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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战!战!战!(十二)

  

  如意金箍棒跳下来后,竟跟人儿一样和阿诚亲近起来,就像许久未见的朋友,更像许久未见主人的宠物一样,奇妙有趣得很,也让阿诚感觉轻松了许多,甚至于他先前对于如意金箍棒那种不由自主的排斥也一时荡然无存。

  也许因为他身体里有猴子元神寄身的缘故,加上猴子元神对他的身体乃至精神的改造,竟让他感觉与金箍棒之间有一层似乎血浓于水的天然联系,他也顿时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这金箍棒,甚至有一种似终于找到了丢失已久的宠物的喜悦感。

  这种感觉其实或许该值得阿诚警觉,因为这正说明了他所受的猴子元神的影响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甚至于可以说他可能正在被猴子元神一点点地不知觉地同化中,可是就像所谓的‘当局者迷’,此时的阿诚也不可能真正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些微妙的变化,而且迫于目前形势地压力,他与猴子之间的矛盾也不再显得那么突出,如今怎么逃脱明灯他们的包围才是第一要务。

  时间紧迫,阿诚一把抓起像条小狗一样似乎想要与他玩耍一番地金箍棒,金箍棒被他抓住,竟似有些不满意的样子,又大幅度地摆动了几下,似乎想要挣脱阿诚的手掌,可惜阿诚抓得甚紧,它也终上没有挣脱。

  摆了几下,金箍棒终于嗡地一声彻底停了下来。此时,阿诚只感觉手上突然一重,竟然有些托不住金箍棒,金箍棒下头也重重地顿在了地上,扑哧一声插进了石地里,有如刺入泡沫那么轻松。

  “果然好沉!”阿诚愣道,随后嘿了一声,又把金箍棒拔了起来。

  不过虽然他嘴上说金箍棒好沉,但金箍棒一拿到手里,其重量还是有些超乎他意料地轻,不像他原本所意料地那么重。他抓在手里,虽然也感觉不出金箍棒究竟有多少重要,却是感觉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而更让阿诚奇怪的是金箍棒似乎变小了许多,由原来的近五米长缩短到了三米左右长度,粗细也由原先的碗口粗变成了小儿手臂一样粗,阿诚抓在手上也再合适不过。

  若尘也看出了金箍棒的变化,忍不住叫道:“变小了变小了!”

  若尘还以为阿诚是使了什么咒法,才让金箍棒变小了,却不知阿诚其实什么都没做,而这金箍棒其中之一妙处正在这里,它现在已经想当然地把身体里藏有猴子元神的阿诚认做了主人,竟也能跟揣测主人心思的宠物一般,自动把自己的长短粗细还有重量变到了合适阿诚的程度,倒像是一件刚刚为阿诚定制的新鲜武器。

  阿诚也多少听说过金箍棒的妙处,也知道金箍棒是自动变化以适应他的力量,不过他的好奇之心还不止如此,竟然有些猴急地叫了起来:“大,大,大!”

  他刚出口,话音未落,那棍子似乎也早猜知了他心中想法,竟然马上就变大起来,转眼间,棍子就变成了水桶粗细,十多米长短,而它的重量也是骤增,竟然让阿诚拿捏不住,歪歪斜斜向着阿诚倒去,一下子把阿诚压在了下面。

  阿诚也是吓了一跳,惊呼出声,心中还想这次可是玩大了,非要被这金箍棒给压扁不可。没想金箍棒眼看着就要把阿诚压到地上,它也彻底将压到阿诚身上,却又突然停住,瞬间变小变短,恢复了原先地三米左右长短,而后它竟竖在地上,似跳舞似地蹦了几下,让阿诚感觉到它分明是在得意之中,为戏耍了自己一番而得意万分,若非它这么个身体没有表情也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假如真跟个人一样,只怕它的表情也绝对精彩至极,笑声也将是得意地笑声。

  阿诚是又惊又喜,愣在地上好长时间,傻笑了几声,才摸了摸自己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重又把金箍棒抓回手上。

  经过刚才一番嬉闹,他也终于知道金箍棒的奇妙所言非需,甚至还超出他的想像。而且刚才他一抓到金箍棒,金箍棒也似乎马上与他成为了一体,就像当初他戴上戒指一样,那戒指虽然融入了金箍棒,但阿诚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金箍棒上和那戒指里一模一样的空间的存在,阿薇和敖离他们也正呆在那空间里面,毫无异状,也让阿诚顿时放心许多。

