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太阳无力的将所剩不多的热情,懒散的洒下。高高低低的丘陵,起伏不定,便在这秋日的余韵中,拖曳出或长或短的影子。阵风吹过,丘陵上枯黄的杂草,哗哗的响成一片。姿态怪异的荆棘树,也微微晃动起来,一只鸤鸠咕咕的低喃了几声,跳跃着往另一丛较高的枝头奔去,试图站的再高些,以便能搜索到美味的腐肉,来填充下饥饿的肠胃。
这里叫荆棘岭,正好位于金关城和楼桑村的中间。四周荒芜凄凉,除了一些猛禽怪兽出没外,没有人会在这儿居住。唯一能看出些人迹的地方,就是一条蜿蜒的黑土路,这是深处山根下的楼桑村,通往金关城的唯一通路。
此刻,一行车队,正缓缓的走在这条路上。车队中,索特感受着风中传来的些许凉意,不由的紧了紧皮坎肩,低低的咒骂了几句。作为奥佛尔一族家主的弟弟,他自然是生活无忧,但却也要担负很多重要的责任。
这次家族中,为了给那个侄儿巴斯托搭上索菲亚学院的路子,不惜花费重金,寻到了一颗瘟疫谷巨魔的颅顶绿晶。瘟疫谷在楼桑村后面天脉山的深处,四周峭壁沼泽,毒瘴密布,人难进入。但天生万物,无论环境多么恶劣,总是有些特殊的生命,能适应那些恶劣的环境。
这瘟疫谷中,就生存着一群巨魔种群。他们数量不多,但体型巨大,力大无穷。对于出现在视野内的任何生物,都富有极强的攻击性,每每都是将猎物捣成肉酱进食。所幸这些巨魔因为生存受环境所限,不能出来,否则,只怕不知要有多少人遭到这巨魔的荼毒。
这些大个头平日里,常常以瘟疫谷中特有的毒孢子为食,久而久之,体内的毒素积累量惊人,往往会在头颅上长出一个晶石,色做翠绿,不但蕴含着极大的能量,而且带着恐怖的剧毒。如果将这种绿晶嵌入到武器上,战斗中,将发挥出莫大的威力。
这绿晶虽好,但瘟疫谷巨魔所处的地方实在是太过险恶,一般人不要说进去,便是外围,也因为水网纵横,雾气弥漫而容易让人迷路。一个不小心踏入沼泽中,那就不是猎杀巨魔了,而是将成为巨魔口中的美味,话说这些巨魔可不是什么素食主义者。是以,不要说一般人了,就是将生死不看在眼内的佣兵们,也是绝不愿进入那一片区域的。由此,这巨魔绿晶,便显得尤为珍贵。往往一颗绿晶,便能让一般人衣食无忧的过上一辈子。
这次竟然搜寻到了这么一样宝物,当然要由最重要的核心人物来押送了。于是,索特只得告别了家中小妾那令人迷醉的肉体,来饱尝这番跋涉之苦。
“二爷,桑堪大师让转告你,小心提防。他感觉到将有些意外会发生。”仆从麻勒尔跑到索特身边,躬身禀告着。
“嗯?”索特心头一惊,回头望了一眼车队中,一辆车帘紧闭的车子,随即面上显出一份不屑。哼,这些个供奉,一个两个的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真实的本事却也不知到底顶不顶事儿。上次那个袁波还不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差点还把侄儿巴斯托给葬送了。为此,大哥巴纳德虽是没说什么,但当时面上那份阴沉,就连瞎子也能明白的。
这个桑堪虽说传说的神乎其神,也不知会不会跟袁波一样,外强中干,顶看不顶用。修魂者中有一种另类,称为僧侣。虽然仍是修炼魂之力,但其最厉害之处,却是宗派内口口传承的秘法。据说极为厉害,不用近前,就可控制人的思维和行动,届时,要杀要剐,便任由施为了。这桑堪就是僧侣中的一员,传闻中他的名声,很有些不凡。
索特向来对这些供奉看不顺眼,只因这些人只是对大哥巴纳德有些礼数,但对其他人,便是他这位二爷,也是爱答不理的,这让索特是极为恼火的。上次袁波铩羽而归,黯然离去,心中最爽利的,便是索特了。
这会儿听麻勒尔说桑堪叫传话来,心中不由的腻歪。本来嘛,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敢打奥佛尔家族主意的人,几乎就是没有。这次虽说押送的东西确实有些贵重,但有自己出马,凭着自己的大魂师之界,已经是万无一失了,又何必让这个秃驴跟着。这一路上,不见他出来说上半句话,打尖休息时,吃喝都是最精细的供奉着,却仍然是满面淡然的,好像不如此就体现不出他高人一等的身份似的。这会儿,冷不丁传出这么一句话来,哼,难道他以为二爷我是泥捏的不成。
索特心中恼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转头对麻勒尔道:“去,到前面催那些人走快些,早回早省心。这荒郊野外的,走的这么慢要走到几时?”
