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我睡得神清气爽,不过,总觉得像是忘了要做一件事,问阿豫他们又说无关紧要就不要管了,想了想,嗯,继续用功练习如意金手,我可是有五个最年轻最优秀最出色最严格的老师在一旁监督指导呢。
“不对!身体再压低一些!”“踢的时候,脚腕一定要抬高伸直,狠、猛、快!你这样软绵绵的踢得到谁?”“旋转不能过度,懂么,动作要舒展柔软有力!”“手肘是很好的用力点,不要怕,使力,对,就是这样!速度更快一点!”“腿要分开!做不到凌空跳跃,就用大步或者速跑掩饰,好,再来一次,眼睛看哪里呐?手腕动慢一点,跑,对,把它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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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训话,在我练习的时候,时常听到,我从来不会抱怨,当然是我忍痛本领高强啊,何况他们可是为我好呢,成年认可礼的通过率可是非常非常低的,也是很残酷的!问我感觉如何?累!痛!开心!痛并快乐着,嘿嘿,只有小时候在学院里跟他们一起摔跤过,后来就出事了,浪费了我们六个相亲相爱七年多的大好时光呢!阿豫总是微笑,可是手上的力道从没轻过;米芳总是奸诈,常在突然的时候背后偷袭打得我哇哇叫;优总是不怀好意,总在刚强的力道过后来一次阴柔的暗劲,欺负人!亚斯嘛,自然是斯文多礼,却出奇不意在极不可能的情况下,狠狠地给我来那么一下子!普列最是滑头,因为他是五个人中身手最好的,所以,总是故意捉弄我,迫我去追打,然后被他密集的功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白天我们摔摔打打,晚上临睡前,阿豫监督我背老师编的清心去魔咒,这咒语自然是为了防止如意金手中的魔性影响我,虽然我从来不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念咒一事感觉像在念经,可惜这‘佛经’我记得头,就忘了尾,背得我头昏脑胀,比魔法咒语难背,比魔法阵图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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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重温初识魔法语字母表的恐怖时光。
在这样古怪的训练法之下,我的动作总算有了较大的进步,在老师魔法护具的帮助下,有了初步的武打基础,当然,最可喜的成绩是如意金手的单手运用。
某一次训练之中,我被普列追打得无处可避,可处可逃,拖着如意金手,逃跑中的我根本来不及挥动金弦,右手随意一甩,期望着能抵挡一下普列的追击,完全是非武者的正常反应。
因为在我一边回头看一边奔跑的过程中,金手的另一端击中了普列手中的长剑,火光四溅,并发出巨大的撞击声,那时,我的注意力全放在普列的长剑上,因为他是真的会砍到我身上的,有防御服还有亚斯这个准医士在,他们可绝不会手下留情!正是这一次意外,我发现如意金手根本不需要两只手运用,单手控制比双手操作要更方便、更有效果。
轻轻地一扔,神识一闪,如意金手的另一端就会击中目标,端看我的注意力与精神力的持久。
这样,才是初步地迈入了如意金手的使用之门。
不久,山下送来一本改良版的软鞭手法使用手册,上面有身法的跳跃、转换、手劲的着力点等精妙的记载,我们几个管它叫如意金手指导手册。
有了它,就不用他们五个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陪我练习了,他们只需要在一旁看着我的动作,时不时地出声指点我改动就成。
