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第一邪法师的愤怒之火,我想也只有我这个穿越女主能受得了。
谁能日日夜夜饱受过热火灼烧的痛苦,却叫喊不出?谁能吐血吐到吐不出来,还得继续痛苦地干呕?谁能时时刻刻清醒地承受痛彻心肺的痛苦,却怎么也不能晕过去?这就是我在受的罪,尤其是我背躺着的地方,可怜有口难言,不能告诉那些人我躺着比站着要痛苦千百万倍!我总算彻底了解邪法师的报复手段,对达菲斯的恐怖与小肚鸡肠有了切身的体会,难怪在希望森林里,他一个滚字可以退敌。
他能令他的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了地狱之火后,果然是日夜如坠地狱,时时刻刻忍受那邪火在体内肆虐,苟延残喘之中,觉得自己就像一颗枣子,在油锅里炸了又炸,炸得里里外外连皮带核酥脆酥脆的,直向焦里发黑发展。
我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苦与痛,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原来穿越女主受虐定律真正起作用的时候,不是一般女主能承受的。
可是,那些女主在受虐前至少有男一号出现。
俗话说的好,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那是为了最后的幸福结局所必须受的罪,我很理解!可是,可是,我才八岁,哪来的男一号!这么早就让我吃苦受罪,这又是哪条定律!难忍的疼痛一直在折磨我,大概我神经比较粗,久了我还力气在心里骂人,但清醒的时间不多。
亚斯给我喂药时,我也很合作,就为五个同伴还夸我真能忍痛,其实我很想很想告诉他们,我要是能喊出声来,早喊了。
幸好这五个人面子大,伊特礼斯大法师在国王王后走后的第二天,就被请到风之王都。
名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伊特礼斯大法师不仅自己从不碰我,而且,也阻止其他人碰我,最妙的是,这个外传经年埋首于魔法研究的魔法师,仅把我意识清醒一事告知阿豫,我总算放下吊在半空的心。
这位大法师,并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不通事理嘛。
“殿下,这是达菲斯的地狱之火,从火系魔法小禁咒火焰之神圣洗礼转变得来,目前仅知道达菲斯在里面用了兽人族的诅咒术与精神系的高级魔法。
达菲斯把它研究出来后,曾用这招逼死过不少剑客武者,在摧毁人的心志与肉体上,可以说是大陆复合魔法中最霸道有效的,真是天纵奇才啊。
。
。”
“咳,咳。
。
。”
对嘛,怎么可以去赞扬万恶的敌人呢?“不过,话说回来,自从达菲斯将兴趣转向电系魔法后,这一咒术形同绝迹,想必是气疯了才对一个小姑娘下这种毒手!虽然只是部分,也够这小姑娘受的,他的心真是越来越狠。”
伊特礼斯在一旁感叹,这时米芳他们一阵猛咳,我猜是在掩饰他们的笑意,不能犯错误么?我哪里晓得念魔法咒语的时候不能停下来,我哪里晓得只不过应了一声就把我自己给卖了?还笑,也不想想我呆在魔法学院两年时间都还没满呢!伊特礼斯当然不知道他们在咳什么,大约是挥了挥手叫五个小鬼让开,他吩咐他们把魔法灯拿得更近一些,他要仔细看看我的伤势。
原来我皮肤这么**,魔法灯那点点热度都让我内在的肌肉猛地跳动,还好处于能容忍的近度。
“啧啧,身上宝贝倒不少,她出生时就带着护身玉牌吧,也算幸运。
在地狱之火击中她时,幸得机缘,上古紫水晶和护身玉牌同时打开护住了她本体,才能让她坚持这么久。
还带着空间戒指,哎,再也取不下来了;哎哟,神圣之光回归腰带,唉,它最主要的作用不是提供光元素之守护呀,全毁了,可惜,可惜。
。
。”
整个房间里听见某个老头惋惜不已的低喃声,这个大法师又开小差!全都烧焦了,他还能看得出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这位大法师的名头,绝对不小。
阿豫他们五个忙打断他的感慨:“大师,庄庄能醒过来吗?”“小姑娘运气不错,醒倒是能醒过来,就是得多花点时间。
嗯,有点小问题,不过嘛,能保住小命就好!”伊特礼斯就事论事,很实在地回答。
“太好了,庄庄,你听到了吗?你会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亚斯照顾我太久了,比我还开心呢。
