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令人惊讶了!”
“不可思议!”
“恐怖!”
“我们必须想出对策!”
……
就在帕索领上下欢庆胜利的时候,在首都托里克斯的皇宫里,几名年逾花甲的老人正在皇帝陛下那间豪华的书房里苦思凝想这场胜利给比蒙帝国带来的冲击。
“诸位已经看到了吧,虽然单艘飞艇可能比不过飞行兽,但在形成一定规模之后,所发现的战斗力是飞行骑士的数倍,”萨尔十五世看向伯尔朵斯,“军部的动作可太慢了,难道倾一国之力的工匠竟然还比不上区区一个领主?”
那可不是‘区区一个领主’,而是神曲萨满……军务大臣阁下也只能在心里发一下牢骚,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陛下,工匠们已经成功研制出‘三连弩’重型军用强弩,马上便可列装部队。”
“可我听说帕索领的弩弓是六连发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制造?还有飞艇,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些人类国家已经在着手研制了,我们这次准备落后多久呢?”萨尔十五世冷冷的问道。
伯尔朵斯苦笑:六连发?这种连发式的弩弓对于制造方面的工艺要求十分严格,以帝国军械所匠师们的能力,就算是三连发的弩弓废品率都高得离谱,要是再研究……他已经无语可答了。
“父皇,我们何不把问题抛给神曲萨满阁下?”
一直在旁边做倾听状的李斯特王子突然问道。
“哦?你认为她会将那些优良.的军械制作技术交出来?”萨尔十五世反问。
李斯特摇了摇头:“当然不会。不过,.人类社会的底蕴原本就比我们深厚,如果军备力量大幅提升,帝国首先就会受到威胁……‘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只要将这个利害关系跟她说明白,神曲大人会做出正确取舍的。”
“仅仅是这样?”
萨尔十五世神情柔和了许多,.他的儿子、女儿有数十个(如果一个人成年累月的周旋在数十个女人中间,只是是个正常男人,有这个结果都不算奇怪),但现在看来,真正能够上得了台面的还就是这个次子。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三国联盟入侵帕索领……实际上.就是入侵帝国,皇室虽然格于目前的形势不能派出援军,但如果只向神曲萨满阁下索取这些技术恐怕还是不合适。”
书房里的几个个都lou出了沉思之色,李斯特说得.很明白,有外敌入侵的时候,人家帕索领虽然是在保卫自己的家园,可那也是帝国的领土……这不同于领主之间的私斗,要上升到国与国的高度,可帝国并没有给予任何形式的支持,如果在这个时候再拿出冠冕堂皇的借口伸手……说白了就是要‘空手套白狼’,传开去既不好说,更不好听。
书房时沉默良久,还是索罗斯开口道:“陛下,以帕.索领目前的情况,不外乎四种支持人力、财力、物资、领地,可以上种种,无论是哪方面的支持,都容易导致其尾大不掉之嫌啊!”
财务大臣的言.下之意很明白,神曲萨满阁下的头衔已经使其在宗教领域内处于第二位置,如果在世俗的力量进一步加强,那更要成为国中之国了,变成象阿西罗大公那样尾大不掉的局势了。
可是……如果不奖赏的话,这就显得皇室有些寡情了,无论是在对抗那些大领主,还是对抗叛军,帕索领可都是冲在前面的,如果这样下去,还有哪个领主会心向皇室?
这几个老家伙都是政治油条,一个个比泥鳅还要滑不留手,以他们的脑子岂会想不出办法……但办法是有,端看提出来的是什么人,几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李斯特。
老油条!
李斯特狠狠在心里鄙视了这几个老滑头一下,这件事往好里说,当然会使用自己在父皇面前展现才能;可要往坏里说,将来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就两说着了。
不过,有机会放在面前,如果因为胆怯而错过可不是他的性格……李斯特抬眼着向萨尔十五世,老皇帝的目光正看向他,目光中似乎还有几分鼓励。
“父皇,既然神曲萨满已经证明了有足够的能力捍卫领地,卡诺地区代领主的那个‘代’字我看可以去掉了,另外,让神曲萨满阁下上报一批有功人员,帝国将予以册封,赋于领主大人子爵以下贵族册封。”
包括萨尔十五世在内的几个老家伙都沉默了。
其实,卡诺地区的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菲尔娜已经是实际上的领主,那个‘代’字其实也就是个名份而已,现在去掉,也就是个顺水推舟的事情,而由帝国册封有功人员,更是将好人直接由皇室做了,只是这最后一点……利弊参半呐!
