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答应你,”亚德里恩摇头,虽然已经虚弱的几近晕厥,却还是强撑着一口气将手中的瓶子打开,不顾我的反对一口吞下了肚里,才慢慢道来:“九龙权杖,除了父亲大人跟许拉斯哥哥外,就只有我知道它的弱点所在,我不去夺回它,还能谁夺的回?炽天使大人吗?不,九龙权杖在发挥最极致的时候,连上界的创世神都无法肯定自己能挡得住,他能怎么办?”
我转头别开眼不看他,一滴滚热的泪珠瞬间滑过了脸颊,落入嘴里,咸咸的,竟还带着浓浓的苦涩。
“告诉我,”我低哑着声音道:“告诉我这个银镯的开启咒语,也许我可以自己打破这个结界的。 ”
“想打破结界,你休想!”艾米丽竟然趁隙拖离了战圈,退回到了我的前面,一头凌乱的橙色秀发早已披散了开来,但那一朵诡异的绿蔷薇却依然挺立在上头,丝毫没有拖落的迹象出现。
“想逃,你以为就一个小小的银镯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她鄙夷的看了眼我紧捆在身后的手。
“发挥不了作用吗?”我哂然一笑,“艾米丽,我们要不要打个赌,输的人,从此退居魔域,永世不得出来。 ”
“……,”她的目光再度瞟向了我的手。
“不敢吗?”这回轮到我用鄙夷的目光看她了,“原来你也会怕啊。 ”
“哼!三岁小孩的激将法。 以为我会上当?”她话是这么说,但犹疑地目光还是泄lou了她的担忧,脑袋来回摇晃了几次,摇的连头上的那朵绿蔷薇都不禁跟着晃了三晃。
“艾米丽,你头上的那朵花……,”终于,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
“怎样!”她恶狠狠的看向我。 惊了我一下,想来自己是踩到她的禁忌地雷了。 可是那朵花,真地很诡异哎……居然不会掉下来的说……
“你还能怎样?”被忽然溜了敌手地弗朗西斯悠然接了话茬,双手一整稍微凌乱的衣裳,气息平稳,似乎一点也不受先前的影响,慢慢道:“你现在附着在千年花精的灵体上,连人鬼都算不上了。 还能怎么样?”
“花精?”乍闻这个词,我立即瞠大了眼睛不可意思的看向艾米丽,“艾米丽,你成花仙子了?”天啊,这吸血鬼的世界越来越扯蛋了!
“要你多嘴!”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她只顾着将注意力转注在了我地左手上,忽而嘴角一勾,挥动权杖用柄尖迅速击在了我的手腕上。
“哇!……痛痛痛……麻了麻了。 该死的艾米丽你想干嘛!”手腕猛然传来的一阵痛麻,让我不禁痛呼出声,只不过一眨眼间,整条手臂立马就没知觉了。
本来被捆着手血液不流畅,已经失了一部分的知觉,现在更好。 干脆连痛神经也一并消失了,不会连手都要废了吧,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你问我干嘛?”嗜血的笑容在我眼里映衬的宛若锁魂的鬼魅,她朝弗朗西斯和亚德里恩他们各看了一眼,才森森然道:“我要你们亲眼看看她是怎么被我折磨死地,这就是你们这群人该有的下场!下场!”
“你疯了!”我从牙缝里硬挤出了这三个字。
“你才疯了!”她立即回嘴,狞狰道:“我就是要让他们亲眼看着我怎么毁了你的一切,看你还怎么得意,怎么使下九流的手段让他们再次心甘情愿的为你做牛做马!”
在她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复又一个重磅打下来。 没了知觉地手腕猛然震了一下。 随后只听“乓噹”两声清脆的金属音远远离去,我才蓦然明白过来。 那只银镯已被她用那个权杖给击断了,这手没跟着断,简直就是奇迹!尼加拉瓜瀑布汗……
“这样看你还怎么逃!”她得意的一扬眉,手腕一转,猛然间她的左手就多了一把匕首出来,贴着我的脸拍了拍,“接下来该是你这张漂亮的脸,你叫蔷薇,我现在也是蔷薇,那就给你画朵蔷薇花吧,怎么样?”
“蛋白质!”傻蛋、白痴、神经质!以上纯中文字幕,绝不掺假!
“哼!骂吧,反正我也听不懂!”她预备一刀下去时,弗朗西斯忽然就笑了起来。
那个距离我脸0.01公分处的刀尖就这么顿在了那里,“你还笑的出来!”
