶玉龙的办法。他们最大的欣慰是,这里是山区,又是个县城。叶玉龙虽然位高权重,也决不会有时间过问一个县的事?全国几十个省,几百个大城市,就够他忙的了,怎会到这里来?
作为狗头军师,张效贤比张利文看得远一些。矿难大事故所有的知情者,虽然死的死,封嘴的封嘴,但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他们商定,一旦出事立即逃命。逃命前一定要准备好大量的现金,可是张利文和张效贤根本没有想到,村野正军早就将资金转移走了。自以为三人一条命,同坐一条船,还被蒙在鼓里。他们商定的第二条就是万一逃不掉,事先埋好炸药,以炸矿相威胁,换取一命,或者是逃跑前将大平矿炸掉以泄愤。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张利文虽然无恶不作,无所不为,却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他对张寨人非常的好,以及对本地矿工都是非常照顾。自他当官几十年,张寨人可以说是来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由于大平矿是个大矿,相继发展到十几万人,各种服务行业也必须跟上去,这就给本是农民的张寨人带来了机遇。因为张寨离大平矿不到一里,自然而然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张寨所有的可耕地,都被征用,盖起来一幢幢高楼大厦,和原来的县城连在了一起。张寨人也从农村人转为了城里人。有本事的人迅速抢占各种有利地形,做起了各种大生意,没本事的也做起了各种饮食、服务业。可以说从小到擦皮鞋,大到百货商场,各种超市、大酒店都是张寨人在垄断着。得天独厚的地利,改革开放的大好天机,身居高官的人和,让张寨人富得流油,过去的茅草房、砖瓦房不见了,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式样别致的一幢幢小洋楼,这很大一部分都得自于张利文的本位主义。张寨由原来地几千人现在也发展到上万人,每一个人都把张利文看成是财神爷、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而张利文更是乖巧,在外面趾高气扬,只要一回到张寨,或者张寨人找他,马上就笑口常开,完全没有一点架子,叔叔、大爷、奶奶、婶婶,叫得比谁都甜。谁家有了大难小灾,只要找到他,无不马上解决。谁家盖房子、娶媳妇等红白喜事,他都会送上一份礼,只要有时间都会到场,扮演亲人角色。所以张利文在张寨人心目中留下了良好的形象,就是大平县城也没有人敢说张利文一句坏话的。若是你说了,恰巧被张寨人听到,马上就会有许多人给你拼命。久而久之,大平县成了张利文的天下,没人敢道半个不字。
这就是狗头军师张效贤想出的第三条路,利用张寨人的盲目崇拜,挑起群众闹事,以求换得他们的平安。所以,张效贤一得到消息就马上通知张利文和村野正军,只是太晚了。他一见无人接听,就知大事不好,急忙命令他的亲信,发动保张运动,这就是为什么来这么多闹事群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