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族的村庄很简陋,他们多数居住在树上,简单种植几种食物,大部分时间过着捕鱼而生的生活。女孩子长得更娇小些,五官很精致,虽然肤色怪异,但并不难看。见到秦细他们两个奇怪的家伙,都悄悄躲在远处指指点点。
鱼人不允许秦细入村居住,还是叶落帮忙,带着他们去不远处的湖边,那里有所小木屋,分两间,一间是叶落自己居住的主屋,一间是杂物房。建造得很有精灵族特征,每根圆柱都雕刻有花鸟纹饰,艺术性不比豪华的宫殿差。
叶落将杂物房腾出来给秦细,秦细急忙拦住他问:“这个……苍木该住哪里?”
叶落烦恼地说“我那里容不下,你想想办法吧,先过来拿被铺。”
秦细跟着他走入主屋,大幅大幅的素描悬于四壁,里面堆满各种绘画工具,还有各种雕刻的艺术品,满满当当,只留下一张床的空地,连人都无法再里面正常行走。
真正的艺术没有疆界,就如.断臂的维纳斯、蒙娜丽莎、向日葵等,无论懂不懂的人都会为之震撼。
秦细左右环顾,被眼前素描震撼.了,传神细腻,画中的人物都像活过来似的,仿佛还在身边呼吸,她以前带九尾去画廊所见的优秀作品与之相比,简直成了垃圾。
画的最多的是一个漂亮的鱼.人族少女,从十四五岁开始到衰老拭去,记录了她成长的每一时、每一刻,包括婚礼、孕育、生子……每一笔都凝聚着她最美的神情,也凝聚着画家浓浓的感情。
“这是你的妻子吗?她真美。”秦细赞叹。
叶落摇摇头:“不是。”
“女儿?”秦细再问。
“不算。”叶落lou出苦涩的笑容。
秦细想起精灵族不与外通婚,见他不愿多说,就闭.了嘴,接过他翻出来的两床席被,出去找苍木。
苍木正坐在湖边,看着水中倒影,一个劲地敲自己.脑袋,状若癫狂,不停痛苦追问:“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是谁?”
“住手!”秦细给他疯狂的样子吓着了,又见他头上.伤口再次沁出血丝,气从一处打来,顺手甩了他一巴掌,制止了这种自残行为,然后骂道,“想死就滚远点!别让我看见!”
苍木抬起头,痴.痴地看着秦细,任由她给自己重新包扎。突然摸不着头脑地说了一句:“你真好。”
秦细脸色铁青,不搭理他。
“你很温柔。”苍木继续说。
秦细立刻将包扎的力度放重了许多,恨不得勒死这个家伙。
苍木脸色丝毫未变,只是傻乎乎地坐在那里看她,好像她鼻子上长出了一朵花,最后突兀地说:“你可能是我老婆。”
秦细喷了,又给了他第二巴掌:“胡说八道!”
苍木却顺手将她拦腰拥入怀里,将头凑近她发间,嗅着味道,认真体会这种感觉,企图从中找到自己记忆的秘密。
“滚开!”秦细拼命推他,可是在这位泰坦族可屠龙撕虎的第一力士面前毫无作用。于是愤怒地往他脸上抓去。
苍木钢筋铁骨,只觉得是只不错的小野猫在挠痒,根本没放在心上,反而像抱布娃娃般抱起秦细,左右走了几步,然后将头凑近,轻轻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好像在寻找什么感觉。
“走开啊!你这个白痴!”秦细叫得比杀猪还响,终于将在屋内的叶落给惊了出来。他见眼前形势不好,急忙回屋取来弓箭,连珠射出。
苍木以为他要伤害秦细,急忙松手,在空中接下弓箭,并立刻反击。
狂风刮过,顷刻已到叶落眼前,海碗大的拳头眼看要像那只不善近战的精灵脑袋上砸去。秦细疯狂大叫一声:“坐下!不准动!”
乖狗狗再次老实蹲下,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秦细突然想起了那本叫《犬夜叉》的漫画……
叶落擦擦额上冷汗,小声问:“他到底怎么了?”
秦细用手指在太阳穴附近划了几个圈圈,简单解释:“失忆造成脑子障碍,见谁都说有关系,最后发展成叫老婆,最好别招惹。”
这时,苍木看着叶落问:“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叶落浑身一颤,正色道:“没有关系。”
苍木狐疑地看了他几眼,又站起身,一把将叶落抓过来,胡乱打量。
叶落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尖叫求救:“俺是几百岁的老头子,你不要乱来!”
“胡说!”苍木厉声反驳,“明明看起来很年轻,快点告诉我!你是谁?”
两人脸庞凑近,几乎面贴着面,快要碰到一切。叶落看着那对凌厉的银瞳,三魂已去了七魄,只觉他气势强盛,容貌恐怖,而且快要亲到自己,便拼命挣扎尖叫:“不要kao近!我不好这口!你找旁边的小丫头去,爱怎么着怎么着。”
“我也不好这口啊……”秦细对那个家伙极其无奈,只好上前劝阻,用命令的口气才让他停下侵犯叶落的行动。
苍木冷静下来后,还是寻不回记忆,心里失落,他潜意识里知道秦细是对自己要紧的人物,不愿违抗,只得蹲在角落画圈圈。
叶落飞一般将秦细拖走,几乎是痛哭流涕道:“我这把老骨头不适合打架了,绝对不能让那个危险的大块头和我一间房住,小丫头你自个儿想办法吧。”
秦细急了:“难道让他跟我住?”
叶落摸摸没胡子的下巴,小心询问:“要不,你跟我睡?”
秦细望着这个貌似年轻的老不修许久,痛定思痛,迅速借来工具在附近给苍木搭简易狗屋……
苍木看看自己漏风的简陋小棚,再看看秦细住的“豪华”套间,心里老大不愿意,磨蹭了许久才同意在里面住下。
没想到半夜下起雨来,淅淅沥沥,越来越大。
秦细听见房门响动,立刻惊醒,睁开眼睛,是苍木大摇大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她赶紧闭眼假寐,想看他搞什么鬼。
没想到苍木擦擦身上水珠,坐在她床边,认真地说:“我今天晚上想了很久,确定你一定有隐瞒我没说的事情我。”
秦细装不下去,只好坐起道:“我和你认识没几天,彼此真的没什么事情。”
“不,一定有,”苍木很坚决,“记忆告诉我,你是很重要的人,绝不能失去。
“你想多了,快回去!”秦细下令逐客。
未料苍木如猛虎扑来,牢牢将她按在床头,带着威胁和侵略地挑起她下巴道:“把没说的事情统统告诉我,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秦细在他眼中,看见了兽性的光芒。
苍木微微一笑,有些阴森森地说:“你知道吗?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脑子就一直命令我对你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