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节 夜袭

　　淡淡的雾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笼罩在平原上，已经喝得有几分醉意的哨兵将剩下的酒水浇在篝火上，火苗‘呼’的一声蹿起来。

　　“何塞，别玩火！”附近传来伙伴不满的声音。

　　“放……放心！”

　　哨兵嘿嘿地笑着，收起酒壶：“天……马上亮了，不会有事！”

　　附近没有传来另一名哨兵的驳斥，显然对方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这两名哨兵并没有注意到，在重重雾霭的深处，一大片黑影正缓缓地向营地方向移动。

　　黑夜中突然传来一名哨兵的声音：“什么——”

　　声音嘎然而止，就象是一只正准备啼叫的公鸡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

　　那名喝醉了的哨兵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同伴已经出了状况，依然是头重脚轻地站在篝火旁边。

　　突然，一条黑影如同猎豹般地跃了起来，手中寒光一闪，那个佣兵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双手捂住喉咙倒了下来，汩汩的鲜血从指缝间透了出来。

　　“敌袭！”

　　维杜斯安排的暗哨发挥了作用，尖厉地喊声传遍了整个营地，佣兵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好在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武器大多随身携带，马上就投入了战斗，夜色中人影幢幢，双方人员迅速地混在了一起。

　　惨叫声、闷哼声、随团牧师吟唱咒语的声音在战场上此起彼伏。 不时有洁白地治疗术光芒在佣兵中亮起。

　　这支佣兵团的战斗经验非常出色，由于在夜晚中猝然遇袭，他们根本没做突围的尝试，而是紧紧地收缩战阵，紧密防守，佣兵们高呼酣斗，将夜袭者挡在营地之外……

　　天色渐亮。 来袭者的样子展现在佣兵们的眼前，清一色的绿皮肤。 身材高大，岩石般的肌肉充满了力量，相貌狰狞，有地长着一个脑袋，还有的长着两个脑袋，有地挥舞着锲有铁钉的大棒，还有的挥舞着链枷之类的重型武器。 每一次挥击都给佣兵们带来巨大的压力。

　　“食人魔！”

　　佣兵们的脸色非常难看。

　　食人魔是帕索平原上最为臭名昭著的强盗，素有‘战场清道夫’地称呼，所过之处寸草不留，所有的生物在他们口中都是一个统一的名词——食物。

　　“见亡灵了！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食人魔！”

　　维杜斯一剑砍翻一个食人魔，嘴里大声咒骂着。

　　看着周围蜂拥而来的食人魔，所有的佣兵都觉得嘴里发苦，龟缩在佣兵中间的非战斗人员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着成为食物的觉悟。

　　强盗打劫商人。 那是天经地义地事，如果是遇见个把单干的食人魔强盗，倒也不稀奇，可如此大规模的食人魔强盗群落，除了血牙盗贼团，维杜斯还真想不到会有其他的可能。

　　但是。 这里明显的不是血牙盗贼团的活动范围，打死他也不相信，这支大名鼎鼎地盗贼团会是为了他这支小商队而在此设伏的。

　　食人魔的身高普遍高出人类两、三个头，不仅在力气上占有优势，他们那身厚实的皮肤更是起到了极大的保护作用，低级战士以下的佣兵，即便是用兵器攻击到他们的身体，也不过是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大多数食人魔被打了一个跟头之后，爬起来再次吼叫着上前高呼酣斗。 根本就是煮不熟、嚼不烂的滚刀肉。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 驱散了那层薄雾，看清楚眼前的事实。 只能让佣兵们地士气更加迅速地跌落，眼前的强盗数量百倍于己，一眼望去，到处是攒动地绿色脑袋。

　　“维杜斯团长，我们……可以突围吗？”

　　罗尔让一名胆大的仆人将维杜斯喊过来。

　　“突围？”

　　维杜斯摇摇头，直截了当地跟老商人说道：“罗尔先生，这是绝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唯一能选择的就是死亡的方式！”

　　尽管早已经猜测到这个答案，罗尔的身体还是情不自禁的一阵颤抖：“那……发信号投降！我们可以支付赎金。 ”

　　“您确定？”

　　维杜斯的心里也是天人交战，做为一名佣兵，他必须以生命悍卫自己的职责，可做为人……他很希望自己、自己的兄弟，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是的，投降……我们还有一丝生机；如果现在死了，那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罗尔毫不犹豫地说道。

　　一杆白旗高高地被举起……那应该是某人的手帕，右下角还用红色丝线绣了个大写的字母。 这个旗帜具有世界语的效果，不管文化和语言有着多么大的差异，它都只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含义：投降。

