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的第一节课上的是语文,教课的老师就是曾见着的我那个年青漂亮的班主任。据同学们说她是个归国的华侨,能讲着一口标准的极是动听的普通话,当然同学们还说她懂的好几个国家的语言,能够同那些洋人们说说笑笑的很是了得,这让我的心里也有了些赞叹。
班主任讲课并未像以往的那些老师们一样只是照本宣科,没有按照课本上文章最后所要求那些固有的一些模式强行将文分成了数段,然后也没有去作出一些什么中心思想的评定和段落大意的解说,而是将自已对文章的理解缓缓的随口道了出来,说话的内容当真极为生动、引人入胜,于不知不觉间让同学们记住了所学及必学的一些知识。
上课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当下课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同学们还在的津津有味地回顾着班主任所说的那每一句话,看来每一篇文章都有着其必然和果然的过程,每一个写文章的大家在写文章的时候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心情以及思考问题的习惯。
课间的广播体操是学生们的必修之课,而我却一点儿也不会。
在村上上小学时也天天的见到同学生站在操场中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只是我一直是躲在教室内看书,生怕有些不懂之处被李华给问的没了话说而失去了做哥哥的威严,所以对那些个自认为简单的动作根本不屑一顾没去做过一次,这一时眼看着所有的同学们都在伸胳膊伸腿的随着音乐声动作整齐划一,我只能站在了队列的最后偶尔的去摸仿之。
体操方一结束,当着操场上所有的同学们我被高音喇叭几乎的怪吼着点着名批评着,这让我心里即有些难过也有些儿沮丧,不知自已为何那时不好好的学了。再上课的时候同桌张玉梅便好意的主动的同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对于一块橡皮也能让她有太多的见解,于是又开心了不少,与同学们的关系也融洽了许多。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已是中午了,在学校食堂花费了两角钱买了二个雪白的馍和一份炒粉条,不由的让我很是心疼,如果按一个月计在这里的生活费将达到六元钱之月,再加上其它的一些不可见的开销,每月所需应不低于八元钱,这绝对是我这个家庭所无法承受了的。
这个班上除了我之外其他的同学家都在安在了县城,要知道当时在县城里的一个所谓双职工的正常家庭月收入也不过在三、四十元,如果是单亲人家月收入只有十八元多,因此对我来说在学校的这一顿中午饭成了个无法回避的大问题,而且亟待解决。
下午是两节自习课,班主任说是让我们自由活动,同桌和几位同学便欢喜的共同邀请我去同桌的家中写作业,想了想时间早便点头同意了。
张玉梅的家距离学校不足五百米远,位于路边的一幢三层楼房中。
进了张玉梅家才发现房子的面积其实很小,只有两卧一厅,还有一个小的只够一个人转身的厨房和一个小的让人几乎难以转身的卫生间,将屋内所有的面积加起来还没有我和李华住的房屋大了些。不过听同桌说这在城里已是相当了不起了,能住在干净的楼房中的人是有着相当的身份和地位的,更何况她的家中还有一部电话这样了不得的物事。
在客厅里的墙上贴了许多的奖状,一个五斗厨上放置了一个玻璃制成的小人像,小人像凸出在极显眼的位置只要进门一眼便能看的到,这让我心里很是好奇,问了张玉梅后才知道那是一个奖杯,是她的父亲因参加省上的武术大赛夺了第一名后而得到的大会最高的奖励。
在我想象中奖杯即然称为“杯”当是应该如同一个茶杯状的物事,如果这个人像也能叫做奖杯,那么没有什么东西的名字是固定的了,即算是取了个大碗来奖了那些本该获奖的人,那个大碗怕也会被人们称为奖杯了。
不过如果张玉梅的父亲能夺得比赛第一名,他的一身能耐肯定是极为了不起的,想来他身居的功夫在这个省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记的在村里上课时小学的同学们在一起胡侃,给我生成的印象是凡是武功高强的人必然有着极为高强的内功,那些人随手而为必是雷电交鸣狂风大做,内功这个词依着李华的话语来说就是内气了,这让很是我兴奋了起来,心里也隐隐的有些渴望见到这样的一个大人物。
我的修为与李华相比无疑于是蚂蚁和大象的关系,如果李华的手心里都发不出传说中雷公雷母手中生出的那样的闪电和惊雷,我所修成的能力就根本不值的一提。其实多少年后的我才知道,在当时我所拥有的能力是所谓高手们在二、三十年的修行中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在那一时应该是鲜有对手了,不过只是因为自己年龄还小了些,没有能正确的高估自己而已。
在作业全部做完时张玉梅的父亲回来了,身材不高戴着一付黑色宽边的近视眼镜,风度翩翩的很有些个知识分子的样,在他检查完同桌所写的作业后,张玉梅的父亲显得精神有点儿疲惫坐在了沙发上,我乘着这个机会与他亲近起来。
“叔,俺听张玉梅说你得过省上的武术比赛的大奖,是不是真的,你可真是了不起。”我发自真心的看着张玉梅的父亲赞叹道。
“没啥了不得的,”张玉梅的父亲懒懒的应答道:“那还是是去年的事了,过去的事值不利一提,不过当时也的确有不少的好手。”
看着几个同学眼中透出的崇拜的神色注视着张玉梅的父亲,我也是心生了太多的敬意接着问道:“叔,俺听说武功高强的人能够隔山打虎、移山倒海,当然听说那些人还会移形换影的转眼就没了影是不是真的?”
