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是放了下去,顺着那眉毛完美的弧度,轻轻的触摸,玉手似笔,描绘着他的眉,他的眼,他高挺的鼻,他单薄的唇,棱角分明的脸庞。
是这个男人么?挑动了自己的心弦。
最初明确的恨已经变得模糊,莫非囚徒会因为囚禁太久而爱上囚禁自己之人么?
绝对不会,那只是一瞬的心动,而自己需要的只不过是这人的力量。
乐天俯身,印下轻轻的一吻。
穆秋墨揽住他,压到身下,轻咬他的唇。
低沉的声音带着无边的性感:“乐天,你变了。 ”
“哦,怎么变了?”娇媚的笑,手却在他精壮的身子上四处放火。
抓住那捣乱的手,“你变坏了。 ”凑在嘴下狠狠一咬“不过,我喜欢。 ”
白纱帐,随风飘。
隐约可见两具**身躯彼此纠缠不休,缠绵至极。
一道闪电划过,残忍的撕裂天际,震耳的轰隆声随后而至。
秋雨潇潇,冰冷的打向行人,毫无怜悯。
刚刚返回清风楼的莫子邪伸出舌头,耸耸肩膀,笑着对慕容松说:“幸好及时回来,否则要成落汤鸡了。 ”
眼尖的莫随风巴巴的凑了上来,“小公子,那个。 ”
“哪个啊?”将衣服还给慕容松,莫子邪坐下斟杯热茶。 想想,又递了一杯给慕容松。
“就是那个。 ”莫随风不高兴的撅起嘴。
暖暖地茶水入肚,莫子邪才不慌不忙的说:“你说那个李记的糕点啊。 ”
“对,对。 ”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莫随风两眼放光。
“买了,你别说,那味道真不错。 ”莫子邪吧嗒吧嗒嘴。 摸摸自己浑圆的肚子,笑道“尤其是枣泥味的。 入口即化,味道香甜,却甜而不腻,真是极品啊。 ”
说得莫随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眼巴巴的看着莫子邪,伸出了手。
“你干吗啊?”莫子邪疑惑的看着那伸过来地手。
再次吞吞口水,莫随风巴巴的说:“糕点呢?”
站起来。 莫子邪张开双臂转了一圈,“你看我这样像藏了糕点么?早吃光了,等下回吧。 ”轻咳,一声走向柜台。
莫随风那神采奕奕地小脸顿时暗淡下来,拿起抹布气哄哄使劲擦,那架势仿佛要将桌子擦出个大洞来。
老掌柜依然毛着腰,拨弄着算盘,嘴中念念有词:“五十二两加三百七十五两。 ”
“四百二十七两。 ”莫子邪笑着凑了过去。
算盘吧嗒吧嗒几声脆响。 老掌柜惊奇的抬头,“小公子,你怎么算的这么快。 ”
耸耸肩膀,莫子邪差点无语,原来古人算数这么麻烦,心算水平如此之低。
“这个。 老掌柜,以后我教你种简单的算数方法,算盘不打也行。 ”
老掌柜如宝贝似的抚摸算盘,板起脸来:“小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神算王一就是kao算盘行天下的,没有算盘怎么能记好账,怎么能当一个合格的掌柜。 ”
固执,是影响进步地一个重要障碍。
但,不能因高人一筹而无视他人的坚持。 诋毁他人的信仰。 要尊重他人的选择。
莫子邪耸耸肩膀,笑着转移话题:“都别忙活了。 我带了来李记的糕点,快去尝尝。 ”
莫随风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抹布,迅若疾风的凑到莫子邪面前。
轻笑一声,莫子邪指指一旁,莫细雨和刘富早都咬上了糕点,莫随风又如饿狼般的扑了上去。
老掌柜和莫子邪对视而笑。
“您先去吃点,我先帮你算着。 ”莫子邪笑着接过那厚厚地账本。
慕容松端着一块糕点送了过来,笑着摇摇头,莫子邪说:“吃不下了,你吃吧。 ”
低着头继续算帐,慕容松静静的站于一旁,糕点放在柜上,洁白莹润,散发着甜mi的气息。
血隐下楼,见了柜上的莫子邪,笑着打招呼:“莫小哥好勤快啊。 ”
“没办法,为了生计啊,昨日随风带路可好?”莫子邪有一搭没一搭的应承,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多谢小哥了,昨日血某游遍京城美景,果然不虚此行。 ”血隐识趣地答道,“小哥想忙,我先出去一趟。 ”
莫子邪点点头,“随风,给血公子备伞。 ”
满嘴糕点的莫随风不甘不愿的擦擦手,打算去拿伞,不想血隐挥挥手,冲入雨中。
细细密密的雨水却无一滴打到他身,莫随风张大了嘴巴。
恰逢莫子邪抬头,打趣道:“那么多糕点还堵不住你的嘴巴。 ”
秋雨萧萧不停歇,一人去来一人还。
