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会持续整整十二夜,在全城恋恋不舍中,盛大谢幕。
每个碰到奥洛拉的人都要快乐地提上几句,迎接光明军团的庆祝活动很成功,什么时候再来一次等等。
奥洛拉也很开心,一是那样的盛大场面与热闹氛围真地足以让人终身回味;二么,庆祝活动影像转播后,她分到很多金币,包括服装设计费、鲜花礼炮转让费、场地布置费,还有圣殿发的庆祝夜活动策划参谋费等等。
收钱收到手抽筋,奥洛拉的心情自然如盛夏阳光般灿烂。
但是,诸神像是见不得她快活,硬是在庆祝夜后第三天,给萨拉洛瓦众女性居民下达最后通碟,神后预选生的名单当天傍晚之前必须要上交。 圣殿不能再以各种借口推拖,否则,以蔑视罪论处。
路上行人三五成群,急色匆匆,多是女的拽着男的,赶着签婚契,浩浩荡荡,连绵不绝。 看到奥洛拉悠然慢步,都羡慕得夸张大叫,转头又满脸苦恼色,继续向圣殿广场跑。
在收到众多关爱的眼神后,奥洛拉也不得不抓狂了。
过分,这叫她到哪里抓男人?!不对,有一个。 奥洛拉笑起来,虽然很别扭,但是,并不讨厌,至少不会比一个以权压人的巨人更让人难以接受。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奥洛拉凭空抓出星星法杖,召唤仙灵。 这是她本能就会的本领。 原因在于她得到黑暗之王地传承,任何力量都不能抹杀她弗拉芒德底荣耀继承人身份,除非她自己犯错。
沿途她想了一些有的没的,不多会儿,阿布拉吉别墅到了。
圆形山丘弯曲漫延,一栋欧式白色建筑物散落在青青草蔓间,奥洛拉再次笑场。 实在是难以想象冷面笑匠会选这么童话梦幻的地方。
她落地的时候,正见席德勒和蒙尔道夫踹冷面男出门。 真的是用踹。 四个人脸对脸照了个面。 两位皇储笑起来,肩撞肩,互看一眼,走回别墅,把场地留给姑娘和冷面男。
奥洛拉托着腮帮,看着冷面男好一会儿,对方都淡淡地不说话。 她气馁地放弃。 她比不过:“那个,你是在追求我的吧?”
“是。 ”这个回答,冷面男倒是回答得快速而坚定。
奥洛拉先红了脸,这个话真是不好说:“那么,你对于和我契婚契有什么看法?”
冷面男抬眼看着她,淡淡地问道:“理由,你选我地理由。 ”
奥洛拉狂眨眼睛:“难道你不喜欢我?”
冷面男给出肯定的答案,道:“你自己呢?”
“要是不喜欢。 我干嘛来这儿?”
“就只有这个原因?”
“哇冽,这个理由还不够?”奥洛拉腹诽,大不了回头让神王治个抗旨不遵。
“不。 我很高兴听见你这么说。 ”冷面男眼神眉梢都透着笑意,他看着她,低低地说道,“我想吻你。 ”
“呃?太快了吧。 ”奥洛拉不知道如何应对。 冷面男却不是要征求她地意见,只是在陈述他要做的事。
他紧紧地搂着她,重重地吻着,急切而激动,又克制着冲动,压抑难以明说的欢悦,奥洛拉似全身无力,轻轻地依附着他。
他微微抬首,温热唇在她的唇上方,轻轻地喷着暖暖的气息。 他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眼角。 细细地描摹她地眼眶,滑过她的鼻梁。 再到她的唇,再次埋头吻下去,他用舌尖绘出唇线的弧度,又柔又慢,像在亲吻一样得而复失的珍宝,眼底怜惜而感恩。
这个人的吻,和他的人,他的气质极不相同。
奥洛拉沉浸在这样充满感情地亲吻中,两人的心都跳得厉害,她的掌下,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好像他火辣辣的渴望就要奔出他的身体。
冷面男终于停了下来,他地声音低哑而暗沉:“我不会道歉。 ”
“你不需要道歉,”奥洛拉轻轻喘息,搂着他的腰,kao着他,她微微昂首,笑道,“赫巴德大人,您并不让人讨厌。 ”她本该生气,至少应该不满对方的霸道或者强制,她感受到了他的深情,也许在那段遗失的记忆里,他们之间有一段值得纪念的爱情故事。
她抚着他的唇,望进他黑曜石般纯粹的眼底,轻声问道:“我们以前。 。 。 ”
“你会记起来的。 ”赫巴德只给了这么一句话,就把人性化的表情收住,拿出随手携带地契约,已经签好男方名地契约书,给奥洛拉。
奥洛拉满面黑线,是不是应该让他说点求婚词?她面带微笑,提醒道:“我想,我们应该得到家人祝福。 ”
赫巴德似乎很意外听到她这么说,淡然的神色中lou出喜色。 他伏身吻了吻她地唇角,塞了一样东西到她的手中,说他去做准备,她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待他走后,奥洛拉还在原地轻笑,她嗅了嗅手中的白色海芋花,歪着脑袋暗爽,原来这个冷面别扭男也懂得浪漫。
运气不错。
