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沃巴东外,众人皆明白安神医还嫉恨自己妻子被拐走之事.孙音苦笑一声,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贾梅安慰道:‘孙大夫,你暂且在此稍等,等我们见了安神医,定然见机劝说你们师徒和好的.‘孙音只得点头道:‘有劳了,见了尊师就说不孝弟子孙音在山下跪等师傅原谅所犯之错,师傅不原谅,孙音永远不起.‘言毕,既面向洞口,跪于当.
郦元道:‘孙大夫,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为你们说和的.‘
小男孩也挺感动
说:‘那幺么你真是我的师兄了?你放心,我一会儿偷偷给你送饭吃.‘孙音苦笑道:‘多谢师弟的好意,不过师傅如若不原谅我,我宁愿跪死、饿死于此,也不愿再背此欺师之名.‘
小男孩有点哽咽道:‘师兄你放心,我也会劝说师傅原谅你的.‘言毕,便领着其余三人上山见安神医.
原来,安神医隐居之
,就在此博格达峰上端.小男孩在前面蹦蹦跳跳引路,贾梅、沃巴东搀扶郦元随后而行.
此时朝阳甫出,金黄色的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山林,斑班驳驳
撒在众人身上,顿时觉得暖和和的.贾梅便走便与小男孩答话.贾梅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么字呀?‘小男孩笑着答道:‘我夜不知道我确切的名字,师傅都叫我小玄子,我也知道那不是我的真名,不过我平时除了师傅外很难再见到别的人,所以我也就没仔细问过我具体叫什么么‘
贾梅颇感奇怪,又问道:‘那你什么么候跟安神医开始学医了.‘小玄子道:‘其实,我原来也不知道师傅他是什么么医,我也没有专门来投师学医,只是去年我在山下闲溜达,我整天是这样的,因为我从小无父无母,没人管我,‘说着,声音竟有点哽咽,只见他背过脸用衣袖摸了一下鼻涕,接着说道,‘我就靠着在山上摘点野果,或者在别人家田
里偷点什么么西度日.这一天,我正无事,突然看见一只猛虎,一只雄鹰朝我这边跑来,我急忙躲到一块岩石后面,只见这只猛虎时不时向上朝雄鹰跃一下,而雄鹰则时不时向猛虎俯冲一下,但奇怪的是,猛虎、雄鹰好似闹着玩儿一般,决不伤着对方……‘小玄子说到这,贾梅打断他的话,向着郦元道:‘痴哥哥,莫非这是你的风云雷电?‘郦元道:‘我也这样认为,自从我受伤以来,风云雷电就失踪了,但它们竟能跑这幺么?我可有点不太相信.‘
贾梅又问小玄子道:‘那你当时看见这一鹰、一虎又怎么么呢?‘小玄子道:‘我当时只是好奇,就悄悄
跟着它们,结果它们越上越高,竟然就来到半山腰一片稍平之.
这时,只见一个白眉白须的老者从一山洞里出来,看见这一鹰一虎,似乎有点惊奇,但立即回身至洞中受里拿了两个小瓶,拔开瓶塞,谁知那一鹰一虎立即跑向老者,向老者手中的两个小瓶嗅来嗅去,不舍得离去.我更是好奇,觉得他一定是位老神仙,于是从岩石后面出来,跑至老者面前,跪于当
,求老者收我为徒.老者看见我也很奇怪,问我如何到这里,我便告诉他是跟着这一鹰一虎来得.老者一开始并不答应收我为徒,不过当询问我的身世之后,便道,‘也许我们真有师徒之缘,好吧,但你必须答应我在我有生之年,你不得下山.’我一看老者答应,连忙扣头拜谢师傅.后来我才知道,师傅姓安,原是中土人士,后因伤心之事,不愿再居于凡尘间,同时也为躲避小人追杀,便隐居与此.还有师傅是知道我是孤儿才收留我的,这样就不会有下山的念头了,慢慢
我发现师傅的医术非常的好,能配制各种各样的药,使各种动物嗅了着迷,只要拿着师傅的瓶瓶罐罐,各种猛兽都对你点头哈腰,还有,师傅只要见了受伤的小动物,不管多幺么重,都能将之治好,而那些动物好似知道报恩一样,常常来至师傅的住处,所以,在师傅的洞府中,每天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出入,好象进了自己的家一般.‘
郦元等三人听小玄子如此说安神医,不禁有点神往了.郦元又问道:‘那幺么见到的那一鹰一虎,现在何处?‘小玄子道:‘它们自从嗅了师傅的妙药之后,便不走了,整日在师傅住处附近戏耍.‘郦元兴奋
道:‘要真是我的风云雷电就好了,只是不知道它们现在还认不认我.‘
小玄子看来极聪慧,见郦元贾梅数次提到风云雷电,便知指的是那一鹰一虎,于是便道:‘师傅常说那一鹰一虎极有灵性,你只要能制服它们,并给它们一点好处,它们便会永远忠诚于你.‘
几人说这话,走起路来便不感觉有多累,只觉得这山是越来越陡峭了,最后,走上一条极窄的小径,仅容一人通过,于是,小玄子在前,贾梅负着郦元走中间,沃巴东后面跟随,鱼贯而前.走完这段小径,前面有一片松林,此时朝阳已有一尺高了,阳光斜照松林,林中雾蔼飘荡,给人一种轻灵,飘逸之感.
顺着松林斜穿上去,走不过三百米,就见一块巨岩横亘眼前,挡住去路.实际上若非郦元三人只顾赶路,加之山上雾蔼悠悠,早就应该看见这块巨岩的.只见这块岩石光溜溜,从底部向上有数十米寸草不生,阳光照射之下,微微泛着绿光,估计是些藓类植物返照之故,再向上看,却是刺眼的白光.
沃巴东此时兴奋
喊道:‘就是这里,岩石上端就有珍贵的天山雪莲,相当年我就是在上面摘取的.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我不知当时哪来那幺么的力量,竟什么么没凭借,一点一点攀到了顶端.‘郦元贾梅见这块巨岩如此光滑,即使自己上去也不大容易,而沃巴东一个没有武功之人竟能攀上去,真是不可思议,心里又一次赞叹爱竟然能给人如此猜想不到的力量.
小玄子也不禁感到诧异,道:‘据师傅说,这块巨岩夏天根本没法攀上去,惟有到了冬天,这块巨岩被厚厚的一层冰雪包住,然后在气候极冷时,以一块块的木板从底部镶嵌在冰冻的岩石上,才能如上梯子一样攀上去,但一不小心,还有被山风吹下的危险.老先生竟然只凭双手攀上去,可真是奇迹了.‘沃巴东也连连说道:‘现在我连想也不敢想了.‘郦元好奇
问:‘如何将木板镶嵌上去呀?‘贾梅笑道:‘这木板必是燃着或者加热的,如此才能将厚冰融化,随即,由于天气极冷,冰雪融水立即结冰,就将木板牢牢固定于岩石上.‘
小玄子兴奋
道:‘就是这样.你们看岩端冰雪终年不化,雪莲就在冰雪附近.‘郦元贾梅竭力向上看,但眼前是蔼蔼白雾,上端是刺眼白光,哪里还看得见什么么莲.
