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军帐里,瑞西米洛独自在烛光中沉思着,这时一个影子闪进了帐篷。
“你来了,我等很久了。”瑞西米洛镇定地说。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吗?”
“当然,因为你白天的话并没有说完。”
“这世上还有什么瞒得了你的事情吗?”说话的正是西奥多。
“除了我的前妻和别人偷情之外,还真没遇到过出乎我意料的事。”
“呵呵,想不到在战场上足智多谋,骗得敌人团团转的瑞西米洛却骗不住一个女人的心。”
“那倒不是,我曾经认为,对于爱情,大可不必耍什么花招,只要自己是真心实意,对方总会明白的,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理想的爱情观是不成立的,女人总是心甘情愿被骗。”
“如果总把话题扯到女人身上,恐怕聊一夜也没有什么结果吧,你等我不是为了听听我的妙计的吗?”
“哪有人夸自己的办法是妙计的,你该学会谦虚一点。”
“我们精灵族可不喜欢这种虚伪的俗套。”
“好吧好吧,那就不用再绕***了,白天人多,不方便透露你的妙计,现在我可正洗耳恭听着呐。”
“很荣幸啊,瑞西米洛也有向我讨教的时候啊。你听说过火盾吗?”
“火盾?”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没听过。”
“这个……火盾,可以破解山猪群的攻击吗?”
“应该没问题吧,再厚实的猪皮也怕烫的。但必须花费些时间准备三百只钢盾,三百只厚皮手套,还有三百根火把。”
“盾和火把都是现成的,厚手套明天一天应该就能做好吧。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火盾的使用方法了吗?”
西奥多示意瑞西米洛把耳朵凑过来……
“嘻嘻……痒!”瑞西米洛挠着耳垂,“不要在我耳朵上吹气啊,人家会兴奋的,你还是写在纸上吧。”
第三天,一切都准备就绪,瑞西米洛将弗兰召来吩咐了一番,之后又令马辛率领一千轻骑兵再次前去搦战。“记住,敌人的山猪群一出来之后就向本方营地火速撤退,到时候会有弗兰接应。”瑞西米洛嘱咐道。
“哈哈,那帮家伙又来找死了吗?”罗梅达尔这次亲自带领五百山猪军出营迎战,他自己骑的是一匹高头白马。敌军虽然还是象上次那样来势汹汹,可有了准备的马辛这次带的全是移动力极快的轻骑兵,玉兰多的山猪军团似乎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双方追逐了一段距离,马辛看到不远处弗兰正领着几百名长盾兵一字排开守候在那里。双方点头示意,弗兰命令士兵们散开一个缺口放马辛的人马过去,然后迅速将缺口合拢。这时山猪军团也已经追杀了过来,由于是白天,疾弛中的罗梅达尔并没有看清对方长盾兵手中握着的火把。
“笨蛋,以为弄些盾牌就可以阻挡得了我们的冲击了吗?等着瞧吧,我要把你们全部践踏成肉饼!”
而对面的弗兰早已按照军师的吩咐,在看到马辛骑兵队的时候,就命令士兵们点燃一只手中握着的火把,然后将火把凑近另一只手中的钢盾,因为持盾的手全戴着厚实的手套,所以并不觉得很烫。等到对方山猪军团即将赶来的时候,他们手里的盾牌已经被火把熏得很烫,这时弗兰又下令士兵熄灭并扔掉火把,抽出腰间的砍刀,士兵们每一百人一字排开,共有三排,他们将盾牌置于身前,等冲击过来的山猪群还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第一排的士兵首先将手中灼烫的巨大盾牌平丢在地上,向后跑去,接着第二排的士兵丢下手中的盾牌,之后第三排的士兵也如法炮制。
“这是什么?”看到对方纷纷丢掉手中的盾牌,罗梅达尔警觉地皱起眉头,他在猛然间感到了一丝不妙,于是勒住缰绳大声叫嚷着:“停止前进!”不过已经太迟了,巨大的惯性使山猪群无可避免地踏在了灼热的盾牌上,山猪因为巨大的痛苦嚎叫着载倒在地,后面侥幸越过第一排盾牌的山猪却又不得不接受第二排盾牌对它们脚底的热吻。就这样,几乎没有几只山猪能够越过地上的三排火盾,从猪背上摔下的那些衣着怪异的骑士,正好全落在丢掉盾牌退后待机的圣兰多士兵面前,弗兰指挥着士兵用手里的短刀不费吹灰之力就砍下他们的脑袋,五百山猪军团在西奥多独特构思下的火盾战术中全军覆没,发觉不妙的罗梅达尔因为骑的是战马,及时收住了缰绳,在意识到已经无法挽回败局后象兔子一样飞快地溜回了本方大营。
之后的几天,失去山猪军团的罗梅达尔一直紧闭营门,高挂免战牌。而瑞西米洛也不曾下令军队强攻。琳达女王对此感到不解,于是她问瑞西米洛:“军师既然已经破了对方的山猪军团,为何不趁胜攻击,一举歼灭敌人?”