张玉梅的父亲看着我一怔然后“哈哈”的大笑起来:“移山倒海那是不太可能的,内功到了一定的时候隔山打牛还似乎能行的通不过没见着过,至于你说的移形换影那不过只是些神话传说而已,谁也没见过有那种功夫的人,如果有那个人是神仙还差不多。”
这话回答的让我心中有些儿失望,想那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绝不会只有一个李华,应该是比李华强百倍的人比比皆是,因为李华的年岁太也小了些,就算他比别人多十年的修炼仍然显的很年轻,比他年长的人在这个世上可以用数十亿来计,怎的就没有人能超过他了?
不过我说的这个移形换影的身法李华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因为自己曾亲眼见到过李华施展时的样子,一个人身形几晃后便倏忽间的在几处相距较远的位置一一的出现,速度之快让眼睛根本来不及去看,他现在这么小都能做的到更何况那些年龄过远的长于他的其他的人了,为何张玉梅的父亲却说根本没有这个事?回去得好好的问问李华了。
“叔,当时比赛的人多么?都是比些什么?给俺们说说行么?”我将个话问题一转看着张玉梅的父亲认真的问道,其实心里也很想知道当时比赛的情景。
张玉梅的父亲面有了些得意之色,伸手从茶几上端起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水,目光闪烁着看着我们几个道:“那好,我就给你们讲讲?”
几个同学立时欢呼雀跃的搬着小凳跑到了张玉梅父亲的身边散成了个扇形坐了,一个个的将身子倾了过去将他紧紧的围在了中间。
张玉梅的父亲看着我们微微一笑,清了清嗓音娓娓的讲了起来:“那天我去了省里参加武术大会,来的人可真是不少,各派的子弟也均有参加。算来有南北少林的、恒山的、峨眉的、形意的、咏春的、螳螂的、八卦的、通背的,还有学洪拳的、八极拳的、大成拳的、戚家拳的、铁纱掌的,等等太多了,我学的是武当的太极拳。太极拳讲究的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
说着话张玉梅的父亲站起身,微微伸展了双臂在胸前一错划过画出了个大大的圆,再接着双手一前一后的相错而过随手比划出了一个显得十分好看的姿势,这个姿势让我心里有了种很圆润的感觉,如同抱着个圆圆的球在戏闹,只是这一时也只能不懂装懂的痴痴的看着。
张玉梅的父亲将手收回坐在了沙发上接着道:“刚开始时比赛时很是紧张,我最后一个出场一亮相就是满堂的喝采声,打完一套太极十八式就知道自己赢定了,接下来在表演项目上我与几位上台的观众一起表演了太极推手,很劲松的很直接就得了冠军。”说话语气充满了骄傲听起来很是有些轰轰烈烈的味道。
我由于岁数的限制还不很十分明白这样的冠军的价值,只是心里隐隐的很有些个失望,这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些高人们能够飞来飞去大开大阔的场影,也没有拳来脚往刀枪剑戟的比对,一切来的似乎都显得那样的十分平静,在平平静静中就那样轻轻松松的登上了冠军的宝座。看来这样的比赛主要是着重于表演了,那这和在戏台上唱戏有什么区别了?