贾梅不禁问道:‘安神医究竟在哪里隐居呢?‘小玄子道:‘绕过这块巨岩就是,师傅他老人家就在这块巨岩的另一面.‘于是众人便向左右两边看去,果然,左首隐约有条小道可以行人.
小玄子便领着三人从这条小道绕至巨岩的另一面,果然,此处颇为开阔.原来这块巨岩这一面向外伸出一块又方又大的石块,好似凌空悬着一般.立于此处,四面云雾缭绕,真好似到了仙境一般.向巨岩底部望去,只见巨岩底部中间似有一洞,隐隐现于云雾之中.郦元贾梅不禁想到:‘这可是人间至境呀,在此居住,没有世间的纷争与尔虞我诈,我真是再好不过了.‘
小玄子向三人躬身施礼道:‘三人稍等片刻,我向师傅通报一声.‘
果然见小玄子向那个隐隐约约的洞口走去.
一会儿,小玄子回来,道:‘师傅有请.‘于是,三人便跟在小玄子后面,向山洞走去.
片刻,便到了洞口,众人抬头一看,洞口有两丈来高,一丈来宽.洞口赫然卧着一只猛虎,若非小玄子事前说过,几人非吓一大跳不可,即使如此,沃巴东双腿还直打哆嗦.谁知,猛虎一看见郦元贾梅,便站起身来,直向两人走去.围着两人转来转去,突然,扬头长吼一声,真是声震四野,头上几只小鸟‘扑簌,扑簌‘乱飞.
郦元贾梅一看,正是自己的雷电,没想道,阔别一年有余,竟然还认得自己,不禁异常欢喜.
洞中安神医听洞门前猛虎长吼一声,赶忙步出.
三人抬眼望去,只见眼前老者中等身材,身穿灰色长衫,腰系一条葛藤,足踏树纤黄履,脸色红润,双眼放光,一幅长髯飘洒前胸,婉似化外神仙.
贾梅正要开口说话,就见小玄子向老者躬身施礼道:‘师傅,客人请到.‘
老者点头,向众人道:‘深山贫居,有辱大驾.‘贾梅连忙上前裣衽道:‘老先生可是安神医?‘老者道:‘不才安道真,安敢妄称神医?敢问诸位雅号.‘
贾梅忙道:‘小女子贾梅.‘郦元此时由沃巴东相搀,也忙道:‘晚辈郦元,因手脚俱废,不能施礼,望老神医包涵.这位老者是我们的向导,沃巴东沃前辈.‘
安神医点头道:‘听说你是稽国三王子,此言当真?‘郦元道:‘晚辈虽生于王室,并未为百姓尽心,惭愧.‘
安神医闻听此言,心中大惊,心想:‘此人身为王子,不骄不躁,谦虚和善,前途不可限量.‘于是忙道:‘好,众位请到洞府之内相叙.‘
于是,三人跟随安神医进入洞府,三人抬眼观看,只见此洞异常开阔,全依天然而成,并无人工斧凿痕迹,石洞左侧从洞顶垂下无数石钟,石乳,右侧几块天然平整岩石,上铺草席,被褥,看来就是安神医师徒两人的卧室了.正中间
上有一圆形石块,周围几个石墩,看来这就是安神医的餐室了.石桌石墩前面,直到岩壁,却摆满了瓶瓶罐罐.众人见一代神医竟居此简陋之山洞,尽皆唏嘘.
只见安神医面带微笑,手指石墩道:‘众位请坐.‘
几人刚坐好,就见刚才那只猛虎也晃晃悠悠走来,卧到郦元脚旁.此时,又听洞口外几声鸟鸣,郦元想:‘一定是我的风云听到雷电的吼声,飞驰而来.‘郦元正想间,只听外面鹰声不断,几声过后,鸣声竟有点悲凉.
安神医道:‘今天这两个畜生可怪了,竟好象认识你们似的.‘此时,外面鹰声哓哓,更加凄凉.贾梅道:‘安神医,此事容稍后再谈,我们现在必须先出去看一看那只鹰.‘安神医点头笑道:‘好,好,老朽今天可要见见稀罕事了.‘
于是,安神医便也跟着众人来到洞外.只见这只巨鹰见了郦元贾梅,停止悲鸣,围绕两人头顶低空盘旋,鸣声和缓动听.郦元向上伸了一下胳臂,巨鹰马上降落
下,收了双翼,围绕两人转来转去.郦元贾梅用手触了触巨鹰的脑袋,巨鹰摇头晃脑,鸣个不听.此时,雷电也凑到两人手下,好象争宠似的,两人也爱怜
拍了拍它的脑袋,雷电也是仰天长嘶.
风云雷电都与主人亲热过了,贾梅抬手向东边一指,两个巨物,一飞一跑,便向东边空
嬉戏去了.
沃巴东见了这一幕,惊讶得好长时间合不上嘴,安神医也连道:‘奇哉!奇哉!两位赶快将这一切对老朽说来,老朽可有点迫不及待了.‘
于是,众人又回至洞府,郦元就细细将自己所遭遇之事,从宫外偶遇温筠到如何被他跳断筋脉,又如何寻医至此一一道来,所说不详之处贾梅在旁补充.
安神医听完后不禁‘啧啧‘连声,长叹一声道:‘想不到三王子年纪轻轻竟为国立下如此大功,但可叹交友不慎,遭此大难.嗨!也罢,我就违了我的誓约,为三王子医治四肢,这原本也是安家的罪孽呀!‘
贾梅惊道:‘安神医有何誓约?有怎么么安家的罪孽?‘
安神医道:‘我本来最恨世人打打杀杀了,因此,我为自己立下一条规矩,刀剑伤一律不治,但如今三王子的刀剑伤却是为奸人所害,也可说是为国而受,如若不治,奸人不除,不知有多少善良百姓要死于刀剑之下.再说,如若没有公孙宏为虎作伥,温筠便不可能如此嚣张,而公孙宏正是由于先父择徒不慎,不仅自己命陨他手,还连累三王子,以及千千万万百姓受他之苦.‘
郦元见安神医自责,便有点不忍心,于是说道:‘安神医,人心是会变的,谁也保证不了将来会有什么么发生,假若我当初不救温筠,什么么也不会有,但我怎能忍心见死不救?所以,安神医也不要太自责了,我们只要本着自己的良心做事,无愧于心就是了.‘
安神医点头道:‘话是那幺么,不过做事以后还是要多加谨慎呀.‘郦元道:‘是,多谢安神医教诲.‘
此时贾梅突然道:‘安神医,你还是先配制你的防敌之药吧,治疗他的伤也不在这一时.‘说着,就伸手将怀中蓝兔向安神医递去.
