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帷幕里照入的光束中,漂浮着许许尘埃。苏陌望着有些发呆。突然眼前一黑,脑袋一沉,大殿内所有人只听一声闷响,一个灰布衣者栽倒在地。
众人稍一惊,向声源处望上一眼,便现再没有反应。
苏陌做了一个梦,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与一个穿着灰衣银发的男人。只觉得梦中的两人似怨还情深,只是一个梦,便让苏陌慌了心神。
挣扎着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双半睁的眸。
苏陌一惊!怎么会有人在她的房间里,且还是一个男人,猛地推开那人,往后退了好远,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她的房间!再仔细一瞧眼前的人,竟然是教主!
“你……”苏陌只说出一个你字,方发现自己的左肩衣衫袒lou,大半个臂膀lou在外面,胸前一片春光,白色亵衣外泄大半。虽然不是那么保守之人,苏陌还是紧张地拉紧了胸前的衣襟。
当然不会以为他是想要占她的便宜,他那双眼里并无半点儿非分之间,有的只是玩味与研究。
再看教主见她醒了,眼中闪一片的惊慌失措,悲喜交加的神情。半睁着的眸中似乎有异光在闪动。
警戒在看着眼前之人片刻,苏陌终是发话了“你为何会在我房中……”这样问话似乎不妥,这本就不是她的房间啊。
司寇绝离一直未说话,原本撑在床沿上的手收了回去,站直了身子,背过身去望着窗外月光。
从第一眼见到司寇绝离开始,苏陌便觉得当离这个男人远远的,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但,不知为何,苏陌能感觉得到此时自己是安全的,于是稍放松了警戒,从床角移到床边,看着站在空前迎月而立的司寇绝离。
还是头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洁白的肌肤映衬着月光,如水一般反衬出淡淡光泽,白日里透着艳红色的唇,此时在月光下微淡,如隔纱观赏桃花一般,本是红的花瓣上泛着一层淡淡的苍白。那双眼永是半睁,但那双眼lou出的犀利眼神让人望而却步。
苏陌坐在床沿,看着他,不敢说话。
终于司寇绝离说话“你不是南宫么?”语气里有明显的失落。虽然长得极象,左肩上那一排牙痕仍在,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不是她!真的不是她哎!
从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便可以看出!
“南宫?你认识她么?我不知她是谁。”看来这人认识这具身体的主人,编造谎言怕只会若来杀身之祸,于是便乖乖地说出实情。
“不!你还是南宫,你只不过是失忆了而已。我会治好你的,一定会!让你,想起我!”那样坚定的语气,让苏陌竟然想要依kao!给人一种牢如泰山的安全感!
苏陌无语,看来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装傻。突然又想起了今日晕倒之事,“今天我怎么了?为何会晕倒?”
“没什么要紧,休息几日便好。”
“哦!”淡淡的应了一声,两人又陷入沉默。这样僵持下去。男子似在思考着什么事,根本忘记了时间移动。苏陌坐在床沿一动也不敢动。她困极了,kao在床栏杆上便睡着了。突然脑袋一滑,苏陌的头用力往下一点,差点儿从床沿上摔到地上去了。司寇绝离惊醒,转头看了苏陌一眼,正巧看到她埋怨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过去轻轻摸了摸苏陌的头“先睡吧!我先走了。”苏陌对着门口消失的背影猛翻白眼。
什么人嘛!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跟个魂儿似的,连走路都不带点儿声。
日子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往,只不过苏陌的房间换了。以前的小破屋换成了宽敞明亮的豪华房间。
由那日起,苏陌也变成了阴蜇教名正言顺的弟子,先时只是教里的弟子这样叫着,并没无正正入过师门,不过第二日,苏陌在扎马步时就听两监督她的师姐们嚼嘴皮子说了“也不知师父为何会收她为徒?”
“就是。一看便知是平庸之辈,毫无特色,毫无能力,竟为了这种人坏了教里的规矩。”苏陌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平庸之辈?什么叫毫无特色!毫无能力!真是小瞧人了!
苏陌在大太阳底下扎着马步,烈日如炉火一般,烧得人头冒青烟。两位师姐在树下乘着凉,甩着手里的鞭子看着她,她则在大太阳底下烤羊肉串!
闷闷地看了那两女人一眼,苏陌只得忍气吞生地继续扎下去,只因为她们手里的那条鞭子太过让人触目惊心了。
苏陌清楚地知道那条鞭子抽在身上是多么的疼,初入教时,不肯劈柴,被狠抽了好几下,痛得几天都没能挺直了背走路。
苏陌撇撇嘴,就全当他们的话是在放屁。继续扎着马步,也不知那个银发魔男打的是什么主意,加重了她的课业。
存心是想折磨死她吧!
苏陌无聊,又不能动,只得对眼睛玩,口,鼻与眼睛都挤到了一块儿,初一看,还以为是见到了一个怪物。
站着站着,突然觉得天上的太阳有两只,不!是三只!接着头好痛,再接着就一头栽倒于地。两俩在树荫下乘凉的师姐一见这个晕倒,倒也不甚是在意,走过去踢了她两脚,见没有反应,就倒拖着脚朝苏陌所住方向走去。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愤怒的声音。
两位女子一听这声音,心里一慌,将手里拖着的东西一扔,娇笑道“大师兄,别误会,我们什么都没做。”这个男子总是让她们又爱又恨。那张脸英俊帅气得让人沉沦,但他浑身散发的气息又不敢kao近。全都内能够接近他的女子只有大师姐!
墨夷凌穹脸上不再有过多的表情,走过去,将趴在上的人翻了个个儿,让她仰面而卧。在看到这人脸的那一刹那,心底有一股强烈的,扭头走掉的冲动。最终还是没有走开。
苏陌的新房间内,墨夷凌穹,司寇绝离与司寇飘雨。替苏陌诊完脉,墨夷凌穹起身对着司寇绝离一拱手道“教主。”她的身体太奇怪了。
“如何?”司寇绝离脸上并无太多表情。
司寇绝离亲自来看苏陌己让墨夷凌穹大为吃惊,两人之间必有什么隐匿关系,此时说话也不敢有太多隐瞒,据实以告“她的身体,似是死去,又似仍然活着。”
“哦?怎会如此?”司寇绝离将目光飘移到苏陌的脸上。一张苍白的脸,此时毫无血色。紧绉的眉,是做着可怕的恶梦。
“回教主,凌穹也不甚明白,如不出所料,这具身体死去至少有百余多年,而至今肉身仍然保存完整……这,太不可思议了。”墨夷凌穹不敢说:这具身体有慢慢复活的迹象。
司寇绝离看着苏陌的眉头绉了绉,半睁的瞬双往下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