当然,老师还是要一个的,居然不是普列,而是优。
没办法,普列在剑术一道的应用上,绝对堪称大家,可是呀,对这种软趴趴地暗劲运用,普列的原话,他可不擅长,只好拜托优这个大奸大恶之徒出马教导!好在他们每个人都是极有耐心之人,我虽是个笨徒弟,但用心努力就够,这是优的话。
所以,指导手册我倒是练得有模有样的,就是不能熟练,没能做到随心所欲,普列说,这需要大量的时间练习。
一日,因为练习如意金手过度,我晕倒了。
躺在**养病时,众人的关怀让我备感开心快活,这才是我期待中的新生活嘛。
阿豫他们很紧张,问我身体或者精神有无异常,比如想杀人、见血等等负面的情绪有没有,如果出现,一定要告诉他们。
汗,原来他们以为是如意金手会影响使用者的心性,导致我昏倒。
我都忘了,曾经用一个善意的谎言隐瞒身体疼痛的真相。
可见我在他们面前,忍痛功力有多好!正想回答我什么反常也没有时,许久未见动静的伊特礼斯老师,他那间试验室里终于传出了那招牌的恐怖笑声,阿豫问你老师平时就这样?好笑地看着他们五个黑色的面孔与耸动眉头,暗忖:让你们也习惯一下老师的特殊习性哈!一阵旋风冲进我的卧室,老师总算还顾忌着阿豫他们,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堪堪停在众人面前,不好意思地扁嘴掩饰:“哈哈,你们都在哈,来、来、来,看看这件小背心,嘿嘿,庄庄,来,穿上试试!”这件套头伸缩贴身小坎肩,底子材料是可延展吸附属性的炎焰兽皮制成,上面用无数明彩玉晶镶嵌,用的阵法,这不是神级清心护体魔法阵吗?晕,我觉得如意金手用起来还蛮正常的,只要不去想其中一只诡异的血腥修罗地狱就成。
明彩玉晶,通体五彩流光,颗颗拇指大小,典籍上记载,连神族都用这种晶石吸附心中产生的魔性,可见其稀有程度,神族离开后,它的珍贵,绝不会亚于独角兽的血或者圣龙王的血!这么一大件的明彩玉晶,我那位父亲大人真是好大的手笔!不过,最古怪的是老师递过来的两串彩石链子,外表跟明彩玉晶很像,只是明彩玉晶的流光像是活物,而链子上的彩石却有一种厚重的石质感,这时候,便是傻子也知道东西少的这一份更贵重,更罕有。
我抓过来就套在手腕上,一股清凉瞬间滑过手臂,穿透脑门,在眉心处盘旋不去。
感觉挺舒服的,就是链子有点松,很容易脱落的说,看向老师,他脱口就教训:“这点东西全大陆都找不出第二颗来,你给我仔细着点!”“我们不必对她的记性抱任何希望了!”亚斯摇摇头,和众人一起大笑:“清河里捡上来那几颗石头子,想起来没有?”啊?早知道过清河有这么宝贝的东西,怎么地也多捡些回来!“你们看,这笨蛋又开始做白日梦了吧?宝贝就放在她面前,也不知道!暗影清心精魄是能捡就捡得到的?”老师气得直跳脚,又开始教训我,我看看忍笑忍得很痛苦的五人朋友,无语问苍天。
清河里有没有其他宝贝我是不知道,可是,这东西能捡回来,我本来就占头功!老师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就照常骂我,实在是没有道理!不过,跟他争执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我前科太多。
阿豫的轻松只维持了短短地两分钟,对着一脸疲惫但兴奋异常的老师,张口就问,我一直在背他交待的清心咒,为何还会无故晕倒。
这话吓得老师连忙给我做全身检查,查来查去自然是查不出什么问题,忽地老师面色一喜,我暗叫不好。
“老师!”老师培养了一半的反驳就此被我打住,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回了一句:“嘿,她不想说的事,你们自己问去!”说完,又钻进试验室,说是去给我整点东西,护住我那只左手,如果我不想被龙族人痛宰的话!当他们五个人疑惑的目光投向我的时候,我嘿嘿两声傻笑,以装睡为名蒙混过关。
等他们出房间后,我掀开被子坐起身,暗道:不是不愿意告诉你们呵,只是不想你们过于担心自责。