  抓着金箍棒在手,金箍棒也让他感觉绝不只是一件简单的法宝,更不是一件死物,而是一件活生生的灵物,和他之间能够互相感知彼此的心情乃至想法,也因此他刚才几乎还没说出口,金箍棒就自动变小,变到了合适他的长短以及轻重,而金箍棒也让他感觉手上抓着的不只是一条棍子,更像是一个相知的朋友,他也像顿时多了一条随心所欲的手臂,也更是自信了许多。

  正在阿诚欣喜不自胜时,老流却跑过来,指了指头上提醒阿诚:“小子抓紧时间拉,现在洞里的禁止都快消失了,快让俺进如意金箍棒里去啊!”

  阿诚抬头一看,发现头上一直周围本来由金箍棒上所发出的金色和黑色光线织成的如蚕茧一样的禁止果真如老流所说,正在慢慢地变少变淡,有趋于消失的迹象。

  正如阿诚和老流当初叫止若尘去拿金箍棒的所有的想法,担心一拿下金箍棒,这洞里又金箍棒所出的禁止也将消失,从金箍棒自动跳下来扑向阿诚的时候,它顶端如抽丝一般抽出的金色以及黑色光线就自动被扯断,也开始慢慢变少变淡,一点点地渐渐消失,只是当时阿诚的注意力全被金箍棒所吸引,也没怎么去关注,如今过了这么点时间,这洞里的禁止也几乎要消失干净,而他们也需要抓紧时间了。

  阿诚用同样的办法把老流拉进了金箍棒里的空间,便看向若尘:“怎么办?”

  “你说呢?”若尘竟是不答反问,脸色一时严肃起来,看向阿诚的眼神里也是意味深长。

  阿诚却似受了激一般,咬了咬牙,而后竟跟若尘同时一笑,异口同声说了一个字:“杀!”

  阿诚本来还想询问一下若尘的意见,是不是趁着现在洞里的禁止未除,从其它地方钻地而出。但看若尘的表情和眼神,也知道其实若尘跟他所想的一样,是想直接杀将出去,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两人接着便不再出声,手上拿着武器,那禁止退一步他们就跟进一步,准备到了洞口就直接杀将出去。

  只是那若尘看了看自己手上先前被阿诚用草雉剑削去了一段只剩下两米多长的棍子,又看了看阿诚手上的金箍棒,却又突然说道:“将金箍棒暂借给我!”

  阿诚啊了一声,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却又明白过来,竟然直接把金箍棒递给了若尘:“好,你用它,我用草雉剑。”

  虽然阿诚说实话还没真正使用过金箍棒战斗,心中也有些痒痒,但为大局考虑,还是没什么犹豫地把金箍棒借给了若尘,毕竟若尘手上的棍子只是凡兵,比不上八仙他们那些神兵利器,更不可能与金箍棒相比,而且他那棍子先前还被阿诚削去了一段,若尘拿在手上已是很不趁手,也不能发挥他的实力,与八仙他们战斗时也难免要吃亏,而阿诚还有草雉剑在手,却已可让明灯和八仙他们头疼不已,把金箍棒暂借若尘,也让若尘超发挥实力,也必将对他们等一下的战斗起到有利作用。

  若尘接过金箍棒,耍了几下,却是皱眉道:“轻了些,短了些。”

  虽然若尘先前所用棍子的重量也只有几千斤重,根本比不上金箍棒,但金箍棒是变化成适合阿诚的重量和大小,若尘一拿在手上,以他超过阿诚的修为和实力,还是感觉有些轻了。

  “那就让它大些吧。”阿诚道。

  若尘点了点头,抖了抖金箍棒道:“大,大,大!”

  可是金箍棒根本没反应,与原来一样,没发生任何变化。

  阿诚和若尘面面相觑,若尘又抖了几下金箍棒:“大,大,大!”

  金箍棒还是不变。

  阿诚伸手去拿金箍棒:“先让我把它变重一些吧?”

  若尘只好点了点头,把金箍棒递向阿诚。

  可还没等阿诚接过金箍棒,金箍棒却突然瞬间变大,又变成了十多米长短,水桶粗细,也向着拿捏不住的若尘重重压去,而且还在变得更大更粗。

  阿诚脸色大变,急叫道:“停!”

