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结实的打在那魁梧大汉鼻梁骨上,枪响,手枪抛旋着撞上墙壁,又跌落地上。
陈依觉得这一拳打的很结实,但他的手感觉不到冲撞时该有的反震和痛楚,而那张被他打中的脸竟然毫无变化,拳头上面的那对眼珠子甚至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
手枪被他挥掌打飞了,枪响的刺激让他懵了两秒。然后才意识到全身上下都没有异常的感觉,不像被射中。
他还想再进攻,但发懵的时候那魁梧的男人已经握住他双手手腕。
‘师父不是说皇帝新衣能承受不可思议的压力么?’
陈依觉得手腕处传来痛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房间里忽然响起王佩琪的声音。
“都住手吧。”
这一刻陈依才明白,这只是测试,或者说考察。
高大雄壮的汉子松开手,又握上他手掌,咧嘴一笑,倒让人不觉有嘲笑意思。
“你表现的很好,记住,给你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入别人手中,必须用生命去捍护!”
陈依忙点头答应,心有余悸的扫了眼墙边的手枪,收回视线时,竟然在脚下看见了颗奇形怪状的黄铜色金属。
“师娘,他的能量指数评测结果是1.1,目前并不足以行使使命,还需要多加锻炼。”
王佩琪微微点头,并不意外,也没有表现的失望。
“他叫烈火,在我没有特别交待之前,除我外你只能信任他的话,除此之外任何自称本门的人找上你,都要装做根本不知道本门的存在。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请师父放心。”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送你回家。”王佩琪说着转身就要走,陈依正要跟上时,烈火拉住他。
“不要在人前跟师娘同走。跟我来。”说罢,就那么拽着陈依一跃跳出窗外。
耳旁是呼啸的风声,脑子里是惊懵了的空白。陈依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落地的,就发现双脚已经站在了地上,仍旧维持弯曲的姿势。烈火拽他钻进红色跑车里,陈依犹自透过车窗眺望跃出来的窗户。
那是五楼。
片刻,王佩琪上了车。
“陈君的情况都还记得吧?”
“啊……记得。”
“这就是你将来身穿皇帝新衣的身份。别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会有别人在必要时刻替你当好陈君。”王佩琪的话解释了陈依的疑虑,虽然不知道师父如何找人代替,但那个送他皮包的女人的确不知就里。
“所谓能量指数1.1是指……”
烈火的身材太魁梧,双门跑车后座空间狭窄,他几番调整姿势都觉得不适,最后干脆把腿放到座上。这时刚感觉舒服些的他就插话解释道“以精通战斗的普通人发出的力量为标准1,1.1的意思就是你穿上皇帝新衣挥拳的破坏力也只高出百分之十。”
他说完,又歪头望着陈依问道“有什么异能?物磁共振?还是预读未来?”
听的陈依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说的这些名词是什么。
“他不是异能者。”
烈火十分意外的望向前座。“那怎么会被师娘收为徒弟?还交予皇帝新衣?”
“以后你就知道了。”
烈火果然不多问了,转而冲陈依笑道“刚穿上衣服的感觉怎么样?”
“不太习惯。”
“知道它为什么叫皇帝新衣吗?”
陈依想了想,不太确定的回答道“是否跟一个预言故事有关。”
“不错。那个皇帝光着身子,还相信自己穿了件新衣服,接受民众的跪拜。如果你脱了西装站在大街上叫喊说自己正穿着件衣服,你就会被人当成那个傻瓜皇帝。”
陈依想了想那场面,觉得还真是这样,不由笑了。
“所以,你要当作根本没有穿着它,就能很快习惯了。”
“好像有点明白了。”烈火的话让他倍感易懂,实际上皇帝新衣并不让他有套了件什么东西的异样感,要忘记它的存在并不会太难。
“以后的锻炼中也一样。皇帝新衣并非不可能被破坏的东西,如果你想想自己的对手或许也有皇帝新衣,或许拥有可以破坏或者干扰它防护能力的武器,大概就能体会到必要性了。”
烈火似乎很喜欢说话,但这些陈依也愿意听。可惜王佩琪忽然停车。
“附近扫描过没有人。”
烈火挥手道声再见,就那么开了车门,闪电般串出去的同时反手又把车门关上。陈依贴车窗去看时,已经完全找不到他的身影。
“师父,烈火好像很厉害。”
“当然的,毕竟是总门主的得意弟子。”
陈依当然又问。于是又了解到些事情。
总门主统管七门,七门分别是太阳门,月门,星门,情报门,中枢门,裁决门,蝶衣门。总门成立于四十二年前,七门的前身有些是地方团体,有些是商团,有些是研究院,有些是分散各地的忠义人士。
四十二年前因为总门主的个人威望和魅力,奇迹般的把他们聚拢一起,成立总门,下分七门。总门的网络千丝万缕,各行各业都有涉及,有尖端的科技,雄厚的财力。但总门的使命是维护世间正理。
总门属于民间组织与政府机构之间的存在,并不完全听命国家单位,但在需要的时候必定会接受国家的托付完成各种各样的工作。同时又会为民间的需要向国家提出请求,某些两方面难以调和的冲突,总门都曾周旋其中,设法解决。
“类似总门的组织很多国家和地方都有,他们并不以本身的名目公然活动于社会,只是默默行使本身的使命。这类组织如果有一天腐化了,会被国家消灭和取缔;如果有一天完全变成权力的爪牙,自身内部会支离破碎,自然瓦解。所以我说过,进了门,就绝不能做出有违正理的事情,否则,你也会被消灭。”
“我记住了,师父。”陈依内心最后一丝疑虑也终于消散,原本还有些担心加入的会否是什么邪教或者反动团体。但王佩琪明确告诉他,很多时候的工作必需跟国家某些部门合作才能完成。对于一般机构,由于许多事情公诸于世必然引起恐慌,不但本国不可能这么做,任何国家都不可能这么做。
“就像安哥鲁莫亚外星异族,它们是近十几年来世界各国最关注和忧虑的危险,但是我们对它们的了解太少。而目前的情况还没有严重到超出控制,这些事情没有办法公告天下。无法解释它们到底是什么,也无法让人们理智冷静的接受这类生物存在的事实。”
陈依对这个问题并不太在意。因为他从来不相信历史是真实而透明的。就像孙子兵法的创始人孙武,史料记载说他跟伍子胥一起被斩,而唐太宗李世民又曾与人谈论时理所当然的称其跟范蠡一样激流勇退,回归田园。
后人只能通过史册记载了解,如果史册记载是假的,寻找真实的线索又不足够,那么虚假的历史也一样会被当作真实的流传下去。
现在的世界会有些人们不知道的事情,又有什么值得奇怪。只要这种隐瞒的动机是理智且正确判断的产物,是不怀带恶意和伤害的目的。那就够了。
“师父,我的能量指数是不是很孱弱?”陈依更关心这个问题,烈火的话很干脆直接的说明了这个事实。他担心自己并不能做些什么,因为从来没有发现本身有什么能用于跟外星异族战斗的过人能力。