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劲的气浪刮的云辰的衣袖猎猎作响,云辰闭上了眼睛,就像吓死了一样,身体笔直的向着前方倾倒,倾斜到一个四十五度的角度后,他右手紧握着剑,左手绕过身前贴在肋下伤口上,整个身体猛然旋转加速,破开气浪向着斜上方十米处的三尾鸳纵起,在六道她们眼中,云辰就像专门寻死一样,整个身躯一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旋转加速,在已经偏斜的阳光下带出一串虚影,刹那间飞到了三尾鸳的头前….
三尾鸳速度不减,微微偏头,用锋利尖锐的嘴巴向着云辰的眼球啄去。在这刻不容缓的瞬间,云辰的身躯如一道被掀起的巨浪般,身体笔直的向前上方空翻而起,让三尾鸳的一击落空。三尾鸳跟着一个向后空翻,锋利的嘴巴紧紧的盯着云辰的身躯,相互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
云辰身体横摆,改直立翻滚为横向翻滚,身形猛然一降,贴着被他引得整个身躯向后仰着直立起来的三尾鸳后背滚落,翻滚到三尾鸳尾巴上的三根亮红色尾翼上时,他的身体不可思议的又改为直立侧向旋转,一举从三尾鸳的尾翼上,旋转半圈到了三尾鸳的尾翼下。
“锵!”的一声,云辰终于拔出了腰间的剑,寒光一闪而逝。
“嗷…”三尾鸳惨叫一声,凄厉骇然,身体翻转着向着高空爬起,这一瞬间,下方所有的人都看到,三尾鸳尾翼下方的屁眼上,还飘飞着一条一尺上的粉色轻纱。
云辰“噗”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噗通!”一声巨响,刚刚还威风八面的三尾鸳,如一块巨石般从空中摔落,在地上未作任何挣扎就已经死透,被摔的高高撅起的屁股上,一抹粉色的轻纱随风清扬,似乎在欢呼胜利。
所有人都知道那抹轻纱代表着什么,代表着霓裳心爱的不得了的剑,被云辰以惊采绝艳的身姿,以一往无前的胆识,以叹为观止的精准,送进了三尾鸳肮脏的屁眼。
全场这瞬间一片死寂,只余山风呼啸。除了六道霓裳外,包括红绳,几乎都对云辰带着一份轻视的眼光来看的,就在前不久,她们还一至认为云辰被剑气纵横的场景看傻了,被突然袭来的三尾鸳吓傻了,可是转瞬间,云辰在没有剑气的情况下,直接纵起迎上贴身解决了三尾鸳。
刚刚还拿剑开玩笑去戳云辰屁股的六惠,看着三尾鸳屁股上飘飞的粉色轻纱,下意识的已经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屁眼,“刚才好好说多好啊,干嘛拿剑去开玩笑!”六惠认为,如果云辰要拿剑捅他的屁眼,那是轻而易举。
六道落在红绳身边,看着远方躺在地上的云辰说道:“师傅曾经说过,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两把剑,一把在我们手中,一把在我们的心中,但是,我们要永远把心中的那把剑修的强于手中的剑。一直以来我不懂,但是,现在看到云辰师弟的剑技后,我懂了!”
练剑先练胆!红绳也懂了。
霓裳看着三尾鸳屁股上飘扬的轻纱,眨了眨眼睛,摇了摇脑袋,幡然醒悟的她跑到云辰身边,“你个坏人,竟然拿我的剑捅屁眼,我…我不要了!”
霓裳说着脸都气红了,说完见云辰躺在地上半天没反应,马上又跑上前去,推攘了他几下,见他咬牙一脸痛苦不堪的模样,立刻掀开云辰的长袍一看,只见他肋下本已好转的伤口再度裂开,并开始向外冒血。
六道红绳见势也跟着跑来,一见霓裳已经莽撞的解开了伤口的布带,正准备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给云辰上药,红绳六道同时拦住了霓裳,红绳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就要取而代之。
霓裳一看急了,直接双手张开,扑在了云辰的身上喊道:“不要!”那模样就跟守护她的私有财产一样。红绳看的一脑门黑线,虽然修士之间没有俗世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但是霓裳这个做法也太出格了,就待一把把霓裳拉起来。
本来伤口就在流血,被霓裳这么暧昧的一压,温香软玉满怀的云辰又差点流鼻血了,只好说道:“给霓裳弄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像我这种专拿剑捅屁眼的坏人,也确实适合给她这个庸医折磨一下!”
“哈哈!”六道大笑着拉起了霓裳,红绳羞红了一张脸嗔道:“没正经,看她不药死你!”
“呵呵,古人刮骨疗伤谈笑间,我自不敢跟古人相比,但是这点痛我大概忍得住。”云辰说完又对此刻变得畏畏缩缩,像是有点不敢下手的霓裳鼓励道:“霓裳,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药死了也没关系,你那双眼睛不是还能把我看的活过来吗?”