“我笑,只是觉得你好可悲,也好可怜,”弗朗西斯的目光诚挚而哀怜,仿佛真的是在为她地失败而惋惜不已似地。
汗!他的这句话我先前也有说过地……
再也不多看我一眼,艾米丽收刀直接面向了那个最具有威胁性的弗朗西斯,估计她早已经完全忽视掉最可能具有攻击性的亚德里恩了。
也难怪,谁会相信前面还病怏怏的病人,下一刻就生龙活虎了呢,要在以前,我也不信,所以……她的轻敌注定了她的失败失败再失败,如果在那个书房的时候,她不选择玩“更好的游戏”,这一切早就结束了,但是她玩了,而且是疯狂的不计后果,所以……这是注定的失败……
就在艾米丽的反唇相讥中,亚德里恩迅速的kao近了我的身后方,因为看不见,事情的发生往往就这么措手不及的展开了……
只知道当一道几乎可以媲美北极光的璀璨光圈击中艾米丽的时候,她已经朝另一座塔楼上无重心的飞撞过去,“砰哐”从窗户摔入了其中,还引来了不小的声音。 随后,一抹蓝光瞬间也跟着弹了出去,遁入了那道破碎地窗内,毫无疑问,是亚德里恩无疑了。
结束了吗?当我看到亚德里恩带着权杖飞出来的那一刻,我以为一切都将要结束了,却没想到艾米丽竟然毫不松口。 立马拖着狼狈不堪的身体跳出了破烂的窗口,直袭向亚德里恩的后背。
“我得不到的。 你们也别想好过!”凄厉的声音在半空中回旋,响彻了天地。
不要!
一直关注着亚德里恩一举一动地我,立即瞠大了眼睛看着那惊魂的一幕出现,只是哽在喉头上那两个字地呐喊却无论如何也冲不出口,眼睁睁的看着她贴近了亚德里恩身边……
宁静的时间以着慢动作滑过,两道炫紫的光忽然从我身侧划出,一个选择保护住了亚德里恩。 而另一个则是直接困住了艾米丽……
似乎只是一刹那间的事,在费尔跟凡多维斯尔两人默契十足的配合下,结束了所有的闹剧。
“他是从不做没有把握地事的,”费尔的这席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是啊,他做事从来都没叫人担心过,不,应该是,在他还没完成之前。 根本就不会让人知道,像这样令人揪心的一幕,如果不是因为时间跟地点不对,他肯定也会同样选择不让我知道,直到事情完全结束。
一阵冷冽的寒风猛然从四面八方吹来,设在我周边的结界终于被打破了。
“蔷薇!”就在我附近的弗朗西斯立马上前将我解救了下来。 徐缓的降落在了那个薄雪之地——屋顶。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紧张地将我被捆住的双手扯出来看,看到被绳索勒出了一条条淤青时,立时黑了脸。
“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有点麻了,暂时没有知觉而已,等一会就好了,”透过弗朗西斯,我看到了被费尔带回来的亚德里恩,此时的他紧握着那根权杖。 一脸惨白。 依着费尔落在了另一处的屋顶上。
费尔扫落了厚实地积雪,扶着亚德里恩慢慢坐了下来。
我不由咬住了下唇。 本欲过去,却突然发现,所有事情结束了,自己将要面对的现实问题依然严峻的不容自己马虎。
两个男人的选择题……怎么办?如果他们问起,我该何去何从?
如果是以前的卡玲娜亦或者是失忆后的蔷薇,应该都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吧,可是现如今的我,又多了一个暂时复苏的蓝……天啊,我怎么把自己困入如此境地了?
我是不是,继续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比较好?
“蔷薇,我知道你是蔷薇,我不会认错你的,”弗朗西斯深情地蓝眸反射着无数电压,“嘶啦嘶啦”地仿佛可以引起无数火花。
他的炙热让我颤抖,慌乱地撇开视线,我随口找了一个借口让他把我带到了地面。
艾米丽被困在结界里落到了地上,似乎已经认命,没有挣扎哭闹或是不甘心,只是低着头坐着,任由凡多维斯尔威逼利诱,就是一句话也不吭。
我加紧几步kao了过去,看了看艾米丽,再看向一脸不悦的凡多维斯尔,不由叹口气道:“你去看看亚德里恩吧,这里先交给我了。 ”
“可是夫人,你不是已经……。 ”
“凡多维斯尔!”我大声打断了他的话,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赶紧假装干咳了几声,不敢看向他们俩的脸,平稳道:“艾米丽的事我还想亲自问问。 ”
想了想,我忽而又加了一句:“这个结界牢固吗?”
