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十六层,夜羽突的整个被重重的压倒匍匐在地面。
“你还好吗?”瓦伦赛尔站在一边很是担心的看着被压倒在地面的夜羽,“这层可是重力层,施加了平常十倍的重力。”
呜,既然这样,你干吗不早点说啊,至少也让他有个准备,可是,话说回来,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啊!
一口气叠加了十几层轻身术,夜羽这才得以和平常一样行动。又狐疑的在瓦伦赛尔身上扫来扫去,让他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还有什么了吗?”
“没有了,这层施加的只有重力,剩下的就是守护者了。”
仿佛巨蛋一样的半圆形广场的空间,墙壁是能够光滑的反射出人影的暗黑色琉璃砖,一块就有一人大小。从琉璃与琉璃相接的细缝里透漏出的光线,柔和的把整个广场笼罩进水色光芒中。
一直走到广场中间,夜羽他们都没有看到守护者。只是地面上结了一层淡淡的薄冰,零碎还有一些火红色的羽毛散落在那里。
瓦伦赛尔低头沉思,奇怪啊,应该是在这里的啊,怎么现在…而且那薄冰和散落的羽毛是怎么回事?
“呐,瓦伦赛尔,没有守护者哎!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去下一层了?”夜羽打量了下周围,问道。
“啊!恩…”
瓦伦赛尔说十六层的门是在巨蛋上半部左边的一块暗红色琉璃石里,一般被施加了十层重力术的人根本不可能上到那么高的地方,但夜羽实在是例外。再叠加几层轻身术,夜羽连走路都轻飘飘的,稍微一跳就跳到了半空,而且巨蛋的上半部奇异的布有密密麻麻的肉眼看不见的细线,虽然细,但非常坚固,夜羽跳上半空,抓住细线,一个翻身就稳稳的站在了线网上面,而瓦伦赛尔根本不受重力术影响,所以一个飞翔术就可以了。
进军第十七层!
展现在夜羽眼前的是一片冰晶的世界,不是单单水凝结成的冰晶,而是水和晶体凝结成的世界,一个晶莹剔透、因为透明而反射出七彩光芒的美丽世界。上方是水晶的冰棱,地面则有着水晶凝结的棱柱,晶花,一个个冰晶岩洞就是这个世界的组成。跟着瓦伦赛尔的脚步,夜羽走一路,看一路。这个空间大概是制造这个塔的人的最大杰作了吧,夜羽看着那些水晶凝结成的各种奇观,这么想着,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对方不会只为了塔的一层花费如此多的功夫吧,一定是借用了大自然的力量,否则怎么会如此壮观!
两人来到冰晶洞窟最深处,看到眼前的景象,瓦伦赛尔不仅大惊失色。那一片平坦的冰壁中,竟然有一个生物被封在里面。
如果光从对方那被羽毛遮盖住的女性身体以及背后的翅膀来看,对方和有翼族有些相似,但她没有手臂,只有翅膀,这又和半身人类似(半身人是上半身人,下半身动物或者上半身动物,下半身人的种族)。但对方的下半身却和下肢发达的鸟类相似,火红色的羽毛一直从三指龙爪脚跟向上延伸遮盖到颈部,她的一对翅膀张开到极限,一脸惊恐的表情,显然是被人强硬封在这冰晶之中。
“鸟翅,人身,龙爪,不会错的,她应该就是第十六层的守护者——斯尼芬克!”瓦伦赛尔感到非常奇怪,这十六层的守护者怎么会跑到十七层里来,还被封在冰晶之中?!有谁有这个能力,将冥界合成兽逼到这种地步?虽然她确实是最近才刚制造出来的新品种,但怎么也有一头成年冥龙那么强,再加上她那火焰羽箭的特殊能力…
“喂~~这好象不是普通的冰晶,而是极阴的玄冰哦。”夜羽摸着冰壁说道。
什么!瓦伦赛尔也上前,手指才搭上冰层表面,一阵刺骨的寒冷就直钻骨髓。刚才因为颜色相似所以没有注意到,这果然是极阴极寒之地才会产生的玄冰,难道…是他?不会吧…那个以魔王为天,以忠于魔王为信念的男人,又怎么会不顾魔王的命令,偷到罪人塔来闯关?那个罪犯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们快走。”