“哈哈…”渐渐围过来看热闹的天汢宗弟子,全部笑弯了腰,虽然他们这群师兄弟聚在一起从来不缺少欢笑,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外人加入的情况下,还能笑的这么痛快随意,他们从云辰身上不仅感受到了他的诙谐幽默,更是感受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这种气质,叫豪情!
夕阳中,六道背起了被霓裳重新包扎好伤口的云辰,迎着霞光向着西方走去。在他们身后,跟着一群天汢宗弟子,两只三尾鸳刚好出了五颗元晶,橘红色的霞光在他们的脸上映射出一片收获的喜悦,他们每一个人都被六道这样背过,他们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旭日峰弟子,已经融入了天汢太宗核心弟子的圈子,没有人对此有非议,他已经用他手中的剑维护了霓裳,也证明了自己,同样也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夕阳中,六惠拿着那把被云辰刺进三尾鸳屁眼,属于霓裳的剑,还未跑进霓裳身边,红绳霓裳同时发飙,“你给我死开,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六惠只好拿着剑去给云辰,趴在六道宽厚温和肩膀上的云辰玩味了看了六惠身后一眼,六惠吓得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屁眼,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你们的剑太厚重,不适合我!”云辰也不要。
六惠立刻满心欢喜的把霓裳的剑插在腰间,虽然他的剑也是中阶玄兵,但是中阶跟中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坏人,你赔我一把剑!”霓裳依然念念不忘。
“霓裳,唱首歌吧!”对于蛮不讲理的人,云辰一直都很有办法。
于是霓裳跑到最前面唱起了歌,欢快婉转的曲调流转开来,让每一个人都沉溺其中,让每一个人在这片刻间都回忆了最快乐的事,云辰趴在六道的肩头,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又搂着云静在大雪纷飞的虎踞峰上,纵意飞逝。
唯一感到不快乐的是六道,因为云辰把他脖子勒的让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夕阳中,一只身上糊满黑色泥浆的小泥猴徘徊在天汢宗小河东岸,它那曾经亮黄色的眼睛已经映上了一片浅红,它体内的兽性已经苏醒,但是它却迷失了自己,它已经分不清楚,它的家是在河的东岸,还是在河的西岸…
“小灵儿!”令人沉醉的歌声哑然而止,霓裳哭喊着如一朵在大地上流动的云彩,跑向了河边的小泥猴,不顾它脏兮兮的污泥,一把把它抱住。
在这瞬间,六道云辰红绳她们看到,在霓裳扑向小灵儿的时候,小灵儿也曾向她呲牙露齿….
“小灵儿,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霓裳带着哭腔,把小灵儿强行的按进河水,替它洗净污泥,小灵儿“吱吱”乱叫着,似乎在抗议。
夕阳的小河边,所有人都看着这温馨一幕,但是也有人,在说着不温馨的话。
“看见没有,这死猴子滚了一身泥巴回来,已经激发了兽性,不能让它活了。”云辰是很记仇的人,这死猴子害的他跟霓裳差点没命,此刻再见,他恨不得吃它的肉。
“不能吧,以前我们突然接近它,它也有这样的反应。”六道诧异道,这要是让霓裳知道他杀了小灵儿,还不拿着药毒他半年?
但是红绳却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与霓裳最亲近的她,可是再清楚不过,小灵儿虽然偶尔会对她们露出敌意,但是从没有对霓裳露出过敌意,既然有第一次,以后肯定还会有。
“六道师兄,你想过没有,这死猴子已经过河滚过一次泥巴了,要是以后它再想呢?”
六道红绳闻言同时色变,云辰话里的意思她们明白,重点不是小灵儿,而是霓裳,霓裳已经过来一次这边了,只要去过一次的地方,霓裳胆子就会大不少,万一小灵儿以后又要过河,霓裳再偷偷去下游偷条船送它过河,要是出了问题,那简直无法想象。
六道红绳对视一眼,显然被云辰说的动了杀机,“云辰师弟,为兄有个不情之请…”
“别!”六道一张嘴云辰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杀猴子我吃肉,霓裳要是找上门来,大不了我们一起端着,我是主谋你是主凶!”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吃肉喝酒!”六道也是个果决的人,虽然做的事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为了霓裳的安全,也只能横下心来办了。
正在给小灵儿洗澡的霓裳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她的手里的猴子,已经被两个‘坏人’定为下酒菜了。
渡过小河,又行了尽十里的山路,一行人回到天汢宗山门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云辰惦记云容云静她们,本来要回松宁镇去打探她们消息的。但是不但霓裳不干,就连六道红绳以及一众天汢宗弟子也是极力挽留他在天汢宗住上一夜。
六道在听说了云辰回松宁镇的理由后,一拍脑门笑道:“都怪我忘了告诉你,昨晚五个云城宗女弟子已经安然抵达了,这点为兄可以用人头担保。”
云辰一想六道她们本来就在镇上维持秩序,心里也就信了,加上盛情难却,就随她们一起进了天汢宗。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