“……,”他貌似真的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我怀疑这个山巴斯家的少爷真的可以出师了吗?晋级都困难了吧……汗……
“没事,你去帮我看看亚德里恩吧,”我推了他一把,催着他走后,才在弗朗西斯的帮助下,半蹲在了雪地里与她平视。
“艾米丽……。 ”
“不用你假惺惺的再在这里装好人,想杀想羞辱我,都随便你高兴了!”
我窒了窒。 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艾米丽,我们真地非得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不可吗?如果你只是因为亚德里恩,只是想要做一个被自己喜欢的人爱的普通女人,你觉得你所做的这些事有意义吗?在你的世界观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呢,”她抬起了头。 “在你地世界里,又是什么最重要?”
“我吗?”被她反问。 我只是淡淡一笑:“对我来说,什么都很重要,亲情、爱情、友情,还有平凡的幸福。 ”
“那是因为你都拥有了,才会在这里大放厥词,做作!”她嗤之以鼻道。
做作?这就叫做作了?
“少说废话,要么给我个干脆。 要么就放了我!”她阴冷地笑了起来,“卡玲娜,如果你真想凸显你的宽宏大量,就放了我,怎么样?”
“放了你当然可以,只要你安安静静的过你的生活,答应从此不再找任何人的麻烦,我就放了你。 ”
“好啊。 我答应了,”她很干脆的点头了。
“……,”她是不是答应太快了?
“怎么,后悔了?又忽然不想放我了?”
“当然不是,只要你不食言,说到做到。 我说放你就一定放你,”看她似是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同意,我随即抬头看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弗朗西斯,“可以放了她吧?”
“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蔷薇,”弗朗西斯微勾着嘴角看向了艾米丽,“她地话你也能随便相信,这一点都不像你。 ”
“我只是不想再闹下去了,”抚着受伤的肩头慢慢站起,“弗朗西斯。 我知道她说的那些话可能都只是在敷衍我。 但是总不能真的杀了她吧,她已经够可怜了。 ”
“够了!”艾米丽忽然暴怒的站了起来:“既然不想放我。 又说那么一堆废话干什么!卡玲娜,你就是这样,总冠冕堂皇的说着一些让人喜欢的话,让他们觉得你这个人有多么的慈悲,多么地悲天悯人,多么的圣洁无污。 ”
“对!我就是肮脏,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坏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得赞扬的,你要是放了我,我不但要杀了你们,我更要全人类做陪葬!我统统都要你们死!啊——。 ”
她发狂的开始撞击那道结界,一遍又一遍。 然后在我惊愕地目光中,她现出了那枚从我手中拿走的项坠,用边角狠狠对着结界划了一道痕迹,紫光微闪,结界竟被她给破了。
“哈哈哈……,”她癫狂的朝我踉跄了两步,道:“知道吗?你最错也是没有当即杀了我,现在,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蔷薇,快退到一边去!”弗朗西斯拉着我迅速退后了数步,扬手就将我送出了数米远。
我刚站稳脚跟,抬眼极目望去,就见弗朗西斯手中拿着不知哪来的一把细细长长的剑,动作迅速而优雅的砍断了无数条荆棘灌木,而另一端,艾米丽指挥若定的让更多埋藏于地底下的花草木丛复苏了过来,破雪而出,交织缠绕出更多粗壮的藤条,直袭向弗朗西斯。
我震惊的无法言语,愣了半晌才想起,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地了这么多地灌木丛,对付一个已经濒临爆发边沿、有着同归于尽想法的疯女人!!!
找人,得找人帮助他,再这样下去,弗朗西斯一定会有危险地……
亚德里恩,对了,还有亚德里恩他们在的……焦急的抬头朝他们所在地望去,才发现,一抹熟悉的小小身影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他们之中。
依旧是那一身黑色的祭祀服打扮,银灰色的短发在黑色兜帽下被风吹的凌乱,微微半遮住了他可爱漂亮如洋娃娃般的精致脸蛋,左手上依旧拿着那颗鲜红的苹果,在纯粹的白色世界中突兀的异常显眼,此时的他正微敛着乌溜眼眸,似笑非笑的俯瞰着我们这边。
“小小亚……,”我怔怔的迎视着他的目光,千言万语都已无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了。
“蔷薇,快闪开!”