麻勒尔恭声应是,俄而又迟疑着道:“二爷,那桑堪僧侣那儿….”
索特横了他一眼,哼道:“不用理他,你只管去传我的话就是。便有些孤魂野鬼的,难道凭着二爷我还收拾不下吗?哪用听他在这儿啰里八嗦的。这楼桑村境内,难道有很多大魂师吗?”
麻勒尔见他恼怒,心中叹息。只得点头答应着,转身往前面催促去了。索特两眼微眯,手搭凉棚瞅了眼天上的日头,四周一片荒凉,鸤鸠的咕哝声隐隐传来,让他心中忽的也似乎有些烦乱。
“有没有这么邪门?这鬼地方倒有些晦气。”他口中嘟囔着,狠狠的踢了一下**的角马,催促加快。
这角马是奥斯国特有的一种动物,生性温良。因为最擅奔走,便被人捉来,训练成骑乘拉车之用。此刻得了主人的催促,不由的长嘶一声,赶忙加快了步伐。
只是,索特刚刚跑出几步后,便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这时候,就在车队行进的路上,正有一个貌相威武的大汉,拎着一把后背大刀站在那里挡住了道路,此刻满面笑意的看着他们。
索特心中大怒,暗暗咒骂桑堪一张嘴简直比乌鸦还臭,说有事还真有事了。当下一催**角马,上前喝道:“你是什么人,赶紧闪开。不知道你挡着的是谁家的车队吧,趁我还没发火前离开,二爷大量,不跟你计较了就是。赶紧赶紧。”
他满面不耐,挥手喝斥。对面那个大汉忽的咧开大嘴笑道:“是啊是啊,我不知道这是谁家的车队,不过我只知道这车队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啊。老子穷,很穷很穷,所以,就算是天老爷的车队,这次也得给咱留下。哈哈,你又是什么鸟人?说出来咱认识认识。”
索特听的一呆,他只道这人不摸情况,才挡住了自己的车队,那么见了自己后,就该乖乖的让路才是,哪知道他自以为的大度,竟换来这么一通。愣了愣后,随即勃然大怒。
面色阴沉的看着那大汉,翻身跃下角马,踱到了大汉身前。嘿然道:“好个不知死活的蠢货,主意竟敢打到二爷的头上了。我是奥佛尔家的索特,你又是哪个,报上名来,二爷破次例,等你死了,好帮你起个坟头。”
大汉哈哈狂笑,一领手中大刀,虚劈一下,大笑道:“爷爷名叫赤火,你可记住了,免得下辈子想来找爷爷找不到。”
索特听他语气狂妄,不由的怒极而笑,一紧袍袖,就要上前。旁边麻勒尔抢先一步,低声道:“二爷,这等小虾米,就让我来吧。桑堪僧侣说,后面山上有人,要你当心,该出手时,他自会出手,让你不必担心后队。”
索特闻言一凛,目光越过赤火,扫了一眼后面那个大土堆。哼了一声,点点头应了。麻勒尔缓缓迎上赤火,也不多话,只是急速的提聚着体内的魂之力。他秉承奥佛尔家的功法,一身土系魂术,也已经到了四品魂师之境。此刻一发动之下,身周顿时显出一片朦朦的黄光,正是魂师的特征——聚气显形。
赤火眼见那个索特没来,上来一个仆从打扮的人,本来大是恼怒。只是此刻眼见麻勒尔显现出来的实力,心中顿时一凛。这个不起眼的仆从竟然都是魂师的境界了,那么那个索特只怕实力更强,自己哭着嚎着抢来的这头一阵,只怕不是什么美差了。雷小子说这奥佛尔家实力强横,果然是不错。幸亏自己这边准备充分,要不然,只凭着自己这两把刷子,怕要真的葬送在这儿了。
眼见麻勒尔气势已经提起,不敢怠慢,体内魂之力也是迅速积聚,手中大刀嗡然声中,灿灿的耀出一片炫目的金光,身体表面也是金光灿然,恍如一樽金身罗汉。他的修为略差冥风一筹,却也是四品魂师中阶。这会儿和麻勒尔对上,倒是旗鼓相当了。
二人各自心凛对方的修为,都不敢轻易发动,只是互相攀升着气势,寻找对方的漏洞。良久,麻勒尔身后的索特终是不耐,喝道:“麻勒尔,对付这种废材也用得着那么小心吗?给我打,有二爷给你压阵,你怕些什么!”
麻勒尔心中叫苦,却不得不尊主人的命令,当下低喝一声,率先发动,双掌一错之际,陡然间黄光大涨,如同一座山般,向着赤火击去。空中一阵强大的气势突生,正是土系攻击术法——镇山。
赤火双目金光大盛,目中显出一片狂热之色,手中金灿灿的大刀唰喇提起,对着迎面而来的黄色气劲,大喝一声已是一刀劈出。空中金光一闪,如同乍现一条金龙,无边的杀气应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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