却见安神医摇摇头,叹了声气,道:‘嗨,这种药于世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呀,我若是有一点办法,也不愿于此贼同归于尽的,再说一旦这种药传于民间,不知有多少居心不良之徒会用它为非作歹呢.‘
郦元道:‘难道我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对付他了吗?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想我们众志成城,总可以胜得了他的.‘
安神医道:‘要胜他之法不是没有,只不过这在短时间内根本办不到,而且即使办到了,也还是找不到那样的人来做这件事的.‘说完,有摇了摇头道:‘所以,我将你四肢疗好之后,你们即刻下山,永远不要回来,我决定以一死替先父报仇,同时洗清先父所犯的罪过.‘
贾梅道:‘有什么么法老神医不妨说出,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还是尽力争取的.‘安神医又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妨说出来,你们也可绝了此念.‘说着将贾梅手中蓝兔接过,道:‘蓝兔,可要委屈你了,你本天
间之精华,可我为了杀死我的仇人,不得不要用一点你的血了.‘说到这,扭头喊道:‘小玄子,你去将我不宝剑取来.‘连喊两声却没人答应,安神医又叹道:‘难道这孩子知道我要用这种没有解药的毒药与敌人同归于尽,提前离我而去了,我已明明告诉过他到时会让他离去的,嗨,人心真是难测呀,一到危机关头,是没人帮你的.‘说着站起身来,将蓝兔放进一个小木笼,随即向石洞右侧走去.
这时,郦元贾梅才看清,石洞右侧的洞壁上,竟然还有一小石门.只见安神医将石门推开,片刻即从里面出来,手持一柄宝剑.
来到众人面前,安神医将宝剑抽出,只见此剑寒光闪闪,众人顿觉有股寒气扑面而来,连不懂武功兵器的沃巴东都不禁赞道:‘好剑!真是一把好剑!‘郦贾二人更是赞不绝口.
安神医道:‘先父正是因为此剑而命丧公孙宏之手的,此剑名曰鱼肠,乃当年剑仙公孙冶所制五把宝剑之一,其他四把分别为胜邪、纯钧、湛卢、巨阕,公孙老先生竭毕生之力造了此五把宝剑,本意是欲让天下有为之士持此剑维护百姓安全,制止战乱,可身后之人为了得此五把宝剑,不惜大动干戈,甚至无数无辜百姓也难免此难.唉,这些愚蠢的人!‘
贾梅看了看腰间所悬宝剑,正想向安神医说出此剑就是湛卢.却听安神医道:‘这些宝剑的奥妙之处你们也许不全知道,我来告诉大家,首先这些宝剑都是吹毛利刃,削铁如泥的利器,这个容易得知,持者一试便知,其次,这些宝剑若为练过内力之人所用,可大大发挥此人的内力,因为公孙先生本人内力深厚,铸剑之时,以独特之法将自己内力铸进这五把剑中,这还比较容易得知,最奇妙的是这五把剑中的任意两把被有内力的一男一女人使用,可发挥令人意想不到的威力,具体多大威力,却没人知道.‘
贾梅问道:‘这是为何?‘
安神医道:‘这是因为使两剑之人必须心心相通,有为彼此牺牲而后快的想法,才能将之发挥到极致.而世人能同时见到两把宝剑者已少之又少,两人持此剑而愿为彼此献身者可说更难找到,世人无论平时关系再好,即使父子,夫妻,在危急关头从来想的就不会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性命,却不知往往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反而能有生还余.
据说,公孙冶铸造此五剑时,非常思念一位女子,而这位女子就是有一次为救自己而甘愿献出自己性命的,所以,公孙冶以独特的冶炼方法,将阴阳二气铸入五把剑中,故使用任意两把剑的男女都可以分别将剑中阴阳二气引出,阴阳交汇,自然就威力无穷了.所奇的必须是男女两人必须有为彼此牺牲之愿时才能将阴阳二气引出,真不知道他怎么么人的思想也铸进剑中了.‘
三人听后都不禁唏嘘连声,感叹这样的机会真的也太少了.
安神医又道:‘所以我想,这种方法说了也白说,不会同时有一对情侣或夫妇同时拥有两把公孙冶先生所铸之剑的,即使有,有怎么么证他们愿为对方献出生命?‘
安神医话音刚落,郦元贾梅齐道:‘可惜呀!可惜!‘
安神医奇道:‘可惜什么么‘
贾梅道:‘可惜痴哥哥四肢现在俱废,否则…‘说到这儿,脸颊不禁泛红.郦元也道:‘是的,否则我们倒可以一试的.‘
安神医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倒是少有的一对情侣,你的伤于我而言,也不过三两天就可完全治愈,可是又从哪里找出另一把宝剑呢?‘
贾梅听安神医如此说,不禁大喜道:‘老神医,倘真如你所言,大事成矣!‘说着解下腰间所悬宝剑,递给安神医道:‘老神医,这把宝剑就是您刚才所说的湛卢,既有湛卢与鱼肠,何愁大事不成?‘
安神医连忙接过湛卢,仔细打量半天,兴奋得连连道:‘莫非这是天意?莫非这是天意?‘
老神医正在兴奋之际,却见小玄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道:‘师傅,不好了,师兄他,他晕过去了.‘
安神医一看小玄子又跑回来了,连忙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小玄子道:‘我到山下看看师兄,师傅,我们上山以后师兄一直跪着,他现在已经支持不住,晕倒了.‘
原来,小玄子将郦元等三人领到此处之后,就下山看孙音去了,他觉着师兄那幺么年纪了,要是一直跪着,肯定受不了的,说不定他这时早起来了,刚才只不过一时激动,才说出那样的话.于是,轻轻的到了洞口,悄悄
向里面看,小玄子不禁大吃一惊,他看见孙音不仅依然跪着,而且上身依然与他们离去时一样,挺得直直的.于是,小玄子就蹩进去,劝说孙音起来,一块去见师傅,岂料孙音坚决不起,说师傅不原谅,坚决不起.于是,小玄子坐在孙音旁边,东拉西扯,想以此减轻一点孙音下跪的痛苦.谁知,孙音对他的滔滔不绝充耳不闻,更拒绝与他答话.孙音想:‘我既然是来求师傅恕罪,就应当严肃对待,决不能儿戏.‘小玄子见孙音不搭理自己,说了一会儿,便道:‘好,师兄,我佩服你的志气,我小玄子就在这儿陪你,看你能跪多长时间.‘于是,便坐在孙音身旁,一言不发,看着这位跟师傅年龄差不多的师兄,时而叹息,时而赞叹,时而又觉得好笑,但孙音却始终一言不发,上身直挺挺的跪着.毕竟,孙音年龄也大,长时间的下跪怎能支撑得住,终于‘啪‘的一声,晕倒了.小玄子赶忙探了一下鼻息,还有气,于是赶紧上山禀报师傅.
