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的草原上,生活着这样一群人,不事生产,以掠夺为生,而且所过之处,鸡犬不留,这就是草原上臭名远扬的马贼。马贼多是修习武艺,如同帝国里的落魄武士一样,马贼们选择这个行业也是颇为无奈的,贵族们不可能养得起这么多的大肚汉,待遇太高了,总不能只给点饭吃就让别人卖命吧,人家可是有一技之长的高级人群。
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落魄武士们肯定不安于放牧经商,发挥自己的特长做些无本的买卖成了最好的选择,这就是马贼的滥觞,还别说,这等刺激的事情恰好对了武士们的胃口,武艺、悍勇、嗜血、放纵,让马贼们很快爱上了这份不用严格考核的职业,打劫的主要对象自然成了不肯接受他们的贵族。而马贼们的子孙也没有漂白的可能,自然也沿袭了这份世袭的差事。
贵族们也不止一次去围剿,可惜治标不治本,马贼如同草原上的野草,割了一茬又生出一茬,广袤无垠的草原是马贼天然的屏障,贵族们不可能将整个草原翻上一遍,而且马贼的头上也没有长着什么标记,不在同一个贵族区域犯两次事是行规,这等流动作案而且后备力量十足的流贼最是难办。
为了对付马贼,贵族们简直是绞尽脑汁,十面合围、连坐保甲、悬赏缉拿总之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惜,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除了劳民伤财也就剿灭几个蟊贼,大部分的马贼还是逃之夭夭。牧民不像内陆,保甲制度是难以实行的,而且马贼也不仅仅是落魄武士,穷疯了的小贵族也不介意时而串演一次这种不用投资的好事,坐地分赃更是许多小贵族维护马贼的原因。故而大贵族喊打喊杀,小贵族闷声发财,最后行动也多是不了了之,没有什么大事大家就相安无事吧,损失一点就当是风暴造成的损失吧。
马贼肆虐了无数年,从来就没有被彻底根治过,招安,那更搞笑了,俺们凭什么要投降那些打不过俺们的人,何况谁说我们是马贼了,我们可是XX贵族家的护卫,可不要乱说,要讲证据的,否则俺们告你诽谤。大部分马贼法外逍遥,小部分马贼打劫时挂掉,就这么简单地过着刺激的日子。
布尔狠狠地盯着前方的马贼,眼冒凶光,这群胆大包天的贼寇,竟然敢打劫卡其顿军的后勤辎重兵,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卡其顿城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卡其顿的军队从来不讲究什么以德报怨,完全是以牙还牙,冷血的战士漠视自己的生死,也不在乎别人的生命。
话说这些马贼也是够窝心的,后面的官兵一点规矩都不懂,自己的人都跑出去接近千里的路程了,后面的人竟然还是紧追不放。抢来的东西可都是物归原主了,怎么非得把人往绝路上逼啊,也不知怎么搞得,自己这些人改头换面还是逃脱不了后面疯狗的追捕。这下马贼也急了,干脆不跑了,调转了马头。
双方的力量对比并不是太悬殊,都是两千人左右,当然这是表面现象。而一贯跋扈的马贼怎么能够允许官兵们这么嚣张,前几天官兵人数太多,躲躲藏藏还有情可原,现在大家半斤八两,逃跑可就丢人丢到家了,以后也别在道上混了,必须得给官兵一个教训,不管他是卡尔森公爵,还是卡其顿伯爵,这草原可是咱么大家伙的。
拿定了主意的马贼先是下马,给马喂点料,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然后休息一会,让身体尽量保持最佳状态,准备待会玩命。
早有斥候将马贼的异动报告给了布尔。布尔也不是战场的雏儿,自然明白马贼是准备拼命了,布尔可不是那种容易激动的人,在战场上布尔就是冷血的代名词。布尔也下了同样的命令,士兵们也是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事情了,习以为常了,不过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帮马贼终于他妈的不跑了啊。