“啊?喔。”夜羽被急切的瓦伦赛尔拉着走进最深一个洞窟里的终层18层大门,可才进门,一道夹杂着玄冰的剑气就立刻向他们扑来,夜羽和瓦伦赛尔同时闪到一边。
仔细一看,地面上满是坑坑洼洼的痕迹,还有一些地方结了一层冰。前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音,两人相视一看都跃起身子,再次闪过被打歪的能量弹,向打斗的方向奔去。
岩洞内部,一个矫健的冰蓝身影正和一只天蓝色的独角兽以及一只有三只眼睛的狗缠斗着。独角兽和三眼狗背后有一道纯黑的镶嵌红色条纹的门,夜羽估计那就是关押修的房间。
独角兽和三眼狗好似非常有默契的一般,一个正面攻击,一个伺机攻他下盘。冰蓝色的那人用大宽剑挡住独角兽的撞击,左手一个冰箭把三眼狗击了回去。
被挡住的独角兽蓝角一闪,那人的宽剑上顿时结上了一层厚厚的晶冰,连同他整个右手都封住了。同时,躲过冰箭的三眼狗,在空中转了个身,大嘴一张,一个黑色能量球立刻飞速朝那人冲去。明明可以躲开的,但那人只是站在原地,迅速换了个方向,一边用可以活动的左手抓住独角兽的独角,让它不能行动,一边用冰封的整个右手迎上那黑色能量球。碰到黑球的晶冰竟然都一下子分解消散了,随着黑球吞噬着右手上的晶冰和宽剑,男人的右手逐渐可以活动,就在黑球快要碰到右手的一刹那,他猛的把手抽回,侧身避过已经吞噬掉宽剑还继续向前推进的黑球。男人没有武器,就用双手紧紧抓住了独角兽的角,大喝一声,一下子把整只独角兽翻倒在地。然后后脚在地面用力一蹬,他象箭一样射了出去,一个手刀劈在三眼狗的颈椎处,三眼狗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就软倒在地。
整个动作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男人果断,迅速矫健的动作,让夜羽看的钦佩不已。
被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呻吟的独角兽,正挣扎着爬起来,三眼狗也晃了晃晕忽忽的脑袋,摇摆着站起。持久战花费了他们双方的能量和气力,所以现在他们只能象刚才那样肉搏,强大的魔法已经无法放出,最多只能发出能量弹而已。可是双方都有必须战斗的理由,两兽一人都摆好了姿势,准备下一轮攻击。
可这时,瓦伦赛尔却突然窜进了场中。
“停手!”
看到一脸凝重的瓦伦赛尔,双方同时惊呼。
“冥后大人!”
“黑血智将!”
然后双方又同时问道,
“冥后?”
“智将?”
“我说了,不要那样叫我!”瓦伦赛尔头痛的揉揉额角,“倒是你地狱犬,放着好好的地狱不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有你,明晶,这是你这个月第几次偷跑出来了?!”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两兽立刻变的温顺非常,乖乖的低着头挨训。
这时夜羽正从角落里慢慢走出,那刻意收敛的暗黑气息一时让男人脱口而出,“墨夜大人?!”
顿时挨训的两兽变的如临大敌一般,竖起身字,对着夜羽的方向嘶吼。墨夜长的什么样,是什么人,它们是不知道,但冥王大人时常咬牙切齿诅咒的情敌的名字,它们可不会忘记,确实是墨夜没错。还记得冥王大人对它们冥界子民的教诲,一旦遇见一个名字叫墨夜的魔族,一定要记得上去咬上那么几口,划上那么几刀!地狱犬已经在磨牙了…
但当夜羽完全从暗处走出时,男人却发现自己认错了,失望的摇了摇头,让两兽好不气馁,一下子振作的身子又瘫了下去。
瓦伦赛尔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两兽的表现,转而和男人说道,“好久不见了,冰蓝战将——蓝克斯。”
蓝克斯没有回答,只是从自己空间里拿出一把备用的大剑,指着瓦伦赛尔问道,“你也是来阻止我的吗?”