打着伞的司徒寒进了清风楼,白衣镶着金边,宝石蓝色的马甲,一手持伞,一手摇这金黄色的纸扇,脚上穿着白色的靴子,顶端浑圆的东珠凝上了几滴雨水。
瞧司徒寒入门地莫子邪一阵心虚,昨日冲动之举怕是得罪了这位财神,立刻放下手中地活计,笑着凑了过去:“司徒公子好雅兴啊,随风快快沏茶。 ”
将最后一块糕点塞入口中,莫随风才慢腾腾的跑去沏茶。
冷哼一声,看着莫子邪巴结地嘴脸,司徒寒心中一阵舒畅。
莫子邪亲手接过茶盏,双手送到司徒寒面前。 满脸堆笑:“司徒公子请用茶。 ”
司徒寒接过茶盏,慢悠悠的拨弄茶叶,送至嘴边。
轻咳一声,莫子邪讨好地说:“司徒公子啊,昨日,昨日小人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您就当我是个屁,将我放了吧。 ”
“噗。 ”司徒寒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莫子邪却躲闪及时,逃过了无妄之灾,只见茶水浸湿了胸前的衣衫。
“都是莫随风那小子,沏茶用那么热的水,这不差点烫着您,随风,再沏一杯茶。 ”
脸色阴晴不定。 司徒寒将茶杯放到桌子上,“不用,我来是打听一下,你最近可曾见过邓开师弟。 ”
莫子邪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没见过。 ”
皱起眉头,司徒寒继续询问:“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挠挠下巴,莫子邪缓缓说:“大约是一个月前,他好心要帮我打探乐天的下落,似乎说过。 要去什么坟地之类的。 ”
司徒寒脸色大变,迅速起身,不经意将茶盏蹭到,“啪。 ”茶盏落地,摔得粉碎。
但见人影闪过,再回神。 已不见踪迹。
莫子邪撅起嘴,看着地上的粉碎的茶杯,冷哼:“又给我破财。 ”
回到柜上,继续算帐,不想才一会就打着哈欠上楼去,变走边说:“下雨天最适合睡觉。 ”
老掌柜摇摇头,笑着走向柜台,不想一见账单大吃一惊。
刘富疑惑地问:“老掌柜,怎么了?”
“没,没什么。 ”摇摇头。 老掌柜暗自心惊。 小公子竟然将所有的账全部算出,自己核算了几个。 竟然分毫不差,就是神算怕也没有这速度,想不到小小清风楼地小公子竟能做到,他究竟是什么人?
坟场,一位翩翩公子持伞而立。
雨纷纷,无情的倾注于地,浇在一个个无名之坟上。
数道黑影闪现,杀机浮动,雨声,疼呼,交错不断,此起彼伏。
房门轻响,一个黑衣人轻声说:“主人,鱼到。 ”
推了推睡得香甜的佳人,穆秋墨压低声音说:“起来吧,你要的人寻上门来了。 ”
乐天闻言猛地起身,满眼兴奋,“他来了?”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现身坟地。
红色的伞下是相依的两人,乐天媚眼如丝,满是笑意。
抽出宝剑,红衣精灵如火焰般冲向司徒寒。
持伞轻巧的躲闪,司徒寒剑眉紧皱,待看清乐天地容颜,“竟然是你?”
嘴角挂笑,乐天笑得张狂:“还记得我么?今日我要替娘娘报仇,你速速受死吧。 ”宝剑挥,杀机显,一招快似一招,招招致命,招招拼命。
红衣翩翩,舞一曲黄泉。
司徒寒不慌不忙的躲闪,似不愿于之纠缠,想跳出战圈。
“你可见过手持利剑的男子?”轻问,不是对着乐天,而是对那持红伞的黑衣男子。
乐天笑道:“是你那邓开师弟么?”虽说着,剑的招式却未慢上半分。
“他在哪?”司徒寒轻松一闪,又避开一招。
剑花一翻,侧击司徒寒前胸,乐天绝美的脸带着讥讽的笑意:“你去黄泉陪他吧,毕竟他是因为你死的。 ”
司徒寒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气势陡然一变,手中地纸扇展开,蓄势待发。
“我说,你的师弟已经下黄泉了,是我亲手送他去的。 ”乐天眸中满是欲望,嗜血的欲望如野兽一般叫嚣。
金光陡然现,细如牛毛,多如繁星,司徒寒如阎罗一般冰冷的说:“那么,你就以命相偿吧。 ”
乐天宝剑迅速挥舞,却还是力有不及,只见一把红伞突然显于身前,挡住了所有的金针。
黑衣人悠然地站在远处,却如玩弄老鼠的猫,看猎物垂死挣扎。
乐天不高兴的回望:“墨,他是我的。 ”
穆秋墨轻笑:“那是自然,只不过,伤到你却是不行的,哪怕是你自己,我也不许。 ”
未见他如何动作,雷霆一击就直直的袭向司徒寒,让他无处可闪,死亡,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