日子过得飞快,我都忘了数我们六个人呆在山上过了多久,因为又充实又开心。
那天,古斯塔的人把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我还暗恨那个送信的人来得太早!让我们几个分开的时间提前不少!第二天,米芳和优就决定离开归来去回古斯塔,留下阿豫、普列和亚斯三个人。
我很奇怪,却听他们说要陪我去拉夏的阿尔感谢艾格里夫王后,因为在寻找我阻拦司月精灵追杀这事上,这位拉夏王后不顾双方战争的阴云,给了风之极大的帮助,所以我身为风之未来的第一王子妃也必须去。
这个帮助,指的是那份神秘的告示。
艾格里夫王后亲自下令,让马他托守将安·比塔斯调集三万兽人士兵在拉夏西部边境搜寻我的踪影,为了保证我的安全,告示内容绝不对外公开,违令者杀。
这件事,我才起个头,想问米芳他们怎么知道我在马他托,米芳那不怀好意地阴险笑容刹时阻止了要问出口的话。
如果我问,就必得交待我那段时间跟谁在一起;所以,我只好自己猜。
大约是司葛儿他们回来后,告诉阿豫他们的。
至于,阿豫会再次北上阿尔,完全是因为他肩负着谈判的重任。
风之国内对拉夏朝令夕改的外交政策极为不满,以往是拉夏拖着大军要打,现在,变成风之要洗刷耻辱,这一年来,攻打拉夏的呼声月月高涨,尤其是镇边的烈风军团,三五不时就打报告说北部边境西拉库撒(在吉隆地带)的拉夏人违背盟约做出有损两国利益的挑衅之举等等。
小规模的地区争斗,双方已交火数次,拉夏阵前指挥的是新任的恩托托王子,此人彪悍勇猛,嗜杀如命,带着五十万的兽人大军日夜骚扰西拉库撒,叫嚣着让风之应战!而风之,理所当然是驻守吉隆的玛多殿下,这位印象中妄自尊大的玛多殿下,异常隐忍,任由兽人大军死死压在西拉库撒的大门口,既不应战,也阻止烈风军团将领出击,违命者就地处决;据可靠消息,他已连斩数十个二王子一手培养出来的高级军官,只因为他们出言不驯。
现在情势突变,拉夏的恩托托不想打了,因为有位出身正统的复仇王子出现在拉夏大陆上,虽然有禁忌血统,然而,没有得到兽王认可现任兽人王族,早已尽失民心,所以,复仇王子一现世,若再打战,嘿,拉夏国的根本都要动摇!据普列分析,拉夏半数兽人士兵支持的是这位禁忌兽人王子,传说此人刀枪不入,神勇无敌!见过的人皆称他仍真正的兽人王之子,人人争口相传,兽王神威现世。
而风之也不想打,因为新一轮的风之王储争夺再起苗头。
这事源于梅森克国王在朝堂上,对二王子的只手遮天行径大加谴责,不满卡罗蒂王后对政事的指手划脚,以及,反感红梅王子妃的军人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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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国王要挑刺,那是看什么都不爽的。
按道理,阿豫他们五人都该回古斯塔准备应对,在这紧要关头,自然诸事烦杂,毕竟,梅森克国王在大陆上独树一帜,力行亲民爱民的宽容国策,豫‘仁厚’的名声可比那个卡姆的无情更合国王的心意,加上受宠的瑾王妃,嘿嘿,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所以,我就不明白,阿豫他们为什么不推了这桩可有可无的出使感谢事件,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等大事既定不是更有谈判的余地?非要在这关键时刻去阿尔,岂不是便宜了那个玛多和其他人?假如可以拖的话,短时间内我就可以不用回风之,烦恼都会少很多。
