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的背后,就是凌飞降临暗黑大陆的地方,那个还算宽大的山洞。想必这一棵生命之树,就是曾经差点耗尽自己鲜血的那粒种子了,没有想到,只是寥寥数载,那一粒微不足道的种子已经是亭亭如盖,遮掩了一片山川。否则凌飞又怎么会觉得附近的环境是熟悉又陌生呢?洞中的雕像依旧是严肃威严,那双坚毅狂傲的神经更是雕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凌飞又来到蒲团之前,郑重地向雕像参拜着,如果说以前只是抱着别样企图的话,现在凌飞完全是充满了敬意,如果没有雕像上的人遗赠,又怎会给自己一个别样的人生,又怎会有自己在异界的立足的生机?这是一个何等自负的人物呢,铮铮傲骨,藐视苍穹,那份淡然的眼神,那份超脱俗世羁绊的潇洒,仿佛一切全有把握,又好似对一切都毫不在意。尽管没有听说过他的生平,但凌飞可以猜出这必是一个风云人物。为何英雄总是死无葬身之地,为何天下从来只在枭雄手中?那鹤立鸡群不凡的卓立,或许就是一切悲剧的源泉吧。
凌飞拜了三拜,才略带遗憾的站了起来,又看了看周围蝌蚪般的文字,这次凌飞可不是那个一脸陌生对一切都无知的路人了,数年孜孜不倦的学习,已经让凌飞掌握了暗黑世界的文字,而地上的确是一门修炼的典籍,即《暗黑全书》,几乎涵盖了暗黑世界修炼所需要的方方面面,有讲究斗气修习原理的,有教导魔法师寻求魔法本质的方法,甚至还有讲解炼金的篇章。凌飞如饥似渴地看着斗气的篇章,也幸亏凌飞修真时的基础,过目不忘的能力让凌飞轻易记下了所有的内容。当然,《暗黑全书》也只是删减版的,无非只是一个基础原理,想必留下此书的人也是觉得尽信书不如无书,只有自己领悟的才是最真的吧。当然里面也有一个功法写得很是详实,想来应该是此人的得意之作吧,故而讲解得全面透彻,而且此功法与点将台配合使用,更能发挥效果,《炼血心经》,通过对血液内能量的提取,达到吸收敌方的生命精华为己用的效果,讲暗黑元素的吞噬属性完全演绎了出来。
直到凌飞将一切牢记,才毁掉了地上的蝌蚪文,人都是自私的,凌飞也不想让这部功法逃出自己的掌控,凌飞是个普通人,他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尽管知道这对功法的传承并不是什么好事。多少文明,毁坏在人类的一己之私上。那站立的雕像,值得敬仰却不值得学习,这就是偶像的黄昏,他们,永远只能是前进的激励,而不能当成做事的标榜。成功是不可能被完全复制的,只有走自己的路,才能爬上自己的巅峰。
洞穴外面,泰伦特正被法约尔看得死死的,无论魔法师怎样威逼利诱,法约尔都没有解放泰伦特的意思。不过泰伦特也没有傻坐着,仍然是循循善诱,“我说大块头,老板好像没有说让你继续看着我吧,你怎么还不把我放开?”
“是吗,不过大人也没有说要我不再看你呀。”别看法约尔块头大,可法约尔的脑子可是非常灵活的,泰伦特自以为是的雕虫小技在法约尔眼中就像闹剧,法约尔也是闲极无聊的主,就陪着泰伦特侃了起来。
“法约尔,做人不能这么死脑筋,老板不说是因为嫌麻烦,你要学会揣摩上意,你看看你,无非就是跟班,而我泰伦特就混得是风生水起了,赚的钱可比你多,而且你的大人也不敢太得罪我。”泰伦特一脸鄙夷地训斥着法约尔,在泰伦特的眼中,一个圣剑师怎么可能被人呼来唤去,像个仆人一样呢,只能说明法约尔的脑子不是太灵光。
“嘿嘿,你小子说的还真有些道理,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法约尔一脸傻笑,在泰伦特的眼中,法约尔与那种直心眼的浑人一般无二。
泰伦特立马拿起了架子,对法约尔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骄傲了起来:“那你先给我保持距离,别拿伟大的魔法师当犯人对待。”
泰伦特想摆脱法约尔的视线,可法约尔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是离近点听得清楚啊,要不然你让我怎么听啊。”
“好了好了,那你听着,你知道老板喜欢什么吗?”泰伦特很是不耐烦,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着人参果,一边还要应付法约尔的问题。
法约尔挠了挠头,然后又点点头,“大人喜欢斯嘉丽小姐。”
泰伦特的眉头紧皱:“你能把老板的相好给凭空变出来,你想讨好老板的相好也要有机会呀,走曲线救国的夫人路线,就你那智商,还是省省吧。那我再问你,老板有什么爱好,你知道吗?”