嘿,我也很高兴,能少受点罪谁不高兴,还是穿越女主好啊,怎么样也能不死。
普列也笑称:“等她活蹦乱跳了,非要她好好谢谢咱们!”“得了,”亚斯回过神,又回到不动如山的假仙样,“她不能拿眼睛瞪咱们算好的了,啧啧,一想到那两颗圆溜溜的眼睛那么直直地盯着你看,好像她最有理,变成我们几个欺负她了!安是叔叔见了,还能饶得了咱们?”“哈哈~亚斯,你这个样子学得可真像!”哼哼,我当没听到。
在众人笑得开怀的时候,米芳忽然问了一句:“大师,你说的那个机缘是不是那样东西?”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紧张,顿时全场一片安静,我意识到那块金牌的麻烦还没完。
也对,单凭一个二王子也顶不了多少高手,该来的总归要来。
伊特礼斯但默不语,当然他即使做了什么肢体语言我也是不知道的。
“大师,我有一个不请之请。”
“豫殿下请讲。”
“庄庄心地很好,又极易受人蒙蔽,她无意间得了这么个招祸的东西,若是让人瞧了去,恐后患无穷。
而且,日后,王国怕是有重大变故,那时我们不能跟在她旁边照顾她,因此我们想请大师收庄庄为徒,也好让她避过大祸。”
“大师,传闻尽不可信,庄庄不笨,她只是反应慢一些,她学东西很用心很努力,大师与庄庄相处久了,自能发现她的优点,大师也可后继有人。”
普利也放低姿态,诚心诚意恳求。
敢情连伊特礼斯都知道我是魔法白痴的名头啊,米芳、优和亚斯也切声恳求,言辞切切,只是一直没听到伊特礼斯的同意,我知道自己外在名声“不好”,讨厌,也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嘛!“豫殿下,诸位,并不是老夫不愿收这位小姑娘为徒,而是我性喜专研,只怕要耽搁云布隆斯孙女的学业,辜负诸位所托。”
这位大法师倒是坦白,把他的顾虑说得一清二楚,一不想费心,二不想我祖父以后为难与他。
阿豫等人个个开心地叫起来:“大师,您的顾虑不是问题,庄庄好学,喜自我钻研,定不会打扰你;而她的爷爷,云布隆斯早已同意庄庄外出避祸,现在只盼大师点头同意。”
“那好吧,就当给那六小子做个免费的保姆吧。”
大法师说了一句我怎么也听不懂的话,他跟莫里巴斯卡一样,把我父亲称为六小子,这应该是一个很亲切的昵称吧。
汗,他们五个终于把我推销出去了,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们呢,还没分开呢,我就有点舍不得了,这淡淡的离愁还真是烦人呢。
“多谢大师。
但仍有一事恳请大师同意。”
阿豫要求怎么多,对伊特礼斯这样怕麻烦的来说,我怕他会翻脸耶。
“豫殿下还有什么事,就一并说了。”
果然,这位大法师陡然一变,变得有些嘲讽。
唉,阿豫年少聪慧,又位于高位,怕是从未受过这样的诘难,此时此刻我深觉有这样的朋友,真是我十世修来的福气。
不知他还想求什么呢?“不敢,只望大师能将庄庄的伤势说得严重一些,缓些时日送她回王都。”
“我当什么为难之事,豫殿下多虑。
小姑娘想要真正清醒过来,运气好的话,得费上两年时间,若是去火不顺,费的时候更多。
兼之她年岁尚小即受重创,还得长时间调养身体,若想成婚,不到十八是不用想了。
豫殿下您放心了?”大法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真是,你知道他们不愿意我嫁入对手之家也就罢了,做什么当面嘲笑,小男生懂什么呢?阿豫普利他们个个发出不好意思的傻笑声,饶是他们脸皮厚,让伊特礼斯这样一取笑,也说不出话来。
这事总算告一段落,我的苦难却还没结束。
伊特礼斯带来了很有效的药膏,说是给我去火毒镇痛用的。
药是特效药,有问题的是给我擦药的人!那五个家伙不知是哪根神经不对,每天轮流守着我,不让我落单,这也就罢了,可是擦药的事自有神殿侍女动手,哪用得着这几个身份贵重的小男生给我效劳?反正我才八岁,被看光光也没有关系,再说,都烧成一团黑炭了,有什么好看的?可是,除了亚斯,其他四个人哪里做过这种服侍人的事?用刷子给我刷药时,不是重了让我痛得骂不出声,就是破皮然后听那滋滋地火烤声!给我翻身时,他们嘶哈嘶哈在那儿抽气,却忘两只手上的力道,每每在我身上留下几个黑黑烧焦的窟窿,他们才会清醒,才会记起不能拿手用力抓我!这是人受的罪么?要我哪天醒过来,非得狠狠地让他们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