安神医听了小玄子之言,正在沉思该如何办?贾梅道:‘老神医,这本来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外人不得插手,不过我想,孙大夫年龄这幺么了,事情也过去那幺么年了,是不是可以……‘
事实上,安神医此时也正在做思想斗争,隐居这幺么年,他早已将世事看淡了,只不过一想起自己费那幺么心血娶到家的媳妇竟让徒弟拐走了,心里仍然觉得别扭,再一想,即使当时孙音独自走了,自己跟一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也是索然无味的.所以,一听贾梅劝解自己,连忙打断她的话道:‘小玄子,你将你师兄背到这儿来.‘
小玄子赶紧下山将孙音背到上面山洞里,并将他放在一石**.此时,孙音依然昏迷不醒,嘴里却不停
念道:‘师傅,我对不住你,我该死,我该死……‘
只见安神医扭过脸去,用衣袖抹了一下脸,似乎滴了几滴眼泪.然后,转过身,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拔掉瓶塞,放到孙音鼻子旁边.只听孙音‘阿嚏,阿嚏‘,连打两个喷嚏,缓缓睁开了眼睛.首先映进眼帘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自己似乎有点不认识了,片刻之后,认清正是自己的师傅之后,连忙下床,向师傅跪倒,以头碰
,‘砰砰‘作响.
安神医见孙音满面风霜,似乎比自己更显老,也不禁感慨世事苍苍,转眼间,当年为了一个女人而分道扬镳的师徒现已老态龙钟矣,当年红润平展的面容已布满了皱纹,既然师徒二人都已到暮年,有何必为年轻时的事情而徒惹两人烦恼呢?于是,安神医道:‘孙音,你起来吧,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何必记于心间,念念不忘,为师的早该看开一点了.‘
孙音见师傅如此轻易就原谅了自己,不禁泪如雨下,依旧跪着,哽咽道:‘师傅,三十多年没见面了,是我害得你三十多年一直居于荒山老林,徒儿该死,你不应该轻易就原谅了,师傅,你惩罚我吧,你怎么么罚我,徒儿都愿意承担.‘
安神医笑道:‘孙音,快起来,你三十多年将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女人从我身边带走,三十多年后又将我的救命恩人给我送到门前,我感激你还来不及,还怎么么惩罚你,快起来,否则,我可真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孙音见师傅如此说,虽然不完全明白什么么思,还是赶紧站了起来.贾梅简单
向他说了双剑合壁之事,然后笑道:‘我们能到这儿,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当下师徒和好,众人欢欣,有说有笑,气氛顿时一变.小玄子更是围着自己的老师兄问东问西,时不时嘎嘎笑个不停.并决定,用过早餐之后既为郦元治疗四肢.
小玄子为大家准备了简单的早餐,无非山上现有的野菜,野果,自己开荒耕种的高粱,荞麦等等.但众人因为心中高兴,也吃的津津有味.
饭毕,贾梅向沃巴东道:‘老人家,过几天我们要与公孙宏老贼进行生死搏斗,生死未卜,老人家就此下山回家吧,马车还在山下,您就驾车回去吧.‘
一开始沃巴东挺不情愿走,这几天的接触,特别是刚才听郦元贾梅讲述自己的经历,已对两人比较了解,知道贾梅虽非他们的真主,但确实一位真正的重情重义,武功高强,除强扶弱的女侠;郦元也不愧为国为民,有情有义的大侠.便想留在这儿为众人尽微薄之劳.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由小玄子出面道:‘老人家,你要留在这儿,到时痴心侠若真动起手来,还得顾着你的安危,一分心,就可能给敌人造成可乘之机,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真所谓童言无忌,若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沃巴东一定回认为大家嫌自己碍事,要将自己赶走,而小玄子一说,他却并未这样想,还心中暗想:‘这孩子心眼真好,不光顾着其他人的安危,还想着我这个老头子的性命.‘于是便与大家告辞,安神医派小玄子将沃巴东送至马车之上.
送走沃巴东,安神医准备开始为郦元疗伤.先将郦元抬至一石**,让他平躺,舒展四肢.然后,安神医将一小筐瓶瓶罐罐提至床前.一切准备好之后,安神医道:‘三王子,你可要暂时忍一下痛,我这就开始了.‘
众人都不明白,疗伤为何还要忍痛.郦元也只得点了点头道:‘安神医,你就放心吧,还有什么么让自己最相信的朋友伤害而更痛的吗?这种痛我都挺过来了,怎么么会怕其他的痛?‘
安神医点了点头道:‘好,能想到这一点,我非常高兴.‘于是将手伸向腰间,只听“呛”的一声,将鱼肠剑抽了出来.贾梅‘啊‘的一声喊了出来,不知安神医抽出宝剑干什么么郦元则听了安神医让自己忍住痛,则想到了温筠曾对自己的伤害,想到自己冒险将他救出,冒雨上山为他送饭,生擒之后又将他放走,而他对自己的报答竟是将自己跳断四肢筋脉,想到这,真是痛苦万状.突然感觉有利刃从自己四肢上划了过去,顿时感觉热乎乎的**从四肢涌出,遂转头向安神医看去,只见安神医正拿一小药瓶,向自己四肢撒药,郦元这时才意识到安神医用利刃在自己四肢上划了几下.
安神医见郦元脸上竟然毫无痛苦之色,也颇惊讶,道:‘三王子利刃割肉而眉头不稍皱,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呢.‘郦元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么只是仔细看着安神医为自己敷药.安神医所敷之药真不愧是灵丹妙药,片刻间,血流便止住了.然后,只见安神医从小筐里面取出一小针,针鼻上穿一条微黄的线,道:‘三王子,我刚才已使委琐筋脉恢复送血功能,现在,只要能将断截筋脉接到一起,则全身血液便能通过四肢筋脉,如此过上一段时间,待伤口愈合,便如正常人一样了.‘
郦元连连道谢,道:‘有劳神医了.‘贾梅此时也明白安神医刚才剑挑郦元四肢,是为了让委琐的筋脉重新恢复活力,然后在将两截筋脉接到一块儿,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安神医医术高明.
此时,安神医已将郦元四肢筋脉接好,郦元顿时感觉四肢热乎乎的,而此前的一年多,则由于血液不同,即使炎炎夏日,四肢也是冰凉的.
安神医道:‘好了,现在四肢血液已流通,再休息两日伤口愈合,就没事了.‘
贾梅看着郦元的四肢道:‘那手脚上所缝的这些线怎么么?‘
安神医笑道:‘这些线使用动物纤维所制,可以被人体吸收的.‘言毕,又在伤口上撒了一些药,道:‘这种药可促进伤口愈合.‘郦元又连连道谢.