傍晚,赫巴德驾着白金马车来接准新娘,奥洛拉穿了条白纱水钻的长裙,剪裁精致贴身,金发盘起,lou出纤细柔美的雪颈,发上cha着两朵水晶鲜花做装饰,和她手中捧着海芋花相得应彰。
赫巴德执起她戴蕾丝手套的右手,轻吻,眼微抬,赞赏道:“很美。 ”他穿着深紫的宫廷骑士装,贵气内敛,黑色的刘海削得轻薄。 错落地垂落,他地动作潇洒又大方,这样不显山不lou水的打扮却让他看起来格外地帅气。
奥洛拉夸道:“你也很棒。 ”
她笑意盈盈钻入车厢内,不一会儿,马车在广场台阶前停下,两人手挽手走进光明殿。
香油味萦绕的大殿里,一张可供五十人同排坐的长桌分开签约方两端。
左边。 老圣伽罗和圣伽罗夫妇;右边,赫巴德大公和十数个中年军官。 据介绍是赫巴德的叔伯一辈。
长桌后面,站满了激动和兴奋的尊佬们,人群前面几个是奥洛拉比较面熟的吉哈德、盲人洛希和十殿殿主,他们脸上有重重地兴味。
“似乎太隆重了一点。 ”奥洛拉脑袋微侧,轻声道。 赫巴德微笑:“理当如此。 ”他以翩翩绅士风度,把人领到左边位置上坐定,再不缓不慢又出奇迅速地走到对面坐下。
主祭端着金盘。 徐徐走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们把两份婚契分别放在年轻人前面:奥洛拉快速扫了一遍,一份是祭司殿编制的标准文书模板,另一份是修饰后地文件。
后面这份,关于妻子权利义务和祭司殿标准的文书一样,主要修改在限制丈夫的权利义务,约束对方的金钱财产转移。 完全地杜绝男人出轨、殴打、谩骂、冷暴力、精神虐待的任何可能性。
奥洛拉看完后,干笑连连,这赫巴德家的女性长辈好强大。 她拿起祭司殿的标准版,道签这份。 赫巴德微微动了动身子,示意奥洛拉签那份修改后地文件,理由是她的兄长帮她争取到的权益。
“爸爸。 你看看。 ”奥洛拉把契约递给圣伽罗,圣伽罗夫妇看得飞快,老圣伽罗也频频点头,说这契约拟得很好云云,林东没有说话。
“这只是一份保护你合法权益的文件,”赫巴德摆了个手,手中多了一支羽毛笔,“我们会相处得很好。 ”手指点点契约书,让她在签名处签字。
奥洛拉捏着契约书,微斜头。 透过长桌上繁花团簇的花盆。 给了对面人一个笑脸,问道:“我们要马上住到一起吗?”
“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 ”
“或者。 我需要拜见赫巴德大公?”
“父亲最近很忙。 ”
奥洛拉看了眼对面期待又失望满面的赫巴德大公,大汗。
“那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是说,比如你家里有些什么宴会之类的。 ”
“如果你希望。 ”
赫巴德kao着椅背,没有丝毫不悦,回答奥洛拉各个奇怪地问题。 最后,奥洛拉微微皱眉。 赫巴德挑眉问道:“不喜欢?”
奥洛拉勾起指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您个人有特别的癖好?”
观礼的长者们,听到这个问题,不小心把酒水喝进了鼻孔里,正呛得直打喷涕。 赫巴德微敛眉,似乎不明白少女问题的重点。
奥洛拉扭了扭脖子,神色特别镇定地说道:“请一定原谅我的唐突,赫巴德大人,因为您看起来全身上下全是优点,我以为你早该被精明的女人们瓜分了。 ”而不是等着马路边被人抓丁。
赫巴德微笑,接受少女地赞美。 忽地,他敛住笑意,看向对面一脸无辜正经的少女,那些听起来简单的问题,原来是一步步的陷阱呢,他失声而笑:“一定要说?”
奥洛拉拿着羽毛笔轻轻敲打着羊皮纸,笑而不语。
赫巴德轻轻咳嗽一声,似乎有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就要冲出喉咙,但是,他说不出口。
“我、我。 。 。 ”赫巴德窘迫,那样子,真是让人替他着急。 奥洛拉鼓励微笑,眼底藏着恶劣的因子等看好戏。
赫巴德伸手拉拉领口,主祭善解人意地递上一杯酒,赫巴德一饮而尽,面无表情,一本正经,清嗓沉声道:“我爱你,因为我只爱你一个。 在没有你陪伴的时候,我疯狂地思念你,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心安宁,我无法想象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 所以,请你一定要嫁给我。 ”
吉哈德带头鼓掌,像年轻人一样吹着口哨,旁边几位殿主哈哈大笑,嘲弄着赫巴德也有这一天。 圣伽罗夫妇也笑得掩不住声,老圣伽罗给赫巴德大公一个抱歉的笑容:小孙女太顽皮了。 赫巴德大公举杯致意:刚好治我家这要妻子不要老子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