　　意犹未尽的食人魔们十分不舍地从佣兵们的身上收回目光，双方收拢队伍，在中间留下一段便于谈判……或者受降的空白地带。

　　罗尔在几个佣兵的簇拥下来到队伍的最外面，和强盗们开始交涉，有些性格急躁的食人魔已经开始切割尸体，选取他们认为最鲜嫩的部位食用，一些佣兵们的脸色开始发白，而队伍中间的那些非战斗人员已经开始呕吐了。

　　罗尔的脸色也很难看，不过，他还是鼓足勇气跟强盗们讨价还价……

　　“首领阁下，请让我们掩埋这些尸体，他们是勇敢的战士，不该成为食物，我愿意支付和活人同样的赎金！”罗尔地勇气和仁慈让佣兵们深为感动，他们对这个平时看上去十分吝啬的老商人有了完全不同的认知。

　　“愚蠢！伪善！”

　　负责谈判的强盗对此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尸体只有两种用处——食用或者腐烂。

　　毫无疑问，只有前者才符合利益的最大化，才符合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很显然，这是一个精于计算的食人魔，他立刻计算出——用死尸来换取和活人一样地赎金更符合强盗们的利益，因而。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并且惺惺作态地让强盗们协助佣兵掩埋战死者地遗骸——佣兵们非常担心。 这些貌似热心的帮手会不会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战友们的某一个部位塞进自己的嘴里。

　　“什么？首领阁下，我们必须立即派人回去筹集赎金，这是耽误不得的！”

　　当强盗首领拒绝让商队派出的代表立即出发回去筹集赎金地时候，罗尔的脸色马上变了，他认为这些强盗要推翻承诺……这对于强盗来说并非不可能。

　　此时，强盗们反倒更象是彬彬有礼的绅士。 那名负责谈判的食人魔和气地说道：“罗尔先生，请不要激动，我们正在进行一项机密行动，为了保密起见，你们必须随我们一起行动。 当然，你们尽管安心，只要你们不捣乱，我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在完成这次的行动之后。 我会让那位先生离开的，我以食人族祖先的神灵保证！”

　　“你们……希望你们言而有信！”

　　罗尔和维杜斯无奈地对视一眼，也只能如此。 从来是弱者无言权，他们现在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食人魔开始打扫战场，佣兵们已经交出了武器，那些货物都被装到驮马上。 缴械的佣兵和那些非战斗人员都集中在一起，他们虽然没有上绑，但周围都是一些面容狞恶的食人魔，看他们口角流涎的样子，佣兵们毫不怀疑，只要一遇到合适的机会，这些食人魔看守一定乐于将这些人质变成食物。

　　打扫战场的工作很快便完成，当食人魔们簇拥着自己地战利品离开之后，那片山洼里只余下杂沓的脚印、发黑的血渍、熄灭的篝火和破碎凌乱的帐篷……这在匪患猖獗的帕索平原上，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幕。

　　在强盗们撤退后不久。 一顶坍塌的帐篷突然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人体慢慢爬出了帐篷——那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 他看了看远方地平线隐约可见的强盗背影，狠狠地唾了口吐沫，向另一个方向迅速跑去。

　　*****

　　金爱尔迅速跑进菲尔娜地书房。

　　“大人，贝克政务官有急事回禀！”

　　“请他进来。 ”

　　菲尔娜吩咐道。

　　片刻之后，贝克急匆匆地走进来，金爱尔识趣地离开，顺手将门关上。

　　“出了什么事？”

　　菲尔娜问贝克，看得出，贝克地脸色非常不好，由此可知，这件事情一定不小。

　　“菲尔娜，有一支商队被强盗打劫了！”贝克开口便直奔主题。

　　“哦？”

　　菲尔娜眉毛一挑，侧耳等待他的解释。 荒原上遇见强盗，本是很正常地事情，她听不出这里面有什么不同。

　　“可打劫这支商队的却是血牙。 ”贝克语气沉重地说。

　　“你说的是血牙？”

　　菲尔娜耸然动容，盗贼团都有各自的活动范围，一旦捞过界，那就意味着战争的开始。

　　“是的，那里已经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不知道那些食人魔是怎么骗过守卫的。 ”贝克有些不解。

　　“这个消息确实吗？”菲尔娜还是有些怀疑。

　　“已经确认了，商队的一名青年人侥幸地逃了出来，他目睹了全过程，那些佣兵和商人被当作人质扣押，等候付赎金。 ”贝克说道。

　　菲尔娜点点头：“通知魏特他们过来开会，我们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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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六节用 伏击

　　查理是血牙盗贼团的第一副首领，他常向心腹们传授他地经营之道：“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利益应该怎么做呢？”

