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近半个月的准备,在岛上已有渔民的帮助下,万余的兵将和仙神总算是安定了下来,食物也勉强的够了数,眼看着没了什么事,李华带了第一批人进到了我和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个初遇凤凰的山洞内,说是要开始传功。
按李华的安排第一批进洞的计有三十人,分别是东方诸、天女魑、四大天王、任清河、金咤、哪咤、木咤、张仁、白应杰、萧升、曹宝、陈久公、姚少思、陶元信、汉钟离、吕岩、刘操、赵青儿、陈玑、敬雷洁、毕宗远、吴明远、李青天、梅天顺、熊光显、石远信、孔雷拮,个个均是名动天下,个个也是身具较深厚的内息。
按了李华的说法,这些人学起来比那些个散仙游神们快了些,因为他们本身所具有的能力已是很了不起,现在只须将自己修练的过程的心得告知他们即可,这可是办了一个神仙的速成班。
郭明海、刘节才、张世泰、陈元远、林大华、王菩、温琼、赵姑和柳嫂等人留在了海边的军营中,负责管理和打点兵士和那些一天到晚都乱乱的四处游山逛水的曾经的仙神们。
我由于已学会了‘笑指天下’功法中运气的诀窍,按李华的说法是只须假以时日便能成就非凡了,我当时听的也只是咧着嘴笑了笑,并未再当回事,只要李华这个小东西学会了那个“大罗金仙录”,能够实现他心中的愿望,我也就无所谓了。
在进洞的前一夜,李华和我长谈了一宿,意思是让我尽快的返回朝中,通知彭老将军从各郡抽调三十万的兵马进入玉山,进行强兵训练。我有些诧异李华的做法,这个小东西从来不会做些没有目的的事,可心里也是有些不赞同,这个太清的天下毕竟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自是应该让百姓休生养息才是。
在李华带人进了洞的第二天的午时,我带着公主、萍儿、陈中机和赵勇年引了五百兵士从小洞内爬入,想着从那里再次进入玉山山谷的那个通向碧海山庄的甬道中,随后准备进入谷内,顺原路返回京城。
我率先进了洞内,一入洞中,随后而行的公主即象上次进来时一样,将个纤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脚,一步一挪的缓缓而爬,待进到了洞中光线最暗的地方,公主已几乎是伏在了我的身上,软软的垂下四肢极是享受。
我只能是趴在洞的地面上背着公主匍伏而行,其中的辛苦自不待言,双膝被岩石磨的生痛。可更让我受不住的是公主的一双小手在我的身上身下不停的乱动,想大声的喝斥几声,耳边尽是些“吃吃”的笑声,又担心让他人听了去笑话不是,只能时不时的抖抖肩膀对她警示,可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
好不容易出了小洞站在了光亮亮的甬道中,公主红着脸看着我窃窃偷笑,随后而出的萍儿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不明所以,这让我怎么也无法生她的气,只好作罢。
刚行到了甬道的出口处,即听到谷中人欢马嘶的好不热闹,让我大吃一惊,阻住了身后紧随而来的兵将们,悄悄的走出了洞站在半坡上探了头向谷内看去,这一看可将我唬了一跳。
谷内密密的扎满了帐蓬,随着山谷的走势排了个紧紧实实,向两边看去根本看不到两头。无数的旌旗在谷内无精打采的垂着,颜色更是五花八门,不过也依据色彩可以看出并非是一路人马,估摸一下至少也有个数万人之多。
这让我有了些为难,如果就这样出洞而去,岂不是告诉谷中之人这里有个甬道通向一个好的所在了不是,如果让这些人进了来,碧海山庄那个靖静之地可真的是要遭了秧了。这时,最后入洞的陈中机和赵勇年也快步行到了我的身边。
“大将军,谷中的是些什么人?”陈中机微皱着眉头看着我道。
看了看两位将军,我苦笑了一下道:“俺也不知是些什么人,不知是不是他们听说了俺们寻找千年前女神的功法之事,如果真是如了俺的猜测,天知道他们怎的寻到了这里来了。”
赵勇年沉声的道:“不如我带些人冲入谷内,将他们强行驱赶出去。”
陈中机摇了摇头道:“那不是更是向世人说明了这里有个甬道的秘密么?”