事毕,安神医道:‘按你们所说,公孙宏到此至少好需五六天,那幺么三王子伤好之后,咱们尚有几天时间作准备.‘贾梅点头道:“如此更好,咱们还可再想一些其他防御措施。”
当下几人无事,闲聊一会儿,安神医便吩咐小玄子领贾梅孙音两人到附近转转,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以便更好
对付公孙宏。
小玄子在前面领路,有说有笑,谈到上一次公孙宏来挑战,师傅将宝剑放进一种药水里,师傅向公孙宏说出这是一种什么么,然后说,你只要能解得了这种毒,你就可以将剑拿走,否则,中了毒我可不管,公孙宏想了好大一会儿,觉得实在解不了,只得作罢。当时,我与师傅身边数丈之内都撒满这种毒药,而且手中端有这种毒药,以妨公孙宏靠近。公孙宏没法,只得无功而返。不过师傅说,公孙宏也精通医理,明年肯定可以配出解药,所以必须配制出另一种毒药以克制他。师傅想来想去,觉得这数十年为了对付他,各种恶毒的毒药都配尽了,在也想不出更高明的了,于是下定决心,配制那种无解药的毒药,与公孙宏同归于尽。幸亏各位到来,否则几天之后,世间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明医了。两人皆感叹安神医这幺么年所受的折磨也真是够多了。
小玄子又说,师傅还说,多亏公孙宏自以为自己是一个君子,还比较众承诺,只在师爷祭日这一天来,否则,以他的轻功,攻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早完了。
贾梅道:“公孙宏也确实可算的一个天才了,只不过尽用到做坏事上了。”
三人正走之间,忽然贾梅“啊”了一声,孙音,小玄子吓了一大跳,两人也看清何事了。原来,贾梅腰间宝剑佩得好好的,竟突然向远处飞去,随后,只听“啪”的一声,贴在也三丈开外的一块大石头上。
贾梅连忙跑过去捡宝剑,孙音小玄子也随后跟去。开始,贾梅没用多大力,竟然没拿得起。小玄子好奇,说道:“让我试试。”于是,将袖子向上捋了捋,就拿宝剑,结果,宝剑仍然稳死不动。孙音也拉了拉,也是拿不起来。
最后,贾梅双臂用力,才将宝剑拿起,但却不敢稍微松手,否则,立刻就又要飞。三人赶忙离这块巨石远远的。
贾梅道:“这儿竟然有这幺么一块磁石,看来老天也要帮助我们对付公孙宏的。”
孙音与小玄子忙问道:‘磁石如何帮我们?‘
贾梅笑道:‘如此如此,咱们回去与老神医商量一下,看是否行得通?‘
孙音与小玄子听后大喜道:‘此计甚好,定让公孙宏抱头鼠窜.‘
当下,三人返回洞中,商议如何布置,以对付公孙宏.安神医对贾梅的计策也相当满意,于是立即着手布置.郦元躺在**养伤,不好意思
说:‘大家都忙着,就我一人歇息,我这罪过可真不小呀!‘安神医笑道:‘公孙宏到来之际就要靠您与贾姑娘出力了,我们现为你铺铺路,好让你们到时发挥潜力.‘贾梅也笑道:‘你现在歇着就是帮我们大家了,你要一动,我们首先对付的就是你了.‘
于是安神医也亲自出马,与他们三人一块布置对付公孙宏的阵法.原来,按照贾梅的计策是首先要毁坏公孙宏身上的衣服,然后诱使他穿一套铠甲,再将其引至磁石旁与其交战,他必然被磁石所吸,要分一部分力气抗拒磁石的引力,即使打不败他,也要损耗他一大部分体力,然后在将其引至其他
方,郦元贾梅再以双剑合壁与之相斗,如此,即使杀不死他,也要令他负伤而逃.但关键是第一步,如何毁坏他身上的衣服,这一步当然不能由贾梅出面了,但贾梅出的点子是,在上山的要道是挖一巨大陷阱,这一陷阱的主要作用并不是要捉住公孙宏,以他的轻功,即使踩到了也落不到底部便已跃上来了,他的作用主要是煞煞他的威风,并让他踩上机关,以向公孙宏身上浇几种自己所配制的药水,公孙宏虽是有备而来,一般毒药伤不了其性命,但却能将其衣服给腐蚀烂了,这样公孙宏必不敢光身上山,贾梅提前在他来路上仍几副铠甲,上山之时他必能看得见,这样,他一定会寻铠甲穿上.只要这一步成功了,其余的也就容易得多了,安神医等数人不带一点铁器在磁石旁等候等候公孙宏,虽他未走近磁石便能感觉到这股引力,但他生性高傲,必然不愿就次放弃,就会运功与磁石的引力相抗衡.此时,郦元贾梅以木质武器与公孙宏较量,郦元贾梅二人不主动将***拉到外面,公孙宏为显示自己,肯定也不会先行离去,这时候主要是拖住他,时间越长,他的体力消耗就越大,看时候差不多了,在将他引至磁石引力范围之外,以湛卢鱼肠二宝剑对付他.
配药于安神医而言,简直轻而易举,一下子配了数大缸对衣服有腐蚀性的药水.贾梅将这些药水装成小瓶,藏于上山要道两边的树上,再以细线连接,一直通到陷阱盖上面,只要公孙宏一踩带陷阱上,那幺么百个小瓶子就会从四面八方向他打去,他必然要挥掌击碎那些瓶子,只要瓶子一碎,药水必然溅到他身上,计策就算成功了.但从哪里弄几副铠甲呢,贾梅想此
离西戎国的军营不是特别远,如果乘风云去盗几副,一昼夜就能赶回来,这个任务,当然归贾梅担当了.
于是,当天下午,贾梅将风云唤来,俯身其背,以手向东一指,风云如电掣般飞了过去.到了三更天左右,到了西戎一座军营,贾梅使风云缓缓降落,轻而易举就盗了几副铠甲,顺便还拿了一柄长矛.于是,连夜返回.翌日中午,便到了博格达峰.