　　——向上位者努力表现自己的忠心。 表现自己对他的依赖。

　　能力？查理向来对这种东西嗤之以鼻。 他曾经在一次酒醉之后，以一种少见的诚恳告诫殷勤服侍他的心腹——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可kao的就是‘能力’，每一个上位者对着这东西都是如履薄冰。

　　“象因齿而焚身呐！”

　　查理曾经发出这样地叹息。

　　因而，在最近这十年之中，查理稳坐第一副首领的高位，从未失去大首领斯科特地宠信。

　　此时。 查理正率领一支为数约七千人左右的队伍在平原上行进，比起几天前的意气风发来说。 他的情绪明显不是很好，手下的头目们只能看到他阴沉的面孔，却无从揣测那份患得患失的心情，有几个大叫大嚷要庆祝一番地强盗被心情不好的查理用藤条狠狠教训了一遍，到现在还跛着腿走路呢。

　　就在昨天夜里，查理他们刚刚端了一个人类商队的营地，缴获了不少物资。 随后还有大把的赎金可拿……这应该是一件好事，自从布雷登堡有了主人之后（强盗们从来就是视帕索平原为他们的后花园），生意清冷了许多，象血牙这样的大盗贼团也要kao老本维持生计，象昨天晚上的收获可称得上是一次盛宴了，可他心理总觉得有些不安，似乎……做错了什么。

　　事实上，在他这次率队出发之前。 大首领斯科特曾经再三饬诫：不许多事，直奔目标。

　　半个月前，狂飚的大首领弗德曼派出特使，联络三家盗贼团共击布雷登堡，并提出一个看上去非常‘合理’地利益均分计划。

　　自从悍天盗贼团被灭之后，三大盗贼团都有着迫在眉睫的危机感。 悍天盗贼团的人数最多，可他们的实力却是最弱的，用科斯特的话说，‘那些丑陋地地精除了逃跑就是生孩子，战狼的优秀品质丝毫没有给这个种族的勇气带来有益的变化……他们就是用数量让敌人窒息的……’

　　话虽如此说，但悍天被歼也给他们敲响了警钟，因而，并没有人急于填补悍天消失后留下的空白……能吃未必能消化，这个道理人人都懂，没人傻得去做那个出头鸟。

　　但是。 布雷登堡日新月益的变化以及泰士顿河开航之后。 梅斯霍芬带来的巨大利益，这一切既让三大盗贼势力眼红。 又让他们感到惊惧。

　　钱意味着什么？

　　对于一般人来说，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美食和美女，但对于帕索平原上的盗贼们来说，钱意味着食物、兵员、武器……只要有了足够地钱，甚至还可以买通一方总督做你地后台，而这一切综合起来……钱的另一个名字就叫做‘实力’。

　　三大盗贼团不可能坐看布雷登堡地领主府羽翼渐丰，否则，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就是三大盗贼团的末日，而且，梅斯霍芬码头的利润也刺激着强盗们和他们身后的黑手，联合顺理成章的成功了。

　　不过，在三支联军开拔的时候，科斯特将最亲信的第一副首领查理叫到了身边，密密地叮嘱了一番，让他带领一只人马先期拿下梅斯霍芬码头，能抢得多少算多少，谁不知道梅斯霍芬现在是一只无人看守的‘金鸡’。

　　查理在一开始行动的时候，准确无误地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计划——晓宿夜行，轻松地瞒过了其它盗贼团的眼线，顺利地进入原悍天盗贼团的势力范围，这让查理及他的手下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就在他们按计划继续急行军的时候，一名斥候发现山洼里有一支人类的商队在宿营，而且人数不是很多的样子，在几个小头目的鼓动下，查理头脑一热，就同意了突袭计划，而且结果也非常完美，可查理就是觉得不安……他这种感觉一向是很灵验的，可这次会是什么麻烦呢？

　　小心无大错，想到这里，查理吩咐道：“再派出四组斥候！”

　　“是。 ”小头目不以为然地领命。 觉得自家的第一副首领有些草木皆兵地感觉。

　　必须说，虽然俘获不是很多，但那些货物和商人、佣兵的组合极大的延缓了强盗们的行进速度，无论查理怎么催促，队伍还是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前进。

　　查理叹了口气，这些家伙一见到财帛就挪不动腿，真是有些无奈了。 不过还好。 照这个速度来看，到达梅斯霍芬应该是个好时间段。

　　前面是一片丘陵地区。 斥候传来了平安无事的消息，查理挥挥手，命令队伍继续前进。

　　就在队伍刚刚进入整片丘陵地带的时候，奇变陡生——

　　一个个矮小地人影从地下跃出，手里端着一个个奇怪的盒子，紧接着，铺天盖地地寒光带着一声声慑人心魄厉啸向强盗们倾泄而来……

　　“敌袭！”