身后猛然传来的惊呼。 让我心生不妙,立即回头看去,三根粗壮地藤蔓赫然直袭向我,以着锐不可挡的雷霆之势迎面扑来……
“啊——!”我立即惨呼一声,一屁股直接坐进了雪地里,右脚随即被蔓藤勾住,迅速拖拽了出去。 我死命扑在雪地里挣扎着,才刚被拖了数米远。 一股烧焦的味道就顺着风吹过我的背……
“妈咪,想不想吃烤藤条,小小亚的第一道菜给你上了,”耳畔可爱的呢哝软语,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听来,竟令我哭笑不得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从雪里翻身而起,原本还站在我身边的小小亚。 早已一马当先地冲到了艾米丽的右方,随着翻飞的藤蔓闪避开去,直捣黄龙,打了艾米丽一个措手不及,让她连连退了数十步远。
我拍手叫了一声好,赶紧扯开脚上早已被烧的焦烂的蔓藤,跛着脚躲到了一边的水池旁。
“费尔,保护好卡玲娜。 ”
如细软的风过耳畔。 侧首看去,一抹幽蓝地身影带着那个九龙权杖,也直杀向了那个群中。
“那个身体,是属于九龙权杖里沉睡的花精之体。 ”
费尔没头没脑的道出这句话,让我迷糊了一下,细一想才明白。 他说的是艾米丽。
“真有那么厉害吗?”本还担忧着亚德里恩的身体能不能迎战,就这么被他的一句话成功给引开注意力了。
“能唤醒沉睡地底的精灵,大概他们早就溶于一体了,夫人要不要跟我打个赌?”费尔低首微侧着脸看向我,那双浓黑的眼睛里所闪耀地点点璀璨,光华流转的竟宛若最上好的黑色琉璃珠子。
“赌?什么赌?”我狐疑道。
“赌谁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
“不是我们吗?”邪不胜正,总有这一说吧……
“你觉得我们是正义的一方?”他竟然猜到我的想法了……
“难道不是吗?”
他摇头,“世间本无恶,人多了,恶才多了。 ”
好有禅机地一句话……
我默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想着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却忽然听到艾米丽突至的一声惨叫。
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望去——那些飞舞的蔓藤开始扭曲变形。 拍的地面的细雪扬了大约十米来高,弗朗西斯、小小亚以及亚德里恩,全部退出了战圈,静默地看着瞬间化成无数碎片的枝叶藤蔓……
碎屑落了一地,艾米丽哭嚎的捧着已经断成两截的权杖,赤目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转头看向了亚德里恩,泪涟涟的眼眶盈满了绿色地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好不诡异哀怜。
“我爱你,我是真地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发怒的吼出最后一句,似有不甘地抓了一把雪扔了出去。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她发狠的拿起半截的权杖,愤怒的冲向了亚德里恩……
我一把捂住嘴,闭目撇开脸不敢看向那血腥的一幕……
“姐姐,身为纯血之人,你应该比我更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才对,不是吗?”
“那已经是曾经了。 ”
“对!是你把自己拥有的东西变成了曾经,所以,你该憎恨的不是我的父亲母亲,而是你自己。 ”
“是吗……原来是我自己吗……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支离破碎的笑声,随着风,终渐飘散……
我移开了手,慢慢挑高视线,看到了小小亚手中那还在跳动的绿色心脏,那是绿精灵的、也曾属于艾米丽的、活蹦乱跳的心脏。
“邪恶的心,我该将它毁了吗,父亲大人?”小小亚高高举起了那颗心,可爱的扬着笑脸望向那几乎如初一侧的美丽容颜。
“那是你的战利品,你想怎样都行。 ”
“喂!”我立即不苟同的大叫,“小孩子不许玩心脏!”
“糟糕,母亲大人反对了。 ”小小亚可爱的吐了下小舌。
“呃,这可不关我地事,”亚德里恩立即撇清关系。
“胆小鬼!”
“你说谁呢!”
“……”
一道破空声忽然划过长际,翩然的身影带着我猛然转了一圈,锋利的寒芒晃过的我眼,来不及作出反应,那被刺穿的衣裳早已流满了血红的血……
我震惊的看着他。 看着他慢慢lou出地一抹绝美凄艳的笑容,“蔷薇。 也许,这才是最圆满地结局。 ”
“不!”我摇头,难以置信的抓着他渐渐软倒的身体,“弗朗西斯,弗朗西斯,你醒醒,你醒醒啊。 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还会变成这样的?你告诉我啊!”