  他一喊,金箍棒也还真的马上停了下来,接而又迅速缩小,然后变回了三米长短,又独自跑回了阿诚身边,随之又嗡嗡嗡地抖动起来。

  阿诚也分明感觉到金箍棒竟然似抱怨阿诚将它放到若尘手上,而且也似乎还有一丝毫戏耍了若尘之后的得意,像个孩子一般的心性。

  而阿诚也丝毫不认为这是他自己的臆想,抓过金箍棒,竟好言好语劝说道:“别胡闹了,你先听他的话,等我们杀出外面那些神仙的包围,你就可以回我这里拉。”

  金箍棒又抖了几下,阿诚也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然后重又把金箍棒递给了若尘。

  若尘小心翼翼地接过金箍棒,却发现金箍棒竟然真的重了一些,也正与他的力量合适,他有些不置信地看了看阿诚,见阿诚点了点头后,终于放下心来,又说道:“再长一些。”

  而等他说完,金箍棒竟然真地变长了一些,变到了近四米长短,也正是若尘理想的长度。

  若尘顿时不由感叹不已,若不是他明知这金箍棒就算他想夺也夺不过来,还真要起占为己有的私心。

  不过此时此刻,他也更放心了,就算他出什么意外,这金箍棒也能够自动回到阿诚手里,不用担心被明灯他们容易夺取。

  阿诚却又递给他几颗回力丸:“这个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一切小心。”

  若尘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藏入袖子之中。

  ……

  八仙和魔家四兄弟以及十二个明灯分身大部分一直守在洞外,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还是有些不耐烦起来,尤其那吕纯阳,半个小时后便忍不住飞上飞下,跑来跑去,一会巡视下这边,一会又巡视下那边,若是刚好那个天兵被他撞到在说话聊天开小差,定会遭来他狠狠一顿训斥。

  吕纯阳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焦急而有阴郁,有点神经质的样子,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喃喃自语,只不过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再加上他因为与阿诚他们一番剧斗之后,连发訾也是歪歪扭扭,长发散乱,披头盖面,更甚地是他还被阿诚斩下了一条手臂,一只袖子连着他的手臂齐根而断,当时断臂处鲜血喷涌,也是染红了他的长袍,也有一些溅射到了他的脸上,如今也早变成了黑色,配合他的表情举止,让他整个人看去更像是一个疯子。若是让天界那些不知情的神仙看到他这副样子,也绝认不出他就是那倜傥潇洒,脸上常挂着一副清高自傲笑容的东华帝君。

  不过吕纯阳也确实已经濒临疯狂的边缘,处在暴走当中。自从飞升天界,位列神班,他吕纯阳靠着在人间混了多年所磨练出的世故和机灵,在天界混得一直顺风顺水,升迁神速,直到如今成为新一任的东华帝君,就连西天佛界也颇为看重他,直接封了他一个圆通真佛,比起那些什么罗汉菩萨都要高上一截,对他吕纯阳来说那真是踌躇满志,春风得意。

  可如今,为了替他留在移界的八仙门出头,与他本以为只是一个平凡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小子阿诚杠上,却没想到一路受挫,最后还导致了如今这番倒霉模样,怎能不使他觉得憋屈,尤其还生生被阿诚斩下了一只胳膊,虽然他回到天界后,再长出一条新的胳膊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点伤根本对他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不过虽然身体上没什么大碍,心理上却没这么简单了。

  一是面子上的问题,他就算到时候能够长回胳膊,天界也必定风传他堂堂东华帝君被一个凡人给砍下了一条胳膊,甚至他被个凡人追杀地到处逃窜也将被传出去,成为诸多神佛的笑资,这对于自认为在天界一直保持良好以及潇洒形象的吕纯阳,都不敢想像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在诸多神佛同道面前抬头。

  二来,阿诚那凌厉无比的一剑也真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吕纯阳神仙之体,早不是凡兵能够轻易伤害,就算天界一般的神兵仙器也不可能这么干脆利落地砍下他的胳膊,却没想到阿诚手上那把看去并不怎么起眼的小小宝剑竟然锋利若斯,砍下他的胳膊似砍豆腐砍萝卜一般,到了现在想起,他还是不由要打个冷颤,惊惧犹起,还有阿诚和若尘一直肆无忌惮地追杀与他,全然不顾他是什么东华帝君,他们那杀红了眼对他穷追不舍的情形他也印象深刻,怎么都无法忘记,若是这次不把阿诚和若尘拿下,报了这断臂追杀之辱耻,他吕纯阳只怕几年几十年都要睡不安稳,直至神心不定,影响修行。