赵勇年呆楞的道:“那该如何是好?”
公主不知何时也出了洞,在一旁冲我作了一个鬼脸,然后笑吟吟的道:“你们怎的也不问问我?我可有个好主意呢?”
我扭了头看了看身边的娇媚之人,这个公主性情及是跳跃不定,而且玩性更甚,如果她真的有个什么好的想法,一定又是些吓唬人的法子了,果然如我所料。
“你不要那样看着我,”公主噘了嘴冲着我道:“其实我们现在不一定要出去,眼看着天即要黑了下来,可让将士们先饱食后休息了,待夜半时,所有的人一个个的将衣袍蒙了头装做无头之人,再乱乱的扮些怪样,直直的行了去即可。”
我呆了一下还未明白公主的意思,陈中机一旁早抚了手笑将起来。
“公主的法子真是妙及,传说玉山中鬼怪甚众,只要将士们扮的像,谷中之人还不悄悄的看着我们扬长而去了?”陈中机开心的说道。
我恍然大悟,这么个法子也许还是行的通。在我那个世界上,夜半时分如果让我看见一个个没了头人从我的身旁经过,我一定会被唬的瘫坐在了地上,这个世界传说尤胜前者,不妨冒险一行,说不定会一举成功。遂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陈中机和赵勇年立时转了身去安排了。
坐在了洞口内看着天上的云,我一时有了些神思飘荡,这一阵子想家的感觉越来越盛,老人们和红红在梦中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甚至偶尔几次还梦见了班主任,那一频一笑无不让我留恋。正乱乱的想着,公主依在了我的身边坐下,轻轻的抱住了我的胳膊,萍儿也依着我的双膝坐了下来。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艳艳妺子和盼儿妺子了?”公主的眼睛中媚光流转。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有些想家了。”
公主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家当然好了,我也早想有个家呢,你快些办完事,我们也好能够开开心心的过些日子,这样可不是个法子呢”,随即缓缓的将头依在了我的胸前轻声的吟了起来:
“夜夜思人何处行,无音讯,
闺房掩,轻憷眉,相忆深,
怎能不念君。
只影单,寂寞沉,独自醒,
方知情已真。”
我默默的听着,心里感动之极。这个世上的几个少女对我真是用情至深,可我真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这一个世界让我牵挂的人实在太多,如果离开而去,也不知她们会不会伤心不已,看着身边的两个可人儿神色迷漓,眼中透着丝丝的抚媚和娇柔,一时千肠百转,不由的痴了。
天方黑了下来,甬道内的兵士们嘻嘻哈哈开始装扮了起来。
不远处的一个兵勇将手中的弯刀放于了衣袍内,然后将头小心的探了进去顶住了刀,再一转身行了几步,将我也不由的吓了一跳。这时再看那个兵勇,在甬道内的如此光亮下,真如个没了头的人,原先应是头的部位成了个宽宽的肩,一晃一荡的飘来飘去,真是有些让人脊背生凉。
想来这个法子或许真的可行,在暗夜下,数百个没了头的人荡荡前行,足以将谷中之人唬的是不敢喘出些大气了。一时自己也有了些兴致,将个衣袍也学了兵勇的样,不过手中并无兵器,只好用双手代了。
运了气将右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即缓缓的向前飘去,还未飘出数步远,耳边已是传来了一声惊叫。慌忙将衣袍从头顶扯下,公主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小手紧紧的捂了嘴,我不由的笑了起来。
“爷好象没有用脚走路,直直的就飘过来了。”萍儿在公主身边一脸惊恐的道。
我笑了笑,这可是用上了李华教我的轻功身法,如果是在原野之中,我这一飘即是数十丈而去了。
“大将军这般行路,白日里都如同见了鬼一般,这夜半时分不知会将人惊成了什么样了。”扭了身回头一看,陈中机正呆楞楞的看着我,脸色极是难看的对着我道。
“正是,”赵勇年也是有些紧张的道:“我明知是大将军,可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了。”
我依旧笑了笑没再说话,鬼这个东西本身就是人们想象出来作不得数的,说书的人一天鬼啊神啊的讲的个兴高采烈,可如果你让他寻一个出来,估摸着和登天不惶多让,俗话不是也说“鬼吓人只一跳,人吓人吓死人”么?
