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里越听越惊:“青雷?斗犬??爱达镇???那你这两日的无故失踪是。
嘴角微扬,易云邪气笑道:“青雷军队,已经全灭,斗犬众人,我全救回,怎么,科洛里大人您至今仍未收到圣光寨传来的消息吗?”
科洛里闻言剧颤,惊恐叫道:“青雷制裁团全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全团共有三千多人,且军团长和队上高阶将领全位达七星领域,绝不是你这雏儿所能对付的!”
“你所说的,应该就是厄巴多和一武二魔,三大千人长吧。”易云淡笑道:“他们已经全死了,全被我亲手给斩杀,科洛里主教。您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
听到易云竟能如数家珍般,一一道出厄巴多和三名爵级千人长的存在,科洛里此时再由不得不信,惊骇之色全写在脸上,颤声道:“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撒尔达主教,你 ,你究竟是谁?。
易云不答,只缓缓拔出深陷石墙内的火红魔兵,再度走回,一挥剑,唰的一声,科洛里整只右臂应声而落。痛嚎之间,只见少年面无表情,无丝毫抑扬顿挫的冷漠声音传来:“我并不叫撒尔达,我的姓,斯达特,易云。斯达特,才是我的真名!”
科洛里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浑身猛烈剧颤,更是骇异万分望着正冷眼盯视着自己的易云,斯达特之名,整个大陆仅有一家,就是代代紧守爱达镇的没落古传家族,他终于明白,这名少年为何会找上他了!
他竟是当耸屏镇惨案中的漏网之鱼?
科洛里心中顿觉悔恨万分,恨的,是厄巴多办事竟然如此不力,竟让斯达特血脉留存世间:悔的,当然就是没能即早发现少年的真实身份,让他能立即动手永除这个无边后患。
转念一想,他终于了解到,为何凭光明教廷如此强大的情报搜集力,依然无法找出这少年的真实身份,一个早已灭亡的家族,一个早该死去的人,只要存有这样的想法,任手段通天,也是谁都无法将他找出来的。
事已至此,身处再无可平反的绝境当下,从科洛里眼中所流露出来的,竟无丝毫的忏悔之色,而是怨毒凛烈的凶猛恨意。
一开始,他就全做错了,不该延揽他入教,不该让塔吉尔被动地跟踪调查他,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必倾尽手上所有力量,在第一次见面。第一时间,不顾后果,只求灭杀他。
易云也不在意科洛里双眼所流露出来的怨毒之色,只把他重重押靠墙上,冷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当年深夜袭击爱达镇,还冷血的一举屠杀全镇两千余人,只是由你和厄巴多两人主导,还是背后另有其人?”
科洛里自知难逃一死。索性豁了出去,惨然大笑道:“我若如实说了。你真会饶了我吗?我知道绝对不会!既是如此,你还问什么,必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直接杀了我就是,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易云闻言也不动气,只淡淡道:“你知厄巴多是怎么死的吗?被我尽斩四肢,随后在焚劫紫焰里里外外,温火的烧灼中,历经整三个时辰的酷刑方死,科洛里主教。爱达镇一案,你是下令之人,厄巴多不过是执行者,该算是他的上司,给你的待遇享受,怎也不能低过自己的下属吧?
“我很期待,能好好料理你,体会听你哭嚎求死的甜美滋味,但仍给你一个选择机会,是慢慢享受比他更凄惨绝烈万分的死法,还是直接给你一个速死,一言可决!”
说罢,易云大手一挥,再次斩下科洛里仅存的两条腿,证明他刚才所说的,绝非是侗吓虚言。
感受着四肢断口剧痛临身,科洛里顿陷从未遭遇过的绝境梦魇中,更想到厄巴多绝决惨烈的可怖死法,他再不硬气,只哀求嚷道:“你撒尔达,我知你绝不会放过我,但看在我曾提拔过你的情份上,就干脆给我一个痛快吧!”
科洛里此时仍惯性地称呼易云为撒尔达,只因他仍无法完全接受,如今情势骤变,如铁一般的铮铮事实。
无视于科洛里软语的哀求,易云仍旧问着同一句话:“我刚才的问题,你的回答?”