简短洁说,整整布置了三天,才一切布置完毕.此时郦元的伤势在安神医的精心照料之下已恢复如初.安神医又拿出自己所配制的万草露让郦元喝了一瓶,郦元顿觉全身发热发胀.安神医道:‘赶快运气,将这股真气与自己体内真气融合,你的功力将大大增加.‘于是,郦元赶紧将本门内功心法念了一边,顿时感觉全身无比的舒适.安神医笑道:‘这瓶万草露我花了数年的心血方配制而成,你今喝下去,至少增加你十年的功力.‘郦元听后马上向安神医道谢.安神医道:‘我亦无他意,唯愿你将来下山后为国出力,制止大稽国与他国的纷争,我作为大稽国的子民,也欣慰了.‘
贾梅道:‘老神医真是身在红尘外,心念世间情呀.‘安神医道:‘世上谁又能完全抛开世事而不顾呀?所谓隐者,也不过是在逃避世事呀,既然逃避,说明他在乎的越发重视了.‘安神医此言本也无什么么的意思,但孙音在旁听了,不禁脸一红,低下了头,觉着师傅的这句话,是故意指自己念念不忘自己的妻子被人拐走这件事呢.安神医叹了口气,随口问道:‘孙音,你妻子一直生活的还好吧?‘
孙音连忙答道:‘好,好,多谢师傅挂念.‘更觉得师傅心里更本就没原谅自己,只不过看在三王子的面子上,口头上原谅了而已,就想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报答师傅,让师傅知道自己是诚心来求他原谅的,并愿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任何代价.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安神医道:‘三日之后是先父的祭日,公孙宏当日必至,首先假仁假义拜祭先父,再以继承师傅衣钵为名索求鱼肠剑与一本先父所留的剑谱,诶,对了,我怎么么了将先父的剑谱拿出,让三王子与贾姑娘看看.‘言毕既匆匆忙忙走进一座石室,少倾,便捧出厚厚一本颜色发黄的古书来,道:‘先父毕生武学精华全在上面,看来今日找到应得之人了,请三王子与贾姑娘不要嫌弃先父武功低微,万望收下.‘
贾梅心道:‘安前辈毕生心血全在这上,这可真谓棋世珍宝.若全部领会,公孙宏定然不在话下.‘于是忙道:‘安前辈真传,我等小辈,安敢轻受.‘郦元也道:‘安神医,这…这…晚辈怎么敢当?‘
安神医笑道:‘我将满心希望全寄托二位了,如今边疆不靖,国无宁日,百姓生于水深火热之中,要救民于水火之中,仅靠教化是不够的,须附以武力方可,但心胸狭窄或野心勃勃者若有极强之武力,则百姓更是永无出头之日,我看二位心胸坦荡,决不会为一己之私利而置民于苦难之中,故我愿将先父毕生心血献出,亦算先父为国稍尽微力,以减轻自己当年一时择徒不慎以至祸患无穷的罪孽吧.‘
郦元贾梅见安神医如此说,知道不收下他定然不高兴,于是双双跪倒,齐道:‘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但决不能如此轻易而受,定然要举行严肃的仪式,就算我们入了老前辈的门下了.‘安神医见如此说,也有道理,便道:‘这样更好,你们就算拜先父为师,也可替先师清理公孙宏这个本门败类了.‘
贾梅道:‘即便我们入安老前辈门下,老神医你依然是我们的长辈,否则我们断断不敢行拜师礼.‘郦元一想,也觉得确实如此,自己怎能与安神医称兄道弟呢?
安神医笑道:‘行大事,就不必太拘于小节了,随你们怎么称呼吧,只要我们能打退公孙宏,为民除了此害,一切都好说.‘
于是,安神医设一神坛,将剑谱置于其上,点上一束香,郦元贾梅方跪于其前,行了拜师礼.如此,孙音,小玄子又算得了一个师叔,一个师姑,但两人亦将孙音看作长辈,仍让小玄子继续以‘兄弟‘、“姐弟”称呼,孙音与小玄子又称呼安变为师爷,整个乱了套了.好在大家都以大义为重,谁也不太计较.
之后,郦元贾梅就在洞前空阔之
边研读剑谱,边相互喂招拆招,但安氏剑谱博大精深,两人一时之间又哪里领悟,只不过稍微熟悉一下本门入门功夫而已.但两人这几日练剑之时悟出一个道理,若要湛卢鱼肠发挥最大的威力,交战之时,需两人互相配合,一个只攻,一个只守,攻自然攻击敌人,守则是守护自己的同伴,不要顾及自己,攻者相信自有人为自己护卫,自己的任务只是拼命杀敌与不让敌人有机会袭击同伴,守者只要保证攻者的安全就行,作战时心里想着对方,时刻提醒自己,稍一疏忽,对方便有性命之攸.并且,两人分了任务,郦元功力深厚,作为攻者,贾梅则身体灵便,作为守者.
当下两人将自己的心得融会到剑法当中,试演一边,果然威力不凡,只见两道剑光环绕二人,一道攻势凛凛,勇猛至极,有如下山猛虎,一道紧紧护卫对方,密不透风,可谓铜墙铁壁.安神医等三人虽不懂剑术,但也看得眼花缭乱,鼓掌叫好.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公孙宏前来了.
到了第三天,安神医将先父牌位置于大磁石上的一个石龛内,以诱公孙宏到此祭祀先父.几人俱穿布衣在此等候,身上不带一点金属物品.
到了巳时,几人正在纳闷,公孙宏怎么还不来,是不是让那些药水给毒死了,或吓得不敢上山了,正想让小玄子下山打探一下,却听有人大吼一声:‘师弟,你可欺人太甚,我来拜祭师傅,竟遭你暗算.‘真是吼声如雷,声震四野,头顶树叶扑簌簌直往下掉,枝头小鸟啪啪连落数只.声音刚落,人已到了近前.
几人一看眼前之人,不禁都乐了.只见来人身披铠甲,头戴钢盔,仅有半张脸露出,两眼瞪得圆圆的,面色涨紫,手里还拿一根明晃晃的长矛.就都知道公孙宏踏上了机关了.
安神医强忍住笑,向公孙宏道:‘公孙先生当了元帅还不忘记被自己害死的师傅,他老人家也该瞑目了.元帅请上前来,为师傅进束香吧.‘
公孙宏听安神医如此奚落自己,气得浑身乱颤,又见郦元贾梅也站在安道真身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公孙宏自在柳林镇被贾梅用宝剑划伤之后,忍着痛逃到一安全之
,幸亏自己懂得医术,自己采药包扎了伤口,一路恨得牙根痒痒,发誓一定要报此仇.一路慢行,过了三四天,伤口才基本愈合,算来师傅祭日临近,快马加鞭,才正好于今日将近巳时赶来,因为急于赶路,也没仔细观察路两边有什么异常情况.只注意到入山路口扔有几副铠甲与一柄长矛,自己还好笑,怎么仗竟然打到山上来了.没想到,自己刚一进山,就查一点掉进陷阱里,接着就是无数个小瓶子向自己非来,连忙挥手击打,虽大部分没打到身上,但瓶子里的**撒到自己身上,衣服却马上变成鱼网了.公孙宏这才意识到那几副铠甲是为自己留的,更是气得哇哇叫,心里怒道:‘一定杀了那个该死的师弟,以解我心头之恨.‘于是憋了一肚子气跑上山来,谁知刚一上山,不禁看见了自己原先的仇人,又看见郦元已恢复如初,而且又遭安道真如此奚落,五脏六腑几乎要被气炸了.但公孙宏的一贯原则是先礼后兵.