我慌乱的朝四周看过去,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脸的吃惊表情,似乎也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不……不是这样地,弗朗西斯,你是天使,你不会死的对不对?”积蓄的眼泪终于滑落,我泪眼朦胧的想要拔出那只羽箭,却是无从下手。
血。 已经染湿了我的双手。
“天杀的,这个世道哪里还会飞来这种箭的!”如果不是气氛不对,我真的会以为这只是谁地一场恶作剧而已。
“别……别慌,这……这本就是我应受的惩罚……蔷薇,我早就等着这一刻的来临了,”沾满血的手抓住了我一直颤抖的手。 “不要哭,其实能看到你为我披上婚纱的那一刻,我已经很满足了。 ”
“弗朗西斯……,”我哽咽地声音,想起了那一天的清晨,沐浴在阳光中的他,是多么的朝气迷人,仿若天生就是为太阳而生的人,可是现在,他却只能躺在我的怀里。 等着生命的终结……消散……
一直一直。 不管是亚德里恩还是弗朗西斯,总是要为我受好多好多的罪。 好多好多的磨难,是不是,只要跟我沾上关系的人,都会替我背上诅咒地命运?
左手掌心地凝泪珠,意喻的就是这个意思吗?重新来过……重新来过地不是我,而是他们啊……
锋利的羽箭慢慢自行消失不见,弗朗西斯摸上我脸的手一顿,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无声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洒落在了他的身上,曾经的亚德里恩也是这么离我而去的,为什么,总是要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终结生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交给我吧,”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我仰头望去,圣洁的光挡住了他的脸,只看到一抹镶着金色流苏边的白色纱缦伴着风雪轻轻飘摇着。
“是你?”那个梦中弹琴的白衣天使,也是一个脾气怪的不得了的神秘人。
他不做声,只是抱起了躺在我怀里的弗朗西斯,轻轻的叹了一声,转身,步入了风雪之中,徒留下了那随风飞扬的金色流苏纱缦……
* * * * *
“父亲,这样真的好吗?”叶佳默默放下手里的弓箭,看着那一幕。
“我的弟弟,我最清楚,不这样做,他迟早也会被赶下天界的,”路西法伸手摸摸叶佳的头发,“难为你了。 ”
“不!我只是觉得,该当心的是把弓箭丢掉的丘比特先生,他现在一定着急的想要自杀了吧,呵呵……。 ”
“忘情箭丢了倒没什么,只是这张弓,你要记得送还回去。 ”
“知道了!”
“走吧,该去瞧瞧你的母亲了。 ”
“嗯。 ”
谁能想到,叶佳竟会是魔鬼撒旦的女儿?
* * * * *
站在森林城堡的花园内,那一片片美丽的花朵似有说不完的话语,伴着月华,吐lou着芬芳。
满园香气,却徒留着离别的感伤。
“你真的要走吗?”这是他今晚问的最多的一句话。
“是的,我要走,”这也是我今晚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真的就不能留下来吗?”
“小亚,”我回头,不忍看向他哀伤的眼眸,只得将视线放在了他手中那一捧鲜红的蔷薇花上。
“我想要的只是平凡的生活,”也不想再有人为我而失去生命了。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因为那是埋藏在我心里的一道伤口,只能自己默默的tian舐,也许有一天,它会痊愈的吧。
“是吗?”他不再追问了,kao着池畔坐了下来。
“小亚……。 ”
“不用说了,我明白,”他执起一只鲜艳欲滴的蔷薇花,静静的看着,“我知道,我能给的只是短暂的平静生活,却无法给与你永久的平安与顺遂。 ”
“你……你可以找一个更适合的人去爱。 ”
“但她已经选择不爱我了。 ”
“……,”说的再多总是会绕回原点,我咬住下唇,回身看向那一大片的花海,一股悲凉慢慢滑上了心头:“太过鲜艳的爱情总是容易凋零,小亚,不要再守着这片花海了。 ”
没有回头,我笔直的走入了花海之中,穿过它,到达了当初小小亚带着我所到的花门庭前。
等候多时的蕊塔丝朝我身后看了看,不再说什么,默默领着我走向了天台,那里有一架直升机。
趴着窗户,看着那座渐渐远去的迷幻城堡,还有那依旧鲜红灿烂的花海,黯然的泪终于不再坚强,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左手掌心中,那里,不再有蓝色的凝泪珠了……
一片花瓣从头发上飘落下来,落在了掌心中,伴着眼泪,湿了整个心房……
明天的明天,我的爱又该去哪里?
玫瑰花的葬礼
埋葬关于你的回忆
感觉双手麻痹
不能自已
已拉不住你
真的好美丽
那天的烟花雨
我说要娶穿碎花洋裙的你
玫瑰花的葬礼
埋葬深深爱着的你
残朵停止呼吸
渗入大地
没人会注意
一片小雨滴
陪着我等天明
我用这最后一分钟怀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