于是我忍不住的又问道:“叔,在现场时有没有那种空中飞人、开山气墙什么的?”
张玉梅的父亲看着我乐的有些前仰后合:“小家伙,你说的那是杂技不是武术,武术比赛不是那样的,这个世上就是有再高深的内功的人也只能是用些内力破一些石头、砖块什么的,空中飞人想也不用想。功夫是来真家伙的,那些假的一概没用。”
同学们看着我都失声的笑了起来,张玉梅更是眼睛弯的极象了下弦的月牙儿。
我心里却是十分的不服气,自己亲眼明明白白看到过的事是不可能有假的,就是对我来说现在也能够表演一些个小些的法术,比如隔空取物什么的,这本是气的运用根本不是魔术,只是我的修为还不够能力所限也只能达到个半米左右的范围,超过半米外我的能力便不能对外物作用了,本来这些个事是坚决不能说将出来的,可被着张玉梅的父亲这样一激再看着同学们那种有些个嘲笑的目光,原来深藏在心底的一直没能少的去的年轻好胜的傲气让我临时做出了一个决定。
想了想后对张玉梅的父亲认真的说道:“叔,俺也曾同别人学了一个气的用法,据说那些算是一种了不得的武功,这和您说的有点儿差别太大,要不俺给您表演一下看看?”
张玉梅的父亲看着我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眼光中有着太多的嘲弄嘻笑的光彩。
心里不禁有了些怒意,即算是我的能力太差了些可也不能这样嘲笑与我,随手将水杯放在了木头的茶几上,双手在胸前圈了想着内息从小腹下到了右手,左手尽快的结了个问讯,感觉到绵绵不绝的气息与在体内右手连成了一条线,于是将右手缩至胸前估摸着手与茶杯的距离不是太远,伸展了右手的五指对着茶杯轻轻的挥动随手招了招,茶杯带着“呼”的一声破空的声应声到了我的手中。
同学们看着我这样的表演先是一怔然后猛然间都兴奋起来,七嘴八舌的说让我将这个魔术再现一遍,还有有说可不可以将这种魔术教会给他。我看着同学们热切的目光只是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这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些武功了。
张玉梅的父亲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待同学们安静了一些,微微的合了眼问我道:“这是不是内功?”
我没有应答,但心中却象是自己获得了真正的冠军一般很是自得。
张玉梅的父亲睁开双眼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位同学,你这如果不是魔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你表演的这是真的,你的能耐可是比我高的太多了。”
听了这句话我才算是清醒过来,心里一时有了些后悔知道若不好好的将这事处理好了怕是要惹些个麻烦了,想了想后遂故意的笑了起来,对着张玉梅的父亲吐了吐舌头道:“叔,连您都上当了。俺这可是真正的魔术,俺从小就练它了,骗了好多的人,这不是将你也瞒的过了。”接着故意装出无限欢欣的样子,同学们被我的神情逗的哄笑了起来。
张玉梅冷哼了一声看着我道:“你骗不了我爸的,我爸可是冠军。”然后骄傲的昂起头来。
张玉梅的父亲怔怔的看着我想了一想将头低了,似乎再极力的思索着什么,然后将头抬起看着我又怔了片刻后猛然“哈哈”大笑起来,歪了头看着我轻轻的喘了口气道:“好家伙,我也差点上了当。不过你的手法很快,我还以为碰上了绝世的高人了。你看起来不像年纪也太小了,想想都不可能的。”说着伸了手摸着我的头又是“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时候门声一响张玉梅的母亲行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情景对着张玉梅的父亲说道:“又摆你那些破事,对个孩子也能说上话,可真有你的,还不快去做饭去。”
张玉梅的父亲笑呵呵的站起身来向厨房行去,边行边扭了头对着张玉梅说道:“梅梅,留下同学吃饭,快将桌收拾一下。”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紧忙着向张玉梅的父母和同学们告辞,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要走,在热情的挽留声中道了别后出门而去。
出的县城时仰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缓缓的沉入了西方的群山之中,大地被红红的夕阳浸染的娇姿万千,遂开心的骑着自行车顺着大路迅速向家中疾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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