“蓝克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冥后大人,这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启动了电梯,突然出现在十六层,然后…”地狱犬诉苦中。
突然,守门的两兽一个激灵,把身子转对着背后的大门,地狱犬和独角兽一个黑暗能量弹,一个闪电同时袭向门的方向,却在门的前方奇异的失去踪影。
只见那半空中凭空出现一只手掌,闪电和能量弹遇上那只手掌以后都被吸收掉了。
“被发现了呢。”
夜羽?!瓦伦赛尔惊讶,什么时候夜羽跑到门那里去了?
卸下隐身斗篷,夜羽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趁刚才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偷偷潜入两兽背后,无奈那门实在太重了,怎么推怎么拉都动不了,用力踹的结果是被两兽发现了。
两兽不信邪,立刻调动身体里剩下的能量,想要发出更强的招式。而就在两兽调动能量酝酿的同时,蓝克斯猛的展开身法,穿过瓦伦赛尔,直冲大门而去。
遭了,两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看见蓝克斯全身爆发出湛蓝的斗气,一招“玄冰碎”直接击上了大门。“轰隆隆”的巨响过后,大门应声而碎。
还未适应烟雾,两兽的行动顿了一顿,就这么一顿,夜羽和蓝克斯就都冲进了门内,瓦伦赛尔也只好紧跟其后。
出乎意料的是,门内是下降的阶梯。夜羽跟着前方蓝克斯的脚步,不断加快速度。蓝克斯…蓝克斯…冰蓝战将——蓝克斯…好熟悉…夜羽怎么都觉得蓝克斯的称谓很熟悉。啊,对了!七将军里面确实是有一个将军职位是世袭的!蓝家,一个永远只忠臣于魔王一人,只听命于魔王一人的家族,他们世代的族长都继承了冰蓝战将的称号,不参与魔王王位的争夺,是七将军里唯一一个不会改变的将军名号。那这个蓝克斯就是蓝家的族长,这次的冰蓝战将咯?!
阶梯一直延伸到地底深处,仿佛封闭的空间里,随处飘荡着的都是血腥味、腐臭味。和十八层的空间完全不同,这里就象人类世界里的地牢一样,只不过是个大型的封闭的牢笼,里面也有很多房间,有些是血池,有些是剐肉用的…还有各种各样希奇古怪的刑具,让瓦伦赛尔看的紧皱眉头。
这最里面的房间是交给魔王自己设计安排的,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被弄成类似人类世界的牢房。他记得这次上任的魔王不是最讨厌人类的吗,又怎么会…
看着蓝克斯一个一个房间找,夜羽有些不耐烦了。修喝了他的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俩算是血肉相连,而自他进了这牢房一般的空间以后,就可以感应到修那若有若无的气息。他不容分说的拉起蓝克斯和瓦伦赛尔就向修所在的牢房跑去。
已经第几天了?修从浅眠中醒来,不知道究竟过了过久,他一直被钉在这墙上。虽然他不是普通的魔族,但被封印了魔法,又长时间得不到能量(食物)的摄取,全身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与身体的疲惫相反的是,他的精神却相当亢奋。
沃尔,他是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是自己得力的心腹、助手。自己坚信即使所有人都会背叛他,沃尔也不会背叛他。但结果恰恰是沃尔出卖、背叛了他!他的一切都被沃尔所取代,身份,地位,权力…他想要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因此掉入另一个陷阱。沃尔,你取代了我还不够,非要把我杀了才甘心吧!