于是公孙宏强忍着怒气向前走去,谁知刚走了几步,自己就不由自主的往前走,手中的长矛也要脱手而非.公孙宏心道:‘他们不知施了什么鬼把戏,还想看我的哈哈笑,没门.‘于是气运四肢,顿时,双腿又稳稳当当向前走去,长矛也牢牢的握于手中.郦元贾梅见公孙宏如此气定神闲抵抗磁石的引力,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其内功真是浑厚无比.公孙宏越走离磁石越近,但脚步丝毫没乱,还笑着向安神医抱拳道:‘师弟一向好吧,我平日杂事太多,否则定然经常来看望师弟,并向师傅灵前拜祭.‘言毕,将长矛猛向磁石一刺,长矛顿时没入磁石有一尺多深,又一用劲,长矛竟然完全没入磁石,同时笑道:‘在师傅灵前带武器,也真是罪过.‘
安神医见公孙宏露了这么几手,心里虽恐惧万分,脸上依然强带笑容道:‘一年不见,师兄功力又增加不少呀,可喜可贺,师兄请为师傅进香.‘说着递给公孙宏一束香.
只见公孙宏恭敬的将乡束点着,虔诚
向师傅的牌位鞠了几个躬,然后又向牌位磕了几个头.仅看这些,绝对是一个孝顺的徒弟向师傅行礼,决不会让人想起这是一个弑师的小人.
随后,公孙宏站了起来,向师傅的灵位道:‘师傅在天之灵,原谅徒儿一时犯下的过错,徒儿决不辜负师傅生前对徒儿的希望,做一代大侠,徒儿现已练成绝世神功,天下无人能敌.徒儿决定承您老人家衣钵,将安氏神功发扬光大,以慰师傅在天之灵.‘言毕,又鞠了几个躬,便将头转向安神医道:‘师弟,你乃学医之人,师傅的医术你一完全继承,但愿师弟能成全师兄我发扬师傅武学之志,将师傅遗留宝剑与剑谱交于我.‘
安神医道:‘师傅门人众多,为何只能由你一人继承衣钵?‘公孙宏道:‘师傅门人虽多,但皆学医,练武之人却只有我一人,难道不该我所继承吗?‘
安神医笑道:‘非也,先父并非只收你一个徒弟学武.‘
‘噢?那还有谁?‘公孙宏诧异
问道.
‘还有我们.‘公孙宏抬头一望,正是郦员贾梅.气便不打一处来,喝道:‘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先师谢世之时你们尚未出生,安敢狂妄自称先师之徒?‘
贾梅道:‘公孙先生此言差矣,孔夫子去世多年,为何仍有不少年轻才俊自称他老人家之弟子?姑弟子者,乃得某人真传者也,并非特指曾亲自跟随过某人者.跟随某人而没得到真传者不能称其为弟子,至于故意曲解老师所教本意或败坏老师名誉者,则为师门败类,老师若在世,必然不承认此人为自己弟子,如若老师已谢世,则其门人弟子有替师傅清除本门败类的责任,我们……‘
没等贾梅说完,公孙宏便打断道:‘这话什么意思?‘
安神医道:‘郦师弟,贾师妹已受先父所留宝剑与剑谱,现在所练武功,均为先父真传.‘
听到这,公孙宏气得更是‘哇哇‘乱叫:‘好呀,先师遗物我索取多年,你不给我,现在竟给了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你这不是成心给师傅脸上抹黑吗?好,我今天就替师门除了你这个败类.‘想到自己所求无望,顿生杀机.
却听贾梅笑道:‘公孙宏,谁是本门败类你心里最清楚,师傅所教为何?难道是让你出卖民族?让你残害本族同胞?让你弑杀师傅?‘
公孙宏怒道:‘住口,你们若乖乖的将宝剑与剑谱交出来,我今天就发慈悲,饶你们不死,否则…哼哼,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郦元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也是厉声喝道:‘公孙宏,你卖国求荣,屠戮本国百姓,老天也不会放过你的.‘
贾梅紧接道:‘你有胆量在师傅灵前一决高低吗?让师傅亲眼看着本门败类被清除,也好让他老人家瞑目.‘贾梅故意用这句话激公孙宏,让他就在磁石引力范围内与他相斗,好让磁石引力牵掣他一部分内力.
公孙宏如何听不出来,不过他自持内力要远远高于两人,即使有磁石引力自己也未必就输在这两人手中,虽没与郦元交过手,但与贾梅交过,觉得自己若论武功,不知要比她高出多少倍,只不过数天前有一大帮不怕死的西戎百姓护着她,才着了她的道,郦元与她年龄相仿,武功量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满口答应道:‘好,我就让师傅看看他儿子竟将宝物送给你们两个小辈,是多么愚蠢,顺便替他老人家除去这两个不成器的所谓弟子.‘
此时已差不多到了午时了,虽说已届秋季,但秋天还有个秋老虎呢,所以此时阳光直射在公孙宏厚厚的铠甲上,没多长时间,铠甲便有些烫手了,公孙宏感到浑身热得难受,加上自己背上伤口刚刚愈合,发热的铠甲在上面来回摩擦,不一会儿,便摩得生疼,有加上汗水不时的流到上面,更是疼得公孙宏呲牙咧嘴,不过既然已答应了在此比武了,自己决然不能反悔,又加上有女子在此,铠甲还必须紧紧裹在身上.所以,尚未开始交战,自己已烦躁不安,疼痛难耐了.
这时,贾梅向前几步,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吧,不过师傅不仅精通武术,亦精通医理,你也两方面都学了,所以我们先来较量一下医理,然后让进行武斗,你看如何?‘其实,贾梅哪里懂得什么医理呀?只不过事先为了次计划,而临时胡诌而已.
公孙宏傲然道:‘或文,或武随你,我让你输个心服口服,死了也没什么遗憾.‘
‘很好,那我们就定个规则,怎么比文,这样吧,我说出三种病症,你若能说出治疗之法,文就算你胜,如何?你若胜了,我们主动将先师遗留的宝剑交给你,怎么样?‘
‘好,你快说‘公孙宏现在实在有点受不了了,不由得催促道.
‘好,你注意听了,第一种‘,贾梅慢条斯理的说道,‘一个人早上醒来,浑身难受,既不愿意动,又不愿意与人说话,口干舌躁,两眼昏花,腰有点疼,背有点酸,左腿发麻,右腿奇痒,左臂抬不以来,右臂放不下去,左手大拇指有点不听使唤,食指不太灵活,中指僵直,无名指一直跳,小拇指……‘
‘别说了,我知道这是什么病了‘还没等贾梅说完,公孙宏便知道是在纯心戏弄自己,忍无可忍,便喝道,‘这是你们没事找打的病.‘说着一弯腰,将插入磁石的长矛拔出来,要与贾梅拼命.
