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区还没有开始有人进入角斗赛,因为德巴尔最强最变态的人,肯定在这里,而不会在别的区域。那些二三楼的囚犯,或许被一区的一个喽啰眼神吓一下,就什么都不敢做了。
德巴尔的看守们在大量地下注,甚至是绑的像木乃伊的小桑切斯,也拄着拐杖出来下了几个银币。维克多如今知道那个撞的他躺在**半个月还只能走动的家伙在一区,于是颇有几分怨恨地说道:“如果那个野蛮人上场,我压他。”
“桑切斯少爷,您是压他输么?”卫士长笑着问道。
小桑切斯瞪了卫士长一眼,说道:“能够把我撞成这样的家伙,应该是非常强的,我压他赢,六个,不,八个银币,我压他八个银币!”维克多气呼呼地摸出了钱袋,然后笨拙地从钱袋里面弄出来八个银币,随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那个混蛋叫什么名字?”
“听说叫玛丽……这听上去像个女人名字。”卫士长逗弄着笑道。
然后一旁的侍卫谄媚地笑道:“是叫马力,他们一群人都称呼他为‘血腥马力’。”
维克多点点头,然说喃喃自语道:“叔叔居然不杀他,留着他干什么?”
卫士长从口袋里摩挲了一会儿,然后扔下一个银币,对开盘赌博的看守卫兵队长说道:“我和桑切斯少爷一样,如果马力上场,压他赢。”
士兵队长点点头,然后颇为为难地收了下来,尽管这几天普通囚犯的角斗让他赚了不少,不过看上去只要马力上场,他就要亏上许多。
囚犯们当然会努力角斗,如果干的漂亮,让马其顿的士兵赚到一点儿赌资,那么或许第二天的午餐会多上两个土豆或者面包。如果让这些马其顿大兵老爷输了钱,那么就麻烦了,说不定会被关在连站起来都困难的小黑屋里,吃上半个月的馊臭面包。
“亚罕。”马力喊了一声维京人,这个大个子立刻跑了过来,然后马力比划着,尽管如今只是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但是语言依旧是个问题。这里的语言类似拉丁语系,语法很类似,马力觉得自己应该会很快就能掌握。
小桑切斯和卫士长走了之后,开盘的卫兵队长摩挲则下巴,想着事情,过了许久,忽然脸上浮现出一阵笑意,得意非凡。
马力和亚罕朝阴凉的地方走去,不过马老大并没有选择巴缪和索隆的位置。巴缪人多势众,毕竟不怎么好招惹,而索隆虽然人手不多,但是昨天这个邪恶的法师拼尽全力释放出来一个小骨矛,差点儿要了马力的小命。尽管事实上索隆根本没能力释放第二根骨矛,但是马力并不知道,甚至整个一区都不知道,索隆戴的手铐有点儿不同,那是禁魔镣铐,让魔法师的魔力无法凝聚。
一区除了黑人大汉暴君巴缪,还有死灵法师索隆这两个极具不好惹的家伙,还有几个老大都不是怎么让人害怕。马力早就想让这片该死的人渣堆最好有点秩序,所以他盯上了一个脾气火爆的家伙,他叫加戈尔,一区一个属于不大不小的老大,听从他的人大概有一百多人。
不过就像监狱外面的情况一样,手下有多少人未必就有多少人愿意为你卖命,即便是黑人大汉暴君巴缪,真正能够kao得住拼死拼活的,也就几十个人,这也是为什么暴动中死了十一个人,巴缪就要恨的咬牙切齿。
“头儿,那个家伙朝我们过来了。”加戈尔的手下朝自己的老大急忙说道。
日头正晒的毒辣,午后囚犯们有放风的自由,不过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自由,如果是冬天,老桑切斯这个歹毒的老贵族绝对不会让低贱的犯人可以享受午后的温暖阳光。而当初夏这种火辣辣的天气,却让犯人们在烈日底下晒的像没了气力的死狗。
“这个混蛋想要干什么?”加戈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如此急促的心跳声,仿佛整个监狱都听到了他的胆怯,加戈尔害怕的以为自己的心脏再这么跳下去,肯定要崩裂。
马力外表看上去十分剽悍,再加上身旁还老跟着一个维京大汉,这种气势压制的一区的老大们气都喘不过来。
有些人想要看好戏,有些人,则是在思考着,马力这个家伙,想要干什么。
尽管语言不通,但是眼神和手势还是很能说明问题。
马力握拳头的手竖起一根大拇指,朝后面指了指,那里是一片火辣辣的空地,而加戈尔正占据了阴凉的角落。
亚罕的粗壮声音响起,说道:“离开这里,这儿归我们了。”
加戈尔羞愤交加,他胆怯,害怕,又觉得耻辱。他不敢正眼看马力漠视的眼神,同样不敢去看周围普通囚犯的眼神。他知道,一旦他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离开,今后就不用再继续在一区里混了。加戈尔迟迟没有说话,他此时咬牙切齿,愤恨为什么这个混蛋找上了自己而不是别人。
但是亚罕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滚开。”
“你们凭什么……”
嘭!
加戈尔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发问,却整个身躯突然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墙上,外墙上的卫兵听到声音,探出脑袋来,朝下面喊道:“你们这群杂碎,不要给老子发出声音——”
吼完话的士兵马上又将脑袋缩了回去,瞥了一眼缩在墙根上的加戈尔,碎碎念道:“这个鬼天气,能把人烤死!”
加戈尔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要碎裂了,而马力踢出去的脚,还悬在半空中。加戈尔的手下们先是簇拥着加戈尔,正要扶起他的时候,却看到亚罕和马力继续朝他们走来,于是扔下加戈尔,赶紧跑开。
马力冷漠地扫视了周围的囚犯们,然后竖起了大拇指,狠狠地朝下!
维京人则是充当了马力的走狗,面无表情地将呻吟的加戈尔拎了起来,随后一甩,扔到了空地中央,任由烈日曝晒,整个一区此时才真正的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