将公主抱在了怀里,背上依旧是伏了萍儿,只不过萍儿的手还得撑着衣袍,缓缓的顺着坡势而下。
虽然躬了身行路不太利落,可毕竟让背上的萍儿舒舒服服的伏着而不用费些气力了。眼看着到了谷底,火把光早将我的身子映出,便运了气缓缓伸了脚在地上轻轻一顿,身子已是荡荡前行。
在我的身后,陈中机、赵勇年带着五百无头之士列了队,小心的一个拉着一个慢慢的走下了半坡也进到了谷中。
刚行的数丈,一声哭似的惊呼从不远处传来,我虽然被蒙了头,可通过衣袍前的窄窄的缝隙也看的分明,炎把光下一个立在帐外的人奇怪的拧着身子慢慢的坐在了地上不再出声,想来定是被唬的昏死了过去。
急忙快行了几步,再轻轻的点了一下脚,身子顿时飘的快了许多,身后紧随着的兵士们已是小跑了起来。
左一脚右一脚的行的甚快,惊叫之声在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的也连绵不绝,甚至可以听到些哭喊声,心中一时觉的有些个可笑。这些谷中之人大队排开来颇有些气势,只是不知如何如此胆小了。
眼看着即将脱离了帐蓬的阵列,远远的传来的大声的喝斥:“前面之鬼休走,看某家来也。”随即一阵阵马蹄声伴着各种惊呼的音传入耳中,随着马蹄声碎碎奔来,“叮咣”、“铛啷”、“哧”、“砰”的声音也不绝于耳,想来当是不少的帐蓬被来人冒冒失失的扯倒的缘故了。
我有些赞叹来人之胆魄,在如此暗夜下竟然有胆量追随而来,当真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忙快行几步眼前已没了帐蓬的影,遂将腰一挺,将公主和萍儿放在了地上,陈中机已行在了我的身后。
“陈将军可带了人速速出谷,公主和萍儿就暂时交于了你,我去会会来人。”我匆匆的对着陈中机道。
“大将军打发了来人快些追上来,我和赵将军定会将公主和萍儿护好了”,陈中机小声的应着,然后对着公主接着道:“公主,我们快些走,也让大将军省些个心。”
公主倒真是个干脆之人,只伸了手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胳膊,转身拉了萍儿急奔而去,我疼的几乎叫出声来,回过神再细看时,数百人的身影已是飞快的消失于夜幕之中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我不由的楞了一下,听了乱蹄而发的音可以确定,来人约有个十数骑,扭了头再一细瞧,不远处十几支火把急速的向我驶来,谷中早已是火把光乱行、人声鼎沸了。
我一时有了些想戏弄一下来人的想法,即然你不怕了所谓的鬼,我就尽量的扮的怪些惊一惊你。遂将个衣袍重新顶在了头上,伸展了双臂将衣袍撑开,将内息飞快的运转了起来,脚下重重的一顿地面,身子早已飘在了空中迎了上去。
这一下让我自己也吃惊不小,一直以来我从未像今日这般能将身子半举在空中而行,即使是全力而发也无今日这般觉的浑身的气息鼓荡不休,硬是将个衣袍也如充了气般鼓了起来,实在是想像不出我现在的样,不知那些追来的人会不会被我惊走。
追的人来的急、我荡荡的也去的快,眨眼间两下里已是几乎碰在了一起,随即听的一连串的惊叫声响起,马上的十数人中已有几人倒栽下了马背。
我伸了脚不停的左一下右一下的在地面轻点,身子早已带着风声围着已仓促勒住了马缰的十几人转了几个圈,耳中听的惊叫声不断,不由的心里暗自得意起来,顶着衣袍将个身子旋的更快。