可以不用管**礼,不用理会与二王子的婚约,不用尴尬地面对我家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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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一件事,如果我们六个人不在归来去峰,这样的快乐时光也许再也不会有了。
他们有他们各自的生活,各有各的考量。
这世上若是有一样东西,能保证我们都永远不变,那该有多好。
几天后,风之的使团到达马他托,阿豫接到信后便和亚斯先向下山,免去我的应酬之苦,留下普列一人为我细心装扮!我晕,居然是普列这帅得过火的家伙给我打扮,不会请个侍女来的么?虽然平时他就比较会穿衣服的说。
“你有什么不满?本公子为你梳妆打扮你该偷笑!”普列帮我套上连襟大开的淡蓝绣花外套后,又取了一根缀蓝宝石的银丝腰带为我扣上,再把我转了一大圈省察一番后,点点头通过,然后,拿起桌上的首饰开始一一为我配戴。
我的妈呀,单各类金属宝石镯子就要带五六对,脖子上套十来串珠链晶石项圈,不说众多的脚链、腰饰耳饰,本来就矮,这么多饰物还不把我给压扁!?“普列,普列,这、这也太夸张了点吧?”我抖抖地发毛,希望他能饶过我。
普列挑挑眉,性感多情的眼睛勾出浓浓的不满:“你以为你代表谁,嗯?以后别穿那些不三不四的衣服,你是王族!”忽地,我才明白他说的是从匪知那儿穿回来的灰布衣服,照他们的说法,破旧又粗糙,连王都外城的清运工穿的都比那破烂玩意儿强!“那、那我自己来戴吧。”
总之是我理亏,我还是不跟他们争辩为妙。
普列的脾气,唉,典型的霸道脾气。
普列拿起一副深蓝宝石大耳环,嗤笑:“你会么?”汗,这种帝妃一个级别的服饰,不要说会,我连看都是第一次看到。
蓝色是风之的国色,紫色属于司月国,金色属威顿王国,而红色,则是拉夏的特色,过去的古斯塔选择的是绿色,而方星,选的是银灰色,可惜不知道矮人族的国色。
平时颜色服饰什么的可以随便,但碰上重大场合,除了魔法师的法袍不在此限内,其他的人一概必须遵从。
看着身上和桌上琳琅满目的蓝色物什,我不禁庆幸自己投胎正确。
最后一样,普列拿出一张半月造型的面具,我一看蒙了,这东东显然不是风之的产物。
我疑惑地望着普列,普列不以为然地看着那张面具,冷哼:“阿尔送来的贺礼之一,怕其他人对你的契约印记多说什么。”
普列本想直接把面具帮我带上,后来又把自己的发箍拉下来,缩短后套在我的额头上,挡住那个该死的契约印记,加固魔法之后才把面具给我带好。
全身叮叮咚咚,我轻轻挪着步子,走了几步,回头看普列,问他怎么样?不会让他们丢脸吧?普列闪了闪神,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拢了拢落下的发丝,回了句,还能见人,他要先去休息会儿,一大早给我打扮,他没休息好哩。
怒!普列这混蛋,就不会哄哄我让我开心一下吗?我提着裙子,一蹦三跳挪到老师的试验室门口,顺手拿起几个魔法炸弹,砸那大门,把沉湎于魔法试验的老头叫出来后,让他给我施风系悬浮魔法放在那些沉重的首饰上。
“早加了三层,你就不能忍一忍?”老师暗骂我的不识趣拨开满脸土灰,忍着怒气,拿出一副月白短套指手套,扔给我,“套在里面,护好你那只左手!你这个成天不安份的惹祸精!唔,只要不开口,倒还挺有模有样的嘛,嘿嘿,不愧是我选的徒弟!备有面子啊,臭丫头,做魔法炸弹不要力气的吗?省着点用!”我手指头上起码戴着五组银蓝色指套,真是恐怖,不知道国王和王后那个级别要戴多少!摘下原先的蓝色手套和指环,把老师新作的魔法手套套上,只见老师放了一个魔法后,手套便缩小牢牢套住我的手掌,像是第二层皮肤一样服帖,没有一点不适,高手啊!“庄庄!走了。”
普列在前面叫我,我谢了老师后,拉着普列就跑。
普列问为什么?我忍着笑告诉他,我把老师的衣服全扔了,木桶也弄了两个小洞,等会儿他要去洗眼睛时,找不到要穿的衣服,一定会头顶生烟怒吼连连的!因为老师实在太宝贝他那些绿油油冒光的蛇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