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嘎?”我愣了,脑子里轰隆隆的一阵响,愣是半晌找不着下巴在哪?
他却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扬手往我额头上一敲:“你还真当真呀!”
“你耍老娘!”我火了,瞪眼发射愤怒光线。
他笑得分外的灿烂,引得咳嗽连连,缓了半天才恢复:“我要是娶了你,就甭想过安生日子了!”
“你说啥?”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啥淑女形象全抛去喂旺财了:“老娘哪点不好?你这么鄙视我,啥意思?”
他满脸涨红,不知道是刚刚咳的,还是被我勒的,摆了摆双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采紫你冰雪聪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有啥缺点!”
“哼,算你识相!”一把甩开他的衣领,这马屁拍得我舒坦,暂时放过你了。
他拉了拉衣衫,仍是望着我展开笑颜。 嘴角就一直没有落下过,啥事这么开心,以前怎么没见他这喜欢笑过?说实话,还真不习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一番,越瞧就越可疑。 凑近他的眼前,咬牙道:“说,你又在打着啥坏点子?想拉老娘我下水?”
见我忽的凑近了脸,他僵了僵,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脸上闪过一丝什么,快得人来不及捕捉。 随即转开头“坏点子?我哪有什么坏点子?采紫这你就太冤枉我了,想我这一生。 但凡所思所想,全是为了我天麒的江山社稷,纵使是有点子,也全都是利国利民地好点子,何来坏点子一说呀!”
“咳咳咳……”他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冠冕堂皇,听得我咳声阵阵,白眼翻翻。 给口水呛的:“拜托!还先天之忧而忧。 后天下之乐而乐呢!你别给老娘叽叽歪歪的,你肚子里没半点坏水。 会这么好心跑来看我!”我伸出一指往他肚皮上戳戳戳,你丫的装,再装,再装!
他立马就变了脸,刚刚还是蓝衫飘逸的翩翩贵公子,瞬间变成满腹怨念欲求不满的中年怨妇,双爪飞扑过来。 直向我的大腿,呼天抢进行中:“采紫呀!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我一颗赤胆之心,可诏日月,天地可鉴!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宫里那只死狐狸,老乌龟,不理解我也就罢了。 必竟我这样地人。 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但但但但……你你……我这么坦诚待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呀!采紫呀!”
“我也是普通人,不理解!我愿意!”甩腿甩腿:“放开我啦!”
“采紫,我可对你可是真心地,你不知道我……”
“放开!”
“采紫……”
“爬!”
吼声阵阵!上演着我们之间的经典狗血桥段。 似曾相识的场景,明明只是离开了几个月而已,却好似已经很久远了。
如此熟悉又怀念的情景,令两个人都愣住了,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暴笑出声。
“哈哈……你……你怎么还是这么八婆!”我总算抽回我的大腿,按着肚子狂笑。
他却笑得比我还大声,似是笑岔气,连带着咳了起来“咳咳咳!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嘛!”
他咳得那般地重,我忍不住伸手拍着他的后背“其实我老早就想问你了。 你本性到底是爱说话呢。 还是不爱说话。 明明跟我在一起,嘴里没一刻轻闲过的。 却只要有第三个人在场,又一脸正经跟个雕塑没二样!”
他好不容易缓下了咳嗽,看了看背后的手一眼,嘴角又xian高了一点点,看向前方的草地,眼神沉了沉:“我也不知道!”
“嘎!”你开玩笑吧!
“或许朝堂就是那样的地方吧!每个人都得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才能生存,人前一副,人后一副,君主前一副,臣子前又一副。 面具太多了,换来换去,到底哪张才是自己真实的脸,到最后,只怕是连自己也分不清了吧!你是带着面具看人,谁又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带着面具看你呢!”
他眼飘浮着,明明是看着草地地,心神却似已飘得很远。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顿时有些阻得慌。 他的话,我有听没有懂,却莫明的感觉那话里透着哀伤与沉重的无力感。
“那你在我面前有没有戴面具呢?”话就这么出了口。
他猛的回过头来,愣住了!盯着我看了半晌,又扬起先前那过分灿烂的笑,眨了眨眼一脸地狡猾样:“你说呢?”
“我咋知道?”我狠瞪他,老觉得他笑得有点欠扁:“有,我也要扒下来!”
“哈哈哈……”他笑得更加的开心,花枝乱颤的,坐都有些坐不稳了。
“笑笑笑!你鄙视我长驻牙是不是?”握拳握拳再握拳:“你要笑到啥时候?都这么久了,还没说你到底来干嘛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可没这么多闲夫功!”
“一定要有事吗?”他眠嘴收住笑问。
“废话!”我白了他一眼:“你哪次找我是没事的?上次拉我闯啥子山寨,害点被那黑衣人咔嚓了,别以为我忘了,全是你丫的害的,还没找你算总账呢!”
他顿时笑容全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浓眉紧紧的扣在一起,看着我的眼神,似海般深沉:“对不起!”
“啥?”他这么正经八百的道歉,我到是有些不自在了,原本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还当真了,抓抓头:“算了啦,老娘我天生地劳碌命,就当是做善事了。 ”见他还是一脸地愧疚,我心里那个别扭呀,赶紧转移话题:“你今天找我真的没事?”
他又拉了拉嘴角,轻声地道“没事!”
“那你来这里干嘛?宫里最近有那么闲吗?”
“想来……便就来了!”他仍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哪不对劲。 天南地北的跟他乱拉了一通,说的却全是一些锁事,就算我有意提起宫里的事,想问问那件事的后续情况,却被他一二句话带了过去。 好像有意不让我知道似的。 突然有种被人排挤的错觉。 很不爽!
直到日落归西,天际变成金黄色!
“我得回去了,不然猫猫又得发飙了!”
“好!”他轻点着头,起身送我。
我走向那片草地的中心,那里有阵法,可以直通上面。 行至一半又忍不住回过头去:“唐生,你的风寒还是去找太医看看吧!见你咳了一天了!”
“好!”他点头应着,笑得眉眼弯弯。
“别找姓黄的那位,那人跟老乌龟一个德性,脾气臭得很!”
“好!”
“也别找姓李的那个,那人开的药只能把医死,不能救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太医,肯定是又是个关系户,走后门进来的。 ”
“好!”
“记得找赵太医就对了,他人好,医术又高,一高兴还能附送一些红枣啥的?”
“你到是知道挺清楚!”
“那是当然,猫猫病了的那会,我都摸透……,呃……我是说……那红枣也是药,吃了对身体好,可不是教你上哪找零嘴哦!”
“好,我记下了!”
“不准笑!真是的!下次来看我,记得拿点礼物,哪有像你这样来的?水果就不必了,天鸾寺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带点银子来就成,也不排斥黄金哦!”
“好!还有事要交待吗?”
“没了,那我真的走了。 ”
“采紫!”
“啊?”刚回过头,腰间却猛的一紧,瞬间被拥入一个铁紧的怀抱。
“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