“你不必装神弄鬼的吓人,我们的胆量岂如你所想的,你还是停下了罢,不然我兄弟三人可要出手了。”一个立天最前面的马上之人高举火把,冲着正旋着起劲的我大声的喝道。
我有了些惊奇,这人的胆量可是够大的,常人如果见了我现在的样,说吓走还是好的,差一些的当是直接就瘫在了地上,这人竟然丝毫不怕,即然如此我再吓你一吓,于是学着在我那个世界里的夜枭声长啸了起来,立时耳边又听到了一个个尖叫之声,心里越发的有些得意。
“你不必如此,还是停下来罢。”一声断喝,一条身影从马上高高的跃起随后向我疾扑而下,手中的火把光中可以看见一溜金属的光泽耀目闪过,当是他执了个刀剑之类的兵器。
我心里道,如果让你这般就能将我拦阻,我算白学了“笑指天下”的大法了。将身子一拧,脚下猛的一顿,速度快了何止几倍,闪得几闪,我已是又围着马队绕了个圈,悄然立在了那人的背后。
“你到底是何人?”那人猛的回转了身向后疾速的退了几丈,手中的炎把也落在了地上,一手斜举着一柄宝剑,盯着我惊恐的尖声大叫起来。
“三弟莫慌,二弟去后面堵了他的后路,大哥来也。”随着喊声,两条身影从马上一跃而下,分别奔了我的身前身后。
岂能如此如了你的愿,我一边心里得意的想着这句话,一边暗笑着将身形一晃已是到了马队的后面。
“大哥,这人的功夫太高。”耳中听的被称为三弟的人声音颤抖的尖声喊道,我已又绕到了马队前一下停住了身子,故意将脚掂了起来,面前三兄弟已是站成了一排。
“他不是人。”猛的听见身侧的马上有人大声呼叫,随即一匹马儿早已“泼喇喇”的飞奔而去,随后骑在马上的人也一个个尖叫了起来,马蹄声声乱乱而起,十数人拚命的大声催着马眨眼间走了个罄尽,现场顿时一片黑暗,只能借些远处的火光才能勉强分的清面前的人。
我不由有些谔然,扭了头看着已是远远的散入了谷中的马匹,这些人方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紧追不舍,这一刻竟然不顾了我面前的三个兄弟奔命的逃了去,说来也真是能让这三个人伤心不已的了。还未回过神来,一声大喝将我唤醒。
“尊驾果然是个高人,我三兄弟这方有礼了。”当中一人大声的道,然后面前的三人齐齐的对着我团了手微躬了一下腰。
我不由的有些气沮,这下可是不能再玩的尽性了,看来再扮了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也不可能了,于是将高举着衣袍的手放了下来,缓缓的将衣袍穿上,对着三个已看的不是很清的人也微躬了一下身子,又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的衣袍这般举着显的身子过短,再看你的下身,腿也不是很长,想来定是将衣袍举过了头顶,故意装神弄鬼的呵唬人,”当中一人“扑哧”的笑出了声,然后又厉声的对着我道:“只是不知尊驾如此作法是何用意了。”
我有些汕汕的的不知该如何回答,难不成告诉他我们不让他们知道从洞中出的事么?想了想,尴尬的笑了笑改了个话题问道:“你们三个是亲兄弟么?不知该如何称呼?”
当中一人静静的道:“正如尊驾所言,我们三个正是人称句曲三茅真君的茅氏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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