  而因为他心中焦急和迫切,也觉得这时间过得如此之慢,甚至有些疑神疑鬼,怀疑阿诚和若尘是不是找着了什么秘道,早就逃走了,于是又怀疑上了外面围着的这些天兵天将,总觉得他们没有用心,疏于职守,让阿诚他们逃了都不知道,心中也大骂他们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他就这样一直疑神疑鬼,飞来飞去个不停,那明灯一个分身却忽然追了上来,说道:“东华帝君,我们是不是该趁现在跟玉皇他们报告一声,多派一些神兵天将下来,我有些担心……”

  谁料吕纯阳却是没好气道:“不用不用,你难道想让他们下来取笑我们吗?”

  吕纯阳是当场否决了明灯的提议,虽然他心中却怕阿诚和若尘他们逃走,但让他再跟上面求援,却是怎么都拉不下面子,或者说深有顾虑。先前,明灯另外几个分身以及魔家四兄弟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八仙几个被阿诚困住,而后他吕纯阳又被阿诚砍下了一条胳膊,他已认为是奇耻大辱,现在正担心与他们八仙面合心不合的魔家四兄弟回去后会不会大肆渲染一番,他也甚至准备到时候对魔家四兄弟威逼利诱,要他们务必不能把他们看到的这些情况给说出去,如今明灯又提议再去请些援手来,只怕到时候他吕纯阳的糗事想要瞒都瞒不住了,而且他也觉得阿诚他们先前是占了他们这些神仙不了解他手上兵器还有法术厉害的便宜才逃进了洞中,再出来的时候可就没这些便宜好占了,他吕纯阳还真不相信凭着这么多神仙还有天兵天将还会抓不住他区区一个凡人,因此他是当场否决了明灯的提议,甚至还要怀疑明灯是不是故意想要看他吕纯阳的好戏才有此提议,因此也是很不耐烦,否决了后便马上就飞了出去,去巡视其它地方,再不理会明灯。

  明灯看着吕纯阳离去,心情却也有些复杂,一是有些不满吕纯阳的态度,说来以他明灯的地位,比起吕纯阳还要高上许多,无奈,他明灯在天界是有名无实,或者说已是昨日黄花,甚至于说一直就是昨日黄花,面对这如日中天的东华帝君和圆通真佛吕纯阳的怠慢,却还是不得不忍气吞生,二来他确实有些担心到时候凭他们这几个神仙是否真能抓得住阿诚,阿诚本身不出,一次又一次出乎他的意外,而且明灯对这禁地里有什么东西是一无所知,这禁地是西天佛主亲设,想必绝非平常之地,他也很难说阿诚他们进了里面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他从佻大仙人那里也没得知阿诚他们是为何而来,但他们围困住阿诚时,阿诚和若尘正在闯这禁地,只怕正是对这禁地别有所图,因此明灯多少还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可是如今吕纯阳直接否决掉了他的提议,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次来抓捕阿诚他们,虽然名义上是他和吕纯阳带头,其实因为吕纯阳的性格,一切都要听从吕纯阳的安排。明灯虽然也本想抽空去问一问佛主这禁地里有什么东西,转念一想,却又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毕竟名义上他和佛主之间地位是平等的,去问佛主就等于是向佛主求援,也让他犹豫万分。

  想了一想,明灯最后还是打消掉了向天界求援的想法,飞了回去,与其他分身仍就守在洞口边上。

  过了一会,直盯着洞口处的明灯忽然脸色微变,发现洞口处那道黑色光幕正在慢慢变淡,于是他赶紧转头分告八仙以及魔家四兄弟,又分出了几个分身去提醒外面的天兵天将,让他们加强戒备。

  那吕纯阳听到消息也赶了回来,竟是霸道地一把扒拉开守在洞口的魔家四兄弟,来到了最前面,掣着宝剑挡在洞口前,身子也轻轻颤抖起来,越来越激动。

  又过了一会,洞口的那道光幕基本消失了,阳光也照进了洞口里,吕纯阳用宝剑虚刺了刺,发现前面毫无阻碍后,叫道:“禁止消失了,都跟我冲进去……”

  吕纯阳刚说完,正准备带剑先冲进去,洞中却毫无预兆地突然伸出了一条长长的棍子,一下狠狠地捅在吕纯阳身上,把他给捅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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