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精诚所至,白梦成虚这番不甘心的话之换来席撒晒然一笑,却不说明其实最优秀的寻龙师包括妖族在内也只有那么十几个,真正会提供珍贵优良战斗龙予人类的更只有两位。
都是纯种血腥妖族,当今天下的最出名的八支龙骑兵无不是出自这两人调训,就是凤泪的坐骑,也是因缘巧合下与黑龙训师结下不凡交情才得相售。
每年产出的珍贵战斗龙坐骑,不知有多少势力挖空心思上门求购,单凭钱财势力想要求得,纯属天方夜谭。
当今天下,也没有那种敢对龙兽山生出武力掠夺念头的狂人。
精诚所至之说纯属可笑,耗费大量时光求成一事,愚者才为。
沐琳自信通过努力必能实现愿望,爱怜的轻抚修罗身子,颇有些得意的道:“看看修罗不就知道可行了吗?知我待它好,早上就愿意让我单独骑它四处溜达。”
后者禁不住哑然失笑,不再试图劝阻,由她继续美梦。
次日飞字号商队出发,镇上聚集护行的江湖中人足有四百余数,蜿蜒半里。
只看这等阵容也能猜测为此的支出非同小可,仅凭飞字号运送的绸缎及酒水,这趟买卖即使安全抵达又能剩的多少利润?再看飞字号当家一锭锭金子挨次派发众人手里时,依旧红光满面,毫不痛惜。
明眼人都禁不住起疑,这批商货中到底藏什么宝贵东西让他如此不惜血本,又如此诡秘。
便有人冲他叫喊打探。
“我说老飞啊,今是怎么了?莫不是嫌钱太多会发霉有心便宜大伙吧?”只见飞字号当家呵呵一笑,在马上拱手作礼答话道:“不瞒众位兄弟。
此番其实举家迁往魏都,大伙都知道自从翼王战死,东南一带诸国多有动作,当今翼国二公主威望根本不足以服众,三番与狼部落联盟交战尽皆兵败。
故里南吴本与翼国结盟,如今失却这座大山为倚靠哪里的敌得过西吴为首的联盟?所幸这些年的买卖中倒也在魏都博了些好名声,因此被批魏籍。
这趟买卖赚钱与否倒成次要,只盼一家老小都能安然到达,又不致赔钱便心满意足了。”
“我说呢,这回的伙计和货物怎么都比往常多。
原来其中藏着飞老板一家大小啊!”众人也都纷纷释然,有些交情的都祝贺他将来生意兴隆,直叹他本事大,运数好。
得到魏都籍贯,那是再也不怕兵荒马乱了。
“哪里,哪里。
这趟还不得倚仗诸位兄弟帮忙,若不然,这时节哪里还能平安抵达了魏都?”飞字号当家一再拱手致谢,客气之极。
众人素来对他都有好感,论生意规模,在来往此地商旅中他数得一二,为人又道义,礼信有加,从不摆老板姿态对任何人呼三喝四,平日口碑本就极佳,谁都争着做他的护商。
“老飞不必客气,大伙平日受你恩惠极多,就算这趟十三寨六军的王八蛋全来了,我们把命搁这也一定保你一家大小平安!”众人纷纷应是,却有不少人暗自嘀咕咒骂他乌鸦嘴。
“老许这家伙真是狗嘴里长不出象牙,大伙这么多人该保平平安安才对。”
商队越行越远,到黄昏时分已进入山林崎岖之地,行进速度倍减不说,艰辛又加倍。
一伙护商的江湖中人早已下马步行,不时还帮忙推货车前进。
天色越黑,席撒越觉不安宁,飞字号当家的一番话必有隐瞒之处,如此不惜血本托请这等众多人护送,若说只为安全抵达魏都,那绝不符合商人作风,更不符合他这种出色商人的作风。
一分钱可做成的事情,绝不多花一厘。
如今情况却是一分钱可做成的事情,他花了五分。
值得他如此不惜血本,所藏货物的价值当然非同小可。
闹不好,今日老许那番不吉利言语就会成真。
他自然不敢大意。
附近盗匪和私军平日也有其它财路,见护商队伍中有好手坐镇,也不愿意为一笔买卖折损太多人手。
但如果是些价值连城的宝物,他们哪怕拼个元气大伤,也绝不肯放过。
席撒正自担忧,载沐琳的坐骑修罗忽然有了动静,微眯双眼,翘首朝山坡上探望,这般驻足一阵,又颇有惑色的举步缓行,不时又探头朝山坡上探视。
显是被什么异常情况触动警觉,又不能肯定,才会这般犹疑不安。
席撒知道再不能这么等下去,连忙找到飞字号当家,拉往一旁说话。
“飞老板,非是我席撒怀有异心,但商货中若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异宝,纵使我们方面人手众多,这一带十三寨六军的人也绝不会眼睁睁放我们过去,还不敢担保近日来自别处的私军盗匪会否参上一脚。
假若真没有,此行当然平安无事,但若有,眼下路段必然有伏!非劳动大伙上山探路不可,您的一句话可关系着几百人性命。”
说罢,见他面露犹豫之色,沉吟半响仍不答话,知他有所顾忌,改而劝道:“不必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要您说的确有,我便有把握说服大伙。”
飞字号当家这才狠心一点头,道声“有”。
席撒再无二话,转身便招呼相识的那些头领商量,只说修罗表现有异,似是有所发现。
众人十分不以为然。
“这么多人,谁敢来劫?”他早知会有这种反应,当即搬出考虑好的说辞。
“我们谁也不知道飞当家这些年到底赚了多少,这趟举家迁居,必定带上全副家当。
倘若数目十分惊人,十三寨六军的人未必就不会联合共事。
眼下我们虽不能询问飞当家到底带了多少金银珠宝,但只看他如此不惜血本也能推测一二。
大伙都曾受他恩惠,既然接下这趟买卖,为防翻船,出些力确保平安也应该吧。”
众人这才被他说动,也觉担忧有理。
相继约定探查范围以及信号方式,各自领人攀上山坡一探究竟。
席撒自去叫沐琳下来,她却十分不情愿,“说好这趟路上让我骑修罗,怎么不算呢?”他苦于不能明说,只道恐有敌人,又哪里劝的动她?“那怕什么!毛贼我见的多了,正好试试在龙背上战斗的滋味呢。”
席撒哄她不成,就要硬跳上去,不料被她凌空一枪逼退。
“做什么呢?那时候形势所迫,一切权宜行事才与你同乘。
此刻又非形势危急,岂能让你又搂又抱,日后传开出去,如何做人?”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倒让他发作不得,又知道硬来更耽误时候,这种险要地段一个不好就会把她打飞下去。
只得尽量平静语气,哄骗她道:“在龙背上作战可不比在马上,我是有心教你高明技巧,你如果不敢兴趣又或认为能够无师自通,那便作罢。”
“那就算得一时师徒,为授艺之故可行权宜,倒不必拘泥礼法,快上来吧!”沐琳果然中计,开心雀跃的把他请上去,席撒本想乘其不备丢落一旁车上,见他兴奋的像个刚拜师学会拿兵器的孩子,又觉得她方才那一枪很有些道行总不致碍事,也就作罢。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