贾梅赶紧跳出圈外,郦元一纵身跃到公孙宏身边,手持一根木棍,与公孙宏对打起来.公孙宏这时又是气,又是恼,浑身又疼痛难忍,怎么施展全力,加之磁石引力的牵制,此时公孙宏已有点力不从心了,感到引力越来越大.而郦元全身轻松,又加才喝了安神医的万草露,功力增长十年以上,故竟能与公孙宏抗衡.
两条棍舞得呼呼作响,两个人影上下翻飞,一开始两人竟然战了五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但渐渐的公孙宏气力有点不支了,公孙宏想:‘我自从出道以来,从未受过如此奚落,今天若要输在这小子手中,以后还如何见人.不行,需跳出圈外,然后将他们全部灭口,那么今天的事便无人知道了.‘想到这,大喊一声:‘换个
方再战.‘言毕,便向外跳去.
贾梅早料到有这手了,便笑道:‘好呀,不敢见师傅的面了吧,不过照样清除你这个败类.‘
一跳出磁石引力范围外,公孙宏顿时力量大增,这时他偶一扭头,看见安神医正受扶长髯微微而笑,公孙宏心道:‘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我先要了你的命.‘想到这儿,手中长矛将郦元拨开,觑准安神医,猛
使全力将长矛掷过去.贾梅此时手持鱼肠湛卢宝剑正要加入战圈,却见公孙宏将长矛向安神医掷去,不禁大喊一声:‘安神医小心.‘
话音未落,只听‘噗‘的一声,刺进了一人的胸膛,贾梅来不及看望伤者,将鱼肠仍向郦元道:‘痴哥哥,快,斩此奸贼.‘
郦元纵身接住鱼肠,向公孙宏刺来,贾梅跃到郦元身边,仗剑护住郦元.公孙宏手中此时已无兵器,不敢直缨剑锋,只能来回躲闪,并寻机对对方一掌,谁知对方一对情侣使开双剑,竟将两人包得密不透风,一时竟寻不到下手机会,只得依靠自身雄厚的内力与灵巧的招式与对方双剑发出的巨大威力相较量.
公孙宏也真了得,一双肉掌对付郦元贾梅双剑合壁丝毫不落下风,但也休想伤得了对方,郦元贾梅虽不至于落败,但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转眼间三人已一百多回合,此时公孙宏似乎也忘记身上疼痛了,竟然越战越猛,双掌呼呼有风,郦元鱼肠剑竟不能攻向前去.郦元心想:"公孙宏毕竟不愧西戎第一猛士,若再这样战下去,我们就有可能吃亏."真是急中生智,郦元顿时想到自己的玄冥神掌已好长时间不用,何不用此掌胜他,想到这,郦元猛
向前刺出一剑,将公孙宏逼退两步,自己也随之向后跃出数仗,同时剑交左手,气运右掌,贾梅突然见郦元跃出圈外,不知意欲何为,只得一人暂时抵住公孙宏,交了两招,便觉对方掌力咄咄逼人,正要抵挡不住,却见公孙宏上身一晃,差点跌倒,于是偷眼观看郦元,见他徐徐放下掌来,方明白痴哥哥施了一招玄冥神掌.
公孙宏也吃了一惊,不知郦元使了什么古怪的招数,幸亏自己内力浑厚,否则这一下非爬下不可,即使如此,身上几个大穴也是奇痒难当.心想:“罢了,我今天就自认倒霉算了,否则,果真让这两个小辈打倒,今后还怎么见人,今天既已杀了安道真,也算解了我心头之恨,此行已不虚矣.以后寻机会杀这两个小辈不迟.”想到这,便跃出圈外,喊道:‘今日遭你们小辈暗算,来日再雪今日之耻.‘边说边跑,话音未落,人已没有影踪了.
郦元见自己着实
击了公孙宏一掌,而他竟然安然无事,也不禁有些诧异.又突然见他离去,心道:‘离去也好,再战下去,我们也占不到便宜的.‘
贾梅见公孙宏突然离去,也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再战几个回合,我非吃亏不可,今后将功夫练好再战不迟.‘
这时,两人想起公孙宏以矛掷向安神医,随后又听‘噗‘的一声,惟恐安神医出事,连忙向大磁石奔去.
未奔至大磁石,两人都惊呆了,只见孙音躺在
上,胸口插着一柄长矛,已经奄奄一息,安神医老泪纵横,正将耳朵附在他的口上,听他最后的言语,小玄子也痛哭流涕,喊着师哥.
两人加紧几步来到跟前,此时孙音双眼已闭上了,只是嘴角微微**,安神医哭道:我的好徒弟呀,我早已原谅你了,你怎么这么傻呀,师傅只单身一人,死了无牵无挂,你死了,瑶娘怎么办呢?‘‘呜呜呜‘竟又大声哭了起来.
突然,孙音嘴里又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安神医赶紧停止爬上去听.只见安神医听着听着表情突然大变,好象听到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一样,突然站起身来,大叫道:‘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她喜欢的是你,我怎么能……‘突然又跪到孙音身边哭道:‘不过我答应你,我一定照顾好她,一定没人敢欺负她,我一定……‘这时,见孙音的头慢慢向右歪去,嘴角微微上翘,好象要微笑的样子.顿时安神医与小玄子都爬在孙音尸体上大哭起来.郦元贾梅想起孙音一路辛劳送自己上博格达峰,岂料自己竟然长眠于此,也不禁为之撒下几滴伤心之泪.但想到死者长已矣,还是赶紧让他入土为安好,于是便强忍悲痛,劝安神医以后事为重.
安神医毕竟是明白人,哭了一阵便也忍住了悲痛,停止了哭声.小玄子本也是看见师傅痛苦,自己受这种悲痛气氛感染才哭得如此痛的,其实,自己与孙音只交往数天,本也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所以见师傅止住哭声,自己便也住了声.
于是,郦元贾梅两人帮忙,将孙音葬于一块向阳的所在.
后来,小玄子告诉郦元贾梅二人,当公孙宏将长矛投向师傅之时,孙音正在师傅旁边,连忙挡在师傅身前,替师傅受了这一长矛.安神医在旁补充道:‘都是我害了他,怪我说话不注意,他还以为我没原谅他,所以甘愿一死求得我的谅解,其实我早原谅他了.‘
郦元贾梅听后也不禁啧啧赞叹孙音为人之刚烈.
之后,两人问安神医打算以后怎么办,安神医长叹一声道:‘我已经答应照顾他的妻子了,我是不能再在次隐居了.‘
‘那好呀,‘郦元高兴道,‘现在国家正是多事之秋,安神医倘能出山,定能大有一番作为.‘
安神医道:‘我倒没别的想法,但愿能对得住我徒儿孙音就行.‘
四人决定在博格达峰休息一日,明日即下山赶回稽国.正是:逝者一旦驾鹤去纷纷扰扰留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