他的意思很简单,命运依旧掌握在科洛里自己手上,只不过是如何去死的命运,全靠他即将出口的回应来决定,同为魔法领域的强者,诓言假话,只是自讨苦知,半点不讨好的。
眼前这个少年,是回来要债的仇人,自知大势已去,他的死已是定局,却不想面临如同厄巴多那样的凌迟加身,生不得生,死不得死的凄惨境地,科洛里惨然一笑,如实地道:
“当年之所以会有爱达镇一夜屠镇的行动,起因是我在多尼卡城的展示馆亲眼目睹一把,藉由火属魄矿炼造而成的 次神器 火属魔兵,并将这件事告知“希图恩神使大人,之后,由他定了调,做出决定,这才有我们接下来的灭镇行动,哪知,却是白忙一场,
“完全出乎我们预期之外,爱达镇里并无任何的火系魄矿原脉,几年的持续监控,直至蓝维尔家族军队信心满满,为将来肯定能由他们家族接收入手的领地做准备,举兵彻底铲平爱达全镇,数千米方圆,刨地一米,依旧毫无所获,至此我们才能肯定,当年屠镇夺魄脉的计画,根本就是一场彻底失败的军事行动。”
易云无语听着,回想阿克西曾说过,元素魄矿的特性,要嘛一块都找不到,要嘛一找到就是数十斤或是百斤以上的“魄矿原脉”。
原脉通常都是藏于层层山壁内,或是地底之下,当年,科洛里不过凭着一把火属魔兵,就断定普修斯手中应该有着原脉存在,虽是太想当然尔,却也是于理有据,这才在匆匆未查证之下,命厄巴多带领青雷制裁团杀人夺宝。
, 可
为的,不过是想在其他势力未发觉前,先把魄矿原脉给拿到手,哪知,事后才发现只是误会一场。
咳出几口黑血,科洛里忍着剧着,续道:“教廷办事,只不问讨程,我旗下带领的青雷制裁团仓员,也洲右茶米塞禁闭十年,连我亦无法逃过这罪责。适才宴会已明白告知与你,明日大典过后,我也将回到圣光塞里进行十年思过,这可证明我刚才所言,无一丝的虚假诓言”。
易云闻言顿时沉默,以魔力紧锁着科洛里,知道他刚才所说,确是句句真实,没半分虚假。原来爱达镇一案,起因真是由普修斯拿出展示的那把火属“次神器”所引起。他实在责无旁贷,片刻思索,又问:“当日厄巴多亲手击杀爱达镇长普修斯,从他手上夺走了的一柄次神器魔兵,它在哪里?”
科洛里往下膘了一眼,被斩落的左手,在其中一指的指环处,佩带着一枚空间之戒,只听他颤颤地道:“三品初阶火属魔兵,珍贵是珍贵。但放在我光明教廷里,仍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奇珍,且因它曾在无数人面前展示过,名气过大
“爱达镇一案和我们有关之事又绝不能外泄出去,所以,我才一直将它当成战利品,收藏于我的空间戒指之中,从不展示他人面前。”
顺着科洛里的目光,易云当然也看见那枚在套在断手上的古朴戒指,只是他并不急着拾起,又再问道:“你刚才所说的“希图恩”屠我爱达全镇的最终决定者,也说他是神使阶位的星域强者,他身在何处?”
科洛里此时剧痛难当,面容狰狞皱在一团,只因易云随着问话的深入,五指也逐渐收紧,间中还有妖异的紫焰入体灼烧,他正处于极端的痛楚当中,却又不敢不答:“希图恩大人。是青雷制裁团的创始者,也是我教廷位高权重的翼裁决
“现任翼宗教仲裁团的最高议长,地位仅次于教皇殿下,他长年应该都待在光明圣岛月上 我和厄巴多都只是听他命令办事,你若真想报仇,就去找他吧!”
