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戏耍了一番,觉得也差不多了,一脚将那青年踢翻,右手一伸,淡淡的红色斗气在手掌中弥漫开来,原来是个火系体质的家伙,举起手来,刚要将那个青年的右手手指砍下来,却只觉眼前一花,一颗冰弹奇快无比的击打过来,那黑衣人条件反射般的伸手一挡,反手一抓,蕴含着火系斗气的手掌顿时将那颗冰弹抓熄。
“什么人?”那黑衣人后退半步,知道来了对手,转头朝屋顶看去,却见那射来冰弹的地方空空如也,刚一愣神,却觉得脑后被人猛击一记,顿时昏迷,翻身跌倒在地。
那青年已经被跌的七晕八素,却见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小的青年站在黑衣人身后,朝他微笑着伸出了手,那青年一愣,不由得伸手握住了法雷尔的手,站了起来。
法雷尔并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一开始便射出冰弹,然后一个凌空翻身,跃到了那黑衣人身后,一拳就把那可怜的家伙打昏,这还是法雷尔并不想闹出人命,手下留情,否则只要法雷尔在手上加载一点内力,非把那小子一拳打死不可。
“走吧,这里不能再呆了,”法雷尔微笑道,“你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吗?”
那青年呆呆的看着地上已经昏迷的黑衣人,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摇摇头,脸上很是茫然的样子,被法雷尔惊醒,摇头回答道:“没有了。”
“我是米罗,你叫什么名字?”法雷尔带着那青年去最近的驿站,雇佣了一辆四轮马车,见到那青年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不,我是费南德,费南德.阿诺斯,谢谢你救了我。”那青年愣了半晌,才恢复了常态。
“你的赌术很不错,”法雷尔试探着跟费南德交谈,“当然,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不,不是这样,”费南德苦笑道,“我根本就不会赌术。”
“不会赌术?”法雷尔有些惊讶,据他所知,那种扑克类的游戏一般都需要很高明的赌术,如果法雷尔不是懂得如何利用内力来作弊,他根本就不会走进赌场冒险,“那你是怎么赢得那个庄家?”
“观察!”费南德看了法雷尔一眼,犹豫了一下,伸手指指自己的眼睛,“判断庄家的心理状态。”
“怎么可能?”法雷尔显然极为惊讶,众所周知,能够担任一个大赌场的荷官,这样的人绝对是赌术的高手,一个赌术高手是非常善于掩饰自己的表情,这个看起来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青年竟然声称他可以观察出庄家的心理状态,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的,比如你,”费南德抬起了头,上下看了法雷尔几眼,“你不是罗格的人,从小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如果进一步猜测的话,你可能是圣特劳斯的人,你现在的心理状态并不稳定,显然是一件很让你为难的事情在让你头疼,另外,你对我很感兴趣,招揽——或者是杀掉我。”
听到费南德的话,法雷尔由衷的震惊了,他眯缝着眼睛,半晌,才缓缓点头道:“费南德,你真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家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你虽然换过了外套,但是你的内衣衬领在罗格很少见,罗格王国大多采用没有领子的圆领样式,你这种竖领的样式,一般都是在气候比较潮湿的圣特劳斯或者是克雷恩才会比较常见,当然,德里也存在各种样式,但是你刚才轻松干掉一个实力不错的打手,至少也是大骑士以上的级别,德里很少有大骑士会到处乱跑,所以只有附近的圣特劳斯和克雷恩,至于你的贵族身份,这并不难猜。”
“没错!”法雷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露出来衣领的内衣,点点头,“你的观察很仔细,但是为什么说有一件很为难的事情让我头疼呢?”
“你常常不经意的用右手按响左手的关节,一般来说,只有人在为了某一件事权衡不下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当然,因为条件不全,我无法做更多进一步的判断。”
“天哪,我发现了什么?一个异界的福尔摩斯!”法雷尔饶有兴趣的看着费南德的眼睛,心中却已经翻起了波澜,这样一个人,倘若能够把他想办法弄回去,只怕这个家伙会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帮助,但是这样一个人,要完全控制却是难度非常的大,法雷尔心中有些犹豫,开口问道:“费南德,我还有点好奇的地方,看你的样子,既然不会赌术,又为什么非要去那间赌场赢这么多钱呢?”
“因为我的父亲就是被这间赌场害的倾家荡产,一夜之间把什么都输掉了,包括他的生命,”费南德咬着牙,抑制着自己的愤怒,“我当时还在外地求学,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没有了。”
“可是你想过后果没有?”法雷尔微笑道,“如果不是我,你这次的冲动会变得完全没有价值,而且你还会搭上一根手指,和你以后的前途。”
“是的,我想过!”费南德脸色突然变得十分沮丧,“但是这间赌场非常有势力,我根本没有办法对付他们,所以,我只能冒险用这样的方式,至少也要让他们头疼一下。”
“二十万金币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是一个资本雄厚的赌场也非常头疼,报复是一定的,所以我认为你的举动并不明智,”法雷尔轻描淡写的说,“加入我的手下吧,我会帮助你。”
这次费南德看着法雷尔的时间很长,半晌才点头道:“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实力,但是,你会相信我吗?”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法雷尔微笑道,“你不会赌术都能上去赌,我为什么就不能赌一把?”
“你这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费南德丝毫不畏惧的盯着法雷尔的眼睛,“我看的出来,你内心很犹豫,而且,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我的位置。”
“没错,我暂时不知道你适合什么样的位置,”法雷尔微笑道,“不过只要把一根锥子放进口袋,它迟早会扎破口袋露出头来,费南德,你说是这样吗?”
“我想是的!”费南德终于露出了微笑,对法雷尔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