修笑了。虽然被封住了魔力,但他既然决定回来,自然不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在魔宫的那一战,他可是几乎全灭了沃尔的亲信,毁了他大半个宫殿,就连沃尔本人也被他刺中了一剑。而且当时他可是挑在夜晚,沃尔在大殿里玩乐的时间,被波及的他的宠妃也死了好几个,让他在臣子和妃子面前丢尽了面子,这些大概就是他想要在杀他之前折磨他的原因吧。明明自己实力不强,就乖乖的在他身边做个臣子好了,还非要搞什么篡位的把戏!不过…修的眼神黯了黯。如果不是自己相信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掉入他的圈套吧。
“我身为魔族的贵族,却没有强大的力量,你知道那是多么另人愤恨的事情吗!从小被欺负的长大,那是一开始就有强大力量的你所无法理解的。我这么多年越是跟着你闯荡,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弱小,就越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而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向往而无法得到的,所以我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可以取代你的机会!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那么相信我!”
那是沃尔把他打入这个地牢时候所说的话,但修无法理解。他的强大就是沃尔怨恨他的原因么。可笑!没有什么人是与生俱来的强大,他虽然与普通魔界人不同,不是从母体,而是从暗黑混沌之中诞生,生来就拥有力量,但那力量如果不懂的运用,也只是废物一个。没有人知道他拥有强大力量,却不得不为如何控制它而烦恼。只有拥有力量,知道如何运用它的人才称的上强大。
虽说他很讨厌卑贱的人类,但弱小的他们有的时候却可以发挥出比他们魔族更为强大的力量,那就是运用的技巧不同了。人类可以通过各种道具,通过信仰神来借得他们的力量,这就是他们的聪明之处。而且七将军里又有哪个是一开始就拥有强大力量的?还不都是自己一点一滴积累下来的?!
低下头的修目光落到自己双腿上面。这些天,都是沃尔亲自来拷问他的。这双腿不知道被打断了几次,却每次不到一天就自己接好了。身上的伤也都如此,被挑断的手筋,脚筋,被割开,被鞭打的伤口,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再生,痊愈。即使他是比普通人类痊愈速度快的魔族,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所有伤都完好吧。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靠着身体的这点异变,倒是让他撑过了这些天。也幸好沃尔都不怎么敢接近他,所以没有被看出破绽。
还有几天就是他的行刑日了么,修抿唇,第一次被封住了魔力,第二次被封住了斗气,现在的他是无法简单逃脱这18层的高塔的。所以他积蓄力量,准备把一切赌在行刑的那天。人类社会里有这么一句谚语“不成功则成仁”,行刑日那天,他一定要成功!
不知怎么的,修的眼前突然浮现在奥伦多学院里救了他的那个人类少年的脸孔。当时自己已经昏迷了,可最后一瞬见所看到的少年那担心焦急的眼眸却怎么也在他心里划不去。作为魔界的王,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担心。如果他失败了,死了话,那眸子的主人会不会为他哭泣?修突然为自己冒出的想法感到可笑。听说只有人类才会为伴侣的死而哭泣,而他和那名少年只不过萍水相逢,对方又何来理由为他哭泣?
可笑,真是可笑!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
忽然,修听到了脚步声。极度饥饿的状态下,五官都变的**起来。两个,不,是三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非常轻盈。是沃尔么?不会的,他通常会带一大帮守卫,怎么会才三个人就过来了呢。努力辨认他们行走的方向,修发现那三人却是正朝着他所在的牢房前进。
(抱歉,本来周五就可以更新的,但偶重感冒的关系,脑袋一团糨糊,一直到今天才更新,实在是很抱歉~要怪就怪那感冒病毒的错了~~笑~大家有没有觉得沃尔和某个人很象啊?修出现了,其实他和妖王偶都准备做最强候补的.另外还有挪亚,最后肯定三个人里面有一个会和主角一起,也可能2个,正考虑要不要把无名加进去.瓦伦塞尔确实就是冥王的爱人,还为是叫冥后好还是叫冥妃好伤透了脑筋~至于为什么他会跑到冥界去,大家猜猜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