“不知道,你知道吗?”法约尔回答得十分干脆,根本没有考虑。
“我怎么会知道,我才跟老板混了几天啊,真是莫名其妙,说你傻还真没冤枉你。”泰伦特的话越来越不客气,只想快点打发了这个包袱,“那你总该知道老板缺什么吧。”
法约尔忽然把眼睛一瞪,释放出的杀气让原本嚣张的泰伦特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也让泰伦特意识到站在自己身前的不单纯是一个傻大个,而是一个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圣剑师,“大人最缺钱,连送给斯嘉丽小姐的礼物钱都是好不容易搜集到的,你倒好,把大人的钱骗光,还让大人欠你一屁股的债,看我不打你个混蛋。”说着挥手就打,感情不光泰伦特会变脸,法约尔的演技也是一流的。
“法约尔快停手,怎么说打就打啊,我又没有向你要钱,欠账的是你大人而已,关你什么事呀,快停啊,我还没教完你绝招呢。”
法约尔一把拽住魔法师的胳膊,使劲用手捏着,捏得泰伦特惨叫惊天,“谁说和我没有关系,大人没钱法约尔就没有饭吃,打死你个吸血鬼。”
“别打了,我投降好不好,你不就是想要点钱吃饭吗,给你一百个金币总可以了吧。”泰伦特忍痛拿出了一把金币,在手中晃了晃,**着法约尔。
法约尔君子般目不斜视,只是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不用说泰伦特也知道筹码出少了,对方不满意。“一千个金币总可以了吧?”
“一万个。”法约尔没有看泰伦特如丧考妣的脸,自顾自说着。
泰伦特的反应就是尖叫了起来,比肉体的折磨更让人心痛的就是金钱的损失,“你是饭桶啊,一万个金币,普通人几辈子都吃不完啊,不行,太多了,打死我也不给你。”
“九千。”法约尔退了一步,让泰伦特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否则这家伙嘴一硬,法约尔还真不敢拿泰伦特怎么样。
“最多三千。”泰伦特一咬牙,喊出了自己的价码。
“八千,不能再少了。”法约尔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而泰伦特却是紧闭嘴唇,就是不喊疼痛。
“六千,最多六千。”泰伦特颤抖着报出了自己的底线,不知究竟是为肉体还是金钱如此痛苦。
“成交。”法约尔松开了手,拿出一张纸,让泰伦特写了欠条。至于为何法约尔不拿现金,法约尔可不是真傻,那么多金币,没有空间戒指也没法携带。至此,泰伦特终于知道了法约尔真正的嘴脸,感情是扮猪吃老虎,拿自己当猴耍呢。
“你们吵什么呢,法约尔,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么高兴。”凌飞走出了山洞,自然是心中欣喜如潮,看到法约尔也不免调侃几句。
“没什么,大人,只是刚才想到了一个傻子,一个喜欢卖弄的傻子。最后傻子还给了法约尔一笔钱。”法约尔大笑不止,眼睛不时戏谑地看着泰伦特。
没等泰伦特插嘴,凌飞就接上了话:“有这样的好事,赶明儿你也给我介绍一下,正缺钱花呢。”魔法师此时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亲疏之别,于是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爸爸,爷爷让妞妞叫爸爸过去,爷爷醒了。”妞妞从树上飞了下来,身形很是轻盈。
凌飞看了法约尔一眼,然后抱起妞妞,向着妞妞所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