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的时候,孤儿奇迹般的恢复了。
她感觉自己像一棵一直种植在土地中的花草,温暖的黑暗后,破土而出后就是灿烂的光明,只不过因为昨夜像是拆骨剥皮,然后重新组装的疼痛令她感觉浑身无力、极为虚弱罢了。
最让她感到幸福的,是一睁眼就看到了阿德斯。他就站在她的床边,为她挡住了刺目的阳光,让她沐浴在他的阴影中,似乎被他温柔的拥抱着。
一点一滴的,她忆起昨夜的事,感觉和阿德斯亲近了很多,似乎因为她突然生病,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了。就算现在看他蒙着面,冷着脸,但那温暖的感觉却还是在两人之间盘绕。而看过他的脸,仿佛触摸过他的心一样,那彼此深知的感觉特别美好。
“你好了吗?”他突然开口,语气生硬,但那关心却潜藏在其中。
“完全好了,不过艾尔修士为什么要害我?还是他的药太猛烈了?”除了和阿德斯的交流,昨夜的一切,孤儿都不太确定。
此时看着他面巾下的五官起伏,对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病其实并不太关心,只是心里雀跃着:我看了他的脸!我摸到了他的心!好开心哪!
“他给你下了魔毒。”阿德斯没好气的说,不明白这女人经历过一番生死,为什么还这样高兴,但看着她开心,他的心情也开朗了起来。
“为什么?”孤儿愕然。
难道,艾尔修士也和司文家的其他人一样看不起盈禄家人吗?但他不是还治好过阿德斯吗?就算看不起吧,也不至于给她下毒啊,那她又是怎么恢复起来的呢?
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阿德斯同样不知道答案,只摇摇头说,“关键是要找到他。有一个人一直针对你。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显然是要制你于死地。….16 .n所以--以后凡事要小心。每做一件事都要和我商量。否则,你死你活,与我无干。”
与他无干吗?那昨天晚上他表现得那么心疼干什么?还抱着她地身体喃喃低语?孤儿心里甜甜的想,脸上笑眯眯的,害得阿德斯有点窘迫。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解除了阿德斯地尴尬,而孤儿这才发现,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所有的人都被孤儿赶出去了。在她徘徊在生死边缘地时刻,他选择和她独处,这还很不说明问题吗?
“大人,外面发生了点奇怪的情况。”进门的人是詹姆,他看到孤儿神采奕奕的样子也非常高兴。优雅的对孤儿施了一礼道,“伯爵小姐,您能康复我真高兴。今天早上地太阳都因您而格外光明,大人也不用阿德斯及时咳了一声。詹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孤儿忍住笑。心中的甜蜜像是要漫上脸颊了。
他们之间算是关系明确了吗?似乎她说过想爱他,但他没有表示。那是默许还是拒绝?不过她不是傻瓜。自然明白他是在意她的,或者说是很在意。
昨天晚上她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他表现出的,不是一个佣兵对雇主的态度。不过对这样的男人不能逼得太紧,不然他就跑掉了,那就慢慢来吧,反正合同期还早,她慢慢的磨他,就不信他能一直坚守他那又脆弱又顽固地底线。
至于他昨天说的那两个所爱的人,她有一丝担心,可是明知道现在询问试探,他也一定不会说了,只好忍着不问。塔撒大陆地人和中国人的语言习惯不一样,有点接近于欧洲人,他说爱,未必是指爱情,也可能是亲情,或者朋友。
他地身世一定很奇特,不然为什么他叛出驿马家?为什么对贵族那么讨厌?为什么他自己又有好多贵族特有地习性?为什么他给人封印了八百年?为什么那个零人罗兰特选择了她做为解开他封印的人?
很多秘密,要一点一点解开。甚至她觉得自己地屡次遇险,说不定都和隐藏在阿德斯身上的秘密有关。“外面什么情况?”阿德斯把话题导正。
“早上我派了几组弟兄在波光园秘密巡查,看能不能找到艾尔修士的下落,现在人回来了五组,其中有一组说在波光园西头出现了一种疯狗,咬伤了好多人了,看样子不是普通的疯狗,明显中了魔毒,眼睛会不断闪现黑光,被他咬到的人全身发黑,不能说话,只怕很快会死。”詹姆正色报告。
孤儿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波光园藏着什么妖魔,而且还拥有残留魔法?”
阿德斯摇了摇头,略想了一下道,“詹姆,你派人死守客店,并把店中的所有房间搜一遍,确保没有别的人或者动物潜入,我去看看那只狗是怎么回事。记得,任何人不准进入客店的范围,就算是司方公爵扎布也是一样。”
詹姆领命,转送对孤儿道,“伯爵小姐,因为我们人手不足,我分派任务时用了您的人,但是我没有泄露您的病况,您不介意吧?”
“当然不,咱们既然一起做这趟商务旅行,大家自然是一家人。”孤儿说着看了阿德斯一眼,意有所指。
阿德斯垂着眼睛,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他等詹姆退出才转头看了孤儿一眼,确信她的确奇迹般的恢复了,离开了房间。
其实听说阿德斯要去追中了魔毒的疯狗,孤儿很担心,不过她知道那个男人强大到无敌,所以强逼着自己不要婆婆妈妈。
詹姆离开的时候,把艾丽叫进来侍候了,艾丽昨晚吓得哭了一夜,今天是上见到健康的孤儿,又是大哭起来,孤儿连忙哄她,“我这不是没事吗?你现在这样哭法,好不吉利呀。”
艾丽听这话,才强忍着哭泣,“大当家,你昨晚吓死我了,要不是阿德斯大人,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别人不知道吗?”孤儿疑惑的问,因为刚才詹姆也这样说。
“阿德斯大人命令我们不能泄露这件事,所以我连塞克和布鲁斯也没说。”艾丽抽泣了一下,“阿德斯大人看着很凶,可是人真的很好,一直拿一颗珠子帮小姐止痛,很焦急很关心的。”
孤儿当然知道这件事,她昨晚确信自己“看到了”阿德斯的表现,可是这话自别人口中说起,又是另一番不同的甜蜜,只听艾丽又道,“但大当家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病成那样,今早又好了。”
孤儿笑笑,没有回答,只道,“阿德斯大人会查清楚的,这事你还是不要说出去,免得塞克他们担心。再者,万一有人真的要害我,这件事知道人越少越好,免得给不怀好意的人利用了。”
艾丽很着重、很严肃的答应,她又不傻,也觉出大当家身边危机重重了,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做为贵族小姐的贴身侍女,她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该闭嘴。
………………六六有话要说……………………
呃,读者大人们考虑到阿德斯的三角恋问题,我只能说,爱不一定单指爱情,是吧?
另一方面,欧洲人早熟,阿德斯年纪不小了,不可能没有过女人,对吧?关键是真爱,大人们说呢?
我不剧透,不剧透,不剧透……无限循环中。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