“陛下有所不知,敌军怎么说还有两万人马,决一死战的话,敌军固然战败,但我军也会元气大伤,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采用强攻的下策。请陛下再忍耐几天,我已经派一万人马在卡斯比亚城与罗梅达尔军营之间游弋,切断玉兰多王城对罗梅达尔军队供给的路线,没有了军粮物资,相信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如果罗梅达尔回军攻击我们那一万人马呐?”女王继续问道。
“他可不敢这么做,这样的话,玉兰多营内必定空虚,我军就可直取对方大营。”
再说玉兰多这边,罗梅达尔正在营帐里抓耳挠腮,急得团团转,军中剩余食物只能维持三天,眼看运送物资的路线被敌人掐断,因为害怕对方趁虚而入又不能派兵去救援,他就象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独狼一样,焦躁地来回踱着脚步。
这时罗梅达尔有个叫做沙拉曼的手下前来献计。
“元帅大人,我军的食物储备已经不足三天了,退路又被敌军切断,再这样下去,士兵没有食物,军心涣散,情势对我们很不利呀。”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敌军势众,我的山猪军团又被他们用计歼灭,能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呆在这里等死吧,属下倒有一计,不知大人愿不愿意听?”
“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来听听。”
“既然敌军妄图困死我们,我们何不以毒攻毒,派出一支人马埋伏在敌军运送粮草的路途中,也来他个出其不意。”
“这样行得通吗?”罗梅达尔疑惑的问。
“总比坐以待毙好吧,末将愿领三千轻骑,趁着月色出营!”
罗梅达尔沉思了半晌,然后叹着气说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试试了。”
当晚,沙拉曼带着三千骑兵,不用火把之类的照明工具,只借着暗淡的月光悄悄出发了。虽然行动得很隐秘,但还是被圣兰多军的探子发现,并很快禀告了女王众人。
“夜晚派出轻骑兵,一定是来偷袭的吧。”马辛说道,“我军防备森严,他们不可能成功的。”
一旁的瑞西米洛没有说话,他独自思忖着,这时又有探子来报,说敌骑兵绕过圣兰多军营,直奔卡桑里要塞的方向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家伙迷路了吧!”马辛挠了挠后脑勺。
“不是迷路,罗梅达尔这家伙,他也想切断我军的物资通路。”瑞西米洛微笑着说。
“那还不派兵去阻止?属下愿领军去追赶他们!”马辛请命道。
“不用去追,由他们去吧。”
“什么?”……
瑞西米洛的话让在场众人都感到不解。
“西奥多!”
“什么?”