一切准备就绪的布尔带领着军队,小跑着接近着马贼的大军,而对面的马贼也是驱马前来。当然没有双方大将在阵前单打独斗,或者在冲锋前说一通臭屁的话,铁骑铮铮,谁听得见你废话啊。骑兵冲锋时分神可是大忌。
近了,近了,数千把战刀出鞘,让冲锋的双方都觉得眼睛一晃,士兵们安抚好马匹的躁动,这时双方就开始接触了。双方都是习武之人,战刀上开始布满不同颜色的斗气,这也让双方对彼此的实力有了直观的认识。不过马贼们并没有畏惧,骑兵可不是单靠斗气战斗的,马术也是衡量骑兵能力的一个重要方面,千军万马中,稍有不慎,一个剑师可能会被一个剑士干掉。马贼们对自己的马术还是很自信的,就靠这东西吃饭呢。
第一个回合的交锋让马贼们目瞪口呆,马贼们有二百多人坠马身亡,而官兵仅有二三十人掉在了地上,这意味着什么,马贼们可是心里清楚了,这支队伍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怪不得敢孤军来追袭,感情是艺高人胆大。
“冲过去。”马贼的头目对着自己的士兵们吼着,而左右心腹的和声让所有马贼得到了头目的命令。
第二个回合的交锋也是一面倒的屠杀,即便是马贼将自己的技能发挥到了巅峰,可是在对方同样精湛的马术下也没有便宜可占。这两千人可都是布尔的亲卫,从数万大军中选出来的,怎么可能比不上马贼呢?尤其是整体的斗气修为相差太大了,布尔简直是在欺负马贼,马贼最厉害的头目也就是一个剑师的水准。
第二个回合,马贼又是挂掉了二三百人,而布尔则只是损失了十几个人。
还没等布尔的军队转过马头,就听见草原人大声喊道:“弟兄们,风紧,扯呼。”果然够奸诈的,利用冲锋时速度过快难以转向的时间差,马贼们快马逃窜。
“大人,怎么办?”一个亲卫向布尔询问道,马贼又逃了,这些日子的追逐也让士兵们对马贼们逃命的本领有了深刻的了解。
“追,派几个人照顾伤员。”布尔虽然很生气,功亏一篑啊,这帮孬种竟然打起了退堂鼓,但也是无可奈何,这些马贼可真是聚散如风,跑路更是一绝。
双方又恢复了原来的追逐,不过马贼们再也不可能逃脱布尔军队的侦查,双方就这样缠绵不分。可是这样一来,草原人可真是遭灾了。支持马贼的,布尔就血洗,不支持马贼的,马贼也是不客气,该拿的还是拿,不听话就用刀说话,布尔军也是轻装前进,哪能带多少粮秣,自然也是就地征集,开些条子先搪塞过去,哼哼唧唧的揍一顿就是轻的,贻误军机,可不是小罪啊。
真是兵匪一家,路上的牧民几乎是无一幸免遭受了荼毒,往往是前脚马贼刚过,后脚就是官兵的清算,弄得路上的牧民是水深火热,性子比较烈的草原人也暴起反抗,可惜两方都不是好惹的,小范围的反抗只是螳臂当车。
马贼们逃跑是经验十足,布尔军追击是锲而不舍,双方只能在辽阔的大草原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马贼们一般是单干,何坑这种时候即便有些交情的人也不愿引火烧身,而布尔想调兵遣将,可是飘忽不定的路线也让伏击围剿变得困难重重,只能紧紧咬住马贼,让他不会消融在无边的草原中。人活一口气,树要一张皮,两边算是耗上了。
于此同时,凌飞的回信也交到了伟大的暗黑帝国皇帝的手上,看得皇帝陛下是龙颜大悦,大爷的,能不高兴吗,那可是一亿金币啊,一直紧巴巴过日子的皇室好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何况这笔钱是属于皇室的,皇帝怎么花不容置喙,三大世家控制皇室经济命脉的格局终于被短暂的打破了,而借此良机,雄心勃勃的皇帝陛下终于开始实行酝酿许久的一系列的改革举措,这可是无数代皇帝的梦想啊。改革不会是和风细雨,只能是巨浪拍石,重病沉疴的暗黑帝国又将迎来什么样的格局,这些是当事人难以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