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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苍穹,两轮硕大的明月,像一对同命相连的难兄难弟,相扶相依着。忽明忽灭的繁星,点缀着深蓝如墨的天幕,仿佛黑丝绒上洒下了点点银钻。夜风轻拂,火苗在风中跳着热情的舞蹈,发出猎猎的响声。
烤肉煮肉的香味,在墟市上空飘荡着。最诱人的,还属泰雅族那口巨大平底陶罐中的香辣味道。引来许多其他部族勇士垂涎的目光,和艳羡的神情。
海洋族的鲨,则拽拽地拎着自己今天分到的晚餐——一块硕大的海鱼肉,往安儿的面前一扔,心安理得地把爪子伸向了她面前的那口大陶罐。
各部族中都有这样的现象,单身的勇士,不会自己煮东西,拿了分到的猎物,到有女人的人家搭伙蹭饭。安儿初来到泰雅部落的时候,就因手艺不错,会变着法儿煮饭,引来了不少蹭饭的。
后来,当时还不是她男人的阿布族长,心疼心爱的女人每天煮那么多东西,累得小脸都白了(喂喂,那是天生的!),便很霸道地把那些碍眼的家伙全打发了。现在,除了鹰叶那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和鹰雪偶尔来蹭个饭,安儿不需要再应付其他族人了。被解救出来的安儿,松了一口气,虽然烹饪是她的爱好,可她并不想沦为煮饭婆啊!
安儿一把打掉鲨手中的鱼块,横眉毛竖眼睛地道:“鲨族长,我们很熟吗?熟到可以过来蹭饭的地步了吗?”
鲨看了看自己被木勺敲得不痛不痒的手,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敢对自己动手,这家伙唯我独尊惯了。被一个女人当众掉面子,实在是从没有过的事。他的脸在众人没有恶意的笑声中,变得超级难看,重重地哼了一声,想要摔掉自己手中的竹碗,却到紧要关头忍了下来。
安儿对于这只喷火暴龙变脸像翻书一样快,已经习惯了,直接无视他恶狠狠的视线。刚刚在馆陶族那儿,她不惧他,现在有自家男人在呢。她更不需要害怕了。她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专心去煮她的“浓汤鸡煲翅”了。
鸡,是一只路上捉到的母野鸡。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猪骨,是刚刚吃的野猪剩下的骨头。她把鱼翅在水里烫了烫,然后把鸡煮开了,放入鱼翅和汆过水的猪大骨,用小火炖着。
鲨气哼哼地看着她悠然地煮着汤。根本不把自己的情绪放在心上,心头的怒火更盛了。他“嗖”地站了起来,差点没忍住想把安儿煮的汤打翻的念头。好在,原始人对食物的敬畏,迫使他收了手。
“为什么他可以,我却不可以!!”鲨指着狼吞虎咽的馆陶族长。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安儿顺着他的手,瞥了胡子上沾满了汤汁的馆陶族长,淡淡地道:“他是长辈。敬老尊贤是美德!你比我们大不了多少,自己有手有脚的,我们为什么要管你的晚餐?”
“你……你这罐子里剩那么多,不是吃不完吗?我又不是空着手过来白吃白喝的!这块金枪鱼肉,够一个成年勇士吃两个饱了。我又没占你们便宜!!”鲨连蹭饭都蹭得理直气壮。
“可惜。我这个做饭的人,不乐意做给一个态度恶劣的家伙吃!”安儿也挺直了腰板。为了让自己气势更足一些,她两手叉腰,做泼妇状,却不伦不类,有种笨笨的可爱。
鲨双手捏得嘎吱嘎吱响,一肚子火不知道该冲谁发,这只喷火暴龙瞪圆了一双眼睛,死死 地盯着安儿。神经大条的安儿根本不惧他,也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跟他互瞪。比眼睛大啊,谁怕谁?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踩着重重的步子离去。安儿不怕死地在他身后喊道:“喂,喷火龙,把你的金枪鱼肉拎走,这可是你的晚餐!”
鲨早就被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弄了一肚子气,哪还有什么胃口?他头也不回地朝着部落营地走去,独自选了一个角落,舔伤口去了。阔怜滴家伙,在安儿这里撞了满头包。
林安儿一回头,看到自家男人望过来的目光,没有什么歉意地笑了笑,问道:“阿布,我是不是很坏?”