思忖了半天,萨尔十五世点点头:“李斯特,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父皇!”
李斯特躬身回答,另外三位重臣也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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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内加尔公国。
战争结束已经半个多月了,国王陛下早已经返回了王都,但还有一些部队或士兵在返回驻地。然而,还有一些或者拄着拐杖或乘坐牛车赶往王都……这些人只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伤残人士。
这些伤残者给充满当宪兵的禁卫军带来了无穷的麻烦,他们住宿、闹酒、寻衅……所有的行为都在不付钱的前提下进行的,在王都人们的眼中,这些战场上的英雄们已经成为公国的一颗毒瘤,在屡劝无果的情况下,禁卫军不得不按照上峰的命令将这些人一一投入了监狱。
然而,这并没有制止事态的恶化……相反,由于禁卫军的粗暴行为(至少某些人是这样认为的),彻底激怒了那些伤残军人,事态迅速扩大,连现役军人也掺和进去了,他们无法忍受昔日的战友被投入监狱。
“我们为谁而战?”
“我们为谁流血?”
……
许多军人已经开始有组织的进行抗议或游行了……民众总是盲从的,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策动下,连一些市民也开始反戈一击了。
10月25日的夜里,塞内加尔王国的宰相府里,灯火辉煌,宰相帕卡雷恩正在宴请宾客,第四军团长罗格、第七军团长帕里、第八军团长林白、第十一骠骑兵军团长巴萨维奇。
酒过三巡之后,帕卡雷恩将周围侍候的仆役打发走:“你们都退下吧。”
在仆役们离开之后,帕卡雷恩将四位军团长大人集中到大厅中间的一张桌子帝,将一张王都的地图摊在上面。
“诸位,现在各大军团都已经开拔,去边境防备比蒙人的入侵,王都除了禁卫军之外,就是诸位的军队,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罗格军团长麾下的两个师团负责攻取南门,余下部队守卫城外要道;第七军团负责北门;第八军团负责东门,第十一军团负责西门,攻陷城门后,各军留下警戒部队后,在王宫会合,攻打王宫,活擒雷亚尔三世……明天夜里就是最佳的行动时间!”
“帕卡雷恩阁下,您的计划虽然不错,但这么大的行动恐怕还需要有一个在军中声望较高的人来引导才好。”第十一骠骑兵军团长巴萨维奇说道。
“当然。”
帕卡雷恩转头向大厅另一端的笑道:“老朋友,该出来跟大家伙见个面了。”
话时刚落,从大厅另一端的一个小休息室里转出来一个人。
“哈森格阁下?!”
几位军团长讶然道,其中林白和帕里还是哈森格的老部下,连忙按照以往的规矩立正敬礼。
等哈森格落座之后,没等几位军团长说起,哈森格便主动将当日战场上的情况说了一遍,谈到伤心处,将军阁下的脸上满是哀伤。
“此败,非战之罪!”
巴萨维奇长叹一声,看来那位王太子殿下也是跟他的父亲一样好大喜功。
“是啊,把王国交给这样的君主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另外几位军团长一致同意。
“很好,那么现在让我们来商讨具体的安排……”
当几位军团长从宰相府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星斗满天,罗格骑着他那匹叫做‘雷萨尔’的骏马,嘴里喷着浓烈的酒气,他已经无力控马,放任它自由行动,反正它已经认识回家的路,在他的后面,还有一名亲兵……那不是照顾他的,而是专门照顾雷萨尔的。
韦恩哈柏心事重重的跟在罗格身后,他做罗格的亲兵已经有四年了……原本他本是一个欢乐的农夫,就因为善于养马,被罗格强行征入队伍,专门照顾雷萨尔。
给人当奴才已经是极其不爽的事情,可给马当奴才……韦恩哈柏更是有一种屈辱的感觉。虽然罗格给他的薪水不少,可他并不贪恋这种充满耻辱的富贵——在他人眼中,自己始终是一个马奴。
今天晚上,他在无意中听到了一件绝对可以改变塞内加尔王国历史的大秘密……自己该不该去告发呢?或许这是唯一一个令自己重新得到自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