“听说你是调制药草的高手。”
“你的意思是……”西奥多望向瑞西米洛。
“可能要麻烦你赶去一趟卡桑里要塞了。”瑞西米洛神秘一笑。
两天后,索塔押送着物资走到一处山谷时遇到沙拉曼的伏击,圣兰多的士兵们几乎未做任何抵抗就丢下物资逃走了。
“他们肯定是吓坏了,可怜的人,一定没想到吧,哈哈哈……”沙拉曼得意地笑着。
索塔目送着敌人带着抢来的物资渐渐远去,喃喃自语着:“可怜的人,一定没想到吧……”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不停跋涉,沙拉曼带着他引以为豪的战利品顺利回到了军营里。罗梅达尔亲自出帐来迎接,他下令将抢来的物资中的食物分发给已经饿了一天的士兵们。
“大人,请放心,我们已经事先吃过了。”沙拉曼得意洋洋地说,“那些家伙的伙食还真不赖,除了烤面包之外,还有好几桶葡萄酒,火鸡以及羊腿。”正当他们兴致勃勃品尝着葡萄酒时,有士兵来报说军营中不少人出现了头晕呕吐的现象。
“什么?!”罗梅达尔赶紧丢掉手中才啃了一口的羊腿。
“不可能!刚抢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吃过了,这些食物没有问题啊。”沙拉曼怪叫着。
越来越多的玉兰多士兵开始上吐下泻,最后纷纷昏倒在地,军营里一片痛苦的哀号声。
“为……为什么……我们没有中毒?”罗梅达尔叫嚷着,忽然,他好象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我们是先吃的,最表面的食物都是无毒的,其实里面的大部分食物全都是有毒的,那帮家伙实在太奸诈了!”
这时营门外传来圣兰多大军的喊杀声……愤怒的罗梅达尔提起他的长钩枪首先刺死了沙拉曼,然后带领着小部分没有中毒的士兵准备做殊死搏斗。
“罗梅达尔!”琳达女王呵斥着,“你还认得我吗?”
“公主……”罗梅达尔的脑袋微微垂下。
“你还知道叫我公主?”琳达转身问众人,“你们谁愿意帮朕处置这个叛徒?”
“既然大家都是用枪的,那就让我来会会这个家伙吧。”马辛双腿一夹马肚,提着银枪向罗梅达尔冲去。两人大战了十来回合不分胜负,一旁的弗兰看着着急,也举剑冲过去加入了厮杀……
“喂!你来干什么?”马辛对弗兰不满地嚷着。
“慢吞吞的,我看着着急!”弗兰说道。
罗梅达尔独战马辛和弗兰两人,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加上心里着慌,露出了破绽,马辛眼疾手快,逮准空隙就刺,眼看就要得手,突然从空中传来响亮的鸟鸣声,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大群蒙面的飞鸟骑士,为首的飞鸟骑士从马辛头顶擦过,将罗梅达尔一把掳走。
“混蛋!”马辛挥拳大骂着,冷不丁头顶又窜来一只巨大的飞鸟。
“小心!”弗兰挥剑去抵挡突然攻击马辛的飞鸟骑士,然后看准机会一手抓住了飞鸟的一只脚爪,原本想扯下那个飞鸟骑士的弗兰不想却被飞鸟带上了天空,距离地面很高,弗兰不敢松手,就这样被飞鸟带离了战场。
“保护女王陛下!”对于突如其来的飞鸟骑士的逆袭,瑞西米洛也有些惊恐,“弓箭手出列!”
那些飞鸟骑士似乎也不想恋战,救起罗梅达尔后便朝着卡斯比亚城方向全线撤退了。
“啊……”被悬在半空中的弗兰大叫着,前方一棵大树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知道是那个飞鸟骑士想把自己撞在树上,已经容不得考虑,只有先下手为强,弗兰一拳捅在鸟肚上,飞鸟痛叫着扑腾着翅膀,坚持了一会,摔向那棵大树……
“好疼……”弗兰揉着屁股慢慢从地上爬起,那个飞鸟骑士就躺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看样子是昏迷了。
“该死的家伙!不揍你两拳难解我心头之恨!”弗兰握紧拳头冲了过去,然而他的拳头并没有落下去,因为在他眼前躺着的是一个身材极其窈窕的女人,弗兰的拳头渐渐松开,好奇心使他伸手去揭对方脸上的面罩,雪白的皮肤,标志的五官,长长的睫毛,褐色的卷发,还有两片微翘的嘴唇,俨然一个睡美人,虽然额头上还残留着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