, 可
科洛里不安好心,临死之前还想把易云给拖下水,若他日后真的去找希图恩寻仇,这才是他最求之不得的乐事,只因,那和送死无异。
易云自然明白他心中歹毒的想法,一心只想让希图恩为自己复仇,只是,科洛里所言,字字句句全是真实,并无一句妄言,希图恩,仅次于教皇底下的神使强者,确是当初做下屠灭他爱达镇的最终决策人,易云从科洛里口中知道这点,已经足够了。
易云半晌思索,此时再无疑问,整起事件的前因后果他全都明白,抬头,对科洛里灿然笑道:“多谢你的配合,我已经知道下一个该找的人是谁了!”
说罢,一团火红熊熊燃烧的烈焰忽地腾起,将科洛里团团包覆灼灼焚烧,凄惨的嚎叫声中,不过一刻钟,科洛里整个人在大火中燃尽,仅余地下一团白花花的骨灰遗留着。
球殊这时也钻回易云怀里,伸出头来,舔砥着易云脸庞,低声嘶嘶撒娇叫唤着。
易云轻抚着球球,温言地道:“这次真多亏你了,大仇已报,事情已经结束,我的心,亦已平静了。”
球球似能感应易云此时的心情,高声欢呼一声,旋即又钻回到他的怀里,静静待着,再不出声。
易云睁眼凝视着地下白团骨灰,良久良久,才伸手拾起里头的一枚古朴戒指,将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除了一大堆金黄耀闪的金币和科洛里个人随身的用品之外,尚有一把让他感到无比熟悉的深红大剑,正是在八年前,由普修斯和巴德利两人联手炼造出来,享有次神器之名的三品初阶火属魔兵。
拿在手上,易云凝目深视,伸手轻抚着剑身,心中无法自抑地涌起无限怀念之情。
早在当年,他也曾过看外公和舅舅,拿着这把魔兵,兴高采烈的对他展示,虽然,凭着他如今的炼器实力,斗气修为,早已能炼出比这还更高一阶的三品中阶魔兵,且不用依靠火系魄矿就能够,但在他心中,这把兵器的价值,仍高过他所能炼造出来的魔兵无数倍。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这把火属魔兵,于他而言都是无价!
慎重地将这把魔兵收放到红莲里,随手将其他叠成小山丘般高的数十万枚金币收到空间之戒,一团火球轰出,就地焚烧所有遗留下来的科洛里私人用物后,扫视室内一圈,只剩空荡荡的一片。
易云知道,哪怕日后还有其他人寻到这里,也绝不会找到任何和科洛里有关的线索,当然也不会知道他死在这里。
挥散地下白花的骨灰,易云喃喃道:“厄巴多和科洛里皆已伏诛,当年爱达镇大仇我已报,想必所有枉死的居民都该能安息,我心中再无憾了”。
一人独语,回荡在此空旷石室内,门罗欣慰的声音此时传来:“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原本我还担心,你此心不甘,会再去找那个叫做希图恩的神使强者复仇,能自知己力的极限真的很好,到省了我一番劝阻的口舌了。”
片剪沉默,易云涌起一股邪气神情,像极了门罗一惯的招牌邪意笑容:“希图恩吗?星域等阶的敌手,现在的我,远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将来,他必将死在我手上,我不急,真的不急,青雷全灭,科洛里无故失踪,只待消息传回,他应该也会感到不安吧
“我有的是耐心,慢慢等,慢慢熬,让他在惊疑惴惴不安中渡日,只待我日后寻上门去,让他在无边苦痛中死去,终有这么一日的,他只管等着吧,哈哈哈!”
阴暗的隐藏密室,邪笑之声犹在回荡,门罗默然不语。
踏上蜿延的石阶,走出石室。钟楼外空旷无一人,唯顶上月华温柔地照耀。
易云瞧准来时方向,起身奔行,被拉得长长的身影,无言映照在无人的大街上,既落寞又显孤单,可他心中却是火热一片,和拂面而来的清凉晚风成极端反比。
他知道,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而已,夜长,但他的路更长。
金黄月光映照下,夜,是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