　　后知后觉的斥候们大声鼓噪起来。 查理现在恨不得揍他们一顿……早干啥去了？敌人都打到自己鼻子眼前了才想起示警。

　　‘噗……’

　　一连串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间杂着食人魔的惨号声，查理有些木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不由得一震颤栗：伟大的蛮神呐，这些家伙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箭矢轻易地刺穿了以防御著称地食人魔。

　　从地洞里跳出来的是地精和霍比特人的联军。

　　在听取了威尔斯的报告后，菲尔娜等人很容易地判断出这支突然出现的强盗部队，其主要目标就是梅斯霍芬，再根据前两天西尼的部下所搜集到的一些情报显示，帕索平原剩下的这三支盗贼团十有八九地是联合了。 至于这股突然出现在梅斯霍芬方向的强盗是怎么回事，已经不是她们所关心的。

　　“派出伏击部队，吃下这股强盗，绝不容梅斯霍芬有失。 西尼，立即派人确定盗贼团的主力，或许我们可以趁此机会给予他们重创！”菲尔娜迅速地做出了指示。

　　在经过短暂的磋商后。 魏特立即抽调一批穿山甲人和地精——这两个种族都擅长打地洞，魏特命令他们在食人魔们的必经之地挖好藏兵洞，一俟食人魔大部队进入伏击圈，立即用军用匣弩近距离攒射……就目前为止，计划进展地十分顺利，战士们已经发射完了手里的弩矢，抽出近身搏斗的武器冲了上去，和那些侥幸逃出矢雨袭击的食人魔们战到了一起，平日高大威猛的食人魔在面对这些身材矮小的敌人时，竟然捉襟见肘起来。 整个队伍乱做一团。

　　“副……副首领。 我们怎么办？”

　　一个头目慌慌张张地来问。

　　是啊，怎么办？

　　已经有些茫然的查理总算是灵魂归窍：“不能在他们选择的战场上战斗。 告诉兄弟们向后撤，只要离开这片丘陵就好了！”

　　“是，副首领英明！”

　　小头目百忙之中还不忘拍上一记豪斯屁，颠颠地前去传令。

　　忽然，一阵战歌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片片光环依次在亮起，那些地精和霍比特人的动作更加敏捷了；紧接着，从战场地边缘传来一片隆隆地声音，十余根巨大的图腾柱从地下升起，斜指苍天。

　　刚从箭雨中逃生地食人魔们正在愕然的时候，一道道粗大的闪电突然从那些图腾柱上向食人魔的队伍射来，大片大片的食人魔颤抖着倒下，战场上散发出一片烤肉的香气。

　　“撤！副首领有令，大家撤！”传令兵的声音在厮杀的战场上并不显得如何醒目，远处的食人魔们一无所闻。

　　附近的食人魔们如逢大赦般的向来路狂奔，而尚在远处战斗的强盗们却以为自己的本部已经溃败，顿时斗志大失，纷纷向后逃去……如同多米诺骨牌似的，一只小手不经意地弹了一下，引起一连串不可逆转的失败。

　　查理目瞪口呆地看着溃败的部下，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就在这时，从远处转来一阵如同雷鸣般的声音，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传了过来。

　　“地精狼骑兵！”

　　查理脸上出现一抹苦笑，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面对着远方滚滚而来的地精狼骑，没有任何言语能表达食人魔们此时的惊惧和恐慌，由于食人魔们的身体过于沉重高大，很少有适合他们的座骑，在狼骑兵面前，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股无力的感觉油然而生，食人魔们再也不觉得这些地精是矮人、无能的了。

　　挥舞着弯刀的地精狼骑兵在短短几个呼息之间便冲入了食人魔的队伍，如同一柄利刃切开柔软的奶油蛋糕，把正在仓惶逃蹿的食人魔们分成无数个小块……一面倒的屠杀。

　　“缴械不杀！”

　　一名地精狼骑士驱驰坐狼在战场上奔跑，将命令传达到每一个角落，不少食人魔闻言心动，抵抗的意志顿时弱了下来，已经有几个被骑士们包围的食人魔们放下了武器。

　　“副首领，快走，我们掩护您突围！”

　　一个忠心的部下大声劝查理离开。

　　突围？

　　查理摇了摇头，说出一个让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答案：“命令所有兄弟投降！”

　　惨烈的厮杀终于结束了，战场上只留下一片呻吟声和痛苦的哀号声，大多数食人魔被解除武装后坐在那里，还有一些则帮助地精们打扫战场，清点死伤。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被强盗们掳掠而来的商人和佣兵竟然幸运的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被绳子捆得有几分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