阿布揉了揉她的脑袋,拉她在火堆旁坐下,把这个招蜂引蝶的小女人揉进自己的怀里。身为保留着地盘意识的原始男人,对于入侵者有种本能的直觉。海洋族的族长,虽然对着安儿的时候,不是横鼻子就是瞪眼睛的,可是阿布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而这个惹祸的小女人,却像一只弄乱了线球的猫儿,没心没肺地煮她的紫菜蛋花汤去了。蛋花,是阿布和达儿捡柴的时候,不小心端了一个野鸡窝,里面有五六个热乎乎的野鸡蛋呢!
“浓汤鸡煲翅”在一个小时后,新鲜出锅了!浓浓的大骨汤,加上鲜美的野鸡肉,还有肥美爽口的鱼翅,吃得安儿和达儿满嘴生香。已经吃饱了的孔孔,见达儿吃得那么香,也凑过来吃了一碗,直叫着肚子快要撑炸了。
铭,一直是个安静的少年,或许是小时候身体弱,不能帮着哥哥阿布分担家庭的重担,有种自卑感,有时候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安儿从刚换来的陶碗中,选了一只最大的,盛了满满一碗鸡煲翅送过去。铭那双黑如暗夜的眸子,在火光中闪了闪,默默地接过陶罐,不发一言地吃着。
“好吃吗?”安儿觉得让他继续沉默下去,未必是好事,总是喜欢有事没事地引他说话。
铭重重地点了点头,加快了吃鱼翅的速度,表示鸡肉和鱼翅很好吃,他都很喜欢。
安儿像安抚达儿一般,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好吃,就多吃点儿。别吃那么快,很烫的。锅里还有,在火上炖着,炖越久味道就越浓。”
铭不停地点头,同样还是不发一言地往嘴里塞着食物。安儿望着那张白皙清秀的俊脸,心中默默地叹息着……
“安,我不舒服,我难受……”阿布突然皱着眉头,瘪着嘴巴道。
安儿心中一惊,难道刚刚捡柴的时候遇到危险,他受伤了?她满心焦急地来到他身边,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连声问道:“哪儿不舒服?让我看看!”
“这儿,这儿不舒服!”阿布右手捂着自己左胸的位置,脸上的表情好像达儿最喜欢的东西,被童童抢去时的一模一样。
安儿拉开他的兽皮衣服,仔细检查一番,没发现伤口什么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抬头,看到阿布满脸醋意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在他胸前狠狠地掐了一把,白了他一眼,小声道:“我不过关心你弟弟一下,你就不舒服了?真是个小心眼的!铭可是你弟弟!!”
“可他也快成年了,能找女人了……”阿布闷闷的,虽然部落里一女多男很普遍,他却不想把安儿跟别人分享。外面有个虎视眈眈的鹰叶就算了,如果家里再多个铭,岂不是内忧外患俱全了?
隐隐听到阿布和安儿的对话,铭的脸色似乎在火光中更苍白了,手中美味的鸡肉和鱼翅,仿佛瞬间失去了它的**力。铭机械地咀嚼着,囫囵地咽下食物,却食不知味。
在安儿来到部落的第一天,看到比自己更瘦,更弱,更白的她,铭好像瞬间觉得自己并不宽厚的胸膛,挺起来了。从来,他都是部落中最受保护,最没用的一个。小时候,哥哥总是从自己不多的食物中,挤出一些分给他。
那时候,不能为部落做贡献的,都是没有资格参加分配的,他之所以能够长这么大,先是姐姐(达儿的妈妈),后有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哥哥照顾着。再后来,部落的老巫医见他聪颖机灵,便教他认识草药,教会他一些医理,能够治疗一些简单的疾病,才慢慢在部落里站住脚的。
可惜,老巫医没把他会的全部交给他,就在冬天一场饥寒交迫中死了。他这个半吊子巫医,在部落里依然不怎么受待见,经常在食物不足时,听到一些冷言冷语。
每一个男人心中,都有一种英雄情结,一种保护欲。安儿的到来,点燃了铭心中想要去呵护照顾别人的火焰。铭知道,部落中为数不多的女人,都崇拜一种力量和实力,不会看上他这样的弱者的。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去喜欢上别人,永远不可能成为别人的男人,生下自己的后代。
可安儿却从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用一种看废物的眼神看他。她总是夸他努力,夸他在草药上有天分,并且不遗余力地把“神书”中的药理知识,毫无保留地教给他。渐渐的,他的医术在部落里有了一定的名气,族人们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像当初看老巫医的一样,有了尊敬和敬畏。
安儿不知道,她认为自己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的时候,却渐渐吸引了这个安静内向的少年,即使他哥哥很早就对她表现出好感,她的一颦一笑依然在他的心中扎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